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

顧玉龍

詩人說，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這些話聽來有些拗口，且聽龍眼為你一一道來。

有的人是醉死的

有的人死了，他們的死似乎談不上什么價值，因為他們是醉生夢死喝酒喝死的。

據英國《獨立報》說，近兩個月來，俄羅斯已經有超過一千人，因為喝了摻有有毒物質的假伏特加酒或其他烈酒被醫院收治，至少五十人不幸死亡。

僅今年1至9月，俄羅斯就有一萬八千人死于酒精中毒。面對這一嚴峻形勢，俄政府不得不宣布一些地區進入緊急狀態。

在俄羅斯，飲酒過度使男性壽命不斷縮短，目前男性的平均壽命僅為五十九歲，比俄女性的平均壽命少了十多歲。隨著嚴冬的來臨，俄羅斯因酗酒而凍死的人數恐怕還會明顯增加。

有的人是被刺死的

有的人死了，人們依然在懷念他，這個人就是已故以色列總理拉賓。

11月4日，是拉賓遇刺十一周年紀念日，這天晚上，大約有近十萬人聚集在特拉維夫拉賓廣場，向這位曾經為了巴以和平而流盡最后一滴血的和平斗士致敬。

拉賓生前力排萬難，1993年與巴勒斯坦簽署了歷史性的《奧斯陸協議》。根據這項協議，以色列先行撤出加沙地帶和約旦河西岸城市杰里科，并逐步擴大巴勒斯坦的自治范圍。為此他和阿拉法特一同獲得了1994年諾貝爾和平獎。然而在第二年的一個夜晚，拉賓在參加一個和平集會時，被一名極右翼猶太青年開槍刺殺。

就當人們在紀念集會上默誦著拉賓“我們正在為和平而奮斗”的名言并高呼“停止戰爭”的時候，以色列的坦克和戰機卻在五十多公里以外的加沙實行清剿，這場名為“秋云”的軍事行動幾天時間就打死了五十多人。另外由于巴勒斯坦方面至今不肯交出被綁架的一名以色列士兵，以方威脅說將把巴勒斯坦的扎哈爾等政府高級官員作為定點清除的目標。

理想是美好的，但現實總是這么殘酷。拉賓死了，更多的巴勒斯坦人和以色列人也正在向死亡的道路上前行，巴以何時走出困境，恐怕連上帝都難以預料。

有的人茍活著

有一個人還沒死，但人人都認為他已經死了，這個人就是被稱作“死老虎”的伊拉克前總統薩達姆。

11月5日，伊拉克高等法庭正式宣布薩達姆犯有“反人類罪”，判處他絞刑。一同被判處絞刑的還有薩達姆表兄弟提克里蒂。

伊拉克最高法庭判處他絞刑只是根據“杜賈爾村案”這一宗罪行。法庭指控他出于報復屠殺了這個村的一百四十三人。薩達姆起先死不承認，今年3月1日他突然表現一反常態，對這一案件大包大攬，說全是他命令干的，和其他人無關，大有“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的氣勢。然而當他真的聽到被判決絞刑的時候，竟然渾身發抖。

其實，薩達姆一共犯有十四宗罪。照例，按照法律的嚴肅性，怎么也得把每宗罪都弄得水落石出才行，何況伊朗還指控薩達姆當年還挑起了兩伊戰爭。但伊拉克最高法庭的法官們似乎有些急著要到美國度圣誕節，根本顧不上審理其他案子，就了結了薩達姆案。

國際輿論普遍注意到，兩天后，美國中期選舉就將舉行，由于布什領導的共和黨在國會前景堪憂，10月份又是美軍一年來單月死亡人數首次突破一百人，此時痛打死老虎對布什總統來說，多少有點雪中送炭的味道。更有明眼人指出，當初美英攻打伊拉克沒有得到聯合國的授權，伊拉克也沒有美國所說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缺乏法理依據。通過判處薩達姆絞刑，使得至少可以為美英動武推翻獨裁政權披上一件貌似“合法”的馬甲。

有的老人仍被稱“嬰兒”

近日在德國東部一幢二戰時期的納粹產房，突然聚集起了一群滿臉滄桑、頭發枯黃的“希特勒嬰兒”。

所謂的“希特勒嬰兒”是二戰期間法西斯德國為了幻想實行所謂的人種凈化而制造出來的“雅利安超人”。

1935年，黨衛軍頭目希姆萊創建了所謂的生命之源協會。在希姆萊授意下，從這一年開始，那些所謂的黨衛軍精英便選擇與金發碧眼的婦女發生性關系，為“元首”創造“優秀人種”。二戰爆發后，隨著德軍在歐洲戰場上的獲勝，生命之源計劃開始在被占領國領土上推廣，一些普通人也被卷進人種試驗。

由于生命之源特別檔案中的很大一部分都在戰爭快要結束時被燒毀，在生命之源項目中有多少孩子出生已無案可查，據估計當年在德國產房出生的就有六千至八千人。由于這些孩子在特殊環境中出生和長大，納粹的陰影及負罪感籠罩了他們一生，這批心靈殘缺的“嬰兒”如今都已步入老年。納粹已死，他們便成了罪之花，生命對他們來說，似乎就是一場殘酷的誤會。

【原載2006年11月10日《青年參考·龍眼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