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這個價值空虛的時代大眾文化流行,一時間韓劇熱四處蔓延。究其原因在于韓劇迎合了大眾的審美心理,具有獨特的東方傳統和現代性。這種“傳統”和“現代性”體現在劇本創作、劇中人際關系、人物服飾以及日常生活等諸多方面。
關鍵詞:審美心理傳統人類傳統現代性
今天,整個社會正處于價值空虛日益深重的狀態,中國現代文化所提供的種種社會政治和文化想象已經招致越來越廣泛的懷疑。人們普遍對社會、歷史、進步、道德、革命之類的大事失去了興趣,而愈珍注自己個人的具體的生活,如愛情、家庭、事業等等。一切都在說明“現代化之路就是世俗化之路”[1]。于是大眾文化興起了,影視劇成為一部分人打發空虛時光的最形象最生動的工具。在眾多影視劇中韓劇脫穎而出,一時間熱播不斷,在中國、日本、東南亞甚至非洲均受到觀眾青睞,究其根本原因在于韓劇抓住了觀眾普遍的審美心理散發著傳統與現代的魅力。
現實生活有形與無形的壓力讓更多人在觀賞影視劇時抱著一種求樂的心理。“樂”即享樂。何為享樂?欲望得到滿足即為享樂。對于成人來說:這是一個寂寞的年代,工業化、城市化、現代化加強了人們的外部聯系但人們的心卻封鎖了,這是一個浮躁的年代,面對世界的飛速變幻人們變得不知所措,這是一個充滿個性與反叛的年代,然而激烈之后人們卻變得異常空虛,因為心在漂泊,沒有歸宿。所以,對整個觀眾而言,打破心的封鎖、安撫浮躁的心理、讓心具有家園感就是其欲望。據北京師范大學“影視文化對北京地區未成年人的影響與對策研究”問卷調查表明:青少年偏愛的影片主人公形象,男主人公為正直陽剛、勇敢堅強、與人為善、灑脫不羈和有責任感;女主人公為漂亮聰明、溫柔善良。不喜歡的類型有開放、性感、有許多男朋友、工于心計和野蠻。總體說來均折射出傳統價值取向。
事實證明國人在歷經探索與流浪之后,一個熟悉的詞語—“傳統”再次被人們拾起。由于中韓兩國特殊的歷史淵源關系,兩國的傳統有著密切的聯系。可以說韓語所表現出的“傳統”是其熱火的重要原因,而這種“傳統”對中國人來說又是如此熟悉而又親切。
五四以來中國就高舉反傳統的旗幟,走著極端的路線。他們將“娜拉”的出走擴大為對家庭的徹底背叛:認為反對專制的權威就得絕對的“反權威”:他們把個人的孤獨建立在舍棄友情和親情之上[2],殊不知“傳統”中有些是必須得反而有些卻是不可反也不能反的。這類不能反的傳統與人類的一些原始心理需要密切相關,諸如敬重權威、懷舊、戀鄉、渴盼家庭溫情、道德感等,這種傳統在東西方文化傳統中普遍存在,所以可稱之為“人類的傳統”。它體現著人類對神圣性、確定性、規范性的內容追求的一面[3],所以“人類的傳統”是不可反的。韓劇恰恰是反映了這類傳統而且是東方的“人類的傳統”。
就人際關系而言,在韓劇中我們往往看到上自爺爺奶奶下至孫兒孫女祖孫三代共居一堂的和睦景象。奶奶是家中的權威,子女孝敬父母,晚輩尊敬長輩,不論發生什么糾葛都改變不了尊老愛幼的美德和長幼有序的秩序,如《看了又看》、《人魚小姐》、《澡堂老板家的男人們》。當愛情與親情發生矛盾時。主人公決不會為了愛情而置親情于不顧,如《火鳥》、《我的女孩》。韓劇中不論男女主人公身邊都會有最忠實的朋友,朋友永遠不會背叛值得信賴。一切的情感都是如此溫馨而和諧,即使是中間的沖突也只是溫馨與和諧中的一朵浪花。
看韓劇服裝一大亮點。女主人公在劇中不斷的更換服裝,令觀眾眼睛大亮為之耳目一新。變化的色彩、精致的蝴蝶結、高腰、寬擺,有效的突出東方女性特有的纖細溫柔和嫵媚。人們還會驚嘆于韓國人至今仍保持的席地而坐、席地而眠的習俗以及陌生人之間、晚輩與前輩之間必須用敬語,若誰違規即使是權貴或黑社會,你對他大喊“請用敬語”他也無可奈何。
說到傳統莫過于韓國的愛情劇,它總是在傳統中取材采用童話、原型為觀眾講述一段“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愛情故事。在這日益務實缺少愛情的年代它帶給了觀眾虛幻的滿足。以近年來在中國熱播的韓劇為例:2004年熱播劇《火鳥》無疑是“娜拉”的擴散;2005年創韓國最高收視率的《巴黎戀人》是一個灰姑娘的童話:湖南衛視熱播韓劇《大長今》則是韓國版的《阿信》。劇中男女主角對于愛情即使內心熱情似火表現出來卻是如此含蓄,深情盡在一舉手、一投足、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中流露。他們對愛情忠貞不渝,為了愛可以拋棄利欲,這一切不正是東方古老的愛情觀嗎?現代人畢竟不是古人,因此僅僅只有“傳統”是不能完全吸引觀眾的眼球的。韓劇不僅只是傳統還有根植于傳統的“現代性”。
韓劇中雖然長者為家中權威,但面對正義時幼者同樣會采取溫和的反抗,而這絲毫不減幼者對長者的尊敬。在公司中,雖然等級嚴明下級對上級恭敬有禮而這僅是形式,思想人格上他們處于平等地位。至于服飾、日常生活中展現出的“現代性”更不必說。此外這種“現代性”還體現在劇本創作上,韓劇劇本雖多取材于傳統的童話、原型但卻是原創基礎上的推陳出新,散發著現代精神。
《火鳥》將娜拉(智恩)的出走安排了兩次。第一次為了愛情離開了父母的家,第二次因為愛而受傷離開了丈夫的家,并且劇中還回答了后人爭論的“娜拉出走之后怎么樣了”的問題:智恩最終挑起了家庭的責任成長為一個獨立、勇敢的女性,明白了愛的真諦。
《巴黎戀人》中的灰姑娘泰英不再是僅僅因為美貌而被王子相中的可憐角色,而是一個自尊自立自強,有責任感,對愛情義無返顧且性格活潑開朗、積極向上的女孩。
《大長今》更是把阿信(長今)放到了韓國古代宮廷,加之烹調和醫藥文化的背景,加重了愛情的分量成為一部富有文化特色的電視劇。長今的成功源于她堅強的意志,不斷的進取精神以及愛人的默默支持與幫助。應該說它是將一個女性志強的現代故事換置了一個時空在現今的電視劇舞臺上,韓劇正是因為其具有獨特的東方“傳統”而又不失“現代性”適時的迎合了大眾的審美心理。所以它打動了觀眾的心。所以韓劇熱仍在繼續。與之相比,一些旨在休閑娛樂的國產電視劇似乎應該反思!
參考文獻
[1]樊星,論八十年代以來文學世俗化思潮的演化
[J].文學評論.2001年(2).
[2][3]吳炫,反傳統·反文化·反文明辨析—否定
主義哲學透視之九[A].何銳,前沿學人(1)批評的
趨勢[c].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1年.
作者簡介:劉艷,女,沙洋師范高等專科學校人文
系講師,從事《文學寫作》教學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