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就好像是一臺冰箱,本來我們把愛情放進去保鮮,但最后卻發現,感情被越放越涼了。當今社會,離婚率越來越高,婚姻的壽命越來越短,難道讓愛情進行到底,真的只能是一個奢侈的夢? 當迎親的鞭炮聲響起的時候,新郎新娘坐在花車里,憧憬著和相愛的人攜手一生。希望這場婚禮能夠成為今后銀婚,金婚,鉆石婚的起點。但后來我們卻發現,那一紙婚書,甚至太多的山盟海誓也沒能成為幸福婚姻的保障。
有人說婚姻就是一場賭博。誰也不知道踏入這個門檻之后,未來會是怎樣?事實真的如此嗎?
假如我們現在還是聽從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結婚之前連面都沒有見過,這么說還有些道理。但現在的情侶。哪一個不是先戀愛后結婚。甚至是先同居再結婚?一年,兩年,七年八年的愛情長跑比比皆是。
既然結婚前,彼此已經有了長時間,全方位的接觸與了解,那為什么婚姻在我們眼里,還是一場無法掌控結局的賭博?
也許這一切都因為我們對婚姻本身太缺乏了解了。當我們一旦決定結婚。總是習慣于在物質條件方面投入百分百的精力。新房,婚紗、嫁妝、喜宴,一個也不能少。但是精神方面的準備呢,卻從來沒有人去關注。
其實從談情說愛到經營婚姻,并不是水道渠成的事情。結婚前后,雙方的角色都會發生很大的變化。也將會有很多更加現實的問題需要去面對。如果心理上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就匆匆地踏進圍城,自然會給今后的婚姻生活埋下太多的伏筆。
個案1:我要面對的不只是她一個人
認識小研的時候,她正孤身一人漂在這個城市里,帶著一點落魄和憂傷。那時候,她在一個公司做銷售,租著偏遠地段的房子,拿著不算太高的薪水。
那年秋天,我和小研因為業務相遇相識,她的美麗和善良打動了我。相識半個月后的—個周末,我開車到小研租住的樓下約她出來。我們一起吃了晚飯,飯后開車送她回家時,外面突然下起了雨,我們坐在車里感受著雨夜城市的曖昧和彼此的心跳。
我和小研戀愛了。
她開始和我敞開地談心,說她的心情,她的經歷,還有她的家庭。她的家境并不是太好,還有一個體弱的父親。小研說這些的時候,眼睛總是看著遠方,似乎那里有著無盡的希望,而我也只能是心疼地把她摟在懷里。
那個時候,我根本想象不出小研的那個家到底會給我帶來什么影響,我覺得它對我來說是遙遠的,因為我將來要結婚的對象是小研,要生活在一起的也是小研。戀愛的時光是那么美好,我似乎無暇顧及太多將來的事情。
小研順利地通過了我父母的“審核”,我們在戀愛了一年半之后開始談婚論嫁,而這個時候,我還一直沒有見過小研的父母,只在電話里和他們交流過。一直沒有去見小研父母的原因,一是因為平時工作太忙,二是她的家離這個城市太遠。
談婚論嫁之后,我和小研商量著回去看看她的父母。
小研的家境確實不是太好,他們住在一棟破舊的家屬樓里。家里的擺設極其簡單和陳舊,她的父母和我那體面的父母比起來遜色了許多。眼前的這一切和光鮮的小研形成了強烈的反差,我突然有些不適應。不過我馬上又告訴自己:以后我是和小研生活,而不是和她的父母、不是和這個家。
回來后不久,我和小研舉行了婚禮,我們有了自己的小家,小研也開始在這個城市穩定下來。然而平靜的日子沒有持續多久,問題就接踵而來。小研的父親經常生病,治療費用成了小研家沉重的負擔,于是我們便成了他們經濟上的“后盾”。需要錢的時候,小研的母親便打來電話,于是一筆筆匯款及時地送到了她的手里。另外,小研結婚之前,每個月都會給家里寄錢,結婚之后,她的母親似乎并沒有斷了這個念頭,小研每月寄錢的行為依然持續不斷。
剛開始的時候,因為顧及到小研的面子,也考慮到他們家的實際困難,我并沒有說什么。但時間久了,我發現小研的母親張口要錢變得更頻繁起來,一會兒說小研的父親治病需要錢,一會兒又說小研的弟弟上學需要錢,這讓我心里生出一些不滿。可即便是這樣,我還是沒有將不滿說出來,一直到小研的父母那次來我們這里住,我才真得感覺“忍無可忍”。
小研的母親似乎習慣了在自己家里“掌握大權”,來到我們這里不久,就開始成了主人。原本由小研掌管的財政,竟然慢慢地轉到了她母親手里,而且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她母親都要做主。有時候回到家,我都有一種錯覺,感覺那不是我的家。
小研的父母來了之后,我的父母怕他們在這里不習慣,就讓我多陪陪他們或者多帶他們出去逛逛。可還沒等我怎么樣,小研的父母已經走街串巷跟街坊鄰居打了個火熱,還把剛認識不久的人帶到家里來玩、來吃飯。有一次,我下午提前下班回家,本想陪小研的父母出去逛逛,可一進家門就看到客廳里一片狼藉,而我書房里剛寫了一半的文案被人揉成了紙團扔在地上。我強壓怒火問小研的母親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一臉無辜地告訴我,中午來了幾個客人,其中有一個帶著孩子,可能是孩子自己跑到書房里搞亂的。
小研下班之后,我在臥室里壓低聲音跟她發了火,小研面露愧疚地跟我說,她以后會讓母親多注意。可那天之后,小研的母親似乎并沒有多大變化,她仍舊我行我素。
我突然覺得,自己和小研的那個家之間隔著一道深深的鴻溝,鴻溝的兩邊,以前是距離的遙遠,如今卻是心的遙遠。
個案2:假如我們多懂一點法
那段時間,27歲的韋娜和29歲的王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人民內部矛盾”中,糾紛的焦點集中在一套房子上。那是位于北京北三環附近的一套80多平方米的兩居室,房子有七八成新,產權原本屬于王凱的母親。結婚前,王凱的母親考慮到兒子與未來的兒媳婦沒有房子住,就將這套房子贈與王凱,作為他與韋娜的婚房。那時候,韋娜一直都以為,婆婆以結婚名義贈予的這套住房以后就屬于她和王凱的共同財產了。
結婚后,韋娜與王凱就住在這套房子里。2006年底,夫婦倆以銀行按揭的方式,在東四環買了一套三居室,他們搬進新居后,原有的這套房子就空置了下來。然而圍繞這套房子的處理問題,這對一向恩愛無比的夫妻鬧得不可開交。
王凱想把這套房子賣掉,他的理由是:2008年北京奧運會一天天臨近,國內經濟形勢一片大好,他想把賣房的款項用于投資基金、股票市場或者與朋友合伙做生意掙大錢,提前跨入中產階層的行列。
熱血沸騰的王凱口若懸河地向韋娜描繪自己設計的美好藍圖,沒想到韋娜不僅沒有被他感染,反而表示堅決反對:“你這樣做風險太大了,萬一投資股票、基金被套牢了怎么辦?萬一你做生意失敗了怎么辦?我們是工薪階層,哪里承受得起這樣的打擊?”她的主張是,把房子租出去,這樣家里每月就能增加兩三千元的固定收入,雖然收益算不上很高,但非常穩定,沒有任何風險。
夫婦倆各執己見,誰也說服不了誰。每天下班一回到家,夫婦倆就為這事吵成一鍋粥,她指責他好高騖遠,他埋怨她小農意識,頭發長見識短。心情郁悶的韋娜連飯也不做了,夫妻倆各自到外面解決。
見怎么也說服不了韋娜,王凱使出了“殺手锏”:“這房子當初是我媽給我的,我有權利處理,你無權干涉!”韋娜毫不示弱:“現在我們是夫妻,這房子就是我們的共同財產,也有我的份兒,你怎么可以獨斷專行?”
吵來吵去,夫妻倆心力交瘁,開始了冷戰,在家里形同陌路,連吃飯,睡覺都分開了。這哪像個家,像對夫妻呀?終于有一天,王凱痛苦地對韋娜說:“這日子實在過得沒意思,咱們離婚吧。”韋娜哭了:“離就離,誰怕誰?”
聽說王凱和韋娜就為了一套房子的處置問題而鬧到了要離婚的地步,朋友們既驚訝又惋惜。有個朋友建議說“你們為何不咨詢一下律師?看到底誰的理由更充分?”王凱和韋娜想,反正已鬧到這一步了,找律師問問也無妨,況且他們馬上就面臨著財產分割的問題呢。
于是兩人來到朝陽區一家律師事務所,咨詢的結果讓韋娜大吃一驚。律師告訴他們,因為房子是王凱母親贈給他的,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若干問題的解釋的第二十二條當事人結婚前,父母為雙方購置房屋出資的,該出資應當認定為對自己子女的個人贈與,但父母明確表示贈與雙方的除外。因此對這套房子,王凱享有全部所有權及處置權,而不屬于夫妻共同財產。
走出律師事務所,韋娜若有所思:如果早懂得這些法律知識,也不會執意和王凱“賭氣”,兩個人也不至于鬧到要離婚的地步?從律師事務所回去之后,夫妻倆互相做了檢討,然后開始心平氣和地商量房子的問題了……
個案3:做母親,我還沒有準備好
看著呱呱落地的女兒,母性油然而生的瞬間,我之前所有的不快似乎都煙消云散了。可我怎么也無法忘記,女兒出生前,我們家曾經為了她的來臨發生了多少爭執。這是我和蕭軍在結婚之前沒有想到的。
戀愛的時候,我和蕭軍只知道沉浸在戀愛中,別的什么都沒有想過。一直到結婚之前,我都沒有很慎重地想過孩子的問題,我覺得那還是個遙遠的事,等自己什么時候想要孩子了再說。然而,那么遙遠的事情在我和蕭軍結婚之后就變得近在咫尺了。
結婚之后,蕭軍經常趴在我的耳邊悄悄地說:“什么時候給我生個漂亮女兒?”我一把推開他,嗔怪著“我還沒有做好當母親的準備,你就先等等再說。”
“要等到什么時候?”蕭軍一臉的渴望。
“等我想生孩子的時候再說吧。”我沖蕭軍做了個鬼臉。
“好吧,我不勉強你。”蕭軍耷拉著腦袋,忙自己的事去了。
一晃半年過去了,蕭軍又在我的耳朵邊吹起了風,說他的父母都希望能早點抱上孫子。我突然有些心煩。
今年只有25歲的我一直在父母的溫暖中長大,后來認識了長我七八歲的蕭軍,他一直像個大哥哥一樣關心照顧著我。雖然現在已經成了他的妻子,但我似乎感覺自己還沒有長大。如果生活里一下子出現一個小生命,我真是會感到手足無措。而且,讓我感到耿耿于懷的是:為什么我不能自由選擇生育的時間,而一定要以“滿足蕭軍父母的愿望”為理由來生孩子。
我越想越心煩,就沖蕭軍喊:“你就知道你的父母,你為我想過嗎?我們的生活為什么要他們來支配。”
“你怎么這么不講理!父母希望能早些抱上孫子,這是很正常的事。可現在你是怎么理解的?誰想支配你的生活?”
蕭軍似乎也一肚子氣,說完轉身走出臥室的門。我倒在床上,想著這些讓我心亂的“麻煩事”。
我其實是害怕生孩子的,除了對那種生理疼痛的恐懼之外,還有一些陰影在心里。5年前,我表姐生下了兒子貝貝,生貝貝的時候,她因為大出血受了不少罪,不過表姐最后還是挺了過來。看到姐夫抱著貝貝那副歡天喜地的樣子,我們都為表姐感到高興。生了貝貝之后,表姐的體型就走了樣,后來也沒有恢復,以前那個美麗女人一下子蹤跡全無了。貝貝出生半年后,我們得知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姐夫有了婚外情。表姐一邊擦著臉上的淚,一邊說:“為了讓他的父母及早抱上孫子,我們改變了計劃,提前生了貝貝。可現在呢?他又對我做了什么……”從表姐斷斷續續的講述中我們得知,表姐懷孕后期,就發現姐夫的一些“異常”。但怕是自己多心,也就沒有太過追究,一直到貝貝出生之后,姐夫的行為開始越來越放肆。后來,表姐和他離了婚。
表姐的這段經歷讓我意識到,生兒育女對于一個家庭的沖擊有可能是很大的,男人很容易在此期間出軌。
那次和蕭軍爭吵之后,雖然他的催促聲少了點,可他的父母卻開始出動了。他們經常會有事沒事跑到我們的小家來跟我提孩子的事,可他們越說我心里越煩,以至于后來,他們再來的時候我總是感到莫名的緊張。
我跟蕭軍說,不要讓他的父母再為孩子的事來了,我說感到心累。這一次,蕭軍以沉默來對待我。在這個事情上,蕭軍似乎無法理解我,無法和我站到同一條戰線上。我和蕭軍冷戰了半個月之后,我的父母知道了這件事,母親開始勸解我應該“懂事”些,不該一意孤行。我跟母親談了心里的顧慮。
母親開始慢慢勸導我,她希望我能夠理解一點,那就是,表姐所經歷的一切只是個特例,并非個個家庭都有那樣的問題。在母親溫和的方式下,我慢慢糾正了自己的想法,并試圖理解蕭軍以及他的父母。漸漸地,我的思想似乎有了變化,而且,更為重要的是,我發現其實我是喜歡孩子的……終于,我美麗的女兒呱呱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