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建立礦業權制度是我國礦產資源管理的一項重大改進,目的是通過礦產資源開發的市場化來明確礦產資源開發過程中的各種權益,提高資源探采效率,通過市場優化資源的配置,保證經濟發展對資源的需求。但資源的特殊屬性決定了礦業權市場化并不能解決在資源開發方面所存在的許多問題,只有政府的宏觀管理職能及市場權力的合理分配才是解決資源開發問題的關鍵所在。
[關鍵詞] 礦業權;市場化;權力;政府職能
[中圖分類號] F062.1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1003-3890(2007)09-0019-06
一、我國礦產資源管理制度的變遷
制度經濟學認為,一項制度的建立是相關各方利益博弈均衡的結果。社會和經濟制度給人以活動空間的限制使參與人按照某種方式進行選擇,同時也有助于參與人形成對未來可以合理收益的預期。制度有天然的穩定性,但仍然會隨著形勢的改變而改變。當出現新的獲利機會或者是爭奪利益的各方相對實力強弱發生了變化,人類追求利益的本性就推動著制度逐漸變遷(楊瑞龍,1997)。礦產資源本身是稀缺資源,市場供應與需求存在約束性,而對于具有約束性的商品市場運行體制的解釋,不能僅僅考慮金融及價格等問題,而必須分析制度關系和制度關系所形成的決策者的行為規律。礦業權制度的建立與實施也是我國礦業市場參與者多元化的結果,礦業市場的開放和國家、集體、個人及外資對礦產資源利益的博弈,需要一種新的礦業管理制度保證市場利益分配的均衡。
我國礦業法律規定,礦產資源屬國家所有,礦產資源的所有權屬性是不會改變的,但資源的管理制度卻隨時代的發展發生了變遷。在1994年以前,我國一直沿襲計劃經濟時代的礦產資源管理制度,勘探都是由國家出資,探明的礦產資源都交給國有礦山企業無償開采,這種制度安排滿足了當時國家經濟發展對礦產資源的需求。但隨著市場制度的建立及經濟的發展對礦產資源需求的提高,原有的體制已經制約了對資源勘探的后續投入,而礦山企業對資源使用的零支付也導致企業沒有節約資源、提高資源開采效率的主觀動機,特別是地方政府以國有的名義對資源的無序開采,導致資源的浪費及國有權益的喪失。1994年,國務院決定征收礦產資源補償費用于補償地質勘探費用,但這只是將礦山企業的利潤所得以補償的形式轉移給勘探部門,并不是真正意義的礦產資源的有償使用。1996年,中國人大八屆二十一次會議上通過了《礦產資源法修正案》,明確規定了礦業權有償取得制度,結束了礦產資源無償取得的歷史。
礦業權制度建立的目的是通過礦產資源開發的市場化確立國家作為礦產資源所有者的權益,明確國家與礦業權人的經濟關系,促進礦山企業改進技術,綜合利用礦產資源,提高礦山企業資源探采的效率。礦業權的提出,進一步確定了資源的權力屬性,減少了政府對資源開采過程中的過度權力干預,增加了礦業企業的經營自主性,保護礦業權人合法權益,并通過礦業權的市場流轉,使資源達到優化配置,增加了礦產資源開發的融資渠道,進而促進礦業市場的繁榮,保證我國經濟發展對礦產資源的需求。從完全國有到無償授予再到有償轉讓的制度轉變,是制度向資源合理配置方向的改進,使利益在市場博弈各方重新分配。但新制度的建立也考慮到原有礦山企業的國有屬性,為實施留有較大的調整余地,如《礦產資源開采登記管理辦法》規定:“對探礦權、采礦權有償取得的費用,可根據不同情況規定予以減繳、免繳”。因此完全實施資源的有償使用還需要一個過程。目前,我國礦業市場在市場機制及國家宏觀調控雙重力量引導下正有序發展并逐步完善。
二、礦業權市場化的經濟分析
礦產資源與其他資源相比有獨特的資源屬性:一是不可再生性。礦產資源都是經過長期的、復雜的地質作用形成的,形成的時間都以百萬年計,資源再生超出了人類可以接受的時間限度,因此對于我們來說,它不具有再生能力,資源存量隨開發而逐漸減少,雖然市場具有短期供需均衡的調整能力,但從長期看,供應的數量并不會隨價格的升高而增加。二是不易替代性。大多數礦產資源都有其獨特的使用價值,雖然少量礦產品之間可以替代,如用天然氣代替石油,但絕大多數礦產品在經濟社會中的作用是難以用其他產品來替代的,因此一旦資源耗盡,將會對經濟的發展帶來巨大的負面影響。三是生產的外部性,資源的賦存需要一定的物理空間,對資源的開采實際是以人為的方式改變由長期地質作用形成的自然環境均衡,會造成對環境的破壞,礦山開采可能引起滑坡、崩塌、泥石流、植被破壞、水土流失等,而尾礦的堆放、精礦的提取及資源的利用會導致空氣及河流的污染。因此資源經濟學在研究資源對經濟貢獻的同時,還關注資源的可持續性及生產的外部性問題。
(一)礦業權市場化與經濟可持續性發展對資源配置的要求
作為國家生存和發展的基本物質基礎,礦產資源的消耗和資源安全是經濟可持續發展的保證,也是政府關注的核心。我國資源的形勢并不樂觀,在已探明儲量的45種主要礦產資源中,在2000年可以保證需求的有29種,到2020年將下降到只有6種,資源總量的不足及較低的利用率,使我國在不遠的將來面臨經濟發展的資源瓶頸。將礦業權市場化是以市場機制代替原有管理體制的政府職能,以競爭的方式促進礦產資源的開發及合理配置,提高資源的利用效率,使資源產出更多的社會價值,這是按照市場價值規律對我國礦產資源政策所做的重大調整。其理論依據是科斯定理所闡明的,在競爭充分的市場中,交易成本為零時價值規律將引導資源達到最優配置均衡,因此礦業權市場化被管理者賦予較高的期望。但現實的市場競爭并不是完全的,資源的市場存在條件決定了競爭者之間的市場權力是不對稱的,同時競爭形成的均衡并不考慮公平性,競爭環境下所形成的市場均衡的基礎是經濟個體理性決策下的自身利益最大化,競爭的結果是對資源有更大控制權的經濟主體將獲得更多的收益。礦業權市場化更多考慮的是資源的現期利用效率,而忽略了資源的可持續性問題。自然資源并不屬于某一代人或某幾代人,當代人沒有因自己可以完全支配資源而剝奪后代人對資源利用的權力。科學的經濟發展觀要求資源的開發既要滿足當代人的需要,也要保證后代人的需要,不但要考慮當前市場的最優配置均衡,還要考慮代際或基于時間的縱向最優配置問題,因此,礦業權市場化并不能解決經濟可持續發展對資源最優配置的問題。
由權力的屬性可知,資源由當代人支配的現實性使代際間存在權力的不對等現象,由于后代人在做出決策時并沒有出現在市場上成為獨立的經濟主體,無法通過討價還價界定產權,當代人對資源具有絕對的控制能力,因而在資源的利用上擁有比后代人更大的權力,這使得后代人獲得資源保證的能力存在先天不足。如何在保證經濟發展的長期需求情況下,對有限資源進行最佳配置,保證不同代人具有相同的獲取資源的能力,國內外許多學者已做了不少研究工作,Hotelling早在1931年就提出了資源的最優耗竭理論,用市場均衡理論對可耗竭資源的可用時間進行了分析,根據不同需求假設推導出可耗竭資源的可用年限,證明壟斷比自由競爭更能延長可耗竭資源的使用年限。Dasguta和Heal等人在Hotelling研究的基礎上提出保證資源利用最優的兩個條件:一是資源的稀缺性租金必須以社會貼現率相同的速率增長,二是資源品價格等于資源的邊際成本與影子價格的和。但模型闡述的最優結果也表明:在正貼現率市場中,如果開發資源替代品方面的技術沒有突破,資源的消耗是隨時間而增加的,并達到技術所能開發的最大值,貼現率越高,當期消費的愿望越高,資源的分配將無法保證后代人對資源的需求,如果沒有強制力的約束,后代人的權力在當前市場上是難以體現的,資源的代際分配將出現嚴重失衡。代際間市場權力的不均衡及交易成本的存在,導致完全以市場機制對資源進行配置是無法達到帕累托最優的。可耗竭資源最佳配置模型雖然考慮了經濟發展的長期性,但以貼現率作為模型計算的依據并不合理,貼現率是現期經濟主體的利益參數,無法代替資源對于后代人的效用,模型的分析割裂了資源對于不同代際間的共有屬性,并且在貼現的計算模型中,只考慮了產品效益的貼現,并沒有考慮環境破壞未來影響的貼現問題,社會的發展使人類對環境的要求會越來越高,因此環境破壞的損失量在未來的影響可能會遠遠大于基于貼現計算的產品效益。雖然Solow(1974)和Stiglitz(1974)等學者論證了技術進步和資本積累可以補償可耗竭資源下降的影響,認為可替代品的出現將避免因過度消費導致的資源稀缺。但一個功利主義的社會并不考慮在早期積累足夠的資本以補償后來不斷減少的資源的不可逆轉的耗竭(成金華,2005),技術開發與礦產資源開發之間沒有有效的價值鏈接,資源開發者并不關心如何利用資源效益提高技術的進步,因此在沒有找到一種可替代品之前,以一種虛擬的假設來掩蓋現實的過度行為,是經濟學者的“掩耳盜鈴”,是對后代不負責任的行為。所以對資源的可持續利用不能完全依賴市場的自我調節機制,而是需要調整代際間的權力使之達到均衡,但不同代際人權力的博弈存在時間錯位,依靠代際人間的自我調整顯然無法完成,必須借助于具有時間延續能力的政府來實現。礦業權市場化并不是要求政府放棄所有資源調配的管理職能,完全以市場規律來對自然資源進行配置,而是在市場規律下,發揮政府的宏觀調控作用,在保證礦產資源在當期被合理配置的情況下,約束當代人過度使用資源的權力,保證后代人對資源的利用,滿足社會經濟長期發展對資源的需求。
(二)經濟發展模式對礦業權市場的影響
基于中國的制度模式及管理水平現狀,連年的高速發展曾令許多經濟學家不解,許多學者對此提出了自己的分析觀點,其中地方政府間競爭導致中國整體經濟快速發展的觀點比較符合中國的實際。在計劃經濟時代,中央政府處于權力中心,支配整個社會資源的配置,地方政府沒有經濟主導權,資源的權力分配模式使地方的發展失去了動力,整個社會經濟處于無效率狀態。而近些年來以經濟為主要目標的中央政策導致對地方官員的考核完全以各地區的經濟發展指標為主,因此,在整個大范圍內出現了以地方區劃為競爭主體的政府間競爭,在市場動力的刺激下,地方政府作為一個“理性的經濟人”,積極投身到市場中追逐利益(高韞芳,2006)。地方政府成了集權力與利益于一體的競爭主體,但這種競爭實際上是失去了權力制約的競爭,政府權力來源于制度的賦予,是政治權力,缺乏市場有效約束,政治權力對市場的參與無法保證市場競爭的公平性。日漸強大的地方政府為本地區利益不但和中央政府討價還價,爭取政策的參與謀取公開利益,而且還會利用政府權力以各種非市場手段進行利益爭奪。地方政府間競爭的發展模式可以在短時間內迅速提升經濟發展速度,但對局部利益的重視損害了整體經濟發展的戰略,結果是短期經濟行為泛濫,競爭陷入了囚徒困境,礦產資源由地方主導的無序開采就是最好的例證。
造成這種現象的主要原因是資源屬地與非屬地之間在礦產資源的利用方面存在權力不對等。國家雖然對礦產資源擁有所有權,但由于礦產資源分布的地域性及管理監測的復雜性,導致對礦產資源的利用上存在“公地悲劇”。地方對資源的開發和利用存在便捷性和低成本性,因而實際的屬地管理者對資源擁有較大的支配權,資源屬地與非屬地之間在對資源的開發上存在權力不對等,而資源的國有屬性并不能保證在市場條件下資源的開發利益在不同地區間的公平分配。礦產資源開發是地方經濟發展最佳途徑,不需要大規模資本及高新技術的投入,不但能產生巨大的經濟效益,還帶來一定的社會效益,如提高就業率及人均收入水平等。在礦產資源無償開采時期,地方政府對礦產資源的開發還受到上級主管部門的管理約束,礦業權市場化則給資源開發的地方化提供了制度依據。地方政府是具有自主利益的小團體,根據D·諾思的理論,小團體的出現會導致純粹的公有產權演變為“排他性公有產權”,即對于團體內部利益為公有的,而對團體外部則利益為排他的。地方政府間競爭使礦產資源的開發過程存在排他性安排,即權力的“內公外私”現象(何曉星,2003),地方政府更多地從局部利益角度考慮礦產資源開發的經濟性問題,為非屬地開發者設置人為障礙,壟斷本地資源的開發權,導致資源開發的屬地化。而強調以經濟指標為官員政績考核標準的政治運行體制又導致經濟決策的短視,對短期利益的追求是對資源過度開發的經濟動機,因此,不會考慮資源耗竭對國家經濟可持續發展的長期影響,礦業權市場化給這種過度開采提供了理論依據及市場保證。從制度角度分析,不考慮負面性的私利行為對制度有更大的破壞性,即政府間不正當的競爭行為也存在“劣幣驅逐良幣”現象,理性行為者被淘汰,最終導致對礦產資源的掠奪式開采。如果將地方政府看作博弈個體,博弈論也從理論上論證了個體自私的行為并不一定能夠而且在許多情況下顯然不能夠在“看得見的手”的指引下產生最佳的社會共同結果,或者說,個體理性并不能保證集體理性(趙汀陽,2005)。雖然楊海生等利用隨機動態規模模型分析結果顯示,生產者面臨兩難選擇,一方面,生產者為了降低資源儲量的不確定性造成的開采成本上升和未來需求波動所造成的損失必然會加速開采;另一方面,資源儲量的減少會導致價格上升,而且儲量的波動還會加速價格的上升。那么,生產者為了獲得更多的利潤必然會進一步削減當前的開采量(楊海生等,2006)。但分析忽略了一點,即生產者的可變性,如果生產者有前后期的交替,如管理者的升遷及調動,在當期及后期不同生產者利益的博弈中,當期者不會從后期的高價格中獲得任何利益,而當期者占有資源控制的絕對優勢,為后期高價格而保留資源并不是當期者的最佳選擇,因此在沒有政策約束的情況下,當期生產者只有一種合理選擇,即加速開采。從我國儲量較豐富的礦產品開發現狀來看,大多數都存在過度開采情形,特別是稀土資源,各自為政的開采格局導致國內惡性競爭的國際化轉移,礦產品價格大幅下降,增產不增收,導致資源的嚴重浪費,因此對礦業完全實行市場化,單純以經濟收益為目標的管理模式并不是最佳的資源管理制度,特別對于經濟發展有重大影響的長效礦產資源更是如此。
(三)礦業權市場化與資源利用的外部性分析
資源的開發利用存在外部性,但影響程度因受多種因素控制而難以計量,因此不論成本法、收益法還是市場法,在礦業權價值計算中都沒有估計環境變量的價值,而僅僅計算了礦產資源本身的價值。環境作為可持續發展的支持系統,本身存在巨大的價值,礦產資源的開采及利用過程中對環境的破壞,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1)破壞了可再生資源,使之失去了價值創造能力。礦產資源的開采會破壞土地、森林、草場等自然資源,而這種可再生資源有著巨大的價值創造能力,以森林為例,森林本身的生長就在創造可利用的價值,同時在生長過程中吸收大量的二氧化碳,減少溫室氣體,還能保持地表水分,減少水土流失,防風固沙,減少其他自然災害。因此在整個自然體系中,森林起著巨大的環境調節作用,這種作用是人類目前還無法以技術予以取代。(2)開采過程中對環境破壞而產生的自然災害帶來的損失。不論是地表開采還是地下開采,都是對自然形成的地質構造均衡的一種破壞,為重新形成新的均衡而產生的地質作用會對人類產生巨大的損害,如對地表破壞產生的泥石流,地下采空之后形成的地表凹陷等。(3)自然環境恢復需要大量的成本。環境的自我調節能力是有限的,礦產資源的開采對自然環境的破壞大多都超過了環境的自我恢復能力,無論是空氣、水源,還是土地或森林等資源,一旦破壞之后,重新恢復需要大量的人力及物力投入,需要巨大的社會成本。
環境是一種沒有排他性的資源,根據制度經濟學理論,完全競爭下的經濟主體的市場行為并不考慮社會成本,礦產開采企業是在清楚存在成本外部性的情況下從事資源開發的,即資源開采所導致的是主觀故意的負向外部性。科斯(Coase)認為,如果產權明晰,無需政府的行政干預,市場的有效性完全可以消除經濟外部性。米德(J.E.Meade)也認為經濟外部性的存在間接等同于競爭市場的缺乏,即市場本身的競爭并不是完全的,事實上對環境的產權界定則完全脫離現實,中國的市場化經濟改革也遠沒有完成,市場競爭不可能達到科斯理論中所闡述的理想狀態,這也是研究資源開發環境問題的根本前提,所以依靠市場化來消除資源開采的外部性是不現實的。當環境無法界定產權時,對資源開發的控制權成為影響環境的主要因素,這是一種經濟力量對另一種經濟力量的“非市場性的”附帶影響。資源的控制權在公眾與開采企業之間是不對等的,生產企業的權力遠遠大于公眾的權力,這種經濟權力是一種非市場的經濟力量,經濟效果已傳遞到市場機制之外,因此,雖然環境被破壞的受害者是公眾,但如果沒有政府的幫助,弱勢一方無法阻止強勢一方的開發行為,環境問題無法解決。
為消除礦產資源開發的社會外部成本,首先應增加公眾在資源開發方面的參與權,其次應在礦業權價值計算過程中加入環境影響變量,計算礦產資源開采過程中產生的環境損失量,征收等量的環境補償費用,并在政府權力的保證下,在礦山開采之后將之用于環境的恢復。如果考慮到資源開發過程中各相關部門投入、所得收益及產生的社會成本,可用模型表示為:
模型給出了資源開發過程中對環境破壞的補償量,它將對礦業權的評估價值及礦產品的市場價格產生一定的影響,而各種相應費用的收取和使用則需要以國家的強制力加強保證,以確保在資源的開發過程中對環境的保護。
三、結語
礦業權制度的建立是對過去不合理資源管理制度的現實改進,雖然能夠有效保護博弈各方的權益,提高資源利用效率,但制度的變化是博弈各方權力改變后重新均衡的結果,這種改進不會是帕累托最優改進,而是相關的利益在不同主體間的重新分配,因此礦業權制度并不是解決我國目前資源問題的靈丹妙藥,仍難以解決如何從戰略角度對資源合理利用的問題。市場機制在解決枯竭資源方面存在著嚴重的缺陷,如果任由市場化對優勢資源的浪費,我國的資源優勢將會被迅速耗盡,將無法保證我國經濟能夠持久發展。如果沒有理性的政府干預,自由市場機制不能完全反映像枯竭、污染等給社會帶來的外部性成本,也不能完全反映子孫后代的利益,難以確保可持續的社會發展和人類進步。資源作為短缺物質,以目前的消費水平無法滿足人類長期發展的需要,資源在經濟的發展過程中的作用也是無法替代的。因此在實施礦業權制度的同時,政府必須承擔起戰略資源的管理者角色,調整市場各主體的權力,制定合理的資源戰略,對我國礦產資源的開發進行合理安排。不能為追求短期利益而完全依賴市場化管理體系,而應建立國家專營機制,嚴格控制開采及出口量。對我國的優勢資源,建立政府管理的統一銷售渠道,實行國家出口管制,制定國家標準控價,避免多方無序競爭,爭取國際市場價格制定權。制定資源的儲備戰略,在國內劃分出戰略儲備區域及儲備量,完善監管機制,加大違法的懲罰力度,確保未來經濟發展對資源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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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張增強
責任校對:杰 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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