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人的生活細節

在俄羅斯工作、生活的12年中，有許多俄羅斯人的衣、食、住、行生活“小事”，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這些不起眼的“小事”，折射出俄羅斯人文明底蘊的深度。作為異國旅游文化記憶“花叢”中的幾朵，我掬起它與讀者仔細玩味，算是對人對事的一種欣賞。

走進劇場

俄羅斯人對藝術的熱愛是扎根在心中的。欣賞戲曲、觀看馬戲、聆聽音樂會是他們日常生活的重要內容，也是逢年過節和假日必不可少的例行項目，尤其孩子們更是異常開心。

俄羅斯人到劇院看戲是有一套講究的。進到劇院，先要到衣帽間，脫掉大衣和外套，換上“禮服”，梳理頭發，女同胞還要簡單化妝。他們認為穿著外套參加活動是缺乏文明修養的表現，同時也是對別人的不禮貌。如果遲到了，節目已開演，就不能入場了，要等到中間轉場才可進入。演出中整個劇院鴉雀無聲，人們聚精會神地觀看演出，對亂加評論、竊竊私語和來回走動的人是十分反感的。每當我陪代表團觀看演出，需要臨場翻譯時，總會遭到前后左右“鄰居”的白眼和噓聲，此時我總是感到十分尷尬和為難，譯也不是，不譯也不是。演出中間休息，父母往往帶著孩子到劇場小賣部給孩子買食品、飲料、紀念品和玩具。這也是父母給孩子的“物質”獎勵。演出進行中對精彩的表演要報以掌聲，俄羅斯人鼓掌大都能掌握時機和分寸，絕不死乞白賴、不達目的絕不罷休地鼓起來沒完沒了，因為俄羅斯人一向尊重個性，尊重別人的意愿，不搞強迫。

演出結束后有兩件事給我印象最深：一是獻花。為了表達自己對崇敬的演員的敬慕和感激之情，觀眾早已準備好了一束束鮮花，待演員謝幕時，人們便聚攏到臺前，有順序地走上舞臺，依次獻花。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別具匠心的家長往往讓孩子走上舞臺去獻花。這樣做一方面可以鍛煉孩子在公眾場合的交際能力和勇氣；另一方面誘導孩子崇尚藝術家的精湛表演；同時，這種把感謝和敬佩交給“未來”的觀眾——孩子來表達，是對演員和對表演藝術充滿希望、充滿青春活力淋漓盡致地表達。難怪俄羅斯古典的芭蕾舞和歌劇在現代化傳媒和表現手法高度發達的今天，依然長盛不衰。其重要原因，就是它有龐大的觀眾群，有“未來”的需求支撐著。面對走上前來獻花的孩子們，演員們都要俯下身親吻他們的額頭和臉頰，被親過的孩子臉上洋溢著驕傲和滿足的神情，連蹦帶跳地跑下臺來。獻完花之后，全體演職人員列隊向觀眾道別，這時全體觀眾會不約而同地起立，熱烈而有節奏地鼓掌，沒有人提前退場，直到演職人員被拉上來的幕布遮住。這激動人心的最后一幕，是演員和觀眾一起用熱情、感激、文明共同譜寫的演出，而且場場如此，常演不衰！這里面起支配作用的主旋律是文明。

住院治療

在俄羅斯的12年中，我因患十二指腸球部潰瘍兩次住院治療。所住醫院叫鮑特金醫院，這是一家歷史悠久、醫術高明、久負盛名的醫院。列寧1918年受傷后就在此療傷。智利前總統阿連德就曾被圍困在這所醫院里。這里的醫術在俄羅斯堪稱一流，有幾位醫學科學院的院士。我得的十二指腸球潰瘍面積只有半個小手指蓋那么點，在門診看過后，大夫非要求我住院治療，說半個月就能治好，如果得不到治療和休息，潰瘍面積會越來越大，弄不好還會穿孔，到那時就麻煩了，非動手術不可。起初我抱著試試看的態度，答應了住院。來到住院部，辦完手續，醫生要求，先要洗澡換上醫院的病人服裝，把自己原來穿的衣服和鞋帽全部由家人帶回去。這樣做一是因為自己的服裝沒有消毒，不干凈，怕受污染；二是病人沒有平時穿著的衣服，不便到外面活動，可以安心養病。治療開始要進行全面體檢。俄羅斯醫院治療十二指腸球潰瘍的方法是比較先進的，可以說是立體治療：上面口服用藥，下面肛門用藥，里面吃燕麥粥、蒸熟的蘋果等有利于潰瘍傷口彌合的食物，外面打針，照射射線和按摩。（在俄羅斯治病只有危重或搶救的病人才打吊針輸液，不像我們中國，發燒感冒拉肚子都可以打吊針輸液。）這樣一折騰，五天止疼，十天潰瘍傷口愈合，十五天傷口結痂，辦理出院手續。出院時主治醫生寫出院報告，并經內科主任簽字，然后主治醫生詳細地當面告訴你出院后的注意事項。第一次出院后我沒把醫生的話當回事，結果半年以后十二指腸球潰瘍病又犯了，不得不又住了15天醫院。這次我好了瘡疤記住了疼，嚴格按醫生的囑咐去辦，直到現在8年過去了，再也沒犯病。

醫院的大夫和護士極富同情心，對病人關懷、體貼、耐心，服務周到，但又堅持原則，對無理的要求絕不遷就。為此還鬧出一個誤會：有一次，我們使館一位司機同志因病住在了這座醫院，睡覺前他嫌枕頭低，想找護士多要一個枕頭，但俄語只會說“好”和“不好”，就來到護士臺前，對一位年輕漂亮的女護士提出這個要求，但因司機不會用俄語說“枕頭”，就用睡覺的姿勢比劃為“枕頭”，同時舉起一個手指，嘴里用俄語說“不好”，接著又比劃睡覺的姿勢，伸出兩個“手指”，嘴里說“好”。聽后女護士馬上變了臉，立即打電話向護士長做了匯報。第二天使館政務參贊來探視，護士長向其反映了這位司機提出“無理”要求的問題。經過調查，弄清了事情的原委，才消除了誤會。

俄羅斯的醫療保健條件是相當優越的。生病了在指定的社區醫院看病治療，包括住院、吃藥在內，全部免費，連住院期間的伙食也是免費的。如果自己挑醫院，所有的費用就要自費了。如果重病被救護車拉到專科醫院治療，所有費用，包括救護車的費用都是免費的。婦女懷孕檢查、生孩子全部免費，國家鼓勵多生孩子，如果生了三個孩子，國家還獎勵一套住房。

距離莫斯科北部60公里處，風景秀美的伏爾加河畔有一個別墅區，里邊有一條遠近聞名的鄧小平街，這是著名的微型眼科手術治療近視的發明者——菲德洛夫自費興建的。這位德高望重的醫學專家十分崇拜鄧小平同志帶領中國人民戰勝貧困，走上富裕發展道路的豐功偉績。他買了大片土地，蓋了幾十座別墅，無償分給醫院的員工，要以實際行動向鄧小平同志學習，并把第一條街命名為鄧小平街。

旅游小貼士

莫斯科市內旅游景點及路線

1.游覽麻雀山觀景臺、莫斯科大學校園、伏首山，參觀衛國戰爭勝利博物館、博羅金納園景畫博物館和新圣母公墓，到莫斯科馬戲場觀看俄羅斯馬戲表演。

2.乘坐莫斯科地鐵，欣賞地下宮殿。拜謁列寧墓，觀看衛兵換崗儀式。參觀克里姆林宮，參觀幾座皇家教堂和沙皇靈柩。到國家大劇院觀看芭蕾舞。

3.參觀卡洛緬風景保護區和古斯果瓦莊園。游覽阿爾巴特街，參觀普希金故居。參觀救世主大教堂、普希金造型藝術博物館和特列齊亞果夫畫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