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長征系列的片子《紅色的守護》、《草原上的紅飄帶》、是應上海東方衛視的要求制作:走一段長征路,拍攝一部DV短片,用傳統的聲畫結合方式講述長征故事:《紅色的守護》是一個藏民家族三代對紅色會址的傳承守護,《草原上的紅飄帶》是因為我們年輕的紅色隊伍在綠色的草原上行走、足跡蜿蜒而成飄揚的紅飄帶;但,應景的東西是不屬于自己的。
而《薪火長征路》、《行走中的感動》,恰恰相反,是屬于我們自己的。
關于《行走中的感動》,那是一次真實的記錄,也是唯一的一次我的隊友們不愿也不敢面對鏡頭,因為有著不能承受的信仰重量;《薪火長征路》可以說是整個系列的集大成者,契機是:學院領導要求做個片子向新生介紹你們的長征吧。這也是我們重走長征路的初衷之一:向我們的同齡人介紹我們的薪火長征路。所以在這部片子中,我們將長征路上最深的記憶整理出來,沿軌道滑行:登頂、體驗、夜行……這是最初的記憶,也是最后的記憶。
導演闡述:
快一年了,再回首長征路,總會有些相同和不同的感慨。
長征路上,印上了我們的足跡,一如70年前的;不同的是,我們手中拿起了錄音筆、攝影機和攝像機,嘗試去記錄這段真實——真實的人,真實的事,真實的心路歷程。只是,北上列車的車輪轟然開動時,我們陷入了現實的真實和影像的真實、模仿表達和自我表達的漩渦之中。
每晚做場記的時候,總會有一些遺憾,也會很艷羨更新的設備。只是,漸漸明白,攝像機一如手中的筆,不管價錢好壞,名牌與否,只要能書寫下來,盡管稚嫩,盡管晦澀,多年之后翻開依舊能感受到洋溢的青春和懵懂。
關于我們的一路成長,能得到那么多人的關注,是我們的榮幸。
吧主:新聞學院的學生作品似乎更注重傳播性。
韓叢耀:人只有“有所不為”才能“有所為”,我們就是要在制作上放棄放大自己的藝術性,不是從人類學或社會學的角度上考慮,而是從新聞傳播學方向去考慮制作。新聞學院的創作首先是要目光向下,著眼于草根民眾。我始終堅持培養學生的責任意識的理念。因為學生拿起DV可以有許多選擇,可以表達自我,可以做實驗電影,但我們一直希望學生目光向下地關注中國現實。“行走淮河”是一次大的活動,隨后我們又搞了幾次影響較大的活動,比如“秋收報告”我們在安徽多個縣調查農民收入狀況,取得很多第一手材料,同時還做過“新農村的調查”等等。
吧主:如何能做到“目光向下,著眼于草根民眾”?
韓叢耀:首先要把“我”放在后面,把“事”講清楚。因為我們要做的是大眾媒體,所以我對學生講,“你們把自己做的片子拿回家給老人看,如果他們都看不明白你就白做了。”因為我們不是張藝謀,不是要在國際上拿電影的獎,而是作為大眾傳播,用最優化的傳播手段達到最佳的傳播效果,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一定要把我們的熱情放在后面,在影像的構建上多花一些心思。
吧主:影像構建的問題如何解決呢?請您從“長征”活動中選擇一部解釋一下。
韓叢耀:以我們采訪到的一位老紅軍澤仁卓瑪媽媽(原名張金桂)的故事舉例。澤仁卓瑪媽媽是我們在這次的“長征”途中唯一尋找到的女紅軍戰士。當時我們在若爾蓋扎寺拜訪活佛,當他得知我們是來尋訪當年的紅軍時,便主動問我們“還有紅軍你們要不要采訪?”我們在若爾蓋扎寺附近找到了澤仁卓瑪媽媽,到那里我們才發現是一個藏族老人,和想象中的老紅軍完全不同。老人直到90年代才開始享受“散落紅軍待遇”,但依然沒有正式承認是紅軍。一般電視臺的做法要么采用專題片的手法,要么采用紀錄片的手法,而我們學生的制作方法既不是專題片也不是紀錄片,而是用專題的手法和記錄的形式來完成這部影片。
首先我不規定到底如何來拍,而是讓同學們先去了解澤仁卓瑪——這位老紅軍過去幾十年是如何艱辛地過來的,另外,要將她70多年積累的生活用六七個片斷表現出來,要知道她這幾十年的艱辛,要知道在這些艱苦的環境中她是依靠什么活下來的。這里就要求紀錄片作者的構思。如果構思過于意識化了,也仍然需要有構架在里面。澤仁卓瑪老媽媽是如何支撐下來?一定要有信念支撐著她。一部紀錄片可以到最后都給人非常常態的感覺,但一定要有一個能吸引人的亮點存在。
由于長期在藏區生活,澤仁卓瑪媽媽早已不會說漢語,但當我們放給她聽紅軍的沖鋒號時,她脫口而出:“同志們,沖啊!”這是她唯一會講的漢語了。信念,就是被這種具體的事件體現出來了。為什么聽到當年的沖鋒號,澤仁卓瑪媽媽依然能喊出漢語呢?這是因為紅色的東西已經融到了澤仁卓瑪的血液中,雖然現在(我們與她)從社會語言表達上難以交流,但當她血液中的東西一旦被激發,情感依然會迸發出來。這就是信念,支持她活下來的信念。
吧主說話:在制作紀錄片的時候,尋找亮點是一個基本方法,而這個亮點是什么才是關鍵。太多人在拍攝的時候將亮點放在“新、奇、特”上,有些影片拍出來的盡管確實能吸引話題,但這些作者記錄的用意卻不能說是真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