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等

望　山等

“媽，我的襪子，你怎么還沒有洗!”上初三的女兒放學回家后，對正在做飯的媽媽大聲怒吼著。“我真是沒長腦子，昨天竟然忘洗了。我做好飯就給你洗，你先看看電視歇會兒。”媽媽很羞愧地說。女兒看電視，媽媽繼續做飯。女兒吃飯時，媽媽去洗女兒的臭襪子。女兒吃完飯，又去看電視；媽媽吃完飯，又去刷洗碗筷。“你怎么不讓女兒干些力所能及的家務啊?”有人問這位媽媽。“怕女兒生氣，又怕女兒干不好，我習慣了。”她回答道。“你怎么不干些力所能及的家務啊?”有人問這位女兒。“都是媽媽干，我總是想玩，習慣了。”她回答道。一些學校開家長會，不少學生對父母大聲大氣地說話，甚至用訓斥的口氣和父母說話，這些家長竟然能接受，還有不少家長竟然是面帶微笑接受的呢。“我們常常這樣，習慣了!”面對某些老師的不理解，這些家長很自然地說。

領導就是領導，退休了還保持領導的作風。領導在位時，干什么都是居高不下的。領導不管對比自己年長的還是年小的下屬，總是直呼其名，但是下屬卻沒有一個直呼其名的，總是“王局長長王局長短”地稱呼他。領導對上級領導就不一樣了，比他年長的不用說了，比他年輕許多的，他從來都是什么“周書記”、“李局長”地尊稱的，有些場合實在不好喊官階的，就什么“周老”、“李老”地尊稱。領導對上級領導總是滿面春風．總能不斷滿足領導的要求。一次．一位上級領導讓他單位幫忙購置一個熟人經銷的辦公用品，他不但超額完成了采購任務，還把物品價格上調了許多，讓那位上級領導樂得逢人就夸他“人好，有魄力”!而對下屬要求幫助解決的實在困難，他總是再三推諉。“這是原則問題啊，我要是給你辦了，就是腐敗了，上級組織會處理我的!”他經常如此地回絕單位許多職工的困難請求。領導退下來了，他還是如此“居高不下”的，稱呼比自己年長的“下屬”仍然直呼其名，對待權貴們仍然什么“書記”、什么“長”地尊稱。這樣人家不高興了，漸漸有人當面嘲諷他的“居高不下”了。而他卻自豪地對答：“這是保持優良作風，我不是習慣了嘛!”

有幾個中國人到國外去旅游，說話做事依然保持國內中國人的優良作風。在商場在公園在車站，說話總是大聲喧嘩，讓外國人感到如雷貫耳；有時臟話連綿不斷，什么“我靠”，什么“娘的、奶奶的”，什么“嘴里放屁”等等，真真讓許多外國人開了“中國葷”!更有甚者，一口痰隨地吐去、雜物隨意被“天女散花”、有恃無恐地排隊加塞等等，又讓許多外國人“嘆為觀止”!有同胞私下里責問：“你們這樣丟中國人啊，丟中國啊!”被問的國人臉雖然紅了起來，卻自我安慰地說：“咱在國內經常如此，習慣了!”

在許多許多方面，許多國人不該習慣的都“習慣了”，習慣了“買官要官”，習慣了“見死不救”，習慣了“以假亂真”……仿佛這“習慣”就是中國的優秀傳統似的!為了這“習慣了”，咱們自己吃了不少苦頭，遭遇了許多尷尬。真不知道這“習慣了”到什么時候才能來個急剎車!但是，如果我們平時不去習慣改掉這“習慣了”，真到了需要我們對這“習慣了”急剎車的時刻，我們就要付出慘重的代價啊!

(作者系江蘇徐州市經濟開發區工業學校教師)

題圖／魏克

要舍得割愛金妮

一直以來，《雜文選刊》都以繁榮雜文創作，指導、扶掖新秀為己任，尤其看重新生代作者和正在成長的學生作者，希冀能在不斷的寫作實踐中，最終成長為雜文創作隊伍的新生力量。本刊以下半月版為平臺，陸續推出了“新人看臺”、“校園雜文”、“博客”等一系列重點發表新人新作的欄目，并在“新人看臺”欄目中配發“點評”，以備作者和有此興趣的讀者參考。自本期起，本刊將加大點評比重，在“校園雜文”欄目的每篇作品后也附創作方面的品評文字，同在校教師、學生進行探討。如終能達成企愿，幸甚至哉!

觀此文，作者借三例，意在闡述國人“不該習慣的都‘習慣了”，“為了這‘習慣了，咱們自己吃了不少苦頭，遭遇了許多尷尬”，有一天“我們就要付出慘重的代價”的題旨，較有社會價值和批判意義。

但對比三例；第一例與后兩例似有脫節。第一例說的是父母的盲目溺愛，使子女只知享樂，不知勞作，不知尊重他人，歸根結蒂是教育問題，說其是國人“習慣”的一種比較勉強，與作品的題旨并不相符，也與其他兩例在思想上構不成統一。在筆者讀來，第一例的確是三例中最生活化最真實的一例，很可能是作者眼見或親身體驗的事。但是否適用于本文就值得商榷了。

作者在選材上需要注意思想的連貫性，更要有取舍地選材、大膽地刪改。曹雪芹創作《紅樓夢》時的批閱十載；增刪五次，賈島在驢背上的反復“推敲”，都是說明創作中要著力刪改、舍得割愛，只有肯為作品動手術；反復斟酌事例、詞語，作品才會更完美，從而更具文學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