４６個孩子泣血呼喚，申媽媽你怎么舍得就這樣走

2006年10月9日，曾榮獲全國十大基層公益事業(yè)“愛心大使”的山西長治市“愛心媽媽”申竟，為給收留的46個孩子建公寓去討債，途中遭遇車禍不幸身亡。作為被收留的最大的孩子，杜明剛對申媽媽的泣血追訴，令人扼腕動容……

媽媽，是您讓我們眼里的天空有了色彩

申媽媽，我們的好媽媽，您真的就這樣走了嗎7丟下您的46個孩子，再也不管了嗎72006年10月9日傍晚，我從長治七中放學(xué)回到您一手創(chuàng)辦的紫坊小學(xué)“申竟希望班”生活區(qū)，我們正在吃飯時，生活老師張金鳳滿臉悲戚地走了進(jìn)來，泣不成聲地告訴我們：“孩子們，今天下午，你們的申媽媽在長邯高速公路上遭遇車禍，永遠(yuǎn)離開了我們……”

吵吵鬧鬧的屋子頓時死一般靜寂，片刻之后，不知哪個孩子“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隨后，哭聲響成一片，傷心的淚水大顆大顆滴落到飯碗里……媽媽您知道嗎？那一刻，我們每個人都感到天塌了……

申媽媽，我們都知道，如果不是為了給我們建公寓，您就不會千里迢迢只身去山東追債，您也就不會遭遇不測，您是為了我們而去。我的好媽媽，您知道嗎？我們46個孩子還有好多心里話沒有對您說，還有好多好消息要向您匯報!

我清楚地記得，10月7日那天您去山東前，背著自來水和烙餅，親昵地摸摸我們每個孩子的頭，興奮地告訴我們：“孩子們，媽媽這次一定把10多萬欠款追回來，給你們建一套漂亮的公寓，到那時候，我們就有自己的家了……”

媽媽，您的話字字句句還在我們耳邊回響，但我們卻永遠(yuǎn)見不到您了!我們不要什么公寓，我們只要您平平安安地回來，像往常一樣和我們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一起……媽媽，您的離去，讓我們幼小的心靈體會到了什么叫生離死別，什么叫痛徹肺腑!

媽媽，是您讓我們這些苦命的孩子過上幸福的生活，擁有了快樂的童年。如果不是您，我早已輟學(xué)，成了一名小童工。我永遠(yuǎn)忘不了2003年8月5日那天，那是個驕陽似火的中午，您來到了我的家鄉(xiāng)——貴州紫云縣中洞鄉(xiāng)，這里是貴州有名的貧困地區(qū)。我的父親很早就去世了，母親遠(yuǎn)赴廣東打工，我和弟弟杜明華跟隨年邁的爺爺生活。因?yàn)榧依锾F了，爺爺讓我和弟弟輟學(xué)。為了減輕爺爺?shù)呢?fù)擔(dān)，我和弟弟一直在撿垃圾。當(dāng)我看到您手里拿著的礦泉水瓶時，我很想您能扔掉，這樣我就能拿去換一毛錢。但因?yàn)槠坷锏乃疀]有喝完，您一直沒有扔掉。您在前面走，我就在后面跟著，一直跟了您15里地。

當(dāng)您知道我汗流浹背地跟了您這么遠(yuǎn)，就為了一個礦泉水瓶，您流淚了。您蹲下來慈愛地擦去我臉上的汗水，耐心詢問我的家庭情況，然后，決定帶我和弟弟走出大山，去城里上學(xué)。這時我才知道您來貴州的真正目的，是為了帶一些像我和弟弟這樣的貧困孩子去城里生活。

就這樣，您帶著我和弟弟以及其他8個孩子，離開貴州貧困山區(qū)，來到了山西長治市您開辦的“申竟希望班”。到了這里我才知道，您已經(jīng)從當(dāng)?shù)厥樟袅?6個像我和弟弟這樣不幸的孩子。您每年花3萬元租了紫坊小學(xué)里的一套獨(dú)立四合院，又投資10多萬元建起了廚房、浴室、宿舍，還請了5名老師專職照顧我們的生活。

您把我們46個孩子安插在紫坊小學(xué)各年級里學(xué)習(xí)。我們每天都可以吃飽飯了，穿上了新衣服，每天都可以洗澡、洗頭，生活和以前簡直有天壤之別啊!

記得剛來時，我和弟弟又黑又瘦，渾身臟兮兮的，您親自打來溫水，為我們洗頭、洗腳，將我們黑乎乎的臟指甲剪掉，還帶著我們?nèi)ダ戆l(fā)店理了發(fā)。這一番收拾讓我和弟弟整個人變了樣兒，我們在鏡子前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心里樂開了花：這就是我們嗎？我們的滑稽樣兒把您逗笑了，您笑得那么舒心，那么燦爛。您知道嗎？就從那時起，我和弟弟把您當(dāng)成了我們的親媽媽!當(dāng)您再叫我“杜明剛”時，我撒嬌地對您說：“媽媽，您可不可以別再叫我的姓，就叫我明剛，這樣我會感到親切。”您笑著刮了我的鼻子：“真乖!”

媽媽，您告訴我們，一個人只有身體和心理都健康，才是正常的。因?yàn)槌錾砗图彝ケ尘埃驗(yàn)樾⌒∧昙o(jì)就遭受過生命的挫折和磨難，幾乎我們每個孩子都有不同程度的自卑心理，在學(xué)校非常拘謹(jǐn)，上課不敢主動舉手發(fā)言，見了生人不敢說話。您常常告訴我們：“出身和家庭原因不是你們的錯，你們和城里的孩子沒什么區(qū)別，在人格上是平等的，都應(yīng)該有快樂的童年。”

為了讓我們健康成長，您常常在“家”里組織各種活動，鼓勵每個孩子當(dāng)著大家的面勇敢說話：您帶著我們與城里的孩子聯(lián)歡，讓我們盡情地跳啊唱啊：您讓我們排著隊(duì)一起去街頭吃羊肉串，您還給我們零花錢，讓我們自己去買冰棍，給我們獨(dú)自接觸社會的機(jī)會……

在這個快樂的大家庭里，我們每個孩子都變得開朗活潑了，變得講衛(wèi)生了，變得對人有禮貌了。原來生活的顏色不只是貧窮和蒼白，我們生活得開開心心，世界在我們眼里是那樣美好。

媽媽，您的每根白發(fā)都因我們而生

媽媽，我以前一直不明白，您與我們非親非故，為什么要收留我們，這不是自討苦吃嗎？后來我才知道，您也是苦出身，在您12歲那年，父母就因病去世，您與兄弟姐妹們相依為命。您是在好心人的資助下才完成高中學(xué)業(yè)。與丈夫張新民從單位下崗后，您又在別人的幫助下辦起了涂料廠。您常告訴我們，人要有感恩的心，于是您心甘情愿地收留我們這幫苦孩子。

媽媽，我們的吃、住，穿、學(xué)費(fèi)等所有開支您全包了，每個月的開銷就要兩萬多元，一年下來要20多萬元。這些都是您辛辛苦苦掙的血汗錢啊!

自從我們來后，您把這里當(dāng)成了自己的另一個家，每個星期都要在這里住上一兩個晚上。我們牽扯了您太多的精力，涂料廠的營業(yè)額開始下滑。到2005年春節(jié)，您賬上只有200多元錢了，可46個孩子要過年啊!春節(jié)一天天逼近，您每天冒著風(fēng)雪去一些部門和企業(yè)賠笑臉說好話，希望得到他們的資助。那天傍晚回來，我看見您頭發(fā)上落滿雪花，一臉沉郁，我知道您這一天肯定又是失望而歸。我把您冰涼的手放在懷里“媽媽，您別再為了我們這樣辛苦了。我們不要新衣服、新鞋子，過年吃土豆白菜就行，只要能和您在一起，我們就感到幸福啊!”您把冰涼的臉貼在我的小臉上，哽咽著說：“你們都是媽媽的好孩子，媽媽怎么忍心讓你們跟著我受苦啊!”

實(shí)在籌不到錢，就在春節(jié)前兩天，您把自己的帕薩特轎車低價處理掉，用這筆錢為我們買了羽絨服、運(yùn)動鞋。大年三十，您與我們一起包餃子，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團(tuán)圓飯后，再趕回去陪家人。

媽媽，我一直以為您像我們一樣無憂無慮、快樂無比，怎么也不知道您為了我們，還有那么多委屈。2005年4月的一天傍晚，我們46個孩子正圍坐在您身邊，嘰嘰喳喳地向您匯報在學(xué)校里的情況，這時張新民叔叔沖進(jìn)來了，大聲對您吼道：“誰讓你把我的錢偷走的？你有這份閑心干脆別回家了，就在這里住一輩子!”

我從來沒有見過張叔叔發(fā)這么大的脾氣，兩個不到10歲的小妹妹被嚇哭了，您把她們摟在懷里，一言不發(fā)。后來我才知道，賣車的錢早花完了，您偷偷將張叔叔的存折拿了出來，把上面的4萬多元錢全部取出來，花在了我們身上。

張叔叔走后沒多久，您上高二的女兒張卉怒氣沖沖地來了，話語里滿是埋怨：“媽，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你怎么總偏向別人，又把我的衣服鞋子拿給誰了？“您向女兒解釋：“閨女，這46個孩子都是你的弟弟妹妹，你也要愛他們。你的衣服多，拿一些給他們有什么不可以？”

媽媽，我知道，在您的心目中，我們這些非親非故的孩子與張卉姐姐同樣重要，甚至更偏愛我們。我們?nèi)ツ彝妫瓷狭藦埢芙憬愕氖裁礀|西，您總是耐心地說服她送給我們；晚上，您把張卉姐姐的床讓出來給我們睡，讓她打地鋪。張卉姐姐嘟著嘴巴說您“偏心”，您總這樣告訴她：“閨女，弟弟妹妹比你小，你應(yīng)該讓著他們。再說，你從小就沒吃什么苦，他們小小年紀(jì)就遭受了那么多磨難，媽厚愛他們一點(diǎn)也是應(yīng)該的。”張卉姐姐被您說得啞口無言，而我們卻聽得淚流滿面……

媽媽，當(dāng)初您決定把我們一個個帶到身邊時，張叔叔和張卉姐姐都表示反對，說捐些錢就行，或者建一所希望小學(xué)，沒必要把我們都接過來。可您說，不親自照顧我們，您放心不下。您對張叔叔和張卉姐姐保證：一定不影響家人的生活。可媽媽啊，您食言了，為了我們，您不僅花光了家里的積蓄，還耽誤了公司的業(yè)務(wù)，而且把對張叔叔和張卉姐姐的愛轉(zhuǎn)移到了我們身上。他們怎能對您沒有怨言？

媽媽，我知道您心里難受，在46個孩子中，15歲的我年齡最大，我不能為您分憂，只是一次又一次地告訴弟弟妹妹們“我們都要聽話，千萬不能惹媽媽生氣。”母親節(jié)那天，我和弟弟妹妹們把平時您給的零花錢湊在一起，給您買了一束康乃馨和一張大大的賀卡，每個人都在賀卡上寫下了自己的祝福。晚上，我們把這些交給您，手拉手把您圍在中間，為您唱起了《燭光里的媽媽》。紅燭搖曳，映照您含淚的笑臉，您告訴我們，您好久沒有這么開心過了!

媽媽，我們多想每天都看到您的笑臉啊!但一個多月后的一個星期天，您步履蹣跚地來了，我看見您的眼睛紅紅的，眼角還掛著淚痕，您把每個孩子都親了一遍，未語淚先流：“我的好孩子，你們不能再待在媽媽身邊了，過幾天，媽媽把你們送回家去……”

您的聲音那么低沉，在我們聽來卻如晴天霹靂。我們眼含淚花，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您，然后齊刷刷地跪在您面前：“媽媽，別送我們走，我們不愿意離開您!”秋艷、小芳等幾個小妹妹跑上去緊緊抱住您的腿：“媽媽，我們一定乖，一定聽話，不讓您生氣……”

您怔怔地站在那里，淚如泉涌。好久好久，您上前將我們一一拉起來：“孩子們，媽媽不送你們走了，和你們在一起。”陽光照在您的臉上，我清晰地看見您的兩鬢爬上了白發(fā)，媽媽，您的每一根白發(fā)都是因我們而生啊！

46個孩子的心愿：媽媽您在天堂別再操勞

媽媽，那段時間我發(fā)現(xiàn)您特別憔悴，也異常脆弱，動不動就流淚。一天，兩個小弟弟因?yàn)闋庯堊吏[了起來，張金鳳阿姨看到后，非常生氣：“申媽媽為了你們這幫孩子，連家都快沒有了，你們還不聽話!”我的心一陣刺痛，忙追問原因，張阿姨告訴我，因?yàn)槲覀償_亂了您的家庭生活，張叔叔已經(jīng)對您下了最后通牒：不把孩子們送走，他就和您離婚。

媽媽，為了我們，您默默承受了那么多，太不容易了!好幾次，我含淚悄悄對您說，您就別再管我們了，把我們送走吧，這樣張叔叔就不會和您離婚了。您長嘆一聲：“孩子，我舍不得你們，家我也不想放棄。”

您說，張叔叔心地也很善良，只是家庭現(xiàn)狀讓他難以接受，一時轉(zhuǎn)不過彎來。您說我們這么可愛這么聽話，張叔叔會喜歡我們的。張叔叔心情不錯的時候，您拉著他和張卉姐姐去家訪，那幾個家在長治農(nóng)村的弟弟妹妹家里真苦啊，父母要么雙亡要么重病在身，家里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一點(diǎn)都不為過，沒有一件像樣的家具，連床都是磚頭支撐起來的。看著看著，張叔叔流淚了，張卉姐姐也流淚了，他們以前盡管知道孩子們家里苦，但沒想到苦成這樣，心被深深震撼了!

您還有意讓我們與張叔叔多接觸，經(jīng)常帶幾個孩子回家，孩子們可乖了，圍著張叔叔又唱又跳，甜甜地叫他“爸爸”，叫張卉“姐姐”，說長大后掙錢了，一定要好好孝順張叔叔和您。次數(shù)一多，孩子們與張叔叔越來越親，只要一見到他，大家就爭著攀他的肩膀，坐他的大腿。張叔叔拍拍這個的頭，摸摸那個的臉，越發(fā)喜歡我們了。

媽媽，在您的努力下，張叔叔和張卉姐姐接受了我們，不再與您吵鬧，張叔叔再也沒提離婚的事。我們每次去您家玩，張叔叔就打開冰箱，拿水果和冰棍給我們吃；張卉姐姐把文具和衣服送給我們，還熱心地給我們輔導(dǎo)功課呢。記得小芳生日那天，您和張叔叔買來生日蛋糕，小芳調(diào)皮地把奶油抹在張叔叔臉上，把他抹成一個大花臉，張叔叔笑了，笑得那么開心：“我又多了46個兒女，天底下沒有哪個爸爸像我這么幸福!”媽媽，那一刻我發(fā)現(xiàn)您流淚了，我知道，這是激動幸福的淚啊!

媽媽，我們生活已經(jīng)很幸福了，可您總說對不起我們，說我們46個孩子擠在商間宿舍里，居住條件太差。您說，要為我們建一幢公寓。您這樣為我們暢想未來：4個孩子住一間宿舍，房子寬敞明亮，里面放兩張鐵床，房間里有電視，有衛(wèi)生間。您親自為我們挑選嶄新的被褥，親手為我們掛上淡藍(lán)色的窗簾。您說公寓后面還會有一個院子，里面種上桂花和丁香花，讓我們盡情玩耍。

媽媽，您說資金暫時有困難。我知道，這幾年來，您已經(jīng)為我們花去了70多萬元，家里已經(jīng)沒有積蓄。您說，要是在以前，建一幢公寓一點(diǎn)兒問題都沒有。那時您的涂料廠占據(jù)長治周邊80％的市場份額，年利潤上百萬。可這幾年，由于您沒有過多精力管理工廠，效益直線下降。

您說，外面還有好多人欠您的錢，因?yàn)橥苛闲袠I(yè)都是年初發(fā)貨，年底結(jié)賬，如果把外面的賬全部收回來，建公寓是沒有問題的。可因?yàn)槭樟袅宋覀儯B討債都比以前難了許多，很多欠債戶拒絕還債的理由似乎理直氣壯：“你能幫助那么多不相識的窮孩子，為什么就不能幫助我們？你的債就別要了，就當(dāng)資助了我們。”這話讓您寒心啊!

可您沒有氣餒，一定要把債收回來。您開始了風(fēng)里來雨里去、艱辛的討債生涯。您日夜奔波風(fēng)餐露宿，風(fēng)霜吹皺了您的臉，長途跋涉磨破了您的腳。但只要收回一筆欠款，您比誰都快樂，因?yàn)檫@離您給我們建公寓的夢想又近了一步。

媽媽，您得知我們很多孩子有一個夢想：去天安門廣場親眼看看升國旗。2006年暑假，您收回一筆欠款后，帶著我們來到北京圓夢。7月2日清晨，我們在您的帶領(lǐng)下，在天安門廣場排成整齊的隊(duì)伍，親眼看著鮮艷的五星紅旗在晨風(fēng)中冉冉升起!媽媽，我們真的好高興好激動啊!如果不是您，也許我們中間很多人一輩子都沒有機(jī)會來這里看升國旗。

媽媽，我15歲了，上初二了，想到有一天會離開您，我就很難過。但我們做夢也沒有想到，有一天您會永遠(yuǎn)離我們而去。2006年10月9日，您在討債歸來時，乘坐的客車在經(jīng)過長邯高速公路牛王垴隧道時，客車拋錨熄火，您招呼大家一起下去推車，卻被一輛疾駛而來的大貨車撞倒在地……

媽媽，我們的好媽媽，您就這樣走了，永遠(yuǎn)離開了我們，您才43歲呀110月18日，長治市殯儀館哀樂低鳴，我們46個您最疼愛的孩子來了，來向您告別。團(tuán)市委書記吳小華叔叔來了，長治市的各界人士，還有全國各地的數(shù)百名群眾，大家都來送您了，送您最后一程!

媽媽，您放心地走吧，我們會好好學(xué)習(xí)、健康成長的。您的46個孩子有一個共同的要求：生前您為我們耗盡了心血，希望您在天堂別再操勞……

補(bǔ)記：

申竟走后，長治團(tuán)市委接管了“申竟希望班”。當(dāng)?shù)仄髽I(yè)家陳小珠與團(tuán)市委簽訂協(xié)議：每年資助“申竟希望班”20萬元。一位叫李育蘭的老大姐表示愿意接過申竟的愛心棒，將孩子們撫養(yǎng)成人。

(責(zé)任編輯／阿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