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2006年2月,美國第二大暢銷書《百萬碎片》因有網站爆料這部作品雖為傳記而非小說,但其內容描寫作者吸毒戒毒經歷中卻有多處失實之嫌。美國不少出版社在圖書分類上做文章,將小說貼上非小說的標簽,以此騙取讀者信任,獲得銷售的噱頭。因而出版業引發了一場是該追求寫作效果還是尊重讀者保證誠實創作的大討論;同時,哈珀·柯林斯出版社因出版曾被指控殺妻(后因證據不足而未受刑罰)的美國前橄欖球星辛普森撰寫的講述其12年前殺妻經過的《如果我做了》一書而引起了美國人的憤怒。這兩件事表明了美國出版業對這種弄虛作假行為的排斥和拒絕。是遵守出版業道德還是只追求經濟利益引起了業內的思考。
目前,西方出版商面臨的問題是,許多公司聚焦于市場,只把出版質量作為首要考慮標準,而且由于將與作家的關系越來越多地放在商業的角度考慮,因而導致了對道德標準的忽略。為了讓作家和讀者意識到,出版社可以作為新人作品的培育基地,而非個別人的出版機器,出版社不得不重建編輯和質量的標準體系。
以下通過對六種道德規范的原則進行評判,可以從某種程度上了解他們對21世紀西方出版事業的影響。
●人權: 在西方,人權對出版事業而言意味著,有出版自由和以各種形式對抗審查制度。同時也表明,在出版公司里要有編輯自由,可以反對市場檢查制度。同樣,作者的自我審查受控于市場需求。但大約75年前,史坦利·尤因爵士在《出版真相》中就曾寫道:“提供給公眾之所需,迎合低級偏見的瞬間,是最快速的贏利之舉,到處都是如此,但是這是條越走越窄的路。”
●文明社會和民主保證:對出版者而言,文明社會和民主保證意味著作者享有公平的協議,但由于缺乏公正的標準協議,出版事態的不均衡不可能明顯改變,人們正在尋求與書商、圖書館員的公平合作。現在,已經擁有了許多改革措施,但在未來,改善環境還迫切需要作者與出版公司之間充滿理解的有效合作。
●保護少數派:這意味有價值的文化和少數知識分子得到他們自身的出版通道。不可否認,圖書的社會價值有時存在少數主題中。當然支持少數出版物,避免文化的損毀,在現存文明社會是絕對必要的,同樣,支持小型出版社,提升少數圖書發行通道也一樣重要。
●和平解決沖突:其一是出版界與圖書管理員之間有關信息成本是否付費的激烈沖突;其二是出版界與科技類作品作者和科技協會之間的沖突,和平解決這兩方面為明智之舉。
●謀求平衡或公正:由于出版業已變成國際間的貿易,每一個分散的圖書市場,為文化中心提供著不同的作者,出版業世界大同主義(即指出版業四海一家,類似孔子的大同世界,孔子的思想是以愛人類為中心的世界主義,世界大同主義是一種社會理想,認為全人類都屬于同一精神共同體)的取向在減少,取而代之的是轉變為新的國際主義(是在全球化背景及和平發展新時代主題下的國際主義,其基本理念和內涵是淡化意識形態);另一個走勢是在大公司和小型出版社形成更大范圍的聯合體。小型出版社常常是滋生新人才和新思潮的肥沃土壤,同時亦成為社區書業發行領域中最重要的渠道。
●保護自然環境、資源、和文化遺產:出版環境是靠編輯、技術標準(指出版過程的技術含量及標準程度)、內容和內在質量因素共同營造的,出版物是人類思想的儲存器, 應該得到很好的延續。現在,我們必須承認我們的一些標準已經開始消逝。在現代許多出版產品中,作者、購買者已經開始感到增值產品的缺乏,這時,出版商應該充當信息鏈的中間人。
1992年在新德里國際出版協會(IPA)會議上,書商們做出了一個大膽的嘗試,期望政府為所有和平觀點提供有力的保護,而且無論觀點怎樣奇特。新自由主義鄙視官僚機構,擁護企業家,從20世紀70年代起成為當代資本主義社會的主流意識形態。它與全球化相互推動,儼然成為不可阻擋的潮流,有人將新自由主義全球化視為資本主義的最新發展階段,但有時這種新自由主義全球化會給文化和社會帶來災難性的評價,引發許多非大眾化的觀點。
握雷·索因卡(Wole Soyinka,尼日利亞劇作家、詩人、小說家、評論家, 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1998年在法蘭克福第50次國際書展會上,就稱這個時代是“異教徒的時代”(更具有宗教的熱情和信仰的激情,異教徒在某種程度上能喚起人們的激情,帶領人們走出宗教冷漠的時代)。展望未來,新生代需要出版商具有勇氣和評論眼光,去實現傳播新理念新生活,這是出版事業的歷史使命。到處都存在著可以為之奮斗的道德原則,毫無疑問,這是一個長期持久的論戰,這是在竭盡作者和出版者的力量,避免難以抉擇的道德觀念,包括保護版權和廢除檢查制度而引起的道德抉擇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