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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世紀初全球貿易在東亞海域的形成與發展

2007-01-01 00:00:00李金明
史學集刊 2007年6期

摘要:17世紀初,世界貿易形勢發生了巨大變化,東來的歐洲殖民者為販運中國的生絲和絲織品,在東亞海域展開了激烈的商業競爭,于是在東亞海域形成了全球貿易。而此時正值明朝政府在福建漳州月港開放海禁,準許私人出洋貿易,因此大量的中國海商涌向海外,在與歐洲殖民者激烈的商業競爭中,他們以敏銳的商業頭腦和強烈的競爭意識取得了成功,使世界各地的白銀源源不斷地流入中國,使中國成為當時東亞海域的貿易中心。

關鍵詞:全球貿易;東亞海域;白銀;生絲

中圖分類號:K133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0559-8095(2007)06-0035-08

17世紀初,世界貿易形勢發生了巨大變化,東來的歐洲殖民者為販運中國的生絲和絲織品,在東亞海域展開了激烈的商業競爭。葡萄牙殖民者在中國澳門立足后,則經營著從印度經澳門至日本的三角貿易,把在廣州購買的生絲和絲織品販運到日本以贏利;西班牙殖民者占據菲律賓后,開辟了從馬尼拉至墨西哥阿卡普爾科的大帆船貿易航線,把墨西哥銀元轉運來換取中國商人載運到馬尼拉的生絲和絲織品;荷蘭東印度公司在印尼巴達維亞設立司令部后,又占據了中國的臺灣南部,并以此為基地,把中國商人載運到那里的生絲和絲織品販運到日本,以換取白銀。因此,東南亞的香料、印度的紡織品,隨同歐洲的商品一起被運到廣州,中國的生絲和絲織品被載運到馬尼拉,然后經那里轉運到拉美、歐洲等地。而中國的絲織品和瓷器又被出口到果亞,從果亞再分配到印度、非洲和歐洲各地。當時這些歐、亞商品同時經歷過橫越大西洋和太平洋的漫長航程,全球貿易態勢在東亞海域已基本形成。

一、東亞海域激烈的商業競爭

17世紀初,在東亞海域的商業活動中,最活躍的應數葡萄牙人。每年4-5月間,一艘由葡萄牙王室任命的船長率領的大船,滿載著毛織品、紅布、水晶、玻璃制品、佛蘭芒鐘、葡萄酒、印度棉花和棉布等,從印度果亞出航。在正常情況下,它將停靠在馬六甲,把船上的部分貨物換上香料、檀木、蘇木、暹羅的鯊魚皮和鹿皮,然后再航行到澳門。在澳門,為了組織運往日本的大量中國生絲和絲織品,他們通常必須等待10-12個月,因為在廣州只有上半年才能買到生絲和絲織品。第二年,這艘葡萄牙大船乘著6月底至8月初的西南季候風到日本,在日本停留到10月底或11月初再乘東北季候風返航澳門,從日本載運出來的商品除了大量的白銀外,還有漆柜、箱、家俱、畫有金葉的紙屏風、和服、刀、長矛等古玩。這些白銀一般會在澳門被卸下來,用以購買明年運往果亞的中國生絲、絲織品、黃金、麝香、珍珠、象牙和瓷器。[1](P15-16)葡萄牙人之所以能成功地經營這種中介貿易,主要是利用當時東亞的政治形勢和中日之間金銀的差價。在明朝對日本實行海禁和日本朱印船沒有到海外進行貿易期間,對日貿易基本是由葡萄牙船壟斷,據說其利潤率保持在70-80%,有時超過100%。隨著貿易的不斷發展,日本每年進口的中國生絲都保持在10萬斤以上,每年的貿易額達到50萬達卡(ducats)以上。[2](P5)而用作貿易結算的日本白銀則成為葡萄牙人在東亞貿易的重要資本來源,由于當時日本的金銀比價遠遠超過中國,故把從日本獲得的白銀載運到廣州購買中國的生絲、黃金,然后再載運到長崎換取白銀,一般都能獲得厚利。不過,葡萄牙人在東亞海域的貿易并非一帆風順,他們必須面對來自各方的競爭,首先是荷蘭與英國兩個東印度公司的聯合襲擊。

荷蘭在1609年獲得對日貿易的權利后,就在平戶建立商館,并把商館成員派往京都、大坂、江戶等地,以努力擴展其在日本的貿易。但是,他們同樣要面對來自日本、中國、英國、葡萄牙以及其他商船的激烈競爭。為了擊敗這些競爭對手,他們利用自己優勢的海軍力量威脅葡萄牙船的商業航道,俘獲航行到日本的葡萄牙船只;進攻菲律賓,封鎖西班牙船的航道,掠奪駛往馬尼拉的中國船,將其貨物售賣到日本。1619年6月,他們與英國東印度公司在倫敦簽訂了“防御條約”,同意分享香料群島的貿易,把香料的2/3分給荷蘭,1/3歸英國。兩公司分別在東亞海域保持12艘船聯合為“防御船隊”。船長們接到的命令是:“無論在何處,如果遇到葡萄牙、西班牙或其追隨者的船只,立即攻擊并俘獲之。”他們無視幕府保護在日本領海的外國船只,聲稱“如果葡萄牙船敢再進入日本沿海的任何港口,就使之在地下拋錨。”聯合船隊行動的主要基地在平戶,所有俘獲物都是英、荷平分。駛往日本的中國船和日本船不在騷擾之列,而所有去菲律賓或從菲律賓返航的中國船,則成了掠奪的重要獵物。所幸英荷聯盟和所謂聯合的“防御船隊”沒有維持多久,至1623年就宣布解散,其部分原因是英國沒有派出足夠的船只,但更主要是安汶島上的荷蘭總督以謀反罪處死了大量的英國人。是年年底,英國關閉了設在平戶的商館。[3](P98-99,109)為了避開荷蘭的海上勢力,葡萄牙人不得不采取兩種辦法:一是放棄原先使用的易被襲擊的大帆船(Great Ship),改用快速航行的小船(Galliot);二是放棄對果亞的遠程航行,把貿易集中在長崎和馬尼拉。1635年一位訪問澳門的英國人就談到,這里的貿易“后來都轉移到日本和馬尼拉,在這些短途航程中他們獲得加倍的收益。回程除了白銀外,很少載運其他東西。生絲和絲織品被大量載運到日本販賣,也從馬尼拉轉運到西印度。總之,這些留居中國的葡萄牙人放棄了對印度的貿易,反而得到更大的收益,且更安全,回收利益的時間也更短。”[3](P17-18)

在東亞海域參與商業競爭的還有日本人。1600年的關原戰爭確立了德川家康在日本的統治地位,德川家康是一位重視對外貿易的封建領主,他極力鼓勵和發展豐臣秀吉在1592年創立的“朱印船”制度。在1607年至少有23艘日本船在從事海外貿易,博多商人最后成為這種貿易的主要所有者,不過朱印船也有屬各大名、政府官員、在日本的外國僑民、甚至宮廷女子所有。最初他們幾乎都是雇傭葡萄牙領航員,故他們的航行計劃、海圖和航向都明顯帶有葡萄牙的影響,但當日本人在航海上有了較多經驗后,他們就會逐漸解雇其葡萄牙老師。朱印船航行到東南亞各地,而印度支那是他們最常去的地方,在那里他們可買到由中國船載運去的大量中國生絲和絲織品。因此,對葡萄牙船在日本的貿易構成了相當大的競爭,打破了葡萄牙船對日本進口中國生絲的壟斷,使葡萄牙船在日本的貿易地位急遽下降,如1600年由葡萄牙船載運到日本的中國生絲僅占日本進口總量的30%。[2](P9)有人對日本朱印船的數量做過統計,從1604年開始到1635年禁止日本船到海外貿易的31年間,總共有355艘朱印船航行到東南亞,其中到印度支那的數量最多,占71艘,其次是到阿瑜陀耶的55艘,再次是到呂宋的54艘。[4](P15-16)如此大量的日本朱印船構成了一股強大的競爭力量。

除此之外,中國商船的競爭力也是不能忽視的。當時正值明朝政府在福建漳州海澄月港部分開放海禁,準許私人海外貿易船申請文引,繳納餉稅,出洋貿易。于是,數以百計的商船涌向海外,據漳州文士張燮在《東西洋考》一書中描述:“大者,廣可三丈五、六尺,長十余丈;小者,廣二丈,長約七、八丈”,“多以百計,少亦不下六、七十只,列艘云集,且高且深。”[5](P170,137)即使當時對日本的貿易仍屬嚴禁之列,但因航程近、利潤高,照樣有許多中國商船冒死犯禁到那里從事走私貿易,他們大多數是到達長崎港,也有部分駛向薩摩和琉球群島,估計每年大約有70-80艘之多。[3](P126)中國商人在經營貿易的精明和富有競爭力是有目共睹的,西班牙一位商船隊長卡里略(Don Hieronino de Carrillo)在致西班牙國王的信中就談到:“中國商人在商業上是如此精明,如此敏銳,以至于他們知道英國人需要多少商品,荷蘭人需要多少,在日本可以賣出多少貨物。他們是如此準確,以至于一位裁縫一旦看到一個人,就立即知道這個人做衣服需要多少布。他們就是這樣對付我們,當知道每年僅有兩艘船到新埃斯帕納(Nueva Espana)時,他們就會在其居留地‘八連’(Parian)備有足夠裝運這兩艘船的貨物。”[6](vol.29,P79) 1633年,馬尼拉的西班牙總督因不滿葡萄牙人的勒索,禁止澳門船只到達馬尼拉。這個消息一傳出,翌年就有40艘大的中國商船滿載生絲和絲織品涌進馬尼拉,以至于這年駛往墨西哥的大帆船都無法將這批絲貨全部運走。[3](P141)由此可見,中國商船在東亞海域的商業競爭中是一股重要的力量。

二、全球貿易的中心

在17世紀初的東亞海域,從自然與經濟地理方面來看,馬尼拉應是貿易的最好中心點。兩種最主要的商品——從北方來的絲織品和從南方來的香料,都能較其他地方更輕易地匯集到馬尼拉,然后從這里運往歐洲或美洲。日本、中國、東印度王國和從馬來半島東南到享有盛譽的馬魯古的一系列島嶼,都以馬尼拉為中心形成一個巨大的半圓。就主要產地的距離而論,馬六甲、澳門或巴達維亞都沒有如此優越的地位。[7](P27)1565年,西班牙殖民者占領菲律賓后,為維護其在菲律賓和拉美的殖民統治,開辟了從馬尼拉至墨西哥阿卡普爾科的大帆船貿易航線,把墨西哥銀元載運到馬尼拉,以換取中國的生絲和絲織品等商品。自此之后,馬尼拉即成為經墨西哥把中國生絲和絲織品再出口到歐洲的貿易中心。然而,馬尼拉的貿易地位很快就受到荷蘭東印度公司的挑戰。

荷蘭東印度公司為了獲得中國的生絲和絲織品貿易,需要有一個比他們擁有的南方群島更合適的中心地點。該地點既可作為商館,又可作為進攻西班牙的據點,也可阻止任何無視荷蘭對海上貿易的壟斷,而冒險到馬尼拉的中國船只。當時能起到這種作用的地點就是中國的臺灣島。因臺灣位于菲律賓北面,戰略地位很重要,能為其占領者提供一個很好的活動基地,假如它被一個外國勢力所擁有,就將對菲律賓的西班牙人的經濟生活造成致命的打擊。另外,它位于廈門帆船的航道上,對廣東附近船隊以及從事菲日貿易的船只都構成威脅,這些附屬的貿易航線如為一個敵對勢力所控制,就將使馬尼拉的商業利益陷于受威脅的境地,同時也將威脅到群島殖民地的生存。荷蘭駐臺灣總督皮特·納依茨(Peter Nuyts)在1629年致信荷蘭東印度公司董事會說:“馬尼拉當局很清楚,他們除了占領臺灣外,否則就無法收回失去的地位。”[7](P353)

1624年,荷蘭占領了臺灣島南部,將之作為征服菲律賓的階梯,并以此來切斷中國與馬尼拉的貿易,迫使中國商船轉向到臺灣與荷蘭貿易。因此,荷蘭在臺灣與中國商船的貿易額迅速增長,據皮特· 納依茨在1629年宣稱:“在臺灣的貿易額只是受到荷蘭代理商所安排的資本額的限制”,“東印度公司的全部資本還不夠在中國購買有用商品的六分之一”,“每年要完成交付75萬荷盾中國貨物的協定,不僅沒有任何困難,而且還能輕易地交付兩倍。”[8](P63)荷蘭東印度公司很自然就把臺灣變成轉販中國商品的基地,特別是把中國生絲和絲織品轉販到日本。就以1627年來說,他們從臺灣轉運到巴達維亞和荷蘭的中國生絲和絲織品的價值約達56萬荷盾,而從臺灣轉運到日本的中國生絲和絲織品的價值卻高達62萬荷盾。[2](P13)臺灣遂成為當時荷蘭在東亞海域經營中國貿易最贏利的基地之一,有人曾做過統計,荷蘭經臺灣把中國貨物轉運到日本貿易的利潤每年大約為50萬荷盾,遠遠超過荷蘭在亞洲其他地區貿易的利潤。如1649年荷蘭對日本貿易的利潤是709603荷盾,對臺灣是467538荷盾,對波斯是326842荷盾,蘇拉特92592荷盾,蘇門答臘93280荷盾,印度巴拉巴爾沿岸42964荷盾,望加錫43523荷盾,占卑20526荷盾。此外,對科羅曼德爾沿岸、安汶、班達、馬六甲、暹羅、巴達維亞、毛里求斯和蘇祿的貿易均有虧損。[9](P159)

西班牙殖民者與荷蘭東印度公司雖然利用了馬尼拉和臺灣的地理優勢,分別將之建成為東亞海域的貿易基地,但是他們完全是圍繞著中國,以中國作為他們的貿易中心,以轉販中國的生絲和絲織品作為主要貿易活動。而當時中國生產的生絲和絲織品數量卻是如此巨大,足以滿足世界各地的需求,中國商品的出口數量和中國商船的競爭力在東亞海域的貿易中依然占據著主導地位,因此,17世紀初全球貿易的中心應該說是在中國,而不是在歐洲。當時東來的歐洲商人,諸如葡萄牙人、西班牙人、荷蘭人和英國人,在東亞海域貿易中的地位都只是從屬于中國商人。他們在無法取得與中國直接貿易的情況下,只能利用在中國商人經常去的地方建立基地,把中國商人載運到那里的貨物再轉運到世界各地以贏利。他們無任何其他產品與中國進行交換,惟一可利用的是從美洲獲取的白銀和中國與世界各地白銀的差價。正如德國經濟學家貢德·弗蘭克在《白銀資本》一書中所說,歐洲是利用它從美洲獲得的金錢強行分沾了亞洲的生產、市場和貿易的好處,簡言之,從亞洲在世界經濟中的支配地位中謀取好處。他形象地稱:“歐洲是用它從美洲獲得的金錢買了一張搭乘亞洲列車的車票。”[10](P26,13)

為證實這一點,我們不妨再看看葡萄牙人在東亞海域的貿易情況。他們每年把從日本獲取的白銀載運到廣州購買中國的生絲和絲織品(這些白銀的數量,據彼得·芒迪(Peter Mundy)在1637年估計,大約是150萬兩,相當于100萬里亞爾),然后把購買到的生絲和絲織品的大部分經澳門出口到日本,而另一小部分則先供應印度,余下的再出口到歐洲和西班牙美洲。據編年史學家安東尼奧·博卡羅(Antonio Bocarro)在1635年寫道,每年大約有6000擔中國生絲從澳門出口到果亞。[3](P6)此外,葡萄牙船也相當有規律地到馬尼拉貿易,特別是1619以后。在1620年就有10艘船是來自澳門,僅6年后的一艘葡萄牙船滿載的貨物價值就超過50萬比索;在1630年據說從澳門進口的貨物價值約150萬比索。[7](P132)這些情況說明,當時葡萄牙人以澳門為基地在東亞海域經營的三角貿易,同樣是圍繞著中國,以中國作為他們的貿易中心,而他們貿易的絕大部分則是把中國的生絲和絲織品販運到世界各地。

荷蘭東印度公司也不例外,他們以臺灣為基地經營著轉販中國商品的貿易。由于把中國生絲和絲織品販運到歐洲出售,一般可攫取2-3倍的高額利潤,故荷蘭東印度公司經常把在臺灣收購的生絲和絲織品經巴達維亞轉運到歐洲。據船貨載運清單上標明的貨物來源顯示,在17世紀30年代,荷蘭東印度公司載運到歐洲的絲織品通常都是中國的。在1633年秋,十七人委員會要求的絲織品價值為5萬荷盾;翌年,又要求同樣數量的中國絲織品;在1636年,所要的中國絲織品增加到8-10萬荷盾。[11](P135)然而,荷蘭東印度公司更熱衷于把中國生絲販運到日本,因在那里可獲取更高的利潤,特別是在1635年日本朱印船被禁止到國外后。荷蘭東印度公司進口到日本的生絲數量急遽增長,1637年雖然被限制到15000斤,但到1640年卻躍至83000斤,第二年則上升至100000斤,此后荷蘭船每年進口到日本的中國生絲是6-7萬斤。[2](P13)

西班牙殖民者在馬尼拉也一樣是經營以轉販中國生絲和絲織品為主導的貿易,他們把中國商船載運到馬尼拉的貨物轉販到墨西哥的阿卡普爾科,然后經阿卡普爾科和塞維利亞再運入歐洲市場。據估計,在一般正常的年份里,馬尼拉大帆船每年從阿卡普爾科載運約200萬比索的白銀到菲律賓,而返程載運的中國生絲和絲織品價值約200-300萬比索。中國生絲和絲織品既已構成了當時全球貿易的主體,其結果必然使世界各地的白銀大量地匯集到中國。我們從前面的分析中已經了解,澳門葡萄牙人投資到中國市場的大部分資金并非來自印度,而是來自日本;從印度運來的白銀原先是出自墨西哥和秘魯銀礦,以西班牙銀元的形式(比索、里亞爾等)經塞維利亞和里斯本運抵果亞。由葡萄牙大帆船從長崎運來的銀塊在正常年份平均每年的價值“超過100萬兩黃金”,而這些白銀絕大多數迅速地投入購買中國的黃金、絲織品、瓷器和其他商品,僅有一小部分從澳門再出口到果亞。[3](P63-64)西班牙從墨西哥運到馬尼拉的白銀也基本是在中國找到了歸宿,羅杰斯(Pedro de Rojas)在1586年致西班牙國王腓力普二世的信中說:“每年有30萬比索銀元從馬尼拉流往中國,而今年超過了50萬比索。”在1598年特洛(Don Francisco Tello)致腓力普二世的信中又提到:“來這里貿易的中國人每年帶走80萬比索的銀元,有時超過100萬比索。”[6](vol.6,P246;vol.10,P179)另據馬尼拉主教貝扎(Pedro de Baeza)在1609年聲稱,一年平均有30-40艘福建船從馬尼拉運走250-300萬里亞爾白銀,這些白銀大部分是用來購買中國的生絲和絲織品。[3](P74)正因為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把世界各地的白銀都匯集到中國,故17世紀初人們都把馬尼拉大帆船和澳門大帆船稱為“銀船”,原因是前者從墨西哥和秘魯載運白銀到馬尼拉購買中國的絲織品和其他貨物;而后者則從日本載運銀塊來廣州和澳門購買中國的絲織品、黃金和麝香。[1](P14)

17世紀初,中國的確成為全球貿易的中心,憑借其大量生產的絲織品和瓷器,把包括歐洲殖民者在內的全球貿易商都吸引到亞洲來。正如喬德赫里(K. N. Chaudhuri)在《印度洋貿易與文明》一書中所說:“當然,中國對歐洲消費者總擁有不可抗拒的魅力,因為它生產出無與倫比的絲綢和瓷器。荷蘭東印度公司和英國公司在荷蘭、英國和法國以消費者時尚中國藝術風格的物品為基礎,建立了一個快速增長的市場,這種崇尚中國藝術風格后來又和廣泛流行的飲茶習俗結合起來。”[12](P94)中國生產的絲織品和瓷器在全球貿易中占主導地位,以及世界各地生產的白銀因此而大量流入中國的事實,亦充分說明了中國在當時的全球貿易中完全居于支配地位,成為全球貿易的中心。貢德·弗蘭克如此評論道:“中國貿易造成的經濟和金融后果是,中國憑借著在絲綢、瓷器等方面無與匹敵的制造業和出口,與任何國家進行貿易都是順差……美洲白銀或者通過歐洲、西亞、印度、東南亞輸入中國,或者用從阿卡普爾科出發的馬尼拉大帆船直接運往中國。”“作為中央之國的中國,不僅是東亞納貢貿易體系的中心,而且在整個世界經濟中即使不是中心,也據支配地位。”[10](P19)

三、全球貿易發展的社會影響

我們在前面曾提過,17世紀初全球貿易的形成與發展同當時東亞政治形勢的變化有著密切的聯系,例如葡萄牙人就是利用明朝政府對日本實行海禁,禁止中國商船到日本貿易的機會。盡管這種禁止的執行不是很嚴格,但是澳門葡萄牙人從中已占有中日貿易的最大部分。另外,日本銀礦的進一步開采,白銀產量的急遽增加,以及16世紀末日本國內發生的政治事件與豐臣秀吉的侵朝戰爭,使日本的黃金需求大受刺激,因此日本的金銀比價遠遠超過中國,使葡萄牙人更加有利可圖。據記載,當時葡萄牙船從日本載運出來的白銀數量相當大,如1636年10月,有4艘葡萄牙船返航澳門,載有白銀2350多箱,按荷蘭人的估計,價值6697500荷盾,比荷蘭9艘船出口的價值(3129815荷盾)高出兩倍多。[3](P147)1637年,雖然當時葡萄牙人在日本的貿易已陷入困境,但是據荷蘭方面記載,由西爾維拉(Dom Goncalo da Silveira)率領的6艘葡萄牙船在11月6日返航澳門,“載有約2600箱白銀,價值相當于80噸黃金,就貧困的市場而論,這是一筆極為可觀的資金。”[3](P152)英國學者博克瑟(C. R. Boxer)曾對葡萄牙船每年從日本運出的白銀數量作過估計,認為“在十六世紀末,每年葡萄牙船從日本出口的白銀約100萬葡元(cruzado)。四十年以后,葡萄牙船每年出口估計超過300萬葡元。雖然這些白銀有多少是真正屬于中國人或日本人的資金尚無法確定,但是與17世紀上半葉歐洲人在亞洲其他地區的貿易相比,澳門與日本的貿易總額確實是非常令人難忘。”[3](P169-170)

中國對白銀的大量需求也使西班牙人從中獲益,他們把在秘魯生產的廉價白銀載運到馬尼拉,換取中國的生絲和絲織品,從中產生的高額利潤已足以彌補他們從馬尼拉到阿卡普爾科漫長、危險和艱苦的航程。然后這些絲織品有些在墨西哥售賣,有些從阿卡普爾科再轉運到秘魯,但大多數被裝車橫跨墨西哥到維拉克魯斯再船運到西班牙。[13](P188)大量的墨西哥銀元輸進中國后,對中國東南沿海一帶的社會經濟發展起了很大的促進作用,據說當時墨西哥銀元在福建漳泉一帶市面上流通已很普遍。王勝時在《閩游紀略》中這樣寫道:“其曰番錢者,則銀也,來自海舶,上有文如城堞,或有若鳥獸、人物形者,泉漳通用之。”[14](第九帙)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如果沒有中國對白銀的大量需求,就不可能造成全球銀價的上漲,而西班牙在美洲的白銀生產就很難想象會有利可圖,歐洲商人也就不可能聚集在中國周圍,大量地販運中國的商品。正是17世紀初中國向以白銀為基礎的社會轉變,才促使歐洲出現了“價格革命”,從而出現了一個靠出售白銀生存的西班牙帝國。當時美洲的白銀生產數量很大,據有關資料統計,在16世紀約為17000噸,到17世紀約為42000噸,其中有31000噸運抵歐洲。歐洲又將40%約12000噸運往亞洲,其中有4000至5000噸是直接由荷蘭東印度公司和英國東印度公司運送的。另外有6000噸運往波羅的海地區和利凡特地區,其中一部分留在當地,其余部分繼續向東到達亞洲。[10](P8) 如果不是美洲貢獻出如此大量的金銀與物質財富,那么西方資本主義的發展將會緩慢得多,英國也不可能成為發動工業革命的國家。這就是17世紀初全球貿易對歐洲社會轉型造成的最大影響。

此外,1625年荷蘭東印度公司在中國臺灣南部建立貿易基地后,亦將臺灣變成販運中國瓷器的中心,以滿足歐洲對中國瓷器需求的急遽增長。他們把由中國商船載運到臺灣的瓷器,重新裝上荷蘭船和公司船轉運到巴達維亞,然后從那里再轉運到馬來群島以外的公司所設商站,而返航船隊則把瓷器直接從巴達維亞載運到荷蘭。當時荷蘭東印度公司轉運中國瓷器的數量異常之大,有人曾做過這樣的統計,在1602-1657年,荷蘭東印度公司載運到歐洲的中國瓷器達300萬件,此外,還有數萬件從巴達維亞轉販到印度尼西亞、馬來亞、印度和波斯等地出售。[15](P174)對此,戴維斯(D. W. Davies)在《十七世紀荷蘭海外貿易概述》一書中感慨地說:“世界對瓷器的要求是如此之多,以至于最后都充滿了中國的瓷杯和茶壺。”[16](P62)荷蘭東印度公司在販運中國瓷器的過程中,為了開發瓷器貿易的潛力,使之適應于歐洲市場大規模的需要,采用了逐步把中國瓷器的基本式樣和裝飾花紋改變成西方式樣的做法。其中如1635年要求按歐洲式樣的三種尺寸訂做中國瓷器;1734年11月12日通知巴達維亞,準備寄一些燒得好的瓷器式樣,以在中國仿照生產等等。當時在荷蘭和英國,中國瓷器主要是作為生活用具,這就決定它們必須適應于歐洲的社會習慣,而中國的制瓷者亦愿意按照荷蘭人的意圖來生產瓷器,以便擴大在歐洲的貿易,于是就產生了一種所謂的“中國形”(Chinese Imari)瓷器,即融合西方式樣的中國瓷器。[17](P55-56)就荷蘭本國來說,早在1614年就開始仿造明代的青花瓷器,在此后的50年里,荷蘭生產的德爾夫特陶器與中國和日本的瓷器極為相似,他們連續生產有名的德爾夫特青花瓷器長達150年之久。這些荷蘭瓷器不全都是一味仿照遠東的式樣,有些德爾夫特陶器的裝飾結合了日本、中國和印度的風格。大約在1660年后,荷蘭也生產出具有中國藝術風格,充滿活力的瓷器,這種風格在18世紀特別流行。可見通過17世紀初的全球貿易,中國瓷器對歐洲的制瓷業已發生了重大影響,如美國學者科比勒(C. Le Corbeiller)在《中國貿易瓷器》一書中寫道:“如此眾多的瓷器滿足了西方人對中國瓷器的興趣,它深深地影響到荷蘭、德國和英國瓷器制造的風格,但是,更重要的是買主有目的地特別訂制的瓷器,發展了東西方的聯系,即使是完全由西方人提供的設計亦常常下意識地表現出中國風格的影響。”[18](P7)

隨著全球貿易的發展,大量的中國生絲和絲織品涌入拉美和歐洲各地,對當地絲織業的發展造成了巨大沖擊。因此,一些早期的馬尼拉總督,如桑德(Sande)和達斯馬里納斯(Gomez Perez Dasmarinas),以及墨西哥總督如維拉曼里奎(Villamanrique)都談到中國絲織品對西班牙的工業和貿易起到實質性和危機性的威脅,且使帝國的大量白銀流向中國。1592年,達斯馬里納斯向腓力普二世報告,從東方進口到拉美的貨物已超過從西班牙運來的貨物。他強調說:“這將妨礙陛下進口到格拉納達、穆爾西亞和瓦倫西亞的絲織品所征收的皇家稅收。”[7](P72-73)在塞維利亞,自中國絲織品輸入墨西哥和秘魯后,則對其商業構成了威脅。1589年,塞維利亞的執政官向腓力普二世埋怨道:“當卡斯蒂利亞船隊到達時,其貨物已很難賣出去,因為市場都被廉價的中國和菲律賓商品所充斥。結果使皇家歲入遭到巨大的損失和侵害,且使商業受到慘重的打擊,因為船隊明顯已不再如以前裝載得那么滿,返航時也不再運回那么多的黃金和白銀。”1608年,一位到東印度旅行的法國人拉瓦爾(Pyrard de Laval)也談到中國絲織品帶來的沖擊問題,他說:“這些群島的稅收異常之多,而同時西班牙和西印度的貿易卻削弱了,因為西班牙的棉布與絲織品已不再像大帆船貿易建立之前那樣載運到那里。”[7](P405)

與此同時,墨西哥的絲織業生產也遭受到直接的沖擊。墨西哥絲織業長期依賴于中國生絲和國產生絲來維持,早在大帆船貿易開通之前就已存在,生產中心在米斯特卡(Misteca)區,普韋布拉城曾以其織造術和鄰近的桑林而在當地聞名。墨西哥本地絲織業的前景原本是光明的,后來因秘魯市場被關閉和中國絲織品的強烈沖擊而走向衰落。當時訪問過新西班牙的亨布爾特(Humboldt)評論道:“一方面,印第安委員會的政策對墨西哥的制造業向來是不利的;另一方面,中國最具活力的貿易和菲律賓公司為贏利而把亞洲絲織品銷售到墨西哥,似乎是殖民地絲織業逐漸消滅的主要原因。”他進一步談到:“現在墨西哥除了一些棉絲混紡的織物外,絲織業已幾乎沒有。”1611年,蒙特斯克拉羅斯(Montesclaros)總督為制止阿卡普爾科的貿易而爭辯說,墨西哥以米斯特卡和國內其他地方生產的絲織品,完全可以滿足本國的需要。但是,現在已開始衰落,當地的絲織業今后需依靠中國的生絲作原料。西班牙殖民地代理商蒙法爾康(Gran y Monfalcon)在1637年宣稱,在墨西哥城、普韋布拉和安特奎拉有14000多名工人從事絲織業生產。他證實,東方絲織品的質量遠勝過米斯特卡區的產品,且該地區的產品已無法滿足墨西哥的需求。[7](P365)

然而,全球貿易亦給拉美人民帶來了不少好處,轉運中國貨物的馬尼拉大帆船已成為他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由于中國總是大帆船貨物的主要源泉,故新西班牙人親切地把大帆船稱為“中國船”(Nao de China),而馬尼拉僅是中國和墨西哥之間的一個中轉站,大批生絲和絲織品被集中在那里,然后運過太平洋,故墨西哥的西班牙人經常糊里糊涂地把菲律賓稱為“中華帝國的一個行省”。[7](P63)在新西班牙,人們把當時轉運中國貨物的主要道路稱為“中國路”(China Road)。這條路從阿卡普爾科向北經現在的格雷羅州和莫羅洛斯州到墨西哥城(這兩地現已修了一條長約282英里的公路),然后再向東從普韋布拉、奧里薩巴到韋臘克魯斯。這段路按趕騾人的計算,約110里格,合330英里。[7](P384)在拉美國家的所有社會階級,從炎熱的低窪地小城鎮的印第安人到首都放縱的克里奧耳人,都穿上了中國的絲綢。總督雷維拉吉格多(Revillagigado)因此說道:“大帆船貿易在這里很受擁戴,因為它供應商品給這些國家的窮人。”貝扎主教(Pedro de Baeza)在1609年公正地評論道,近年來有如此之多的中國絲織品被再出口到墨西哥和秘魯,以至于連流浪者、社會底層和印第安人都炫耀著華麗的絲綢服飾,儼然已同他們的西班牙主人平起平坐。[3](P73)

與此同時,全球貿易也促進了拉美地區的經濟繁榮。就以阿卡普爾科港口來說,它是一個被高山圍住的盆地,空氣為山所阻,沒有什么流通,城鎮破爛不堪,極不衛生,加之缺乏淡水,需從遙遠的地方運來,故生活非常不方便,幾乎是一個被遺忘的角落。[19](P227)但是,每當大帆船到達阿卡普爾科時,官方就會向墨西哥城和總督轄區的其他城市公布開交易會的日期,此時即有成千上萬人沿著轉運中國貨物的“中國路”向南涌到太平洋沿岸。他們之中有形形色色的貿易者——從印第安的叫賣小販到墨西哥的大商人;從士兵到國王的官員;從行乞的修道士到詛咒的趕騾人、搬運夫,以及伺候別人歡心的侍從。在阿卡普爾科,他們與來自秘魯和大帆船從東方帶來的那些人相混合,加上菲律賓和拉斯加海員,經常也有些中國人,可能還有些莫桑比克經果亞航行到馬尼拉的卡夫爾斯人,構成了一幅極其生動的畫面。[7](P381-382)這些說明,大帆船貿易成為阿卡普爾科經濟繁榮的唯一源泉。

綜上所述,17世紀初由于歐洲殖民者在東亞海域展開激烈的商業競爭,使一些歐、亞商品同時經歷過橫越大西洋和太平洋的漫長航程,以至于在東亞海域形成了全球貿易態勢。這些殖民者雖然利用澳門、馬尼拉和臺灣的地理優勢,分別在東亞海域建立了自己的貿易基地,但是他們完全是圍繞著中國,以中國作為貿易中心,以轉販中國的生絲和絲織品作為主要貿易活動。而當時中國生產的生絲和絲織品數量如此巨大,足以滿足世界各地的需求,中國商品的出口數量和中國商船的競爭力在東亞海域的貿易中依然占據著主導地位,因此,17世紀初全球貿易的中心應該說是在中國,而不是在歐洲。當時中國國內正實行完全用白銀繳納的“一條鞭法”稅制,導致對世界白銀的大量需求,致使世界白銀價格急遽上漲,于是,西班牙在美洲生產的白銀遂有利可圖,歐洲商人就是利用中國與世界各地的白銀差價和販運中國的商品來牟取暴利。簡言之,是17世紀初中國向以白銀為基礎的社會轉變,促使歐洲出現了“價格革命”,從而出現了一個靠出售白銀生存的西班牙帝國。假如不是美洲貢獻出如此大量的白銀,假如不是通過對中國貿易積累的巨大財富,那么西方資本主義的發展將會緩慢得多,英國也不可能成為發動工業革命的國家。這大概就是17世紀初全球貿易對歐洲社會轉型造成的最大影響。此外,大量中國商品涌向世界各地,對歐洲和拉美各地制造業的發展亦帶來一定的影響。而大量中國生絲和絲織品的輸入,也直接對歐洲和拉美絲織業的發展帶來沖擊。導致西班牙的棉布與絲織品已不可能像大帆船貿易建立之前那樣大量載運到拉美殖民地;使墨西哥本地的絲織業逐漸走向衰落,不得不長期依賴中國生絲為原料來維持生產。不過,大量中國絲織品的輸入也提高了拉美人民的生活質量,改善了他們的社會地位,并促進了當地社會經濟的進步與繁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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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宋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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