我曾經在北京外國語大學學過四年法語,從第一次接觸法語開始,我就朝思暮想能去法國親眼看看法蘭西民族到底是個什么樣子。大家不是都說“法語是世界上最美的語言嗎”?2004-2005年,作為中國政府公派的訪問學者,我有幸在法國學習生活了一年。這種生活經歷讓我得以與這個國家的許多人有了直接的接觸,但同時也讓我親歷了一些來自不同文化的沖擊。這種沖擊有時令人很費解,有時又覺得滑稽可笑。在接下來的文章里我向你講講這些故事。
國家不同,習俗各異(之一)
在巴黎,有一天我在一張報紙上讀到一條消息,說中國援助印度洋海嘯災民的物資已過期。其實對我來說,這件事情非常清楚,因為中國與許多西歐國家不同,人們習慣標注產品的生產日期和保質期,而不是失效期。也就是說,這張報紙所提到的這些產品沒有任何問題。
在計量單位和計數上,中法之間也存在著一些不同。因此,我們得時時根據這些事實來調整自己的大腦。比如,剛到中國的外國人很難理解在中國使用的一些單位,像用畝(1/15公頃)來衡量土地的面積,用尺(約1/3 米)來表示長度,用里(1/2公里)來表示距離,用斤(1/2公斤)來表示重量,等等。對于剛剛接觸法語的中國人也存在著同樣的問題。他們不明白為什么法國人不用一個詞來說數字呢?例如,他們不說七十,而是說六十加十。不說八十,而說四乘以二十;不說九十,而說四乘以二十再加十;最難的要數九十九了,得說四乘以二十加十再加九!這讓我們得不停地做心算才能搞得清楚。真是不可思議!
在法國,幾乎做任何事情都要預約。請朋友吃飯或去朋友家里吃飯、看醫生、去銀行辦事;如果我有問題需要和導師討論,也必須通過秘書預約之后才能與導師會面,有時某些約會甚至需要再確認。沒有預約幾乎是辦不成任何事的。而且,如果沒有預約而突然去拜訪別人,這是被視為非常不禮貌的行為。
但是在中國,事情遠沒有那么復雜。而且在大多數情況下,它們也并不像在法國那樣需要很長時間。例如,如果想去銀行辦事,去就是了,根本不需要任何預約。當有人突然來家里造訪,這應該被看做是一個大驚喜,而且要表現得非常殷勤好客的樣子,所謂“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中國和法國都是講究禮儀的國度,但據我觀察,中國人法國人在表達方式上明顯不同,中國人比較含蓄,法國人則相對外向些。例如,中國人在表示感謝時說聲“謝謝”就可以了,而法國人常常在“謝謝”之后再加上其他的祝愿,如“祝您全天愉快”!,等等。法國人收到禮物時,他們會馬上當面打開,而且絕不吝惜任何贊美及感激之詞。而中國人則不同,他們會很禮貌地說:“讓您破費了!”而且很少當面打開禮物的包裝。當然,隨著國際交往的增多,這種做法也在改變。
責編:周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