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師李默的葬禮在一個撒滿黃葉的秋天,秋天的悲情讓整個葬禮陷入了痛苦的深淵。這大概是他本人沒想到的,畢竟這次車禍帶來的意外來得太突然。葬禮中,妻子惟雪是最痛苦的,她本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可顯然歲月已經在她臉上留下了滄桑的痕跡。她帶著12歲的女兒站在丈夫的遺像旁邊向大家謝禮,像汪洋里搖曳著的漂浮物,快要被風浪摧垮時,卻還盡力鎮定不倒。
陽光懶懶地透過她茶色的眼鏡,可以清楚地看到她那雙迷人的眼睛顯然已經被淚水浸泡了幾個夜晚。在走出醫院禮堂的剎那,她和一個身著黑色禮服的女人擦肩而過,她心里非常清楚這個女人是誰,甚至知道她的名字是婉,甚至知道她是丈夫的情人,因為此刻她正握著李默寫給她的一封信。
那夜李默寫這封信的情形,她歷歷在目。
他循規蹈矩得像歐洲學院派建筑一樣,做任何事都是要掌握比例地去執行。正像他們結婚,生下女兒,平穩地從一個老師過渡成一個建筑設計事務所設計領導者……可就在生活圓滿地快走向收獲的季節,他的生活卻偏離了整個軌道,這都因為他接受了婉的采訪。
活潑可愛的婉沒有惟雪的雍容華貴,如果說惟雪是一位廳堂里高貴的婦人,那么婉只是一個野丫頭。可李默卻無可救藥地愛上了她。別人是無法理解的,但李默非常清楚,他愛她的純真,愛她自由向上,不像惟雪總是自視清高。婉確實是個精靈,她可以在大街上放聲哭泣,也可以在他們親昵的時候啃李默的腳趾。婉是李默的精神鴉片,他不僅僅是貪婪地享受著高潮不退的幸福,還像個吝嗇鬼一樣吝惜著他們每天在一起的時間。真想讓時間就此駐足,哪怕像浮士德一樣把靈魂交給魔鬼呢!
李默眼看著惟雪一天天消瘦,眼看著惟雪隱忍著痛苦仿佛成了身患絕癥的病人一樣無法自拔。李默鼓起勇氣坐在惟雪面前時,才發現她往日的美麗在歲月中已經蒸發了一半,堅毅的表情背后隱藏了一顆脆弱無力的心。“我怎么可以傷害這個無辜的女人!”李默反復問著自己,時間沒有停下,他的靈魂沒有賣給魔鬼,他的靈魂還有依稀良知在苦苦掙扎。
那個晚上他們靜靜地坐著,看著對方。
當陽光慢慢點亮整個房間時李默留下了一封信,是給惟雪的,也是給婉的。惟雪淚水漣漣地讀完了它。丈夫最終還是選擇了他的家庭,為了女兒,為了她……
次日午后,電話忙音了數次,終于接通了卻是電話留言。“我出門采訪,請留言!”是婉那清澈的聲音。李默在車里草草留了言,心情頓時脫離了萬丈深淵,他快樂得像一個本來被判死刑的囚犯剛剛獲得了自由一樣,與此同時,車仿佛也達到了他的境界,自由地沖向了一輛大卡車。
深夜婉采訪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收聽電話留言。“婉,我愛你,昨天我做了錯誤的決定,我馬上要回去修改決定,等我,親愛的小新娘!”婉伴著李默的留言,幸福地睡去。她卻不知道此時李默魂歸天堂。
李默的葬禮婉是最后一個去的,在門口遇見了惟雪。內心涌上的感情自己也說不清楚。惟雪見她穿著同樣肅穆的黑色禮服,臉上的凝重仿佛刻畫了這場傷人的感情的整個過程,盡管她對這個女人有恨,對那個男人有怨。但生活已經歸于平靜,李默在死前的回歸讓惟雪也感到了內心的安寧。
在瑟瑟的風中,惟雪把李默寫給婉的信撕碎,紙的碎屑漸漸飄遠。婉在風中自言自語,把李默的話消解在空氣中,她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相同的方式保護對方……
這樣的故事結尾幾乎讓我們相信了生命中可能出現的一種狀態有時候人是在自己或者他入的謊言之中獲得所謂的幸福,而在別人看來那未必可以稱之為幸福,正如自己認定的痛苦很有可能是別人眼中奢侈的無病呻吟。也許該相信事物本身只具有一種色彩,同時也該相信同一種色彩反映在不同的眼睛之中就會千差萬別,這種差別是一個人區別于另一個人的最主要特征。
中文片名:激情交叉點
英文片名:Intersection
主演:李察·吉爾(Richard Gere)
莎朗·史東(sharon stone)
國家地區:美國
類型:劇情/愛情
(責任編輯/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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