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工不同酬
成 軍(某行政單位非在編人員):中國的政治體制改革已進行多年,但其中的人事制度改革卻嚴重滯后,特別是縣級行政單位,存在公務員、事業編人員、企業編人員,他們同工不同酬。作為政府行政部門的事業單位,建立起一支高素質、高效率的公務員隊伍,是與建設和諧社會、廉潔社會息息相關的。然而我們的財政卻養不起一支必須的公務員隊伍,大量一線工作人員以企業編制使用,工資很低,希望政府拿出一個解決方案。
劉 明(原央企員工):從2005年7月至2006年4月,我一直在南方某省屬大型發電集團任職,我所在的發電集團,在人員聘用上實行雙軌制,體制內招聘和體制外招聘,在薪酬體系上也實行同樣的“雙軌價格”。一般來說,發電集團在各電力高校、電力中專等電力專業學校招聘的工人,還有招聘進來的那些“高學歷”、“關系戶”,均屬于體制內招聘員工;而掛靠在央企旗下的一些“多經”企業(央企過去大搞多種經營的遺留物),除了企業高中層領導外,大都屬于體制外招聘員工。
體制內外招聘的員工,在薪酬上的差距是相當大的,一般來說,普通員工之間的工資對比,體制內員工比體制外員工大概多一倍——這還沒有包括其他福利,比如說我所在的央企(總部),體制內員工比體制外員工多出的福利包括:住房公積金(普通員工在2000元左右)、年終獎(前幾年發放比較多,每年都能在2萬元以上,后因中央出臺措施嚴格監控,2006年的年終獎降了下來)等,在“三金”方面,體制內員工基本按最高標準繳納,而體制外員工則是最低標準。
不要太在意體制內外不同
左玉堂(媒體工作者):畢業后一時找不到工作或者找到了工作又不滿意,一些大學生干起了個體營生。于是,有人便以為“很不正常”。這種觀點對所謂的“正常”暗含了舊有體制的“框框”:惟有在體制內就業才叫“工作”,干個體就是失去“工作”。
什么叫工作?講完整一點,就是通過合法途徑,通過自己的勞動掙到錢,就是工作。
以前,我們把機關事業單位和國有集體企業就業稱為“體制內”,到外資民營企業或自己干個體看做是“體制外”。如今,改革已經逐漸拆除造成體制內外差別的那堵大墻,相互的流動已成必然趨勢,再抱著“體制框框”不放,無異于作繭自縛。
國民收入分配改革不應排斥“體制外”就業者
洪可柱(十屆全國人大代表):去年全國人大檢查組到地方展開勞動法執法檢查時,有些企業勞動基本條件很差,勞動合同法遵守較差、勞動時間嚴重超時,節假日沒有休息,也沒有高于平時的加班工資,然而企業負責人干脆就說“我就這條件,報酬就這些。留下來的都是自愿干的。”這些情況雖明明沖擊了法律,但是卻存在“民不告、官不究”,導致從違法不合法變成長期可以維持、社會比較普遍的一種怪現狀。司法應依法追究,維護法律權威。
另外,我認為,涉及利益分配格局,由個別幾個部門拿方案不合適,而應有企事業單位、學者,甚至包括體制外的人共同參與。構建和諧社會,避免兩極分化,完善收入分配改革,要慎重研究,國民收入分配方案,不應政府管,人大應該統籌起來,成立有關委員會,組織研究、聽證。
轉型期體制內外社會資源分配不公
吳蓬生(學者):體制內外就業之所以這么引人關注,關鍵在于,轉型期體制內外社會資源分配的不公。“雙軌制”在很大程度上已經不再主要表現為資源配置方式上的差別,而更多地表現為體制內外的制度性壁壘。
社會習慣講體制內和體制外,學生招生有體制內、體制外;單位職工有體制內、體制外;資金供應、劃撥、承兌也有體制內、體制外;物資的流動也有體制內、體制外;機構設置也有體制內、體制外。這些事情,名堂繁多,但萬變不離其宗,其中有一些還是少不了投射原有計劃的陰影。這一部分投射還是離不開權力統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