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一個人站在陽臺發呆。外面熟悉的一切仿佛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空氣是清新的,沒有任何污濁。陽光是溫暖的,會很充足地照進我的瞳孔。
林,我初中的第一個好友,而且是個男生。因為別人都覺得他很做作,而且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關系太好是會引起誤會的,所以我們正面接觸很少,都喜歡站在陽臺上望著彼此的住處。
第一次看見林印象很深。他個子不高,瘦瘦的,穿著一身小學的校服,這樣一個男生,站在人堆里是很不起眼的,可我看見了他眼中的憂郁。
林的文筆很好,這讓我很羨慕,不過他從不投稿,這讓我很不解。沒事的時候,我們會在學校的操場上看那個空空的鳥窩,會一起手拉手像孩子一樣在雨里傻傻地走,也喜歡一起坐在秋千上,搖啊搖,從星星說到月亮,從月亮說到太陽,然后聊著彼此的過去、現在、甚至將來。
有次數學考試我考得好差,那天一直想哭,可又不想在大家面前流淚,所以一直忍著。后來實在忍不住了,就在窗邊抹了一下眼睛,本以為沒人看見,卻被林發現了。晚上回到家,林打來電話安慰我,我才突然發現林也是一個很細心的男生。
后來林過生日,我畫了一張畫送給他,畫上有一棵光禿禿的樹,樹上有一個空空的鳥窩,樹下滿是落葉,還有一個瘦瘦的男生,然后很自然地微笑,我發現其實林的微笑很溫暖。
放假期間,林去廣州度假。幾天后,他給我寫了一封信,信里大多是談海邊多么多么美,明知道我沒去過,嫉妒死了!不過他還算有良心,給我寄來一疊相片,沒照人,相片上是大片大片的藍色,天的藍和海的藍完全融合,遼闊無邊。林還說他撿了很多小石頭和貝殼,回來送給我,我很期待,那上面一定有大海的氣息,一定有大海滄桑的印記。雖然很開心,可我還是很沒良心地打電話給林:
“你這么點東西就想打發我啊?沒門!”
“那你想要什么?我給你帶。”
“我沒見過海,你給我帶瓶海水吧!”
“沒問題,我明天去裝。行了吧?”
聽著他無可奈何的聲音,我終于忍不住了,一陣狂笑后,我說:笨蛋,你還真信啊!你帶一瓶海水回來又怎樣?那只是一瓶死水,不是我要見的大海!”
“哦!”
之后是陣沉默,這在我們的通話中很常見,總會有一個想起點什么,來繼續我們的對話,此時的我們能感受到彼此的愉悅與輕松,默契與滿足!
這就是我和一個男生的快樂交往。
(指導老師:代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