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里巴斯是太平洋中部的一個島國,由33個島組成。這33個島分布在3個群島。東西群島相距甚遠,約3850公里。這個島國總面積81平方公里,而海洋面積則是350萬平方公里,這樣奇特的島國是世界上僅有的。基里巴斯全國人口為7.5萬,屬密克羅尼西亞人種。33個島中,只有17個島上有人居住。
第一次見基里巴斯歌舞
基里巴斯所有的島,除大洋島是火山形成的島外,其它島都是珊瑚礁形成的,島上只生長椰子樹和露兜果樹,不能生長任何農作物和蔬菜。基里巴斯人以魚蝦為生,他們的衣、食、住也離不開椰子樹和露兜果樹。椰子汗和露兜果汁是他們的主要飲料,樹葉是他們的裝飾品,樹葉、樹干還可用于蓋房。基里巴斯島小人少,生活簡單,但島民并無寂寞孤獨之感,他們樂觀、歡快,能歌善舞。他們歌舞起來不僅使他們自己陶醉,也使觀者陷入陶醉之中,情不自禁地跟他們唱起來,舞起來。在他們那里,任何節日的紀念慶典,任何親朋好友的到來,任何歡樂的聯歡會,都離不開歡快的歌舞。
我第一次見識基里巴斯人的歌舞是1989年10月。那時,我從斐濟與一些外國人到基里巴斯東部的圣誕島出差,這個島離基里巴斯首都塔拉瓦島3000多公里。那天,我們剛剛走出候機室,就見一歌舞隊呈現在我們眼前,他們男男女女,頭戴花環,身圍草席,腰上脖子上套著用椰子葉編的花環,胳膊和腳腕上繞著用椰子葉編的小花環。當我們手提行李走到他們面前時, 奇特的歌舞驟然而起,我們都感到十分驚奇。因為多數人是第一次看到基里巴斯的歌舞。歡迎我們的歌舞持續半個多小時后,我們才被帶到旅館。3天后,我們又乘船到北面的凡寧島和華盛頓島去考察。到凡寧島,主人領我們在島上各處轉轉后就吃午飯了。飯后,我們被帶到一個大棚,等候我們的又是一場歌舞。我們一坐下,歌舞便開始了。歌舞隊分3個組,每個組較著勁地唱,起勁地跳。他們越唱越歡,越跳越起勁,我們的情緒被調動起來了,大家激動地向他們扔禮品。我不知還有這樣的習俗,沒準備,于是就把我戴的太陽帽扔給了他們。他們的歌舞讓我們陶醉了一下午,傍晚我們不得不上船去最北面的華盛頓島。這個島總共才150人,岸上歡迎我們的是兩個大人和8個小孩。這8個小孩非常可愛,他們站成一排,全身用綠椰子葉裝飾起來,顯然這是舞蹈的傳統服飾。在這里我們又受到了他們的歌舞歡迎。
以駐基外交官身份體會基里巴斯歌舞
1990年,我去基里巴斯建大使館。在此后的3年里,我得以經常領略基里巴斯歌舞。因而對基里巴斯歌舞有了更深入、更全面的了解。令人驚奇的是,盡管基里巴斯島與島相隔較遠,但基里巴斯人卻同屬一個民族,說同一種語言,唱同樣的歌,跳同樣的舞。他們跳舞時的裝飾品也基本相同,都是椰子葉、露兜果樹葉和貝殼,不同的只是編織的花樣因島而異,因年齡大小和男女而不同。他們的歌舞也有伴奏,伴奏很簡單,就是用五合板釘一個大木箱,木箱大而扁。歌舞時,幾個小伙子席地而坐,雙手拍打木箱,節奏時而輕柔,時而鏗鏘有力,節奏感很強。在基里巴斯3年,我參加過許多活動,幾乎都離不開島民的歌舞,其中有兩次給我留下的印象最深。
一次是建館不久,我應邀去副總統家鄉阿巴洋島參加一個小旅館開館儀式。因總統也去,政府安排一架有20多個座位的小飛機,我與他們一同前往。飛機只飛了45分鐘就到了。飛機著陸,我們一走出機艙就見歡迎的歌舞隊在等候我們,先是數十名女孩在我們面前載歌載舞,之后她們獻給我們每人一個用精美小貝殼和露兜果樹葉編成的花環。女孩退下之后,歌聲聚然響起,幾個男人用力拍打五合板大木箱,節奏鏗鏘有力,歌聲嘹亮。歌舞有個指揮,他是全隊的靈魂,只見他揮動兩臂,上下左右,忽前忽后,全神貫注,完全進入角色,好似世界上只有他和他的歌舞存在。歌舞了大約半個小時,主人安排我們去參觀小旅館,并在那里用餐。我們用餐時,左右兩邊各有一隊婦女跳舞。當地有個習慣,當人們歌舞時,觀眾應向歌舞人的脖子上撒爽身粉并向腋下噴香水。當大家向歌舞人撒爽身粉時,我發現大家撒的爽身粉竟是我國上海產的。后來,我發現全國所有島上用的爽身粉都是上海產品。午飯后,我們被引到島的另一端,在那里又享受了一個下午的歌舞。這里的歌舞分3隊,可能每一個隊代表一個村子,每個村子的男女老少齊上陣。3個隊輪著表演,一個隊比一個隊起勁,似乎都想壓過別的隊。男歌女舞、女歌男舞、獨舞、群舞、獨唱、合唱、重唱,沒有重復的,從下午2點一直歌舞到5點,直到我們5點半上飛機,歌舞還回蕩在我們耳邊、浮現在我們眼前。
另一次,我的一位基里巴斯政府官員朋友請我一個人到離首都塔拉瓦島北面500多公里遠的布塔里塔里島去玩,那里是他的家鄉。我去了3天,住在一個叫納西里的村子里。納西里村人熱情好客,不僅全村人為我一個人歌舞,一天三頓飯也是全村人陪我吃。他們的歌舞是全國最好的歌舞之一,每當國家有重大表演,都請他們到首都表演。別看他們的舞蹈只是揮動手臂,扭腰跺腳,好似很簡單,可局外人跳起,卻很難合拍。我曾多次情不自禁地加入他們的歌舞隊列,可總是出洋相,怎么也學不會。我被布島人的歌舞“征服”了,引發了靈感,順手在一張紙條上用英文寫下了這樣一首歌詞:“布島的歌好,布島的舞好,布島的人更好。布島的歌使人醉,布島的舞使人醉,布島的情意更使人醉。讓我們一起歌,讓我們一起舞,讓我們的友誼之花常開,生活更幸福。”我的朋友看后,說太好了,他要譯成基里巴斯語,讓村民們譜個曲子,將來到首都唱給我聽。幾個月之后的一天,我的那個朋友打電話告訴我,說布島那個村子的島民到首都來了,他們要到中國的使館為我唱我作詞他們作曲的那首歌。我熱情歡迎,這首歌見證了我與基里巴斯的特殊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