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重新考證了Plyometrics術語,綜述了其譯名的相關爭論;分析了Plyometrics的理論基礎和核心,并綜述了Plyometrics和Plyometrics Training 相關的判斷標準、疲勞與訓練適應以及該訓練方法的新進展,以期為Plyometrics相關的理論研究和實踐應用提供參考。同時與魏冰先生《Plyometrics問題探究》一文中提出的Plyometrics新譯名等問題商榷。
關鍵詞: Plyometrics;詞源;拉長——縮短周期;相位;連接時間;償債階段;研究進展
中圖分類號: G808.1 文章編號:1009-783X(2007)05-0019-06 文獻標識碼: A
Abstract:A Re-Textual Research of Plyometrics term,and review on the debate of Chinese translated term.Also,the author analysises the theoretical basis and kernal of the term,and reviews the criterion of Pleyometrics and Plyometrics Training.After that,lucubrates the complexion of fatigue and trainingadaptation and reviews the latest development of Plyometrics Training application,so as to serve for theory research and practising.At the same time,discusses the new Chinese chanslated term of Plyometrics and some cruces which brought forward in the paper ON THE PLYOMETRICS written by Mr.Wei.
Key words:Plyometrics;etymon;streth-shorten-cyle;phase;coupling time;amortization phase;research development
讀罷《體育與科學》2006年第1期魏冰等老師《Plyometric問題探究》一文后深有感觸,不禁為文中翔實的資料和精彩的辨析鼓掌,但也發現文中有少數未能考證明晰和解決的問題。因為在運動訓練學和運動生理學領域,此術語非常重要,所以筆者在魏冰老師研究的基礎上對Plyometrics術語及相關問題進行了進一步考證分析,并綜述了一些Plyometrics的相關爭論,以期為Plyometrics相關理論研究提供資料,為其實踐應用提供參考,以此作為魏冰老師《Plyometrics問題探究》一文的補充。并在此提出一些個人看法與魏冰老師商榷。
1 Plyometrics的起源問題――兼論“Plyometrics可以追溯到20世紀30年代”
文獻表明Plyometrics最早出現在東歐(前蘇聯)[1,2],是前蘇聯田徑教練Yuri Verkhoshnski以沖擊訓練法(shock method,1968)為名提出,Plyometric Training是一種增強肌肉爆發力的訓練方法[2,3]。但Radcliffe認為,雖然從文獻來看Plyometrics最早由前蘇聯于1960年末提出,但當時其并不是新的訓練方法,也不是前蘇聯運動訓練界所獨創[4],而且Plyometrics很早就已用于運動訓練(但并不系統)[2,4],而Hill在1950年就較為系統地論述過肌肉預收縮(拉長)能加大肌肉張力的現象[5]。國外對Plyometrics 這個術語也有爭議,認為Plyometrics也稱為ballistic[6],Plyometrics Training就是stretch-shortening exercis、或ballistic training[7],Siff認為Plyometrics Training應更名為Powermetric Training以避免混淆[8,9]。
魏冰老師文中提到“要求弟子練‘前沖力’”和“腳像碰到火爐一樣”二句,從字面來看似乎更多的是談的短跑技術訓練;雖然“腳著地后反彈迅速”的生理機制可能與Plyometrics一致,但筆者認為從這一點得出“最早推崇‘Plyometrics’的年代應該是20世紀30年代”的結論似乎有些牽強。同時,魏老師進一步認為“最早(類似)實踐應用是在歐文斯和其教練的年代,而非60年代的歐洲”[10],筆者認為這似乎有不妥之處,因為在比賽中運動員都會無意識地以最快速度蹬離地面以求取得更好成績(見圖1);如果魏老師這個前提成立,那么應用Plyometrics的時間(腳著地后反彈迅速)應該更早。此外,魏老師文中這段話未標明文獻出處,筆者未能考證原始文獻。無獨有偶,筆者查閱資料時發現馬鐵等(2004)譯審的《運動醫學百科全書》中關于“牽拉——縮短周期”的訓練要點時談到“運動員必須有意識地設想他將要下落到一個很熱的鐵板上”[11],此句與魏老師文中“腳像碰到火爐”一句非常相似,但此句是談SSC訓練中落地跳訓練要點的。國外學者Chu和Radcliffe考證后認為Plyometric其起源就是簡單的“跳躍訓練”(jump training)[2,4],而跳躍練習可追溯到古希臘奧林匹克運動會,單足跳、跨步跳、連續多級跳等形式的跳躍訓練(jump exercise)可追溯到18世紀中葉(愛爾蘭)甚至更早[12]。
2 Plyometric的理論基礎和近年來對其中文譯名的爭論
2.1 Plyometrics的理論基礎和核心
Plyometrics的理論基礎是“拉長——縮短周期”[2,4,13](見圖1)。Plyometrics訓練主要是根據SSC理論基礎發展起來的訓練模式,一般將SSC的過程分成三個時期:1.離心收縮期;2.連接期(coupling time,也譯“偶聯期”);3.向心收縮期[2,4];其產生的肌力比單純向心收縮產生的肌力大,主要是因為彈性能量的儲存和釋放,更好地利用了神經肌肉的控制能力[14]。在Plyometrics過程中,速度(確切的說是肌肉離心――向心收縮的轉換速度)是Plyomtrics的核心[2,4]。陳小平(2001)對“反應力量”的解釋也較好的闡釋了Plyometrics的速度核心問題[15]。

2.2 Plyometrics譯名和國內譯名最早出現時間的爭論
1)臺灣多翻譯為“增強式訓練”、“彈震式訓練”[13,16,17],香港也偏向于翻譯為“增強式訓練”[18]。臺灣、香港對Plyo-emtrics譯為“增強式練習”并無多大爭議[19]。
2)Plyometrics在中國大陸主要譯作“超等長練習”,但較有爭議(見表1)[19]。筆者考證大量資料后仍無法確認”超等長練習”譯名的最早出現時間,魏冰老師提出的1976年《國外田徑科技資料》的譯名[10]是筆者迄今所見最早的。但魏老師根據“前蘇聯鮑爾佐夫獲得奧運金牌(運用Plyometrics的典范)后此法才盛行”這一句話就斷言“(Plyometrics 譯為‘超等長練習’) 在國內最早翻譯不會早于1972年”,筆者認為這種推理方式不夠科學,因為文獻確認正式提出Plyometrics是在1968年,但1968到1972間有幾年的斷檔期,難以憑“1972后此法才盛行”一言斷定“最早也不會早于1972年”。筆者推測此詞的譯名在國內最早出現可能在1972年前后,但確切時間尚需考證更多相關資料才能確定。
2.3 Plyometrics的詞源
誠然如魏冰老師所言,“最早翻譯并不是十分重要,最重要的是翻譯的準確程度”[10]。所以,筆者也對Plyometrics 這個詞從詞源和構詞法做了一些考證和分析:①Merriam Webster(11thedition,2003)詞典解釋:etimology:probably inregular from pilo- +metrics(as in isometrics);plio-也作pleio-,pleo-),來自希臘語more at plus增加之意);metric,原意為“米制的”,引為“測量”之意[21]。②國外學者和訓練學相關的網站認為Plyometrics這個詞源于拉丁語The actual term plyometrics based on Latin origins,plyo+metrics)[1,22]。③臺灣學者林正常認為“Plyometrics來自希臘字‘Pleythyein’,是由希臘字根‘plio’‘metric構成。分別指‘增加’及‘測量’”。Plyometric training譯成增強式訓練可說是源自前面的‘增加’,延伸至加強、增強,譯成彈振式的訓練也不錯”[16,17]。

綜上,Merriam Webster詞典、國外訓練學專家和臺灣林正常教授的解釋較為一致,與魏冰老師文中提出的“(plyo-) 通過查閱詞典……也未找到答案”[10]有所出入。筆者認為Plyometrics這個術語并非憑空杜撰,而是首創者據這種運動形式的內涵合理選擇了詞綴和詞根進行較為科學嚴謹的構詞。綜合來看,Plyometrics現有的中文譯名,主要從兩個方面來翻譯的:一個是從肌肉運動形式角度來翻譯,如“超等長練習”、“彈簧式反彈訓練”、“彈性力量訓練”、“彈振式訓練”;另一個是從構詞法和訓練效果的角度來翻譯,如“增強式訓練”、“超常力量收縮訓練法”、“功率訓練法”。雖然國內沿用“超等長練習”的譯名可能不太達意,但對Plyometrics理論內涵和核心的理解[23]并無偏差,從“約定俗成”角度考慮,沿用此譯名也無不可。筆者認為國內現有譯名中“彈性力量訓練”和“彈簧式反彈訓練”是Plyometrics術語較為貼切的翻譯。
此外,筆者也從構詞學角度思考:Plyomtrics與isometrics是否真的有密切關系?二者詞根都是“metric”,但詞的前綴截然不同,致使兩個單詞意思和所代表的肌肉運動形式大相徑庭。譯者在翻譯過程中可能容易受到isometrics(等長)的影響,筆者推測這也可能是國內首譯者早期將Plyometrics譯為“超等長練習”以區別于其他(等長運動等)肌肉運動形式的原因之一[19]。
3 Plyometrics中需要“再探究”的兩個問題——兼論魏冰老師“全相位等長練習”的譯名3.1 Streth-Shorten
Cycle (SSC)——“拉長——縮短周期”
在運動過程中,肌肉受力被拉長,此時肌肉首先做離心收縮,然后快速向心收縮,反復進行即為”拉長――縮短周期”。SSC不僅是離心運動和向心運動的組合,其還有一種相對獨立的運動性質[24,25]。SSC可細分為長周期和短周期形式,長SSC的特點是髖、膝、踝等關節在250ms以上持續時間的大角度位移(如籃球跳投、排球攔網動作),而短SSC的特點是上述關節只產生小角度位移,且持續時間在100~250ms之間(如短跑、跳高起跳、跳遠運動中腳掌與地面接觸階段)[26]。而短SSC周期快速力量的產生,取決于幾種機制間精確作用:伸肌在與地面接觸前被啟動,成為中樞運動程序的一部分[27],肌絲橫橋擺動造成短暫的彈性強直,從而減少了與地面接觸初始階段的長度[28],同時,節段性的牽拉反射活動提高了實際肌力,從而使彈性勢能的主要部分儲存到腿部主要伸肌肌腱中,從而產生巨大向前的推動力,此時,運動向心階段腿部肌肉的神經興奮性很低。所以,SSC過程中快速力量產生的大小,很大程度上取決于神經支配模式的結構和肌腱系統的訓練狀態(也可以說是肌肉在神經支配下的收縮能力和彈性能力)。
3.2 coupling time(連接時間)與amortization phase(償債階段)
研究表明,Plyoemtrics過程中肌肉離心收縮轉為向心收縮時是有停頓的,其中就有兩個非常重要的概念:coupling time與amortization phase[4](見圖2)。coupling time(連接時間,也作偶聯時間):肌肉由離心收縮轉為向心收縮開始的過渡期,是動作的加速階段[4,29]。Komi也提到,Plyometrics過程中有一個連接時間。此時間越短,肌肉從離心到向心的抑制停留的時間也就越短,肌肉所儲存的彈性能量會更有效地發揮[30]。amortization phase(償債階段):指在SSC過程中介于離心收縮和向心收縮之間的一個短暫時期,表現為是落地的緩沖時間與起跳的準備時間[2,4],Albert等學者指出,肌肉償債階段時間的長短會影響到向心收縮的速度[31,32]。Cavagna認為肌肉離心收縮儲存的彈性勢能在向心收縮時釋放,離心——向心轉換過程中amortizaiton時間過長,彈性勢能將會減弱或消失。而此時期越短彈性勢能釋放越多,肌肉輸出功率越大[33]。國際訓練學領域極重視“償債階段”,認為Plyometrics訓練“很大程度上,就是為了達到一個更短的amortizationphase”[2]。所以,coupling time和amortization phase對肌肉儲存的彈性勢能在向心收縮階段釋放的效率有著非常重要的影響,coupling time比amortization phase要短(見圖2)。
魏冰老師文中提出Plyometrics譯為“全相位等長聯系”更貼切,更接近“達”的標準[10] 原因有二:①Plyometrics符合單個動作過程符合物理學上“相位”的概念,它涵蓋了肌肉所有的物理學形式(離心,等長、向心),因此可用正弦曲線表示Plyometrics;②考察了Plyometrics某一刻的靜態值(相位)和各靜態值連接成的正弦函數曲線與Plyometrics的“拉長——縮短周期”類似(見圖3A);并由此將譯名暫定為“全相位等長練習”,認為“全相位等長練習”更接近專項用力的特征。

筆者認為“全相位等長練習”的譯名值得商榷。原因如下:①從“全相位等長收縮”譯名來看,引入物理學概念有可能使本就有爭議且翻譯較為模糊的譯名變得更為模糊,筆者對此持保留態度。②魏老師“Plyometrics單個動作過程符合物理學上‘相位’概念,它涵蓋了肌肉全部的物理學形式(離心,等長、向心)”一句中,不知是指Plyometrics還是指“相位”涵蓋了肌肉全部的物理學形式(離心、等長、向心)?既然說“涵蓋肌肉全部的物理學形式”,那么當然也應包括“等動”,但筆者考察Plyometrics和“相位”兩個概念后,未發現二者之一有涵蓋“等張”這種肌肉物理學形式的內涵。③從“全相位等長收縮”譯名的內涵和給出的圖示來看,偏重于從肌肉運動形式的角度來翻譯;但并未涵蓋重要的coupling time和amortization phase之任一階段――這一點是最重要的。假設魏老師給出的正弦圖示是符合Plyometrics內涵的(見圖3A),筆者在圖示中加上相應的coupling time 或amortization phase后,圖示也就不能成其為正弦圖像,更不符合“相位”的概念(圖3B),“全相位”之說更是難以成立。④從字面來看“全相位等長練習”,仍未脫離“等長練習”,這也可能給教練員和運動員帶來困擾。而Plyometrics和“等長練習”的差別非常明顯。所以筆者個人認為“彈性力量訓練法”或“彈簧式反彈練習”更為貼切,但本著統一術語,更好地為教學、科研、訓練服務的原則,可能需要專家共同商討后決定。
4 關于Plyometrics的一些爭論
4.1 以時間作為Plyometrics的判斷標準是否科學
以時間來判斷某種運動形式是否屬于Plyometrics一直是爭論焦點。早期觀點認為離心階段和向心階段間延遲不大于幾分之一秒是plyometrics動作的顯著特征之一,但這種說法并不嚴密,需要加限制條件[11]。Cavagna認為若轉換階段的時間介于100~500ms間,則彈性能量將完全被利用[34]。Chapman等發現,前臂肌肉預拉伸獲得的能量在0.25s內就耗盡,此結果與無負荷爆發性反彈力量屈肘關節研究結果一致[35]。Wilson等對胸(含手臂)反彈運動的研究也發現0.37s 后肌肉預拉伸的能量喪失;同時發現臥推練習中肌肉預拉伸產生的能量能維持4s,但肌肉所儲存的彈性勢能都已喪失[36]。一些運動項目,離心收縮和向心收縮間的延遲為1~2 s時,向心收縮還能顯著增強,而另一些項目,僅0.2s的延遲就足以使預拉伸的能量耗盡[37],分析這可能與肢體的質量、參與收縮的肌肉群和肌纖維類型不同等因素有關。綜上可知,判斷Plyometrics的時間標準不一,影響因素很多。Siff明確指出不能僅依據動作連接時間長短來判斷某動作是不是Plyometrics,否則快走都屬于超等長運動,因為在快走中,地面的反作用力從產生到最大值的時間也小于150 ms[8,9]。
魏冰老師“SSC單個動作在250ms以內的練習才算是Plyometrics”的結論是建立在300ms、250ms和170ms三個數據之上的。筆者發現,魏老師實際上主要是據250ms這一個數據作出的結論(魏老師文中引用的閆松華原文中170ms的數據是二次文獻,魏老師和筆者皆無法考證原始文獻),且閆松華原文中提到“肌肉離心到向心收縮時間超過1/10s就不是經典的Plyometrics”[20],此時間(判斷標準)和250ms相差很大。綜上所述,筆者認為不能把時間作為判斷Plyometrics的唯一可靠標準,應更多的考慮Plyometrics過程中“力——時間模式”和“力產生的速率”[11]。此外,魏老師文中分析時明確指出“‘離心——向心——復合式收縮’單個動作在250ms以下的練習才能算得上Plyometrics”,而結論中得出“注意動作過程中支撐時間(250ms以下)”,筆者認為“單個動作”和“支撐時間”的內涵不統一,兩處結論都用250ms的判斷標準值得商榷。
4.2 Plyometrics能否等同于Plyometric training
筆者認為Plyometrics不等同于Plyometric training。前者是一種肌肉運動形式,是許多運動形式(如跑、跳、跨欄、擊打和其它反彈運動中所包含運動形式)的組成部分。而后者確切指的是Plyometrics訓練方法,是依據方法學理論確定的應用Plyometrics的獨特訓練形式,以發展肌肉爆發力、神經反應能力等。Siff(1998)認為,“Plyometrics訓練法”一詞源于俄語的“撞擊法”,而“撞擊法”易產生岐義;因為Plyometrics(Pliometrics)的提出是用于區分“離心(eccentric)”和“等長(isometric)”;真正的Plyometrics訓練,通常包括沖擊運動的過程,而不包括協同收縮過程。因此Siff主張將“Plyometrics Training”更名為“Powermetric Training(功率訓練法)”以避免意義上的混淆[8,37]。
4.3 Plyometrics中疲勞與訓練適應問題
Plyometrics的肌肉運動形式最接近比賽實際情況,與單純的離心、向心運動有所不同。普遍認為牽張反射在高牽拉負荷或需要有效的SSC中起重要作用,此時,肌肉硬度必須與所承受的外部負荷高度協調。Ghllhofer等發現正常男子仰臥完成100次最大牽拉--縮短周期運動后肌肉疲勞在離心和向心階段都產生,表現為肌肉與測力板接觸時間在離心階段和向心階段都延長[38,39]。Komi和Nicol等發現在馬拉松跑和專門性跳躍中,地面反作用力曲線變化反應出肌肉牽拉后耐力下降以及回彈性降低[40,41]。Nicol等(2003)觀察了小腿三頭肌短期和長期SSC運動造成不同程度的疲勞情況,肌電圖和峰力矩變化顯示出肌肉退讓性工作階段更易造成肌肉疲勞和損傷;并認為這可能與神經活性降低有關[42]。Fujituska發現,當細胞外液pH值降低0.1~0.2時,蛙肌肉中被牽拉肌梭的Ⅰa類傳入神經的放電量是正常值的兩倍[43]。Regueme等(2005)觀察被試進行Plyometrics運動和等長運動后發現,Plyometrics更易致延遲性肌肉酸痛且癥狀持續時間較長;疲勞容易造成神經肌肉方面的抑制[44]。Komi提出,訓練能增強源于肌梭長度――回饋成分(易化反射)的作用,可改善SSC中肌肉牽拉階段的彈性。當抑制型成分(來源于Golgi腱器官)的作用同步降低時,肌肉強度得到進一步提高。這樣就能使肌肉耐受更大的牽拉負荷,儲存更多的彈性勢能,從而改善肌肉快速力量和工作效率[40]。Aura等比較單獨的向心、離心運動和SSC運動的機械效率后發現,下肢純離心運動的機械效率值從49.3%±12.9%增加到55.4%±12.1(P<0.05),SSC運動中相應的肌肉整體機械效率(包括向心階段在內)從39.5%±4.6%增加到46.1%±5.0%(P<0.01)[45]。這些實驗似乎能說明Plyometrics導致疲勞和訓練適應性的原因主要還是在肌纖維、細胞外液酸堿度的變化和神經纖維方面。此外Plyometrics訓練能專門增強與肌肉組織中強直收縮調節有關成分的活性也可能是產生訓練適應性的原因之一。
5 Plyometrics研究新進展
研究發現,Plyometrics訓練法同樣適用于青少年和女性運動員甚至普通人群[7],關鍵是根據訓練者掌握技術的熟練程度和基礎力量水平制定合理的訓練計劃[2]。隨著訓練評價、康復手段的發展和個性化訓練計劃的實施,Plyometrics有了新的用途:讓受傷運動員進行適量的Plyometrics練習(6m單腿連續跳,約20英尺),結合肌電圖以評價運動員損傷恢復程度和決定其重返賽場的合適時機。甚至還根據運動員Plyometrics訓練時的疼痛程度建立了評價標準。康復醫學人員已認識到Plyometrics的價值,他們通過Plyometrics這種形式鍛煉患者肌肉離心收縮力量,增強關節穩定性,在預防和治療肌肉損傷方面效果明顯[2]。
Fletcher等(2004)對高爾夫運動員采用Plyometrics訓練8周后發現,實驗組大力擊球距離和桿頭擊球速度(club head speed)與對照組相比,明顯提高(P≤0.05)[46]。國際上新出現了一種水中Plyometrics訓練法(aquatic plyometrics training,APT)以彌補傳統Plyometrics訓練(land-based plyometrics training,LPT)易導致延遲性肌肉酸痛和肌肉損傷的不足[7,47]。Robinson等(2004)研究32名女大學生排球運動員8周APT和LPT訓練后發現,APT組和LPT組都能顯著提高功率、峰力矩和動作速率(P<0.001),但當提高訓練強度時,APT組的肌肉酸痛程度明顯要低(P<0.01)[47],這與Martel等(2005)研究結果一致。Martel等發現,APT組和LPT組都較大幅度提高了少年女子排球運動員垂直跳躍高度,但APT組肌肉損傷和酸痛癥狀明顯比LPT組要低(P<0.05),而且大強度訓練后APT組的恢復情況比LPT組要好(P<0.05)[7],綜合來看,APT訓練要優于傳統的LPT訓練。
6 小結
1)Plyometrics術語最早于1960s提出,最早可能起源于跳躍訓練(jump exercise)。
2)Plyometrics一詞源于希臘語,筆者認為魏冰老師提出的“全相位等長練習”譯名值得商榷;筆者個人認為譯為“彈性力量訓練”或“彈簧式反彈練習”可能更為貼切。但若要統一術語,還需要做很多工作。
3)Plyometrics中“連接時間”和“償債階段”是兩個非常重要的時間段,對Plyometrics的性質有非常重要的影響。筆者認為單純以“時間”作為Plyometrics的判斷標準不夠科學,應該更多的考慮Plyometrics過程中“力——時間模式”和“力產生的速率”這兩個因素。
4)Plyometrics是一種肌肉運動形式,Plyometrics Training是一種訓練方法。Plyometrics訓練法在運動訓練和康復醫學領域有了新的認識和發展,值得關注。
參考文獻:
[1]What is Plyometric Training?http://www.plyocity.com/plyotraining/index.htm(訪問時間:2006-4-13).
[2]Chu D A.Jumping Into Plyometrics,2nd Edition.Champaign,IL.:Human Kinetics,1998.
[3]Verkhoshanski Y.Perspectives in the improvement of speed-strenggthe preparation of jumpers.Yesis Review of Soviet Physical Education and sports,1969,4(2):28-29.
[4]Radcliffe J,Farentinos B C.Robert F.High-Powered Plyometrics.Champaign,IL.:Human Kinetics,1999.
[5]Hill A.The series elastic component of muscle (summary).Proceedings of the Royal Society of London(Biology),1950,137):273-280.
[6]Bosco C,Komi P V.Ito A.Prestretch potentiation of human skeletal muscle during ballistic movement.Acta Physiol Scand,1981,111(2):135-140.
[7]Martel G F,Harmer M L,Logan J M,et al.Aquatic plyometric training increases vertical jump in female volleyball players.Med Sci Sports Exerc,2005,37(10):1814-1819.
[8]Siff M C.Facts and Fallacies of Fitness,2nd edtion.1998.
[9]陸愛云.力量和爆發力訓練的生物力學基礎(Siff MC 著,2003)[M].北京:人民體育出版社,2004.
[10]魏冰,李庶鴻,黃國龍.Plyometrcis 問題探究[J].體育與科學,2006,27(1):79-81.
[11]馬鐵,高東明.體育運動中的力量與快速力量[M].北京:人民體育出版社,2004.
[12]中國大百科全書·體育[M].北京: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1982.
[13]林正常.運動科學與訓練(運動教練手冊·增訂二版)[M].臺北:銀禾文化事業公司,1993.
[14]Cavanagh P R.Komi P V.Electromechanical delay in human skeletal muscle under concentric and eccentric contractions.Eur J Appl Physiol Occup Physiol,1979,42(3):159-163.
[15]陳小平.反應力量和反應力量的訓練[J].體育科學,2001,21(5):36-39.
[16]林正常.運動科學與訓練(修訂三版)[M].臺北市:銀禾文化事業公司,2002.
[17]林正常,等.運動訓練法[Periodization:Theory and Methodology of Training,1999.(Tudor O.Bompa原著)].臺北市:藝軒圖書出版社,2001.
[18]跳遠(理論部分).香港業余田徑總會一級田徑教練班講義,2005.
[19]徐飛.對Plyometrics問題的再探究[J].天津體育學院學報,2007(待發).
[20]閆松華,閆虹.金季春.兩種速度訓練方法新探--彈簧式反彈練習和超速訓練[J].北京體育大學學報,2004,27(12):1639-1641.
[21]Merriam Webster Dictionary,11th Edition(Electronic).U.S.A:Springfield Massachusetts,2003.
[22]Quicker,Faster,Stronger,and More Explosive.http://www.plyocity.com/about/faq.htm(訪問時間:2006-4-15).
[23]教材組.運動訓練學[M].北京:人民體育出版社,2000.
[24]Komi P V.Bosco C.Utilization of stored elastic energy in leg extensor muscles by men and women.Med Sci Sports,1978,10(4):261-265.
[25]Komi P V.Physiological and biomechanical correlates of muscle function:effects of muscle structure and stretch-shortening cycle on force and speed.Exerc Sport Sci Rev,1984,12:81-121.
[26]Schmidtbleicher D.Neurophysiologyiche Aspeke des Sprungkr-afttrainnings.(Neurophysiological aspects of jump-training).K?ln:Bundesinstitut für Sportwissenschaft:1986.
[27]Dietz V N J,Schmidtbleicher D.Interaction between pre-activity and stretch reflex in human triceps brachii during landing from forward falls.Journal of Physiology,1981,311:113-125.
[28]Ford C,Huxley A.E S.The relation between stiffness and filament overlap in stimulated frog muscle fibres.Journal of Physiology,1981,311):219-249.
[29]盧英治.沖擊式訓練的理論與實際.[J] 大專體育,民國89年(2001),51(12):1-8.
[30]Komi P V.Physiological and biomechanical correlates of muscle function:effects of muscle structure and streth-shortening cycle on force and speed.Exercise and Sport Sciences Reviews,1984,12:81-121.
[31]Albert M.Eccentric Muscle Training in Sports and Orthopaedics,2nd edition.New York:Chuichill Livingstone,1991.
[32]Albert M S,Hillegass E.Spiegel P.Muscle torque changes caused by inertial exercise training.J Orthop Sports Phys Ther,1994,20(5):254-261.
[33]Komi P V.Measurement of the force-velocity relationship in human muscle under concentric and eccentric contractions.Medicine and Sport:Biomechanics,1976,(8):224-229.
[34]Cavagna G A.Citterio G.Effect of stretching on the elastic characteristics and the contractile component of frog striated muscle.J Physiol,1974,239(1):1-14.
[35]Chapman A.Caldwell G.The use of muscle strength in inertial loading.Champaign,IL.:Human Kinetics,1985.
[36]Wilson G J,Elliott B C.Wood G A.The effect on performance of imposing a delay during a stretch-shorten cycle movement.Med Sci Sports Exerc,1991,23(3):364-370.
[37]陸愛云.運動生物力學——運動成績的提高與運動損傷的預防[M].北京:人民體育出版社,2004.
[38]Gollhofer A,Komi P V,Fujitsuka N,et al.Fatigue during stretch-shortening cycle exercises.II.Changes in neuromuscular activation patterns of human skeletal muscle.Int J Sports Med,1987,8 (Suppl 1):38-47.
[39]Gollhofer A,Komi P V,Miyashita M,et al.Fatigue during stretch-shortening cycle exercises:changes in mechanical performance of human skeletal muscle.Int J Sports Med,1987,8(2):71-78.
[40]Komi P V.Training of muscle strength and power:interaction of neuromotoric,hypertrophic,and mechanical factors.Int J Sports Med,1986,7 (Suppl 1):10-15.
[41]Nicol C,Komi P V.Marconnet P.Fatigue effects of marathon running on neuromuscular performanceⅠ.Changes in muscle force and sitffness characteristics.Scandinavian Journal of Medicine and Science in Sports,1991,1:10-17.
[42]Nicol C,Kuitunen S,Kyrolainen H,et al.Effects of long- and short-term fatiguing stretch-shortening cycle exercises on reflex EMG and force of the tendon-muscle complex.Eur J Appl Physiol,2003,90(5-6):470-479.
[43]Fujituska N.The effects of extracellular pH changes on sensory nerve terminals in isolated frog muscle spindle(in Japanese).Journal of Physiological Society of Japan,1979,4:21.
[44]Regueme S C,Nicol C,Barthelemy J,et al.Acute and delayed neuromuscular adjustments of the triceps surae muscle group to exhaustive stretch-shortening cycle fatigue.Eur J Appl Physiol,2005,93(4):398-410.
[45]Aura O.Komi P V.Mechanical efficiency of pure positive and pure negative work with special reference to the work intensity.Int J Sports Med,1986,7(1):44-49.
[46]Fletcher I M.Hartwell M.Effect of an 8-week combined weights and plyometrics training program on golf drive performance.J Strength Cond Res,2004,18(1):59-62.
[47]Robinson L E,Devor S T,Merrick M A,et al.The effects of land vs.aquatic plyometrics on power,torque,velocity,and muscle soreness in women.J Strength Cond Res,2004,18(1):84-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