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小平與中華民族自強精神的弘揚與培育

自強不息作為中華民族的基本精神，是指中華民族所具有的獨立自主、奮發(fā)向上、不斷進取的精神。這種精神是推動中華民族發(fā)展進步的最重要的精神動力，是中華民族世世代代、生生不息的力量源泉。鄧小平同志在長期的革命和建設實踐特別是在帶領全國人民進行改革開放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建設的過程中，身體力行，承繼并光大了自強不息的偉大民族精神，同時他以一個偉大政治家的戰(zhàn)略眼光，非常注重弘揚和培育民族的自強精神，為中國的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建設事業(yè)提供強大的精神動力，使中華民族自強不息的民族精神得到豐富和發(fā)展。本文擬就鄧小平弘揚和培育中華民族自強精神的歷史淵源、主要貢獻及基本特點作粗略的探討。

一、自強不息是中華民族的優(yōu)良傳統(tǒng)

中華民族有四大歷史傳統(tǒng)：團結統(tǒng)一的傳統(tǒng)、獨立自主的傳統(tǒng)、愛好和平的傳統(tǒng)、自強不息的傳統(tǒng)。從總體上看，民族精神的發(fā)展是一個長期傳承、積淀和更新的過程，是漸進式的。中華民族精神的萌發(fā)是同中華文明的起源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的。女媧補天、精衛(wèi)填海、愚公移山、大禹治水等遠古神話就充滿了鍥而不舍、寧死不屈的大無畏精神。而龍——作為中華文化奮發(fā)精神的象征，乃是史前先民取多種熟悉的動物特征揉合創(chuàng)作出來的藝術形象。這些說明，自強不息的精神早在中華文明之初的艱苦創(chuàng)造過程中就已經奠定。約在戰(zhàn)國末年成書的《易傳》將這種精神升華到理論的高度，首次概括出“自強不息”的概念。自強不息也因此成為中華民族一以貫之的民族魂。自強不息的民族精神主要包括四個方面的內涵：

1.強烈的憂患意識。憂患意識是人們對自己的存在和狀態(tài)、對社會和人生所具有的一種憂慮、不滿、從而要奮起的主體意識，其根本特點是對“生于憂患而死于安樂”的自覺認識?！吨芤住は缔o上》即這樣提醒世人：“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亂?！边@種優(yōu)良傳統(tǒng)一直被中國歷史上杰出的政治家、思想家、文學家所繼承，唐代大詩人杜甫在全家流亡中屋破又遭夜雨仍在詩中呼出：“安得廣夏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盡歡顏”；北宋范仲淹的“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明代的東林黨人提出“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更使之體現(xiàn)出一種充滿悲憫情懷的博大胸襟和高度的社會責任感。這種憂患意識，正是中華民族愈挫愈奮、自強不息，能夠長期存而不衰的精神動力所在。

2.剛健有為、奮發(fā)進取的人生態(tài)度。在先秦諸子百家中，儒家、墨家、法家都主張剛健有為、積極進取的人生態(tài)度。孔子就是主張并踐行這種人生態(tài)度的典范。他十分贊賞“剛毅”的品德。他說：“剛毅木訥近仁”（《論語·子路》），“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志也”，而且在他的心目中，剛健和有為、積極進取是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的。這表現(xiàn)在他“發(fā)憤忘食，樂以忘憂，不知老之將至”（《論語·述而》）的不懈奮斗以及“知其不可而為之”（《論語·憲問》）的迎難而上、堅忍不拔的頑強拼搏之中。這種精神，不僅給予后世的仁人志士以很大的影響，而且對于一般的民眾也產生了強烈的激勵作用。《史記太史·公自序》記載：“西伯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賦《離騷》；左丘失明，厥有《國語》；孫子臏足，《兵法》修列；不韋遷蜀，世傳《呂覽》；韓非囚秦，《說難》、《孤憤》；《詩》三百篇，大抵圣賢發(fā)憤所作為也?！倍妒酚洝芬舱撬抉R遷在身受宮刑之后忍辱負重發(fā)憤著作的。這些都反映了古代的仁人志士身處逆境時不屈不撓的抗爭精神。而“人窮志不短”、“刀子不磨要生銹，人不學習要落后”等民間俗諺，以及不少人直接以“自強”作為自己的名字，則反映了這種剛健有為、奮發(fā)進取的精神所具有的廣泛社會影響和普遍意義。

3.自尊、自信、自立的精神心態(tài)。古人強調人要自重，要嚴于要求自己，尤其重視人的節(jié)操，孔子就講過：“志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論語·衛(wèi)靈公》）他贊揚伯夷、叔齊的節(jié)操清白，說：“不降其志，不辱其身，伯夷、叔齊與？”（《論語·微子》）尤其可貴的是，古人還將這種思想與“國格”觀念和民族氣節(jié)緊密地聯(lián)系在一起，董仲舒就宣傳“無辱宗廟，無羞社稷”的思想。漢武帝時蘇武出使匈奴，被囚19年，流放到貝加爾湖放牧公羊，甚至在兩個弟弟因小罪而被迫自殺，母親病死，妻子改嫁，妹妹二人和子女三人都下落不明之時，始終以民族氣節(jié)為第一，寧死不降。在民族危難之際，如外族入侵、政權易手之時，這種思想也總是成為激勵人們起來進行反侵略反壓迫斗爭的強大精神力量。杜甫的“出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陸游的“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以及民族英雄岳飛的《滿江紅·懷古》等詩詞，都是以高度的自尊自信的愛國之忱而表現(xiàn)出來的自強精神。自立，就是不依賴別人，依靠自己的力量，通過自己的努力，實現(xiàn)自己的主觀目的。自立精神是中華民族自強精神的一個重要方面，自立而后才能自強?？鬃臃磸偷刂v：“不怨天，不尤人”，“君子求諸己，小人求諸人”，“為仁由己”，“我欲仁，斯仁至矣”，強調通過不懈的努力奮斗使自己“立”起來，同時先賢們還主張以同樣的精神去立人，進而去立國和立天下?！洞髮W》里提出的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理論，這八個條目中，前五項為立己的具體內容，這種強調立國、立天下要以立己為前提和基礎，充分顯示了自強自立精神的巨大意義。

4.革故鼎新的變法精神。革故鼎新，語出《易·雜卦》：“革，去故也；鼎，取新也”，意即破除舊的，建立新的。中華民族的思想觀念中有一種尚變的民族精神。商朝的開國君主成湯在自己沐浴之盤上刻上一句自警之辭：“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币饧慈绻惶炷軌蜃孕?，則應天天自新，新了還要更新。這便是一種變革的精神，布新除舊，萬象更生。這種主張“日新”、“革新”的觀念在歷史實踐中為人們所普遍接受，并積極促進“順乎天而應乎人”的社會變革。中國是世界歷史上改革家出得最多的國家，盡管他們的改革失敗者居多，但在他們身上充分體現(xiàn)了一種尚變的精神。改革之所以失敗，是因其生不逢時，是時代歷史條件造成的結果。但改革的精神作為民族精神是不死的，只要遇到合適的時候條件，這種尚變的民族精神便會結出燦爛的果實。

需要指出的是，民族精神作為民族的傳統(tǒng)特性，是長久存在的，具有穩(wěn)定性；但它又是有時代性的，在不同時期有不同的具體表征；它是傳統(tǒng)性與時代性、穩(wěn)定性與變動性的結合。在中華民族精神發(fā)展的古典時期（從春秋戰(zhàn)國到鴉片戰(zhàn)爭），中國社會是建立在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基礎之上的，這種小農經濟結構本質上是以自然節(jié)奏為節(jié)奏的，因而是一種比較封閉的社會結構，使我們的民族心理帶有封閉的傾向，表現(xiàn)出因循守舊、求同，呈現(xiàn)出一定的封閉和內斂的傾向。同時宗法——專制的社會結構下，崇古薄今的心態(tài)和“天不變，道亦不變”、“敬天法祖”的思想觀念也使民族的自強精神受到了壓制。比如尚變本是中華民族的民族精神，由于這種思想觀念的影響，再加上長期的君權專制，變革的民族精神受到壓抑，因而未能對社會的根本變化起到重要作用，自強不息的民族精神并未得到高揚。在一定的條件下，民族精神也會表現(xiàn)出突變性，會因為民族遇到的“大喜”或“大悲”的變化而打破常態(tài)。比如近代所面臨的民族危機卻從反面激發(fā)起高昂的民族精神，自強不息的精神充盈整個中國近代史，虎門銷煙、洋務運動、孫中山領導的資產階級民主革命、新文化運動、五四運動以及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新民主主義革命，都是中華民族自強不息精神的典型反映。

二、鄧小平對弘揚和培育中華民族自強精神的主要貢獻

馬克思指出：“人們自己創(chuàng)造自己的歷史，但是他們并不是隨心所欲地創(chuàng)造，并不是在他們自己選定的條件下創(chuàng)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從過去繼承下來的條件下創(chuàng)造?！编囆∑阶鳛楦母镩_放的總設計師，同時也是中華民族文化的優(yōu)秀傳承者，在領導中國人民進行改革開放和現(xiàn)代化建設的過程中，非常重視繼承和弘揚自強不息的民族精神，使優(yōu)秀的民族文化傳統(tǒng)成為再造我們民族輝煌的內在依據(jù)，并在實踐中實現(xiàn)了對傳統(tǒng)民族精神的歷史性超越。鄧小平對民族自強精神的弘揚和培育主要表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

1.憂患意識的升華。鄧小平是一位有“終身之憂”的偉大的共產主義者。20世紀80年代，中國有兩個憂患，即歷史上經過一百多年的救亡圖存的奮斗至當時尚未擺脫“球籍”問題威脅的憂患和現(xiàn)實改革中存在諸多困難和惶惑的憂患，鄧小平對此始終保持清醒的認識。鄧小平的憂患意識首先表現(xiàn)為一種承認落后的強烈的“危機意識”。他：憂國家的經濟貧窮、科教落后和國防建設薄弱；憂人民的生活改善緩慢和科學文化素質不高；憂執(zhí)政黨的執(zhí)政本領不過硬、思想僵化和人才匱乏；對西方國家的和平演變始終保持高度警覺等等。早在1980年他就指出：“為了縮短和消除兩三個世紀至少一個多世紀的差距，必須下長期奮斗的決心?！薄爸袊且粋€大國，它應該起更多的作用，但現(xiàn)在力量有限，名不副實。歸根到底是要使我們發(fā)展起來。現(xiàn)在說我們窮還不夠，是太窮，同自己的地位完全不相稱?！?988年又指出，現(xiàn)在如果談到作為世界公民，中國還是不夠格的。

其次，表現(xiàn)為一種大發(fā)展的意識。鄧小平敢于橫向比較，承認落后，正視落后，分析落后，進而喚起改變落后的主體精神。1992年，他在南方談話中鮮明地提出了“發(fā)展才是硬道理”著名論斷并迅速成為全民族的共識。同時他一再地強調要發(fā)揚中華民族艱苦創(chuàng)業(yè)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在改革開放的新時期，鄧小平強調發(fā)揚五種精神，即革命和拼命精神，嚴守紀律和自我犧牲精神，大公無私和先人后己精神，壓倒一切敵人、壓倒一切困難的精神，堅持革命樂觀主義、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的精神。他指出，在長期的革命戰(zhàn)爭中，我們發(fā)揚這些精神取得了偉大的勝利。搞社會主義建設，實現(xiàn)四個現(xiàn)代化，同樣要發(fā)揚這些精神。

再次，突出地表現(xiàn)為一種時機意識。時機意識是“時間”和“機遇”的統(tǒng)一，要求人們審時度勢，及時抓住它。是否及時抓住時機，做出正確的決策，促成事物的轉化和轉變，是關系到當代中國發(fā)展的關鍵性因素。鄧小平具有卓越的時機意識，經常痛心疾首地指出，中國歷史上失去的機遇太多，建國以后耽誤的時間太多，影響了發(fā)展，如果再不抓住機遇，后果不堪設想。他認為，抓住機遇就是“搶時間的問題”，因此反復告誡“機會難得呀！”“要善于抓住機遇解決我們的發(fā)展問題”，“不抓呀，看到的機遇就丟掉了，時間一晃就過去了”。他精辟地分析了和平與發(fā)展成為時代主題的新形勢，闡明了爭取較長時間和平環(huán)境進行國內建設的必要性和可能性，確定了改革開放的基本國策，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大力發(fā)展生產力，使人民生活不斷提高，綜合國力顯著增強。

鄧小平的憂患意識體現(xiàn)了我們偉大的民族從球籍的憂患中的徹悟，是危機意識、歷史機遇意識與實干進取精神的統(tǒng)一，是健全的、理性的、高度自覺的，是幾千年來，特別是近百年來中華民族富國圖強憂患意識的凝聚，是民族自強精神的一種升華。

2.自尊、自信、自立精神的高揚。鄧小平十分重視中華民族的愛國主義傳統(tǒng)，特別是民族自豪感和民族自信心。他指出，中國人民有自己的民族自尊心和自豪感，以熱愛祖國、貢獻全部力量建設社會主義祖國為最大光榮，以損害社會主義祖國利益、尊嚴和榮譽為最大恥辱。1984年在會見美國前總統(tǒng)尼克松談到人權時，鄧小平特別強調指出，“人們支持人權，但不要忘記還有一個國權，談到人格，但不要忘記還有一個國格。特別是像我們這樣第三世界的發(fā)展中國家，沒有民族自尊心，不珍惜自己的民族獨立，國家是立不起來的?！贬槍σ恍┤水斨写嬖诔缪竺耐狻⑼苑票〉男睦?，他指出，中國人的智力不比外國人差，中國人不是低能的，不要以為只有外國人才干得好。要相信我們中國人自己是能干得好的。鄧小平還極力倡導和發(fā)揚獨立自主、自力更生的精神。他諄諄告誡我們：“像中國這樣大的國家搞建設，不靠自己不行，主要靠自己，這叫做自力更生?！薄爸袊氖虑橐凑罩袊那闆r來辦，要依靠中國人自己的力量來辦。獨立自主，自力更生，無論過去、現(xiàn)在和將來，都是我們的立足點。中國人民珍視同其他國家和人民的友誼和合作，更珍視自己經過長期奮斗得來的獨立自主權利。任何外國不要指望中國做他們的附庸，不要指望中國會吞下?lián)p害我國利益的苦果?！蓖瑫r他也指出，獨立自主不是閉關自守，自力更生不是盲目排外，我們要善于學習別的民族、國家的長處，學習人家的先進科學技術。鄧小平的這些思想，是在新的歷史時期，高揚了民族的自立精神。

3.承繼并光大了革故鼎新的變法精神?，F(xiàn)代的社會結構是社會化大生產的結構，這種結構是開放的結構，它打破了以自然為節(jié)奏的慢條斯理的社會構成。在改革已經成為社會結構的內在要素和現(xiàn)代開放社會的生存原則今天，諳熟中國歷史并對時代具有非凡洞察力的鄧小平自覺地繼承并光大了中華民族革故鼎新的變法精神。面對社會主義體制的歷史積弊，他以大無畏的勇氣提出了一整套改革開放的理論，指引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民義無反顧地走上了改革開放的歷史必由之路。他指出，改革是完善和發(fā)展我國社會主義的唯一選擇，其它任何一條路都是死路，并提出“改革是中國的第二次革命”的著名論斷，同時他把對外開放也視為改革，并把改革事業(yè)系于中國最廣大的人民群眾，依靠人民群眾的支持來推進改革，視人心向背為改革成敗的關鍵，這就從根本上突破了傳統(tǒng)變革多局限于在封建制度的框架內作枝枝節(jié)節(jié)的修修補補、封閉性很強以及把改革事業(yè)系于最高統(tǒng)治者，“人存政舉，人亡政息”等歷史局限性，把中華民族尚變尚改革的精神升華到了一個新的境界。而在改革發(fā)展的過程中，鄧小平總是鼓勵人們勇于探索、大膽試驗、努力創(chuàng)新。他鼓勵大家膽子要大一點，不要怕?lián)L險，要大膽地闖，大膽地試，沒有一點闖的精神，沒有一點冒的精神，就走不出一條新路，就干不出新的事業(yè)。他希望在我們的改革事業(yè)中造就出一批具有創(chuàng)新精神的改革家。他講到：“干革命、搞建設，都要有一批勇于思考、勇于探索、勇于創(chuàng)新的闖將。沒有這樣一大批闖將，我們就無法擺脫貧窮落后的狀況，就無法趕上更談不到超過國際先進水平?！苯涍^鄧小平的極力倡導，改革開放以求富強成為全民族的共識，“改革開放”精神也成為民族自強精神在當代發(fā)展的重要標識和顯著特征。

4.鄧小平開創(chuàng)的改革開放事業(yè)為弘揚和培育民族自強精神搭建起一座實踐平臺，極大地推動了民族自強精神的弘揚與培育。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建設的實踐，使我國民族心理中的不良方面比如知足常樂、安貧樂道、安分守己、逆來順受、小富即安、求穩(wěn)怕變、循規(guī)蹈矩、盲目從眾、自我封閉等，得到有效的改造，同時催生出許多富于時代氣息的新精神，不斷融入民族精神之中。比如經濟體制改革的深入發(fā)展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建立，使人們的主體意識大大增強；在商品經濟發(fā)展的過程中，人們的經營意識、競爭意識、進取意識、創(chuàng)新意識、自主意識、開放意識萌生并不斷強化；政治體制改革的推進和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的發(fā)展，則極大地調動了廣大人民群眾的積極性，人們的參與意識也開始加強；黨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基本路線提出的富強民主、文明幸福的宏偉藍圖和雄心壯志，也極大地激發(fā)了全體人民積極進取、建功立業(yè)的熱情。中華民族傳統(tǒng)的自強精神煥發(fā)出新的活力，中華民族精神也因此進入了一個自覺弘揚、培育和創(chuàng)新的新階段。

5.鄧小平身體力行、率先垂范。從他為了國家與民族的獨立、富強和人民幸福奮斗的一生中所表現(xiàn)出來的高尚人格與崇高品質，體現(xiàn)了無產階級革命家憂國憂民情懷與以國家民族為己任的歷史使命感同中國傳統(tǒng)的圣賢仁人風范的高度統(tǒng)一，為弘揚和培育民族精神樹立了光輝的榜樣。鄧小平是偉大的愛國者，具有強烈的民族自尊心和自信心，在對外交往中，他主張獨立自主，反對霸權主義，從不屈從于西方大國的壓力，堅決維護國家主權和民族尊嚴；他關心祖國的獨立、統(tǒng)一和富強，創(chuàng)造性地提出了“一國兩制”的偉大構想，使香港和澳門得以順利回歸祖國，也為解決臺灣問題指明了方向；他勤于思考，不唯本本，大膽地突破陳規(guī)教條，勇于開拓，積極進取，善于創(chuàng)新，極大地推動了中國社會的進步和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建設事業(yè)的發(fā)展；他具有崇高的理想信念和堅強的意志，始終保持革命樂觀主義和革命英雄主義精神，在他的革命生涯中，曾三次挨整，三次被打倒，又三次奇跡般地復出，挫折與失敗絲毫不能動搖他的革命意志和信心，而且總是在遇到挫折之后有更大的作為，可謂是愈挫愈奮；他始終以國家民族的獨立富強和人民的富裕幸福作為自己終身奮斗的目標，并自覺承擔起歷史的重任，而且每到關鍵時刻總是力挽狂瀾。正如胡錦濤同志所指出的：“在黨和人民最需要的時候，在國家和民族發(fā)展的重大關頭，鄧小平同志總是勇挑重擔、頑強拼搏，奮力打開黨和人民事業(yè)發(fā)展的新局面。”鄧小平作為20世紀的一代偉人，其人格風范正是中華民族自強不息傳統(tǒng)在當代發(fā)展的生動體現(xiàn)，不僅對我們民族有著巨大的人格感召力，也贏得了世界范圍的廣泛贊譽，為中華民族樹立了良好的國際形象。

三、鄧小平弘揚和培育民族自強精神的特點

鄧小平弘揚和培育民族自強精神具有十分鮮明的特點，體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

1.深邃的歷史感和鮮明的時代性的高度統(tǒng)一。其歷史感不僅體現(xiàn)在他對中華民族在悠久的歷史長河中凝練起來的自強不息民族精神的自覺承繼和光大，更體現(xiàn)在他特別強調要以史為鑒，通過學習和了解中國的歷史來進行民族精神的教育和培育。他強調“要用歷史教育青年，教育人民”，還語重心長地告誡國人：“我是一個中國人，懂得外國侵略中國的歷史?！眯┲袊鴼v史，這是中國發(fā)展的一個動力?！蓖瑫r，他洞察時代發(fā)展的趨勢和中華民族所面臨的時代課題，提出抓住機遇，發(fā)展自己，以改革開放謀自強的正確方針，并在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建設的實踐中弘揚和培育具有鮮明時代特征的民族精神?？梢?，鄧小平弘揚和培育民族精神，既源于歷史，又緊緊把握了時代律動的脈搏，是繼承和創(chuàng)新的統(tǒng)一。

2.宏闊的全球視野。鄧小平指出，當今的世界是開放的世界，任何國家的發(fā)展都離不開世界，我們要實行開放政策，學習世界先進科學技術，大膽地吸收和借鑒人類社會創(chuàng)造的一切文明成果，在對外開放中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這些思想對于徹底根除我國民族心理中的“華夷之辨”和“天朝心態(tài)”，培育人們的開放意識和國際意識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也使新時期的民族自強精神表現(xiàn)出一種放眼世界、面向未來的恢弘氣派。

3.突出的實踐特色。鄧小平繼承和弘揚了中華文化務實求真的優(yōu)良傳統(tǒng)，是一位以務實作風著稱的政治家。振興中華，復興偉大的中華文明，是近代以來中華民族的價值主題。鄧小平弘揚和培育自強不息的民族精神，始終緊扣這個主題，緊密圍繞著建設一個“富強、民主、文明”的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國家的實踐脈搏而展開的。他在新的歷史時期強化并升華民族的憂患意識，高揚自尊、自信、自立的愛國主義精神，承繼和光大改革精神等等，都從未游離于這個根本問題之外，其中的每一個方面都是服從于、服務于這一根本問題的。中華民族自強不息的民族精神哺育了鄧小平，而他又在領導全國人民進行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建設的偉大實踐中對其加以弘揚和培育，在弘揚中培育，在培育中弘揚，使自強不息的民族精神充滿生機和活力，成為全民族奮發(fā)前進的強大的精神支柱，并對我們的事業(yè)起了重要的推動作用。

［國家基金項目］2005年度國家社科基金項目《鄧小平與民族精神的弘揚與培育》，項目編號：05XKS002，項目負責人：任民。

（作者單位：百色學院歷史文化與旅游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