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幽默等
傻兒蠢女,中邪了,哪根神經,做起了作家夢?山高水深,路要看清,醒醒,醒醒,上大學讀研,考托福出國才是正經。
作家苦,作家累,作家就是活受罪。撇開天賦和毅力不說,當作家既要寒窗里讀出才華,又要有日后苦難的磨礪。燃燒了自己,還不一定能照亮別人。作家胸懷天下,不顧自己,苦了家人。杜甫蟄居草堂,曹雪芹舉家食粥,混得一圈子親戚朋友難有幾個理他們。我們一沒錢,二沒權,你們以為當作家不投資是無本經營?錯,那拼的是無價的青春,耗的是寶貴的生命。一輩子皓首窮經,不落個一身病再加別人罵的神經病,就是步投水的屈原后塵,值得嗎?成功的概率是小數點后面一排零,相當于零啊!
我和你媽好不容易脫離了農村,苦苦奔命沒有下崗,你還想當個無業游民?好,不叫你贍養老人,可你拿什么成家?你以為你是自吹自擂的“80后”專能罵人的“作家”,是涉嫌剽竊的一本書印了百萬冊的那位?雖說巴爾扎克的手杖征服了世界,可是從古到今有幾人行得通?
現在教育提倡發展個性,對;我開始后悔,當初不該讓你們大量接觸唐詩宋詞,害得你們以為真的是“腹有詩書氣自華”,錯——腰包鼓了氣才粗,印把到手嗓門響。要不呂不韋咋讓趙姬懷著贏政另找個孩子爹,班超咋投筆從戎大老遠跑到西域?筆桿子里出討飯,干耍筆桿子受窮受氣,現在連編劇都沒人愿意干了,你們還當什么作家啊?好好讀書,混張文憑當記者還可以,縣長、書記都怕,笑臉陪,酒杯碰,塞紅包,車接又車送,多吃香啊!
你們認了倆字,終歸是不懂事,天下所有帶字的書加起來跟生活這本無字天書比,簡直就不叫書!拼一輩子出不了名,當不了作家,一沒錢,二沒權,成了孔乙己沒有謀生手段,當文痞文棍又拉不下那個臉。
我是你爹,我不說誰說,一般人我還不告訴他呢。快點洗腳睡覺,想不通躺在床上看著月亮想,記住明天起早書包照背,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學人家張立勇多背英語單詞,考上了大學,那時你真愛好文學,就用英文寫,千萬別做那作家夢,那諾貝爾文學獎咱不要算了!
(本文系雀之巢網絡文學社團推薦)
插圖/佚名
作家夢的是與非
竹林小哉
社會的發展和進步離不開作家的“筆”,因為作家的“筆”關注的是社會現實,是民眾心聲和民族希望。真正的作家如魯迅、巴金、冰心等一生筆耕,以社稷為任,不計貧富與得失。但在當下這個只認錢、權的社會,作家卻時時面臨著名與利的誘惑。于是作家夢本身就被罩上了是非論爭與功利色彩。
本篇《諾貝爾文學獎咱不要算了》中,作者以其簡潔明快、幽默調侃的筆觸讓主人公歷數作家之“苦”,折射了當今部分文人的生活。作品還以杜甫、曹雪芹、屈原等的落魄遭遇;呂不韋、班超、孔乙己的無奈境遇勸慰兒女“千萬別做那作家夢,那諾貝爾文學獎咱不要算了!”
如今的作家夢有些已異化。有的作家為了出名而詆毀其他作家,有的作家無端罵人、無視道德,個別作家甚至為了牟利涉嫌剽竊,哪還管什么道德良知與社會責任?作品中的“我”之所以反對兒女的作家夢,其理由也正是如此——“干耍筆桿子受窮受氣”“一沒錢,二沒權”,但“我”的想法是有其自私性和局限性的,文中可以看出“我”對文壇常識的缺乏,誰能寫部作品甚或成了作家就獲諾貝爾文學獎?作家≠諾獎。此處亦可看出“我”的褊狹與無知。假使如“我”所想,人生只為權利相爭,那么,即使當上作家,也不過是骨子里為一己之利而鉆營罷了,
作家夢,無可厚非,但作家也不是任誰想當就可以買現的,作家首先要有社會責任感,同時要具備學養素質、生活積累及文學才干。假如出發點錯了,那么即使僥幸成了作家,也不會為社會做出多大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