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教不好的學生”再理解

對洋思人提出的“沒有教不好的學生”這一響亮口號，曾有不少人提出質疑。在薄弱學校里認為洋思這種提法“過于絕對”、“夸大了教育的功能”的聲音尤多。然而我認為“沒有教不好的學生”應當成為每位有高度責任感的教師的自勵、自強之歌，并理直氣壯地唱響之。

我們應當看到“沒有教不好的學生”，其內涵指向不僅僅是教育的結果，更是一種道德，一種精神。

“沒有教不好的學生”就其內涵的結果指向而言，其實并不存在“過于絕對”、“夸大教育功能”的嫌疑。蔡林森校長的話說得十分清楚，所謂“教好”是指學生經過教育后每一位學生“在原有的基礎上有明顯的進步”，“進步了就是好，家長滿意了就是好”。而不應該理解為每位學生都考取名牌學校、重點學校。洋思這個目標應該說是現實的，可達成的。夸美紐斯在《大教育論》中說過：“只要沒有完全毀壞，每一個人都是可以成為一個人的。”洋思口號似乎可以看成對此論斷的一個通俗詮釋。換個角度，如果我們承認教總比不教好的話，那就可以說洋思這句口號沒有提錯。如果教了卻沒有使學生變好，那只能說明教育者教育的失當或失敗。這又恰恰證明了洋思口號的另一半意思——只有不會教的教師。美國教育心理學家吉諾特說過：“教育的成功和失敗，‘我’是決定的因素。”由此可見，過分看重起點，認為“差生”就不可能教好的思想是靜止和片面的。

洋思口號的內涵所指向的道德和精神至少包含以下幾個方面：

其一是堅定的信念。堅定的信念是做好一切事情的前提和動力。教師堅信“沒有教不好的學生”，他就會勉勵自己仔細研究每一位學生的個性特點，得出正確的看法和判斷，從而想方設法去尋求最合適、最科學、最有效的教育手段促其教育目標的達成，以期取得最為理想的教育效果。反之，面對一群起點很低的學生而怨天尤人、悲觀失望、覺得無可作為，這是很可怕的，因為“失望生動搖，動搖生失敗”(培根語)。羅曼·羅蘭也說過“最可怕的敵人，就是沒有堅定的信念”。毋庸置疑，建立每一個學生都可以教好的信念，是事業對我們的要求，也是時代對我們的要求，更是家長的期待和愿望。

其二是強烈的自責。強烈的自責意識是一種崇高的境界，也是成功的基石。漢代一個叫韓延壽的郡守，遇有下吏的欺騙，總是“閉門而思”，又常?！巴醋咱镭煟骸M其負之，何以至此?’”全郡上下皆為之感動，沒過多久，所治之地，風俗淳樸，他每到一處，都倍受尊重。同樣，強烈的自責意識應當成為每位教師所必備的精神涵養。堅信“沒有教不好的學生”的老師，在工作中有困惑時，就會捫心自問：課堂上有些學生精力分散甚至昏昏欲睡，是自己的講課生動不夠，抑或是自己課前沒有“備”好學生，而失于無的放矢?學生課后做不出作業，是不是自己的講課方法出了問題?學生對自己不恭、頂撞甚至惡言相加，是不是自己的教育手段簡單粗暴，缺泛征服學生心靈的人格魅力?學生犯有錯誤且屢教不改，是自己對學生的思想工作做得不夠細致，未找到其思想根源，抑或是自己未能做好學生的表率?凡此等等，不一而足。馬卡連柯說：“男女孩子們所以成為違法者，或‘不正常的人’，都是由于受了‘違法的’和‘不正?！慕逃木壒??！庇纱丝梢姡笏嫉淖载熞庾R當是為師者之必備。有了這樣的自責意識，對提高自己的工作水平和質量大有裨益，對學生的進步與成長亦大有裨益。

其三是高度的責任感。堅信沒有教不好的學生，就會勉勵自己把教好每一個學生作為自己的神圣使命，從而像洋思人那樣不斷學習，努力探索，“以極端認真和審慎的態度去備課、上課、批改作業和做課后輔導”?！熬媲缶貙Υ魏我豁椆ぷ?，通過自己的辛勤勞動教好每一位學生”，從而對家長負責，對社會負責，對國家負責，對學生的終生發展負責。我們應當高度認識自己在民族富強、國家中興中所肩負的責任——“成天下之材者在教化，職教化者在師儒”(宋·胡瑗)。而“教育者在工作中出了百分之一的廢品，就會使國家遭受嚴重的損失”(馬卡連柯)。高度責任感是教師職業道德要求的基本點，脫離具體內容空談師德無意義可言。

其四是面向全體的思想。“沒有教不好的學生”既是一種壓力。也是一種動力，在這兩種力量的交互作用下，教師勢必要摒棄只將目光盯住尖子生、優等生的做法，用真心去關愛每一位孩子，包括“難看”的孩子，不放棄任何一個“差生”?！皬膶W生進校的第一天抓起，從最后一名抓起”，從根本上保證每個學生在校期間在原有的基礎上盡可能得到最大提高，同時給每一位學生精心構建各自最合適的自主發展的空間。洋思這種面向全體的思想正是素質教育和創新教育的共同要義。

(作者單位：興化市茅山高級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