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私人財富的爆炸式增長,慈善捐款如今具有前所未有的社會意義。哈德森研究所(Hudson Institute)的數據顯示,2005年,美國人對發展中國家的個人援助比美國政府的官方海外發展預算高出3.5倍。
全球第二富人沃倫·巴菲特(Warren Buffett)去年的聲明不過是這一趨勢的最著名例證。巴菲特表示,他將把自己的財富與比爾·蓋茨(Bill Gates)的合在一起,共同抗擊第三世界的疾病。構建花旗(Citigroup)帝國的企業家桑迪·威爾(Sandy Weill)打算在死前捐出全部財產。
但作為企業家和經理人,這些人希望盡可能確保這些錢花在正確的地方。他們還有另一個問題:該如何對待自己的孩子?盡管有人類內心深處的本能和傳統,但他們的孩子也不再是理所當然的第一繼承人。
怎樣才能將繼承人與慈善行為加以綜合考慮?設定對將來形成約束的限制條件,有多大意義?在最初捐贈人死后數十年,在不斷變化的環境中,執行他們意愿的難度有多大?孩子是否應成為捐資人意愿的仲裁者?
在這些問題之上,是近年來美國慈善事業最棘手的糾紛之一:A&P超市連鎖企業創始人查爾斯·羅伯遜(Charles Robertson)的后嗣,就捐給伍德羅·威爾遜公共事務學院(Woodrow Wilson School of Public Affairs)的3500萬美元的管理問題,與普林斯頓大學(Princeton University)發生了爭執。此筆捐贈發生于1961年,如今已增至6.53億美元。在40年后已發生變化的環境中,該如何規定這一大筆資金的開支,造成了雙方的嚴重不合。
今天的新富對孩子還有其他方面的擔憂。PNC財富管理(PNC WealthManagement)今年的調查顯示,一個人越富有,就越有可能在遺囑上附加限制條款。在資產超過1000萬美元的人中,半數以上(57%)對繼承人繼承遺產附加了限制條款,例如,他們必須完成大學教育,或是擁有一份滿意的職業。
此類約束對避免矛盾頗為重要。盡管超過四分之三的富人表示打算把財產留給子女,但同時也有62%的人認為,“每代人有責任創造自己的財富,這也很重要”。對于非常富有的人來說,這兩個目的是矛盾的。在遺囑上附加約束條款也許可以解決這種矛盾,但也增加了風險。
主要是靠白手起家的年輕企業家,最有可能給遺囑附加限制條件。他們對留給孩子財產也最擔心。平均而言,富人網絡Tiger21的會員傾向于將10%左右的財產留給子女。他們擔心,孩子需要自己奮斗,也不放心把一大筆遺產留給他們。
私人銀行甚至將此轉變為一項有利可圖的業務。它們現在的中心任務就是教育繼承人如何致富。它們甚至在全球最大的金融中心搞“新兵訓練營”,幫助這些超級富豪的繼承人互相認識。父母們抱怨稱,在談到錢的時候,他們的繼承人不聽他們的話,可能只聽私人銀行家的意見。
或許沃倫·巴菲特找到了答案。他不僅頗有投資方面的天賦,似乎在捐贈方面也充滿了智慧。除對比爾·蓋茨基金的捐贈以外,他還將其投資載體Berkshire Hathaway同等金額的股票捐給了由他3個孩子運作的幾個基金會。這些捐款每筆的總值可能都超過10億美元。
巴菲特的3個孩子每人都在通過自己的基金會做自己的事情。蘇珊(Susan)的基金會關注女性生育健康和家庭規劃;霍華德(Howard)的基金會向逾40個國家捐款,尤其關注非洲的保護j彼得(Peter)的基金會將重點放在人權上。
老巴菲特準備放手讓他們繼續做下去。在Berkshire Hathaway的網站上可以查到他寫給女兒的信(給兒子的信內容大體相同)。
他在開頭寫道:“親愛的蘇西,對于你管理我與母親為你成立的基金會資源的方式,我感到非常驕傲。你的想法很好,在幫助家庭沒有你幸運的人方面,你的行動也非常高效。”
他沒有設任何附加條件,但提供了“幾點看法(但并非指示)”。
他建議,她可以將資金和精力集中投入到她的基金會能發揮關鍵作用的少數幾個項目中,考慮與兄弟們合作,在放眼全局時也要關注身邊的人。
這封信實在應該作為私人銀行遺產繼承人訓練營上的必讀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