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農民工市民化是基于鄉城勞動力兩階段轉移的“中國路徑”而提出的現實課題。第二代農民工不僅是一個在社會經濟特征和個人特征方面與第一代農民工有著諸多顯著不同的流動群體,而且也是最有市民化意愿和亟需市民化的群體。基于現有理論的局限性和中國特殊的現實提出了農民工市民化的命題并深入探討了其內涵,進而在此基礎上考察了第二代農民工的特征、第二代農民工的市民化進程及其面臨的挑戰。最后就第二代農民工市民化的進程環節和制度創新提出了針對性的對策建議。
關鍵詞 第二代農民工;市民化;制度創新
中圖分類號 F304.6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2-2104(2007)01-0006-05
農民工是中國社會經濟結構轉型和體制轉軌時期出現的一個獨特的而又引起廣泛關注的過渡性群體。進入新世紀后,“民工潮”的勢頭尚未退去,“民工荒” 又接踵而至,與改革開放初期進城打工的第一代農民工有著諸多不同并且日益成為農民工主體的第二代農民工的出路及其市民化進程成為前沿而又現實的課題。
1 農民工市民化命題的提出及其內涵
發展經濟學經典理論在關注發展中國家城鄉人口轉移現象時提出的命題是“農村人口城市化(urbanization of rural population)”和“農業剩余勞動力非農化(deagriculturali-zation of surplus agricultural laborers)”。這兩個命題考察的對象雖然分別是農村人口和農業勞動力,但在絕大多數市場經濟國家里,這兩個進程是基本同步進行,因而也是合二為一的。20世紀80年代以來,我國的市場經濟導向改革放松了計劃經濟時代嚴格的城鄉人口流動的規制政策,但在特殊的制度遺產和漸進性的改革模式下出現的城鄉人口轉移現象不是從農民(村民)到市民(工人)的職業轉換和地域轉移同步、合一、徹底的改變,而是呈現出與市場經濟國家迥然不同的“中國路徑”。農村人口的城市化過程被分割成兩個子過程:第一階段從農民(農村剩余勞動力)到城市農民工的過程已無障礙,第二階段從城市農民工到產業工人和市民的職業和身份變化過程,目前的進展依然步履維艱。這正是亟須關注和解決的現實問題。盡管計劃經濟時代建立起來的城鄉“壁壘”雖然已被打破,但已經從農民變成農民工的這一新興群體仍然不能暢通無阻地穿越城鄉之間有形和無形的“戶籍墻”,未能完成從農民到市民的轉變。因此,中國構建和諧社會過程中鄉城人口轉移面臨的首要問題是“農民工市民化”問題,而不是絕大多數學者所說的“農民市民化”問題[1]。
在理論層面上,主張不要抽象地探討“農民市民化”,而是要明確界定并深入研究“農民工市民化”,是基于我國城鄉人口轉移“先從農民到農民工”,然后“再從農民工到市民”的“中國路徑”,以及經典的教科書理論上的“一步轉移理論”不能有效地解釋城鄉人口轉移的“中國路徑”所面臨的理論困境。因此,需要我們用“農民非農化理論+農民工市民化理論”的“兩步轉移理論”取代傳統的“農村人口城市化”或“農民市民化”的“一步轉移理論”。農民工市民化是指離農務工經商的農民工克服各種障礙最終逐漸轉變為市民的過程和現象。它包括四個層面的涵義:一是職業由次屬的、非正規勞動力市場上的農民工轉變成首屬的、正規的勞動力市場上的非農產業工人;二是社會身份由農民轉變成市民;三是農民工自身素質的進一步提高和市民化;四是農民工意識形態、生活方式和行為方式的城市化。這四個層面相互影響、相互制約,其中前兩個層面主要取決于宏觀體制改革和相關的制度創新,對農民工市民化進程具有決定性的影響。
在實踐層面上,“農民工市民化”命題的提出是基于進城農民工現實的生存狀況及其對城鄉統籌協調發展的不利影響。從整體上看,農民工是年輕力壯而且有一技之長或敢闖敢干的鄉村“草根精英”,進入城市后因為制度、市場和個人等多方面的原因,絕大多數人無法“穿越”韌性更強的“隱性戶籍墻”而成為都市邊緣人。這種現象的發展在很大程度上將過去城鄉之間的空間對立“移位”和“濃縮”為城市空間范圍內的城鄉對立,并成為城鄉矛盾沖突的前沿高發區。與此同時,“農民工市民化”命題的提出更是提醒整個社會和有關政府部門需要更多地從關注與保障農民工生存權和發展權視角來考慮農村人口轉移問題,而不是主要站在“老市民”本位利益的立場上和城市自我發展需要導向的角度來規劃所謂“城市化”的發展。
目前農民工在城市的生存狀態呈現明顯的邊緣化特征,在工作性質、居住分布、社會地位、經濟地位、社會心態、繼承性以及家庭模式方面和真正的市民仍存在很大差別,所以農民工市民化也理解為是農民工不斷擺脫邊緣狀態,逐漸走向和融入城市主流社會的過程。從這個意思上講,農民工市民化既是一種過程,也是一種結果。農民工邊緣化的主要成因于制度因素導致的邊緣化、市場因素導致的邊緣化和個人因素導致的邊緣化。[2]不妨把農民工邊緣化設為因變量F,引致邊緣化的自變量分別為制度因素S、市場因素M和個人因素I,邊緣化變量趨向正無窮時則農民工非市民化甚至貧民窟化,邊緣化變量趨向0時農民工實現市民化(用C表示),這里假設制度存在路徑依賴,且制度因素S為有利于市民化的制度供給,包括戶籍制度、就業制度、土地制度、社會保障制度等農民工不可控制的外部因素;市場因素是指市場的健全程度,且市場不斷地向實現帕累托最優方向的發展;個體因素是指不受除市場與制度之外其他因素的影響,如人力資本HR、社會資本SC等,則影響農民工市民化的函數表達式為:
有利于農民工市民化的制度供給將決定農民工是否能夠脫離邊緣化的困境,以及其市民化進程的實現程度,因而
農民工市民化程度C的值域為[0, 1],C=0意味著極端邊緣化,C=1時表示實現市民化。邊緣化F也處于區間[0, 1]內,這是由于市民化與邊緣化在無其他因素影響下完全逆向,恒等式C=-F的定義域和值域都是[0, 1],此時“-”號僅代表變化的方向,而沒有代數意義,因而農民工市民化進程也可以用如下兩個表達式描述:
這里我們得到了農民工市民化及其生存狀態邊緣化的邏輯關系,即市民化和邊緣化是完全反向的兩種社會流動模式,兩種模式都是伴生城市化進程的,城市化和農民工的城市融合只會有兩種結果:實現市民化或農民工被邊緣化。農民工生存狀態的邊緣化對其市民化存在市場性、制度性和個體性三方面的阻隔,如果農民工邊緣化的問題不能加以解決,不能改變對農民工“經濟吸納,社會排斥”的現狀,不能將其有序的實現城市融合以及市民化,繼續非農化與市民化斷裂的現狀,那么,中國農民工邊緣化問題將演變為更為嚴重的貧民窟化。
2 第二代農民工的特點及其市民化進程
2.1 第二代農民工及其特征
當今中國正處在一個快速變化的時代,不同的時代背景下出生和成長起來的農民工,個體的人格特征也有顯著不同,改革開放以后出生的年紀輕的農民工和計劃經濟時代成長起來的年紀大的農民工,不論在成長的社會環境還是家庭環境方面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這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這兩部分農民工不再是一個具有高度同質性的抽象群體,而是在文化、觀念和行為上都有著明顯差別的兩個亞群體。所謂第二代農民工,是相對于改革開放后于20世紀80年代中期到90年代中期從農業和農村中流出并進入非農產業就業的第一代農民工而言的。具體來說,他們是指1980年以后出生,20世紀90年代后期開始進入城市打工的農民工。第一代農民工即是傳統意義上的農民工,他們當中很多人在20世紀80~90年代開始從農業和農村中流出,他們具備傳統農民的特征。而第二代農民工是在改革開放以后出生的這批人,此時,一方面廣大農村地區已經實行比較嚴格的計劃生育政策,農村家庭迅速核心化和小型化,另一方面,農村家庭每戶一般只承包耕種少量耕地,他們從中小學畢業或輟學后不是像他們的父輩一樣從事農田耕種勞動,而是直接轉入浩浩蕩蕩進城“民工潮”大軍之中。由于成長環境和接受教育的不同,這兩代農民工有著不同的社會認同感和生活期望值,從而導致他們不同的個人行為選擇(見表1)。
2005年3月對武漢市436位外來農民工的抽樣調查發現,同在城市中打工,沒有相應的城市戶口和社會保障的兩代農民工,他們的個人特征、流動外出動因以及特點等方面均有著較大的差異。以1980年為界,在被調查的436位樣本中,有304位是出生在1980年之前,被稱為“第一代農民工”,另外的132位出生在1980年之后,被稱為“第二代農民工”。統計比較分析的結果是:
(1)文化程度不同。第一代農民工的文化程度明顯低于第二代農民工。第一代農民工的文化程度以小學和初中文化為主,其中30.92%的處于文盲半文盲,初中及以下占81.91%,平均受教育年限為7.62年。而第二代農民工以初中及以上為主,占89.4%,平均受教育年限為8.92年。
(2)外出目的不同。第一代農民工家庭負擔較重,外出就業的目的主要是為了增加收入,改善家庭的生活條件,第二代農民工未婚的更多,家庭負擔要輕,外出的目的不是為了增加收入。以本次的調查為例,第一代農民工“在婚”的比例為88.16%,其外出動因排名前三位的是:“提高生活水平”占32.89%,“為子女或者兄弟姐妹費用” 占21.38%,“家里農活少,太清閑” 占18.42%,均與家庭和農業有關。而第二代農民工的“在婚”的比例僅為10.6%,其外出目的排名依次為“出門學技術”占20.45%,“提高生活水平”占19.70%,“不愿意干農活” 占18.18%,第二代農民工考慮的更多是自己未來的前途。而王春光的調查發現,第一代農民工外出的最初動因主要是:“務農太辛苦”占21.99%,“耕地太少”占18.44%等,均與農業有關,或者說因為農村太窮而出去打工。第二代農民工大多沒有務過農,最初動因“一直在念書,不懂農活”占17.07%,因此對農村的認同感比第一代農民工低[3]。
(3)在外生存的敏感程度不同。第一代農民工的生活方式和生活習慣更趨穩,不會因生活環境而改變太多,而第二代農民工的生活方式和生活習慣尚未定型,更容易受到生活環境變化的影響。王春光的研究表明,第二代農民工更能適應外出生活,外出動因越來越傾向于“習慣外出生活”占40%和“羨慕城市現代生活”,外出主要原因是追求生活,不只是解決生存問題,對現實滿意度也不相同,第一代農民工感到滿意的占27.65%,比第二代農民工的12.46%,相差1倍多。后者對外出的期望高,且要求多樣,前者主要是為了賺錢,解決生存問題,也更能吃苦,盡管有太多不滿,但第二代農民工比第一代農民工更希望繼續留在城市,其比例高10個百分點。
(4)務農經驗和土地情結不同。調查顯示,第一代農民工有比較豐富的務農經驗,平均務農時間為11.94年,而第二代農民工沒有或缺乏務農經驗,平均務農時間為2.15年,且有37.9%的人從來沒有干過農活。
(5)對自己的認同不同。第二代農民工更傾向于認為自己是城市中的一員,應該得到城里人同等的社會地位。在調查中顯示,認為“農民工還是農民”的,第一代農民工占26.97%,第二代農民工占18.94%,認為“農民工不宜務農謀生,應該得到城里同等的社會待遇”的,第一代農民工占40.13%,第二代農民工占56.82%,很顯然,第二代農民工比第一代農民工更多了自主和自覺意識。
(6)留城意愿不同。第二代農民工比第一代農民工更愿意成為市民,留在城市中生活。第二代農民工中有,46.21%是“留城者”,而第一代農民工中只占18.09%。第一代農民工有39.80%的人,以后是“回鄉者”或者是“傾向于回鄉者”,而此比例第二代農民工只有15.91%。值得注意的是,兩代人中都是約占三分之一的人是中間不定者,可見年齡不是影響中間不定者的主要因素(見表2)。
在生活習慣、文化習俗、對工作的目標的追求等方面,第一代農民工更接近于農民,在向城市轉移過程中,僅僅是工作和空間上的轉移,文化和心理的變化較小,而第二代農民工更接近于市民,盡管身份并未得到徹底改變,但是對城市生活的向往和追求,已經使各個方面發生比較大的變化。因此,在農民工市民化的進程中,第二代農民工是最有市民化訴求也是相對容易市民化的群體。
2.2 第二代農民工市民化進程及其面臨的挑戰
從對農民職業角色和社會身份非農化指標進程測量的角度看,農民工市民化是指既有留城意愿又有留城能力的農民工在城市定居的工程。按照這兩個特征,第一階段從農民(農村剩余勞動力)到城市農民工的過程已無障礙,已經顯示出農民向城市農民工轉變的主觀意愿和轉變能力具備。但在第二階段,如果農民工僅僅有留城的意愿而沒有在城市定居的能力,就不能實現市民化,相反地,如果具有城市定居的能力,但沒有留城意愿,也不能算作農民工市民化。農民工向市民的轉化,必須是具有向城市轉移意愿和具有在城市生活能力的農民工。由于農民工的留城意愿和留城能力存在相互影響和制約關系,筆者將農民工市民化進程指數定義為留城意愿率(W)與留城能力指數(A)乘積的平方根:
(1)留城意愿。根據表2中對武漢市進城農民工的抽樣調查的統計結果,第二代農民工傾向于回鄉和決定回鄉的比例為15.91%,比第一代農民工的39.8%低近24個百分點。而在決定留城的意愿方面,第二代農民工的留城意愿率為46.21%,是第一代農民工的留城意愿率(18.09%)的2.55倍。
(2)留城能力。農民工的留城能力涉及多方面的因素,不僅外部的戶籍制度、就業制度,也包括個人的人力資本、社會資本的積累等。考慮到可度量性,農民工市民化的能力用農民工在城市中的收入相對于所在地市民平均收入的比例來測量,因為農民工在城市的收入水平是反映出他們在城市中適應能力和生存能力的最綜合性的結果指標。上述調查結構發現,武漢市第二代農民工的月均工資726.82元,只稍稍高于第一代農民工的工資水平(720.76元)。他們的工作水平相對于武漢市市民平均工資水平(1 330.92元)的比例(即留城能力指數)分別為54.61%和54.16%。
基于上述農民工市民化進程指數計算公式,據此計算出武漢市第一代農民工和第二代農民工的市民化指數分別為31.30%和50.23%。結果表明,盡管第二代農民工的市民化進程明顯高于第一代農民工,但二者之間的差異主要體現在留城意愿上,而在留城能力方面差異甚微。換言之,相對于第二代農民工比較強烈的市民化意愿來說,市民化能力是制約他們的市民化進程的“瓶頸”因素。一方面,外部的制度因素和市場因素的約束束縛了他們的市民化能力,如農村僵化的土地承包制度、城鄉分割的勞動力市場制度和城市封閉的社會保障制度;另一方面,內在的個人方面的因素限制了他們的市民化能力,如適應非農產業就業和城市競爭需要的人力資本和社會資本不足等。
市民化的主觀意愿、外部環境和內在能力之間的不協調乃至顯著失衡,使得第二代農民工市民化面臨的前沿而又現實的挑戰:(1)他們的勞動供給和就業行為明顯不同于第一代農民工。第二代農民工因為他們的效用和目標函數與第一代農民工的差異導致了他們的勞動供給函數及其在勞動力市場的供求均衡點與廠商需求之間存在“缺口”而出現“民工荒”現象。(2)他們對社會保障的需要勝過第一代農民工。在心態和觀念上,第一代農民工更接近于農民,對城市認同感較低,即使在城市中無法生存時,還有回鄉務農的最后一條退路。第二代農民工更接近于市民,對城市的認同感較高,但與城市勞動力相比,由于缺乏必要的專業技能和進入正規就業市場的本領,心中過高的期望與所面對的非正規就業市場,形成巨大落差,在城市中無法實現真正立足,但也不愿甚至沒有能力退回到農村中務農,成為了城市和農村之間真正的“兩棲人”。第二代農民工不僅需要勞動權益的保護,而且需要社會失業救急網絡的保障。(3)他們的市民化問題如不能順利解決,將直接關系到城鄉的社會穩定。與第一代農民工相比,第二代農民工是更需要市民化也是更容易市民化的群體。他們更加渴望城市的文明,意識和行為已接近于城市人,但因為個人、制度和市場等多方面原因依然滯留在農民工隊伍中。隨著第二代農民工進入城市的規模越來越大,如果長期不能邁過市民化這道“門檻”,累積到一定時期和規模時很可能引發為比較嚴重的社會問題。
3 推進第二代農民工市民化的思考與建議
第二代農民工市民化進程的推進應當從農村退出、城市進入和城市融合三個環節進行。在農村退出環節,需要解決的核心問題是耕地流轉制度與機制的創新、農地征用制度與機制的創新。在城市進入環節,需要解決的主要問題包括:戶籍制度的轉型、城鄉一體化就業制度的變革、農民(工)人力資本的投資與積累、農民(工)社會資本的投資與積累,及農民工城市安居工程的構建。在城市融合環節,需要解決的核心問題是農民工生存保障的社會化和生存環境的市民化。現有的制度障礙是農民工市民化面臨的最主要的障礙,突破這一堅冰需要推進三大制度創新:構建農民退出農業、農村的新型機制,建立城鄉統一的勞動力市場,打造面向農民工的新型社會保障制度。
(1)培育農地流轉交易市場,完善農地征用補充制度。在推動超小規模的家庭農業耕作向適度規模農業轉型的同時,以市場化的農地價格保護出讓和退出農地農民的合法的現實利益和預期的收益,包括征用土地在工業化和城市化進程中的部分升值的收益。
(2)深化戶籍制度改革,盡快剝離粘貼在傳統城市戶籍上的各種有形和無形的“優先權”和“含金量”。與此同時,拆除首屬勞動力市場和次屬勞動力市場之間的各種“樊籬”,在體制和政策層面上保障農民工擁有和老市民同等的進入次屬勞動力市場的權力和機會,即推進二元勞動力市場的一體化。
(3)加大對第二代農民工的職業培訓,積累第二代農民工所缺乏的人力資本。第二代農民工具有城市化的強烈愿望,但由于自身文化和技能上原因造成轉移能力不足,無法進入正規勞動力市場。因此,首先從提高能力入手,加大對第二代農民工的職業培訓,提高文化素質和專業技能,使其成為勞動力市場中具有競爭能力的人力資本。
(4)引導產業的升級換代,企業改善工作環境。由于現實中“民工潮”在促進流入地經濟發展的同時在一定程度上延緩了產業升級,擴大了東西部地區的發展差距。[4]因此,運用恰當的產業政策,引導和加快產業升級換代,企業改善工作環境,拋棄對農民工的歧視政策,擴大正規就業市場的需求,逐步形成統一、公平的勞動競爭和報酬機制。
(5)推進封閉型的城市社會保障制度向包括面向農民工提供社會保障的開放型社會保障的轉變步伐,為第二代農民工的城市生存和融合營造符合市場經濟要求的社會環境,引導農民工行為規范和生活方式的城市化。
(編輯:王興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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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Study on the Second Generation Peasant Workers and Their Citizenization
LIU Chuan-jiang XU Jian-ling
(Center for Economic Development Research, Wuhan University, Wuhan Hubei 430072, China)
Abstract Based on the “China Path\" of two-stage transfermation in rural-urban labor mobility, the issue of peasant workers’scitizenization is put forward. The second generation peasant workers are a special mobility group, who are not only remarkably different from that of the first generation peasant workers both in socioeconomic and personal characteristics, but also are eager to be citizenized. This paper firstly poses the proposition and its implications of peasant workers’scitizenization, then probes into the feafures and process of the second generation peasant worker’scitizenization, and analyses the chanllenges in the progress of the second generation peasant workers’scitizenization. Relevent suggestions for smooth progress of the 2nd generation peasant workers’scitizenization are rasied in the last part.
Key words the 2nd generation peasant workers; citizenization; institutional innovations
注:“本文中所涉及到的圖表、注解、公式等內容請以PDF格式閱讀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