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的葬禮

張　哲

不少動物學家發現，很多動物對死亡的同類懷有惻隱之心、悼念之情，還有五花八門的“葬禮”，有些“葬禮”很隆重。

大象表現最為突出。老象一死，為首的雄象用象牙掘松地面的泥土，用鼻子卷起土塊朝死象投去。接著眾象也紛紛效仿，很快將死象掩埋。隨后，為首的雄象帶著眾象踩土，不多時就筑成一座“象墓”，此時雄象一聲號叫，眾象便繞“象墓”慢慢行走，以示“哀悼”。

猴子的情感更深沉。老猴斷氣后，猴兒們會圍著它凄然淚下，然后一齊動手挖坑掩埋。它們把死猴的尾巴留在外邊，靜靜地觀察動靜。有時一陣風吹來，吹動死猴的尾巴，眾猴就高高興興地把死猴挖出來，百般撫摸，以為它能復活，當見到毫無反應時，再重新掩埋。

鶴是極富情感的禽類。生活在北美沼澤的灰鶴，每發現死亡的同類，便會久久地在尸體上空盤旋。然后，由首領帶著大隊飛落地面，默默地繞著尸體轉動，悲傷地“瞻仰”死者的遺容。

烏鴉在山坡上排成弧形，中間橫著一只死烏鴉，有一只似首領的烏鴉站在一旁呱呱叫，像在致“悼詞”。叫畢，兩只烏鴉飛去，把死烏鴉銜起來送到附近的塘里，眾烏鴉由首領帶隊，集體飛向池塘上空，哀鳴著盤旋幾圈向“遺體”告別，然后才各自散去。

非洲獾選擇“水葬”。如果有一只獾發現了同類的尸體，它就會招來同伴一起奮力將尸體拖入河中，并望著洶涌的河水哀鳴不止。

澳洲野羊見到同類的尸骨會傷心不已，它們用頭或角猛撞樹干，使之發出陣陣轟響。這同人類“鳴槍致哀”似有異曲同工之妙。

文鳥是一種體態嬌小的鳥，它們的葬禮也許是動物界最文明的。它們叼來綠葉、漿果和五顏六色的花瓣，撒在同類的尸體上，以示悼念。

至今，人類對動物這些情感還沒有一種恰當的解釋。為此，動物學家們倡議建立嶄新的學科——動物社會學。

【原載２００７年７月２８日《團結報·茶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