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我國農村城市化路徑的選擇與金融支持

摘要 農村城市化作為農村現代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成為解決我國“三農”問題的根本途徑。在我國經濟政治發展極不平衡的二元社會結構形態下，就地城市化是適合國情的合理選擇，需要通過以政策性金融機構長期信貸支持為主體、農村信用合作社以及其他金融機構長期性資金投入為輔助的機制，建立政府政策扶植、市場資金支持的政府主導型的混合型金融支持體系，探索我國農村城市化的新路徑。

關鍵詞 農村城市化、就地城市化、金融支持

中圖分類號 F061.3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2-2104(2007)04-0154-05

農村城市化作為人類社會發展的自然歷史過程，已經成為一個國家和地區經濟社會現代化程度的重要標志，成為解決我國市場經濟發展中日益凸顯的農村與農民問題的重要方式，有利于農民增收、農業發展、農村穩定。在農村城市化的進程中，政府政策的支持、金融機構資金的支持是十分必要的，也是解決農業發展與城市化滯后矛盾的根本保障。

1 我國農村城市化發展的方式

根據現代化經典理論，現代化意味著工業化和城市化，意味著傳統的鄉村在現代化的進程中，面臨著生存或者毀滅、衰退或者復興、遺棄或者重建的嚴峻挑戰。中國農村發展、農民問題實質上是在現代化背景下如何完成社會改造與發展。從表面上看，農業發展、農村穩定、農民增收的問題是落后的傳統農業與發達的現代農業的矛盾，但從深層次上看是農業的發展與農村城市化滯后的矛盾。因此，加快農村城市化發展已經成為解決農民增收、農業發展、農村穩定的根本途徑。

1.1 農村城市化的內涵

農村現代化主要由農業現代化、農村工業化和農村城市化三個互相聯系、互相影響的部分組成。農村城市化是人類社會歷史進程中，社會生產力發展到一定階段后出現的改變傳統落后的鄉村社會為現代先進的城市社會的自然歷史進程，是與工業化相聯系的一種社會組織形態。農村城市化不僅是現代化大生產方式的要求，也是社會結構變遷的重要環節，是現代化的必然過程和表現形式；其不僅是人類居住方式的改變，更是一種完全不同于農業社會的新的文明層次，是人類社會發展的必經階段，任何一個國家都不可能在排斥農村城市化的情況下實現現代化。

農村城市化是一個具有十分豐富內涵的概念。農村城市化就是農民的生活方式隨著經濟的不斷發展從農村生活向城市生活的升級轉化過程，通過城市型生活方式和產業化的生產方式、社會化的服務方式向全社會的滲透、普及，實現農村人口的城市化與生活的城市化，主要包括農村人口向城鎮人口轉化、鄉村型的生產方式與生活方式向城市型轉化、傳統的農村文明向現代的城市文明轉化等諸多內容。衡量一個國家農村城市化水平的指標一般是“農村城市化率”，即城鎮人口占一個國家或地區總人口的比重，實質是反映人口在城鄉之間的空間分布。國際上一般將農村城市化的進程分為三個階段：第一是初級階段，農村城市化率在30%以下；第二是中級階段，農村城市化率在30%～70%之間；第三是高級階段，農村城市化率在70%以上。聯合國經濟與社會事務部統計處提出了19項社會經濟指標考核各國的城市化水平，主要指標有人均GDP、非農產業產值比重、文盲率、居民醫生比例、蛋白質消耗量、死亡率、人口預期壽命等等。

1.2 我國農村城市化模式的選擇

世界各國農村城市化的模式主要有兩種形式：一種是美國、英國、日本以及東歐一些國家的移地城市化模式，即將農村人口大規模的集中的向城市遷移和流動，快速實現農村人口的城市化與生活的城市化；一種是法國、南斯拉夫、德國等國家的就地城市化模式，即在人口本土化的基礎上，將農村分散的農業人口向中小城鎮集聚，通過農業產業化的現代化發展、社會化服務方式的普及，將現代城市生活方式、先進的文化引入鄉村、鄉鎮，實現農村城市化。

我國社會是一個政治經濟發展極不平衡的社會，呈現一種二元的社會結構形式，政府對城市和市民實現“統包”，而對農村和農民實行“統制”，造成了財產、戶籍、住宅、糧食供給、教育、醫療、就業、養老、勞動保護與保險等具體制度上的城鄉之間的巨大差異，形成了城鄉之間的壁壘，不僅阻止和限制了農村人口向城市的自由流動和遷移，也阻礙了經濟的全面發展。因此，我國農村城市化應該采取農村就地城市化的模式，這是適合我國國情的合理選擇，是我國新農村建設的高級形態與必然趨勢。

(1)緩解城市人口膨脹的壓力。在各國現代化和城市化發展的過程中，不同程度地出現過城市人口過度膨脹的問題，特別是許多發展中國家都受到了城市人口過度膨脹的困擾。在我國農村，雖然并不存在貧富不均、缺地少田的“赤貧”階層，但土地數量的有限性將農村人口大規模推向城市而脫離農村的“推力”并不充足。加之近幾年來，國家采取的多項優惠政策和有效措施，大力支持和促進農業發展，逐步提高了農民的收入水平，使農民的生活水平得到了極大的改善，維持了農村與城市之間的相對平衡。因此，農村城市化采取就地城市化的方式，不僅具備一定的現實環境與條件，具有可行性，而且緩解農村人口向城市遷移所帶來的人口膨脹壓力。

(2)緩解日益加劇的就業矛盾。移地式的城市化必然造成大量農村人口向非農業產業和城市的轉移，城市必須具有充足的就業機會來保證。在城市就業崗位不斷減少、就業矛盾日益突出的現在，農村人口向城市的大量遷移，就業機會、崗位不能同步增長，不僅使城市化的農村人口面臨收入減少、生活水平下降的問題，而且，勢必加大已經日益凸現的貧富差距以及由此引發的尖銳的社會矛盾，產生一定的社會問題和不安定因素，不利于和諧社會的建設與發展。采取就地城市化，讓農民留在農村就地城市化，通過大力發展農村經濟、改善農村生活環境，不僅提高了農民的收入水平，改善了農民的生活狀況，促進農民生活的城市化轉變，而且，緩和了農村人口移動的速度，緩解農村人口遷移帶給城市社會的沖擊和矛盾，減緩了城市就業的壓力。

(3)緩解城市基礎設施擴建的壓力。農村人口大量地流入城市，必然對城市基礎設施提出新的要求。如果由于農村人口大量的遷移城市，城市人口高速度的增長，而城市基礎設施建設呈現一種低密度的擴張態勢，我國城市將勢必有可能面臨人口擁擠、住房不足、交通緊張、失業增加、環境污染嚴重、社會分化加劇、貧富差距懸殊和擴大等“城市病”的產生。農村就地城市化使得農村勞動力就地轉向非農業產業，促進農村人口城市化進程的科學化、合理化、有序化，而且，緩解農村人口大量遷移城市造成的城市基礎設施擴建的壓力，防止農村城市化中可能出現的“城市病”的發生。

(4)緩解日益凸現的社會矛盾。在移地式城市化的過程中，進入城市的農村勞動力將成為城市新增的就業需求者，新增的城市勞動力人口必須適應不斷變化的城市新行業結構而改變自身的從業素質。但是，勞動力素質的培養與提高不可能在短期內得以實現，所以，如果進入城市的農村勞動力人口不能適應城市的就業結構與環境，不能及時或盡快就業，不能實現穩定的就業，勢必有可能成為城市中新增的貧困群體，加劇已經十分突出的貧富差距與社會矛盾，并可能進一步引發一系列新的社會矛盾。農村就地城市化能夠在本土上通過城市化的發展，逐漸提高農村勞動力素質，在一定程度上培養進入城市產業結構所需的技能、文化和精神品質，使具有一定勞動技能與文化素質的農村人口漸次進入城市，不僅降低農村移地城市化所形成的社會成本，為今后移地城市化做好就業人口素質的準備，而且，緩解日益凸現的貧富懸殊的社會矛盾。

(5)縮短農村城市化的進程。在我國，通過農村人口大量的遷移城市來實現大部分農民的市民化，使我國城市化率達到70%左右的水平，根據官方的推算，大約需要30年的時間。另一方面，現在已經進入城市打工的農民，由于就業環境和條件、收入低水平、房租、子女教育、家庭等等問題和原因，并不能真正在城市中長期定居，也難以成為城市常住人口的組成部分，許多農民若干年之后往往會重返鄉村。因此，在城市現行的各種戶口政策、醫療制度以及教育制度下，城市吸引農村人口的能力和速度逐漸會形成瓶頸，大大延長我國農村城市化的時間與進程。而農村就地城市化可以通過大力發展農村經濟、改善農村生活環境、讓農民留在農村就地城市化，極大地縮短農村城市化的進程。

(6)規避現行土地制度的屏障。我國現行的土地制度使各地方政府享有對于土地的壟斷性控制權，農民沒有自主向城市供應土地的權利，也難以合理地分享農業用地轉為非農業用地帶來的增值的好處。在地方政府對土地批租和買賣權壟斷的情況下，農業用地轉為城市用地的規模和速度也是由地方政府單方面決定的，即使擁有無限商機的土地仍然由地方政府嚴格控制，使得本來可以為吸收遷入城市的農村人口多做一些貢獻的城市，也只能用高額的房價來排斥農村人口前來定居，遷移的農村人口難以融入城市，農村移地城市化的步履維艱。而農民留在農村就地城市化，規避了現行土地制度在農村城市化中的屏障作用，在一定程度上會加速農村城市化的規模和速度。

2 我國農村城市化發展的途徑

農村城市化是人類生產與生活方式從農村型向城市型轉化的歷史過程，是農村人口轉化為城市人口以及城市不斷發展完善的過程，不僅有利于加速我國城市化進程與區域經濟的發展，對于啟動“內需”、刺激經濟的增長也具有十分重要的現實意義。農村城市化不僅能夠將經濟發展、社會進步與人的改造有機地結合起來，提高農民的文化素質，而且有助于農業發展、農村穩定、農民增收，從根本上解決“三農問題”。

2.1 農村就地城市化的步驟

大力發展農村經濟、改善農村生活環境、讓農民留在農村就地城市化，是一種由就地城市化轉向移地城市化的、循序漸進的、符合城市發展規律的、與中國國情相適應的農村城市化模式。

農村就地城市化可以采取逐漸推進的方式來實現：第一，發展與完善農村的城鎮化建設，即在農村中心城鎮擴大建設規模的基礎上，進一步完善城鎮的生產、生活服務功能，發展和提高城鎮的第二、三產業的比重，為農民從鄉村進入到中心城鎮進行非農業生產與生活提供空間與條件；第二，以中心城鎮為核心，按照一定的人口容納規模，將城鎮周遍的農村地區納入城鎮總體規劃，擴大城鎮的構架；第三，推進城鎮的城市化發展，使城鎮化與城市化相銜接而具備城市功能，通過城鎮城市化將城市的現代化要素擴散和輻射到鄉村；第四，將遠離中心城鎮的農村自然村落的集中化與社區化，即通過科學的規劃，將分散的農村村落相對集中起來，建設現代化的基礎設施、生活設施，增強文化娛樂、醫療衛生、教育培訓等社區服務功能，農民集中地從事產業化農業生產、農產品加工等，或在中心城鎮從事非農業行業來增加收入，使農村人口在本土享受到城市化的現代生活，不受限制的進入城市或在本土進行購物、社交、接受教育、參加文化娛樂等活動，改變傳統的鄉村生活為現代的城市化生活。

2.2 農村就地城市化的途徑

農村就地城市化的實現，必須具備三個必要條件：一是發達的產業化農村經濟，為就地城市化、新農村建設提供重要支撐力量；二是健全的農村社會保障與公共服務體系，提高農村各項的服務功能，改變與縮小城市居民與農村農民之間在社會保障與公共服務方面的制度性差異；三是農民生活方式的城市化，農民從傳統的農業生產轉向從事產業化農業經濟，享受城市的現代文明，從鄉村生活方式轉向城市生活方式。我國農村就地城市化的實現，必須以發達的產業化農村經濟保證農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和富裕的基礎上，為農民生活的城市化轉變提供健全的社會保障與公共服務體系。

(1)優先發展農村城鎮，推進城鎮的城市化。我國的城鄉空間呈現的是城市、城鎮、農村的布局結構，城鎮處于農村地域，成為連接城市與鄉村的中間地帶，成為城市現代化要素向農村擴散、輻射的中間環節，城鎮在工業促進農業、城市支持農村的過程中起著關鍵作用。因此，農村的城市化首先需要積極推進處于農村區域的城鎮的城市化，采取以工業化發展帶動各種產業發展的方式，優先發展中小城鎮，為農村大量剩余勞動力創造更多的就業機會，穩步提高農民的收入水平，并帶動鄉鎮行政管理體制以及相關制度的變革。同時，根據現代化城市功能和城市理念建設城鎮，使城鎮成為具有城市化的市場、信息、金融保險、通信等功能的新型小城市，不僅為農村人口營造一個高質量、高標準的生產生活環境，而且通過城市功能向城鎮的擴展，將城市現代化的要素擴散和輻射到周邊的鄉村，完善和提高農村的城市化的各項功能建設，逐步實現農村的城市化。

(2)采取農業產業化經營模式，大力發展農業經濟。股份制形式的農業產業化經營，就是將分散于各個自然村落的農戶手中的土地、養殖場、農業設備等固定資產折合成股份的方式集中起來，或者以社區為中心形成農業生產的農場，以股份制農場或農業產業集團的經營方式，按照產業化發展的模式，充分利用規模經濟的低成本、高效率的優勢，并通過現代化的農業機械設備的采用，提高勞動生產率；產業化的農業集團或農場以雇傭制的方式雇傭沒有了土地、養殖場的農戶為農業生產的工人。作為農業產業集團或農場的股東，農戶享受農業生產所帶來的農產品以及盈利的紅利分配；同時，作為農工從事農業生產，領取工資。農業產業集團的生產經營狀況、盈利狀況直接與作為雇傭工人的集團股東的生產、工作效率、職業責任心等密切相關，而農戶的收入、生活的來源又依賴于農業集團，從而形成一種相互制約、相互關聯、息息相關、生死與共的關系。

(3)建設和完善農村基礎設施、城鄉統籌的社會保障體系。在農村就地城市化的實現過程中，中央政府和各地方政府應積極支持和大力發展農村公共事業，進一步建設道路、水電、廣播、通訊、電信等農村基礎設施，改善、治理和保護農村自然環境與生存環境；通過建立農村衛生專項轉移支付制度，保證公共衛生服務的投入，并通過建立大病統籌與保健相結合的農村醫療服務制度，建立鄉村社區醫院，改善農村醫療條件；建立城鄉統籌的社會保障體系，逐步推廣農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縮小與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線的差別。

(4)建立各種技能與文化培訓基地，提高農民的文化素質。農村城市化不僅僅是實現農村人口生活方式的城市化轉變，而是實現農村文明的城市化、農民文化素質的城市化、農民生存理念的城市化、文化娛樂生活的城市化、生產技能的現代化，將城市的功能、生活的方式、城市的精神等擴散和傳播到鄉村。因此，在農村就地城市化的過程中，加大公共財政對農村基礎教育、技能培訓的轉移支持力度，建立和發展以中心城鎮和社區為中心的培訓基地，培養農民各項技術與能力，建設一些具有現代文明氣息的文化娛樂場所，在提高農村人口文化素質的同時，豐富鄉村的文化娛樂生活，營造一個健康、文明的生活氛圍，真正改變農村文化娛樂生活貧乏、賭博等違法的、不良的活動充斥的狀況，將農村經濟發展、社會發展與農村穩定、農村人口的改造有機的結合起來，提高農民的文化素質與精神生活水平。

3 實現農村城市化的金融支持

我國農村就地城市化應采取“經濟推動型”的城市化發展戰略，通過政府主導、市場輔助的金融支持體系的資金支持與扶植，實現農業經濟的產業化發展、傳統鄉村文明向現代文明的轉化、農民鄉村生活向城市現代生活的轉化。

3.1 政府主導型金融支持體系的建立

我國現有的金融組織體系一直是以大中城市為主，忽視了農村地區金融組織體系的建設，農村地區金融機構數量少和規模小，政府對農村地區金融機構開展業務提供的政策性扶植力度也不夠，導致農村金融主體資金供給不足，制約了農村經濟的發展；農村金融工具供給單一，農村和農民的生產生活以及農業貸款風險缺乏有效的化解途徑；農村金融制度供給約束了農村現代信用制度的建立與發展，產生了許多矛盾，即：資金大量需求與農村資金大量外流、資金需求的多樣化與農村金融產品單一、長期性資金需求與農村資金短期性供給等矛盾。

在“經濟推動型”的農村城市化發展戰略的實施過程中，必須建立以政策性金融機構長期信貸支持為主體、農村信用合作社以及其他金融機構長期性資金投入為輔助的機制，建立政府政策扶植、市場資金支持的政府主導型的混合型金融支持體系。隨著我國市場經濟的不斷深入和發展，農村城市化進程的逐漸推進，金融支持體系將逐漸從政府主導型向市場主導型轉變，融資模式逐漸過渡為以政策性金融機構的資金支持和擔保為依托，農村信用合作社、其他金融機構以及農村民間金融的資金提供為主體，通過金融市場進行資金融通為輔助的金融支持體系。

3.2 實現農村城市化金融支持的措施

農業產業化發展、非農業經濟的發展以及農村社會保障體系的建立，不僅需要金融機構的資金支持，還需要來自于政府的政策扶植。因此，在農村城市化的發展中，通過政府各項政策的扶植，健全和完善農村金融體系，最大限度地實現對農業產業化發展、農民收入的提高以及有利于農村穩定的金融支持。

(1)強化農業發展銀行對農業發展的支持力度。中國農業發展銀行作為政府出資建立的面向農業提供政策性金融和服務的政策性金融機構，承擔著發展農業、支持農業和農村經濟發展的職責。農業發展銀行在保證糧、棉、油、肉等農副產品的專向儲備貸款、收購貸款的同時，應加強對農業生產、農村經濟發展的資金投入，特別是對農業產業化發展的支持，對股份制農業產業集團的建立與營運提供優惠的貸款，以參股入股的方式開展投資活動，在資金、管理、技術以及信息、財務等各個方面給予一定程度的支持與扶植，促進特色農業、產業化農業的發展，真正體現政府對農業發展、農村經濟的優惠政策和支持力度，解決農業和農村經濟發展資金短缺的問題，為農村城市化發展提供長期性信貸支持。

(2)農村信用社的改革——股份合作制的社區性地方金融機構。農村信用合作社作為農村金融體系中合作性質的金融組織，應該是一個以服務于農業、農村經濟發展和農民為宗旨，由農民、農村工商戶和各類經濟組織入股，“明晰產權關系、強化約束機制、增強服務功能、國家適當支持”的股份制的、合作性質的社區性地方金融機構。

農村信用社的改革首先必須進行服務定位，堅持合作性、政策性、非盈利性的經營原則，主要為從事農業生產的社員服務，不以贏利作為經營的唯一目標，支持農業、農村經濟發展和為農戶服務，促進農業產業化的發展。其次，實行股份合作制的組織制度，農戶和鄉村中小企業、農業產業化集團以及農場等按照信用社的章程或協議，以資金使用權作為股份入股而自愿組織信用社，實行民主管理，按照股份進行紅利分配，并留存公共積累，保持合作金融與股份制金融機構的合理內核，成為產權明晰、主體確定、權責分明、具有自我約束力的混合經濟組織。再次，農村信用社的經營活動應以從事農業生產、種植、養殖以及農副產品加工的農戶、農業產業化集團、鄉村中小企業的資金需求、金融服務要求作為業務對象與業務范圍，堅持互惠互利的合作性金融的原則，從事農業性貸款與投資活動，支持特色農業的發展，扶植農業產業集團、農場的建立與經營，成為農業、農村經濟發展的資金“注入”機構，真正支持與扶植農業發展，使農民的收入水平提高，加快農村城市化的進程。

(3)規范和發展農村民間金融。在市場經濟不斷發展的情況下，民間資本具有分散農戶小額信用需要、提供金融服務的功能，因此，對于目前活躍于農村金融市場，滿足農戶資金需求的“地下金融”，不能單純地通過行政手段進行強制壓制，要通過一定程序使其完全合法化，通過采取鼓勵各村農戶以自行集資的方式成立民間性質的信用合作社，通過整合使非正規的“地下金融”成為合法、規范的、滿足分散農戶小額資金需要的民辦信用合作社，政府完全不參與經營，但必須進行監管，以此來消除農村高利貸現象。

(4)完善政策支持制度與金融體系。在農村城市化的發展中，資金需求的滿足、農村城市化的演進，不僅需要來自于各類金融機構的金融支持，還需要政府的一些相關政策的扶植，需要政府制定并落實農業產業化發展的補貼政策、財政對城鎮建設的資金和稅收優惠政策、農村城市化建設貸款的貼息政策等，為農村城市化建設和發展營造一個良好的政策環境。另一方面，政府應大力支持農村金融體系的完善，由政府倡導或組織協調來建立多種所有制形式的、適應農村特點的租賃公司、互助保險機構、小額信貸公司等，健全農村金融支持體系的同時，建立和完善農村的社會保障體系，逐步推廣農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縮小與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線的差別。

(編輯：徐天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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