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年前,吉姆·瑞特是一個典型的、活潑的高中生——熱衷運動,忙著談戀愛,也是班上的開心果!他是學校足球隊和摔跤隊隊長,打棒球、跳床也很行,能做三重跳和一圈半轉身。
16歲那年的遭遇卻改變了他的一生。
那年夏天,吉姆在父親位于華盛頓蒙特薩諾小鎮的伐木場上工作,吉姆從來不在星期五的時候上工,但父親那天在凌晨四點半就把他叫醒,問他要不要跟他一起去。
在幫父親操作裝貨機、強力鋸,以及駕駛運木卡車后,吉姆爬進舉木怪手中,把它當做搖籃一樣,把腿伸在一頭,頭擺在另一邊睡起午覺來。
再后來他記得的就是看到一道閃光,覺得好像有人撞了他后腦勺,又打了他鼻子。原來是吉姆的父親激活了怪手的引擎,卻沒發現自己的兒子就睡在里面。
“我的天!”吉姆的父親叫了出來,“我把他的脖子給弄斷了!”
吉姆的父親馬上就用無線電求援,一架正在附近勘測的木材公司的直升機,聽到了求援的信息,便把吉姆送到65里外的奧林匹亞醫院。直升機會在那附近也真是奇跡,因為吉姆父親的伐木場所在位置十分偏僻,一般來說,直升機根本不可能經過當地。
吉姆的第三、第四和第五節頸脊椎都碎了,手術過后,醫生告訴父母,他根本不可能活下來,不過他們還要觀察三到五天;此時他除了心臟仍會跳動,其他所有生命跡象均已消失。“他后半生都得靠呼吸器維生。”醫生告訴吉姆家人,“他會變成植物人。”
但吉姆卻證明了所有的人都錯了,雖然從頸部以下全身癱瘓,吉姆的腎臟和其他器官卻又開始運作了。他像個三明治般躺在一個史崔克鋼架里,醫療小組每兩小時就會輕輕拍拍他。兩個月之后,因為人工呼吸器之故,他每說五個字,就會被那機器“嘶嘶”的聲音給打斷,他實在很想知道為什么上帝要讓這樣的事發生在他身上。
吉姆被嚴密看護了九周后,轉到西雅圖一家整形醫院。在那里,因為反應快,又有幽默感,他搖身一變,成為了護士和其他病人的開心果。
一天,一個義工到了吉姆房間,問他要不要試著畫畫。
“我不行,”吉姆告訴她,“我癱瘓了。”但她并未放棄,一直向他保證癱瘓不成問題,還帶他到樓下大廳,看一張由一個癱瘓的女孩用牙齒握筆畫的畫。這張畫說服了吉姆,如果一個女孩可以做得到,他當然也做得到!
剛開始用牙齒握筆作畫,對他來說實在有點難以駕馭,吉姆日復一日地練習。漸漸地,他的畫從外行人的涂鴉變成了美麗的景致;而在那場意外之前,吉姆從來沒作過畫,也從未研習過任何藝術課程。
吉姆的母親直到因肺癌過世前,照顧了他六年,蒙特薩諾的居民都很熱心——他們幫吉姆籌募了兩千元基金,買了一臺客貨兩用車,有人還獻出自己的時間和金錢,把吉姆家后院用水泥鋪了起來,好方便輪椅行進。朋友送他一只班級戒指,又為他辦了幾場派對,一個退休校長(他脾氣很壞,學生都怕他怕得半死)也志愿每天去吉姆家教他數學,好幫他拿到高中文憑。
在身體康復方面,吉姆則去跟知名的癱瘓藝術家——曾經寫過一本書,還在一部電影中粉墨登場扮演自己的瓊妮。伊瑞克森見面,她對他產生了相當大的激勵作用。
今天,吉姆不會再讓任何事擋住自己前進的道路了,他加入教堂唱詩班,在不同的教堂、學校和看護之家巡回演講,快樂地跟珊蒂結了婚,現在他們驕傲地擁有了一個四歲的小女兒戴斯芮。吉姆還成為了一個優秀的藝術家,他用牙齒咬住鉛筆及水彩筆,畫出了上百張鉛筆、鋼筆素描和水彩寫生,也有了一本繪作選集,里面包括了他的冬季風景畫、宗教畫和一些稀奇古怪的書法,靠著他的畫在全國展出,他自己的生活所需已不成問題。
吉姆還把自己的靈感之作轉為圣誕卡及月歷,吉姆的每張卡片里都是圣經格言,封底上也總會印上:“口畫家吉姆·瑞特,頸部以下完全癱瘓,作畫全憑牙齒咬著鉛筆和水彩筆。”,
用一個現成的借口,比如“這太難了”、“我沒那么聰明”、“我沒時間”來放棄我們的夢想實在太簡單了,但吉姆·瑞特卻證明了,那都只不過是借口而已。
趙振江摘自《愛從未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