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口開往西安的K318次火車上,一個帥氣的小伙子幫我把行李放到了架子上。
一、火車上的相遇
他把重重的行李箱輕松舉起的樣子帥極了,可我,并不認識他。于是,戒備的我說完謝謝便躺到鋪位上聽歌,他也沒有來打擾。直到我睡了一小覺醒來,看見他善意地朝我微笑,我的心略為放松點,雖然壞人臉上沒有貼標簽,可長相善良的人總是占點便宜,因為人人總會相信他的臉上寫著他的心。
于是聊起來,他告訴我他是西安人,來湖北游玩,而我,是去西安游玩的湖北人,巧合得很幽默。我故意拿出錢包里的大頭貼給他看,說是我和我女兒的合影,他吃了一驚,說沒看出來,但依然和我快樂地聊著天。等到下車的時候,他細心地幫我拿著行李到出站口,我才告訴他,照片里的,是我的侄女。
就這樣聯系起來了,他送我到朋友家樓下,留了電話。次日信息到,說盡地主之誼帶我轉轉。
二、我們的第一站:是慈恩寺
玄奘曾在此翻譯經文,十年如一日,不問寒暑。人有所為,必定是有所追求。他的眼神,說明我是他想追求的。但是,他,能和我一起經過這紅塵的寒暑嗎?
晚上7點30分,慈恩寺前的廣場前,有亞洲最大的音樂噴泉。巡警穿著美麗的制服,也成為一道別樣的風景。飄來的水珠微濕我的衣,他擋在我的側邊,替我擋住洶涌的人流,是一種不動聲色的關心。只是,這種關心可以信賴嗎?
三、第二站:青龍寺
在有一點點動心的時候,人最容易給對方一個機會。第二日,他帶我去往青龍寺,那是一處安靜得不似人間的場所。那里曾有一位叫空海的日本大師,來此學法,后歸國興教育修水利,把中原的文化帶到了日本,而青龍寺也留下了櫻花的香。許多事,原本都是交流,比如文化、比如愛情,它們都沒有在毫不隱藏不分你我的交流中變小變稀薄,卻是日漸地豐滿和充盈。
我們去的時候,已經是落英滿地,粉粉的櫻花落在黃色的土地上,有種讓人眼睛一潮的美。你似有靈犀,攬住我的肩。是啊,女人何嘗不似櫻花,若在最美的時間,沒有遇到對的人,似乎那美,就是浪費掉了。若遇到了對的人,拼卻紅顏,盡君一日歡,便都覺得值了。現在,在我盛開的時間,遇到了他,那么他,是不是對的人呢?
四、分開后的約見:陜西博物館
晚上分開時,他約我明天去碑林和陜西博物館。他對我說:“那都是一些被人發現的美麗。它們的被發現,是緣分,也是努力。”他看了看我,意味深長地說:“如果有了緣分,不努力,那是過錯。”
碑林和陜西博物館里,任何一樣東西下,都有它特別的含義。如同女人一樣,每個女人都有她不同于別人的心,但他,能讀懂嗎?我扭過頭,問他:“你能讀懂嗎?”他的眼睛看到我的心里去:“如果不花時間,怎么能讀懂?”他又看著一個黑釉仕女瓶:“喂,你愿意給我時間讀懂嗎?”我的臉一剎那紅了,他是明白我的擔心的。只是,他愿意給我時間。吸引是一件互動性很強的事,我不可抗拒地答應了他明日同去臨潼兵馬俑。
兵馬俑很容易就讓人思緒萬千,他們各異的外表下可有不一樣的靈魂?他們可是按照一個個真人仿造?他們堅硬盔甲下的那顆心有沒有為一個女人牽動過?
他指著俑坑里筆挺的人兒,悄悄對我說:“如果是我,情愿在心愛的人身邊平淡一世,對著她的笑顏,也不愿意要這封侯封將的榮耀。”
我一驚。不曾了解的人,卻總是說出我心底的話,難道我真應該相信心有靈犀這回事?
五、唐明皇、楊貴妃:興慶宮公園
回到市內,他帶我去興慶宮公園,那是唐明皇為楊貴妃修建的園子,現在免費開放,現在還有郁金香花展,他為我拍著照。我心不在焉地低聲問:“你說唐明皇有沒有后悔愛過楊貴妃?”他笑:“如果后悔,何必給自己找麻煩?”呵呵,原來愛情最樸素的道理,就是以苦為樂不怕麻煩。
六、我的最愛:陜西菜
晚上他帶我去蕎麥園吃陜西菜。說是菜,上來的卻是洋芋擦擦、豬肉撬板粉、酸辣碗坨、涼粉這些像主食又像菜的東西。都是我曾未吃過的風味,好吃得讓人把舌頭都吞下去。我大贊好吃,他笑:“要不留下來啊,我保證你一個月不會吃到重復的小吃。”
我笑,這算邀請還是承諾?當是玩笑好了。但第二天,他帶我去了回民街,嘗到了賈三湯包、紅紅酸菜炒米、鏡糕這些新鮮吃食。
他看著吃得很開心的我,問:“怎么樣,沒有重復吧?”我愣住,他是在兌現承諾嗎?
吃完后,他帶我去鼓樓鐘樓,并帶我去爬城墻。當時已華燈初上,他問我覺得西安怎么樣?我說很好,這里的土地埋著許多美麗的東西。
他看牢我:“讓它們都塵歸塵來土歸土,但是青春和愛,這么美麗的東西不要遺憾地埋進土里去。只要你相信,相信我們之間有未來,那么便會有。”
原來,愛情有時候如同迷信,你信它便有,不信它便無。
七、后續……
只是,年輕的時候,如果不給自己一次相信的機會,便會覺得白活了。所以,在西安古老的城墻下,我把頭靠在了他的胸口。或許我應該相信,在這寬厚城墻下生長出的,有著結實胸膛的小伙子,也會給我塌實可靠的保護,給我亙久不變的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