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 默
不知從何時起,同學聚會成了一種潮流。初中的、高中的、大學的同學“齊上陣”,同學聚會一下子成了跟風運動最時髦的產物。應該說,同學之情是一種珍貴的友情,同學聚會無可厚非。同學之間的友誼應該是超越社會關系的一種純粹的友誼,正如白居易《續座右銘》中所寫:“勿慕貴與富,勿憂賤與貧,自問道何如,貴賤安足云”。但在筆者看來,時下的同學會,組織者、參加者想法不一,心態各異。總結起來不外乎這么五種心態,從而構成了同學會的五大定律。
懷舊定律:“耳畔頻聞故人死,眼前但見少年多”。舉行這種同學會的大多是上了年齡的人。或是已經退休在家,享受天倫之樂;或是即將從工作崗位退下來,頤養天年。曾經“激揚文字”的莽撞青年已“修煉”成滿臉滄桑的老人。這種同學聚會,更讓人感受到了時光流逝之快。“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有些人或許是幾十年不相見,兒女早已成家立業;有些人或許因病因事不能出席了;還有些已經是“駕鶴西去”,入土為安了。這種同學會是懷舊的,是溫馨的,這正是“有情不管別離久,情在相逢終有期”。
炫耀定律:有人說,這是一個顯擺主義時代,是高貴者的時代。弱勢群體為生計苦苦奔波,而富有者、高貴者因為地位與名聲的緣故,就有顯擺的權力和資本。因而往往在許多時候,出席同學會這種場合,就是這些或高官得坐、厚祿得享的掌權者;或腰纏萬貫、富得流油的發達者;或著作等身、名聲震天的學者等等一干人,一個顯擺自己的絕好機會。人前顯貴,足足地享受著同窗們羨慕的眼神,“飄飄然,如人九霄乎”。好一個“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勢利定律:同學之間,本應該是“上交不諂,下交不驕”,然而,隨著時間的變化,隨著地位、權勢等因素的影響,人的品質在潛移默化間發生了變化。他們再對待同窗就如同與社會中人打交道一樣了,“用得著靠前,用不著靠后”,完全是一個“勢利人”。這些人組織或參加同學會,也許就是懷著這樣一種目的,巴結有權有勢的昔日同學,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同學之間,一旦存在這種心態,美其名曰的“同學友誼”,注定是“外合不由中,雖固終必離”。
燃情定律:民間有個很逗人的調侃,叫做“同學會、同學會,拆散一對算一對”。雖說此言有點走極端,但也充分地說明了隱患的存在。盡管已經是父母級的同學了,但因為種種原因,或許是曾經心儀的異性同學,“眾里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或許是曾經暗戀的“校花”,“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或許是“系春心情短柳絲長,隔花陰人遠天涯近”。一場同學會,彼此的眼里又讀出了一份清澈、一份清純。于是結交新歡也好,舊情復燃也罷,總之是“微雨燕雙飛”了。好可怕!
隨流定律:還有這么一群人,他們富也好,窮也罷,柴米油鹽里尋歡,公文茶水中度日,買菜接送孩子按部就班,小日子依然過得有聲有色,平凡中詮釋了人生的內涵。正如詩中云“隨富隨貧且歡樂,不開口笑是癡人”。這種人參加同學會,原本就是出于不好意思推辭罷了。他們沒想著從這里索取什么,也不曾有什么可奉獻的,他們隨遇而安,隨“大流”而行,實在是活了一個好心態。應該說,他們才是參加同學會的人群里最為灑脫的。
哈哈,好端端一個溫馨的同學聚會,竟然被林默演繹得“皮開肉綻”,實在是罪過,罪過。
插圖/夏大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