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開學第一天的第一節課,語文老師便怒氣沖沖地走進初三(21)班的教室,一甩手,門與門框在碰撞中發出了震耳的聲響。
“上學期的語文期末考試又是最后一名,你們怎么回事?記住,你們初三了……”
我們只能低著頭,接受狂風暴雨般的數落。
第二節課上數學,數學老師進門時低著頭,陰沉著臉。
“這次考試我們不是很好。學校對你們這屆學生寄予了厚望,你們一定要爭氣啊……”
我們整節課都低著頭,心中充斥著無名的壓抑。
接下來是物理課,物理老師如春風般飄進了教室,舉起手中的糖袋。
“這次考試我們班又有進步。這些糖,大家拿去分吧!”
前兩節課的陰霾一掃而光,大家爭先恐后地去搶糖吃了。
二
時光飛逝,期中考試很快就過去了,而考試后等成績的兩天短暫而又漫長,但是該來的還是來了。
伴著高跟鞋的聲音,語文老師沖了進來,粗重的呼吸聲預告了暴風雨的來臨,我們梗著脖子,做好了承受的準備。
她把試卷一摔,講桌上的粉筆灰立即在空中亂舞。
“你們也太沒用了,老是最后一名。這樣下去,我怎么能放心地讓你們去參加中考……”
又是一頓暴批,而習慣了挨批的我們則很好地利用這節課讓腦子小憩了一下。
“噠噠噠”的皮鞋聲響起,我們知道是數學老師來了。他依舊陰沉著臉。
“這次考試成績不是很好,你們要為我、我們的學校和你們的家長爭光呀……”
他語重心長,而我們在下面則麻木不仁,下課后有人還學著他背那亙古不變的臺詞。
物理課前,大伙便按捺不住地期盼著,期盼物理老師的笑臉,期盼他手中的那袋糖。
果然物理老師又帶來了喜訊,我們班的成績又前進了一大步。大伙把物理老師圍在中間分享勝利果實,其實那只是一袋再普通不過的糖塊而已。
三
不知不覺,離中考只剩下三天的時間了。
語文課在撻伐聲中開始,并且語文老師突然襲擊了我們:“今天的作業是五張考卷!”
“啊——”臺下一片驚嘆聲。
“啊什么啊?就要中考了,還‘啊’!”她說完便絕塵而去。
數學課上,我們個個在趕語文題,留下數學老師唱獨角戲。但令我們意外的是,一向不瘟不火的他今天卻突然發火了:“只剩下三天了,還不好好聽講!你們是不是不拿中考當回事……”接下來又是那一串大伙耳熟能詳的臺詞。為了避免他重復,我們只得放下筆,作出專注聽講的樣子。
上物理課了,物理老師的笑聲隨之而至。在臨近中考的緊張時刻,這樣的笑聲就變得彌足珍貴了。
四
中考結束十多天了,該返校拿通知書了。
語文老師沒有了以往的火氣,她一臉無奈地說:“教你們真是我人生最大的敗筆……”
數學老師的臉則更加陰沉:“你們這次考得不好,是你們平時不努力的結果……”
而物理老師的聲音卻越發動聽:“我們拿了全市第一,這次加兩袋糖。來吧,孩子們,這三袋糖是你們的了!”
【作者系江蘇省錫山高級中學匡園文學社社員,指導教師:陳衛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