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一個女孩總迷失在自我的幻想與現實之間,到底哪一個是真實的?抑或根本就沒有真實。
導演闡述:
最初,它是一個從沒想過會成為劇本的小說,因此改編時,我不得不舍棄許多自己熱衷的蕪雜的枝蔓,在有限的30分鐘內使非常規的心理變得可以理解。我試圖盡力解釋:青春時分,幻想與存在、內心與身外之間的兩個世界,可能有多少差距。當阿黑告訴我,離截稿(當時為了參加某比賽)只有20天的時候,我們很快湊齊了一支凌亂的隊伍:從充當女主角的兩位班級美女,到總會把自己的影子拍進去、或忘了開話筒的攝像師,從忍不住偷笑的路人甲乙,到沖去面包房店用食用調料把整個蘋果染藍的我。這也是一支兩個月后即將隨畢業大潮解散的隊伍,也許從未專業,但它也將隨時間成為被解釋的一部分。
吧主:這部影片是否屬于一部“表達自我”的影片?
李曉峰:我們新聞專業做的影片和中文系主要立足于劇情片的影片不太一樣,我們不是那么注重自我表達的東西,更多的立足于記錄。當然這部影片是有點例外,導演在畢業之前寫了一個很詩化的作品,我認為它可以做成一部很好的劇情片。當時全班同學基本上都投入到這里面了。隨后影片參加了江蘇衛視的青年影像大展,編導對這部影片評價很高。
吧主:除了作者的自我表達,這部影片還探討了什么?
李曉峰:這部影片主要針對人的心理探討,同時還有一些哲學思考。我曾經和作者探討過,她根據弗洛伊德的學說,認為“能感覺到的東西未必是真實的”。影片是由于一個女孩的幻覺引起的——她始終覺得一個經常樓下走過的男子似曾相識,但又始終想不起在哪里見過。不久,女孩開始找心理醫生尋求幫助。在談話中,心理醫生幫助發現了女孩的一段童年的記憶——在幼兒園分蘋果時,每一個人都告訴老師自己想要紅或者綠色的蘋果,但她偏偏要一個藍色的蘋果。老師就狠狠批評了她。這對女孩心靈傷害很大,在她以后的生活和學習,甚至戀愛中都出現了問題。到這里,這個故事就變成有詮釋弗洛伊德的嫌疑了,于是在這個過程中我又添加了一條線索——這個女孩的另一個幻覺——這位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實際上是女孩在脆弱時尋找到的心靈寄托,然而到影片最后,你會發現其實心理醫生根本就不存在,他也不過是一個幻覺——女孩尋找的心里依靠也是幻覺。這種做法最終消解了對弗洛伊德的詮釋。
吧主:影片在做一個有關真實與虛幻的探討?
李曉峰:我們去過一個研討會,其間一位學者曾提到一本被稱為美國傳播學的“天書”的書——《交流的無奈》(“SPEAK IN TO THE AIR”),書中認為“人與人之間希望通過交流達到心靈的慰藉,但最終都將是失敗的。但這種失敗并非會變成悲觀的結局,也可能會成為一種美好的境界”。事實上,影片最后女孩與心理醫生之間的交流被消解掉了,人與人之間的交流可以作為闡釋這部影片的一個角度。
另外有一個很有趣的細節,這個女孩永遠在幻想與那似曾相識的男子之間存在一種生活,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這種生活;而當我們湊近那個男子,卻發現他在這座城市間游蕩是為了尋找一個人——從他貼在墻上的海報上,我們會發現他要找的人就是這個女孩。
但是,當我們看到這部影片的最后部分,會發現原來心理醫生就是出租車司機。所有這一切都是女孩在拉開車門瞬間的自我心理治療。
吧主:其實所有一切都是女孩自己心理的幻想。
李曉峰:在表現人的心理上,這部影片尤為明顯。最后有一部分雜亂的風景,我讓攝影隨便亂拍了一些,作為表現心理的混亂,在這里是合適的;女孩的室友一直以一個輕浮的形象出現,但在其中一段里我們又把她設計成很陽光的樣子。這也是我在在課堂上講創作時常提到的“文學創作上要正文之外旁作余筆”——讓主體里的其他的人物也有了性格。
這部影片不會給觀眾一個真實的感覺,你可能以為心理醫生是真實的,可能以為男子是真實的。
吧主:但這樣的結尾和復雜的構成會不會讓觀眾覺得作者沒表達清楚意思呢?
李曉峰:作者要表達的就是“存在未必真實”的概念,觀眾發生了歧義,正是這部影片的成功所在了。通過影片產生一些哲學的思考,導演的用心也正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