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骨:使主題集中的“點睛之手”
立骨,就是用一字或一詞或一句話概括全文要旨,用它作為縱貫整個布局的中心,是一只“點睛之手”。朱自清的《荷塘月色》,立骨于“這幾天,我心里頗不寧靜”一句;歐陽修的《醉翁亭記》,蘊藉著一個“樂”字。高考作文也不例外。譬如2006年全國卷滿分作文《閱讀是一種孤獨》,立骨于“閱讀是一種孤獨”,采用段首亮出論點的形式組構全文:閱讀是一種環境上的孤獨,閱讀是一種心理上的孤獨,閱讀是一種精神上的孤獨。全文把“閱讀”的感覺用“孤獨”概括。既首尾圓合,不枝不蔓:又一目了然,集中鮮明。古人作文愛講文眼,就是認取全文之“眼”,而“眼”即是作者對筆下事物的特有發現或獨特感受:今人作文所說“立骨”。就是深究材料內蘊,抓取核心意義,并將它一貫到底。掌握“立骨”的主題表現手法有助于考生提煉素材,集中主題。在考場作文上。這種手法大有作為。
對比:使主題鮮明的“點金之手”
把正反對立的人、事、物、景等作對舉表述,通過材料本身所含藏的正反意義的對照來顯示文旨,是一只“點金之手”。它能使主題更鮮明地凸現出來,更有力地得到證實,更深刻地給人以說服力。譬如2005年廣東卷滿分作文《不能忘記的過去》之所能在瞬間獲取閱卷老師的眼光。在于對比的運用:結構對比、場景對比和細節對比。擷其一處,以示明證:
60年前,中國,東北,某個村莊,晚上,一名光著膀子的中年人扶正了掛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大刀的帶子,轉過身對著一群村民,其中有十幾歲的小伙子,也有頭發斑白的老者,他們同樣背著大刀。那中年人說:“都沒讓家里人知道吧?”眾人都沉默不語,那中年人把手一揮,“那走吧。”半個時辰后,日軍基地里慘叫聲、槍炮聲和金屬碰撞的聲音接連不斷,月光映在刀刃上也有了悲憤的色彩,隨著刀的揮動不停地閃耀。隨著最后一聲槍響,再也找不到地面上的月光……
60年后的今天,中國,東北,某個小鎮,一個班的學生,在一位80多歲的老人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座紀念碑下。老人講述了當年自己殺敵、幸存、逃脫的經歷,依然是激動不已,他唱起了那首令他熱血沸騰的歌:“大刀向敵人頭上砍去……”學生們流淚了……
前后60年歷史相聚瞬間,圍繞“紀念”這一主題鋪陳開去,給讀者帶來一股強烈的視覺沖擊和情感震憾。對比的方面還有很多,如觀點對比、虛實對比、人物對比、事例對比等。需要注意的是。當下的高考作文議論性文體大有獨領風騷之勢,處理好事例對比尤顯得重要。一則必須典型,有極強的代表性;二則必須是同一意義統攝下的同一類事實中截然相反的事例。這樣,才能比出反差。比出效果。比出主題。譬如2005年北京卷滿分作文《說安》,在豐富的對比性事例中使主題鮮明:成功賴于勇于進取,不安于現狀。安于現狀是一種保守的、不可取的人生態度,擷取《傷仲永》的方仲永,寫出《恨賦》、《別賦》的江淹和太平天國領袖洪秀全事例,皆是安于現狀,終無大有作為;勇于進取,不安于現狀才能不斷創造事業的輝煌,攀登人生新的頂峰,擷取《愚公移山》的愚公、孤獨的強者海明威和“兩彈元勛”錢學森、鄧稼先事例,皆是堅守著一種可貴的進取態度和精神。作者選取兩組事例加以對比,強有力地支撐了論點,使論點的深刻意義從對比中鮮明突現出來。正反對比的主題表現手法適用各種文體,只要采擷人文構成同一意義統攝下的比照,就能生發主題。
細節:使主題生動的“形象之手”
細節是一只“形象之手”,它能變抽象為形象,變枯燥為生動,變呆板為鮮活,它能借人之一語、取景之一端、攝人之一貌,生動地展示主題。譬如2006年上海卷滿分作文《我想握住你的手》:文章巧設情境,依托平凡而動人的細節描寫傳達“真情莫過共握手”的主題,故事簡約而不簡單:樸素的父親做起浪漫的事,送一大束紅紅的康乃馨給“我”,作者并沒有過多的敘事和抒情,而是擷取三個細節:一是父親手中拿了一大束紅紅的康乃馨來醫院看“我”,樣子笨拙而滑稽:二是當“我”問老爸“您這花是給我的”時,老爸反倒有點緊張,兩只手不停地換著拿花,臉上泛起了紅暈,慌亂地點了點頭:三是老爸將插花的瓶洗好了插上花,“憨憨地在排列每朵花的順序”。三個細節。三個情境,使主題在細膩的濃濃的情感中“流淌”出來,形象而生動,
不可忽視細節,但絕非所有的細節都能表現主題,使主題生動。細節的選取應注意三個方面:一曰蘊意深刻,細節應是個性鮮明、獨特的。應具有體現主題的深刻內涵:二曰形象生動,細節應是可感的,能增情趣添文采的一事一人一景一語;三曰精彩凝煉,細節應是瞬間的精彩鏡頭,能以少許的文字稍加描述點染即神形俱備,
物象:使主題深刻的“神奇之手”
運用象征、比擬手法,“寫物以附意。以彼物比此物”,從而達到主題的深刻,是一只“神奇之手”。譬如2006年廣東卷滿分作文《菊·月·山》選取三個寓意深刻的物象作為“心中的天使”的本體,進行演繹:淵明。雕刻出菊,作為心中的天使,從此,與菊為友,與菊為伴;太白,雕琢出月,作為心中的天使,從此。與月共眠。抱月長終;東坡,雕琢出山,作為心中的天使,從此,得到山之曠達、博大。物象的“性”與三個歷史人物的“志”很好地得以勾連,水到渠成地得出“通過雕琢出心中的天使,人生才不至于迷失方向”這一深刻主題。借“物象”述懷、言志、寄情,所詠之物,必須是真正地觸發作者情致之物:寫物既要求實,又要據形得神,把情志寄寓于物象之中。托物要小,寄意要大,才能收到主題深刻有力的表達效果。
[作者通聯:安徽巢湖第二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