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第二輪戰略經濟對話近日落下帷幕,本次對話最重要成果之一就是,中國政府宣布繼續推進金融開放,具體包括:
在證券領域,重啟證券公司(包括合資證券公司)牌照發放,允許外資證券公司擴展在華業務,包括經紀業務、證券自營業務和基金管理等。此外,合格境外機構投資者(QFII)投資上限從100億美元升至300億美元;在銀行領域,允許外資銀行提供自有品牌的人民幣信用卡及借記卡服務;在保險領域,加快對外國財產保險公司附屬公司的審批,減少外國保險公司進入企業年金管理市場的障礙。
上述實質性舉措值得歡迎。入世5年多來的實踐已經表明,不斷開放中的中國金融部門不僅沒有如悲觀論者所想的那樣一觸即潰,反而在發展與穩定等大的維度中進展顯著。回顧這些成績的取得,值得總結的經驗很多,其中很重要的一條,就在于中國的金融開放,是在循序漸進的總體框架內主動進行的,這種以我為主順勢而為的做法,幫助中國得以避免重蹈諸多新興市場因金融開放而進退失據的覆轍。
相對于經濟而言,金融是第二位的,是服從和服務于經濟的。一度被很多國家奉為圭臬的“華盛頓共識”所以式微,最大的癥結在于其不無教條地為開放而開放,為市場化而市場化;這些脫離實際的、外生的“變革”與發展中國家普遍性的管理不善、基礎薄弱相混雜,勢必引出一連串難以收拾的麻煩,譬如10年前爆發的亞洲金融危機。
當然,事物自有其兩面性。就中國的情況而言,經過多年發展,經濟發展水平當能承受更大力度的開放,而且,更為重要的是,長期可持續增長正在對金融部門提出全方位高標準的要求,顯然,這些要求非畫地為牢墨守成規所能達到。
作為最具觀感的標尺,中國的外匯儲備已經超過1.2萬億美元。國家發改委5月29日發布報告指出,按照目前趨勢發展,預計全年貿易順差將達2500-3000億美元。種種事實表明,中國正在面臨頗為奇特的嚴峻考驗,尤其是在匯率形成及資本管制等方面,需要使之更具彈性。
相關部門已于日前宣布,擴大人民幣兌美元交易價浮動幅度至5‰,合格境內機構投資者(QDII)投資范圍亦已拓展至境外股票市場,加之前述中美戰略經濟對話所達成的協議,中國金融部門的對外開放已呈現加速之勢,良性的、動態的、請進來與走出去相結合的平衡機制,正在有策略、分階段、按步驟地形成中。
我們反對某些國家不負責任地將經貿問題政治化,應該看到,經濟發展可以也應該內生出金融發展的需求與供給。近年來,中國在金融領域所進行的改革與開放,力度是空前的,其與實體經濟的配套程度不斷提高。某些國家嫁禍于人的實質是不愿正視全球經濟失衡的根本原因以及不愿進行針對自身的調整與轉型。
一般認為,貨幣政策獨立性、資本自由流動與匯率穩定這三個政策目標不可能同時達到。就目前國際國內形勢而言,由于中國“雙順差”趨勢難以逆轉,金融部門的對外開放當可迎來新的高潮。只不過,誠如印度社會學家拉姆戈帕爾·阿加瓦拉所指出,“中國的試驗是人類歷史上最令人欽佩的試驗,中國在走自己的路”,這,既是過去經驗的總結,也是未來發展的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