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女同鄉
黃雙林從大西北伏牛山來到遠離家鄉的沿海城市——桃花市打工。
這一天,桃花市的日資企業山本電子實業公司招聘一名勤雜工,黃雙林前去應聘。公司是一個不太起眼的小企業,負責招工的人叫“白狐”,瞅了他一眼,傲慢地說:“應聘勤雜工得有大專文憑,你有嗎?”
黃雙林只有初中文化,七歲那年,一場大火將他的臉部燒得猙獰恐怖,從而過早地輟了學。聽人講沿海一帶遍地是黃金,于是出來找工。誰知因他的容貌,竟處處吃閉門羹。他明白這次一定又是那該死的容貌在作祟了,不由心灰意冷,一把將求職書拋向天空。
就在他走出公司大門時,出來一個人道:“小伙子,等一等!”
黃雙林回過頭一看,一個酒糟鼻子、穿一身綢褂子的怪老頭兒正神經兮兮地沖著他看。
老頭兒盯了他的面容一眼,說:“小伙子,你是大西北伏牛山筲箕村的林狗吧?”
黃雙林想破了頭,也沒想起老頭兒是誰。他傻傻地沖老頭兒笑了笑,正想說聲“抱歉”,誰料老頭兒眨眼間竟抹起了眼淚來,說:“看見你,我想起了我那死在幾千里外的義子了。”說完,長嘆了一聲,轉身離去。
黃雙林心下狐疑,不知老頭是什么意思,反正應聘不了,也沒在意,便回到出租屋了。誰知回到家不久,有一個姑娘來敲他的門。那姑娘穿一套淺灰色工作裝,提著一只已很陳舊的坤包,看模樣是一個女工。
姑娘開口便說:“我們老板讓我來找你。”
黃雙林感覺那姑娘有點面熟,便問她:“你是……”
姑娘露出一排皓齒,快言快語地說:“黃大哥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是棠棣村的劉阿妹呀!”
黃雙林這才知道在這異地它鄉遇見老鄉了。原來棠棣村跟他的老家筲箕村就一溝之隔,在老家他倆曾見過面的。劉阿妹說她在山本公司做焊錫工。
“你們老板是誰?”黃雙林聽得一頭霧水。
“就是剛才跟你說話的老頭兒。他叫山本太郎,一個日本人。”劉阿妹回答說,“我們老板說憑你這模樣,又沒文化,在沿海找工作恐怕很難,要想出人頭地,除非自謀出路。”
“自謀出路?像我這種人,會有什么出路?”黃雙林不由心灰意冷。
“大路千千條,出路當然有呀!”劉阿妹笑笑說,“我們老板說了,他在我們伏牛山待過多年,對那里的一草一木都有感情,只可惜因了你這模樣,不能留用你。他想到你很像他的義子,為人老實忠厚,同情你,如你想干,他可以替你擔保借錢自己做生意。老板讓我帶你去找一個叫桂元的房產商,從他那里借一筆貸款。”
天下會有這樣的好人么?黃雙林感到天上掉下了個大餡餅。
借款變假鈔
經她這么一說,黃雙林動了心,半信半疑地跟著劉阿妹來到一條小巷,找到一家房屋中介所的小公司。那公司就一張辦公桌,一把老式沙發,看牌子好像還是剛剛掛上去的。
公司的負責人看過劉阿妹的介紹信,掃視了黃雙林一眼后,生硬地說:“有山本先生一句話,我桂元自可放心。不過,年輕人,我這錢是得付利息的,不知你借了錢做什么?”黃雙林嘴唇咧了咧,正想開口,劉阿妹卻搶先快言快語地說:“黃大哥可以開飯店,或者經營一個百貨店呀!”
查看了黃雙林的身份證,那男人說:“好吧,先借5萬元給你,寫張借條吧。”
寫好借條,那男人果然付給黃雙林五萬元。他倆匆匆走出小巷,黃雙林心“怦怦”地跳動著,想到從此可以放手做一番事業,再也不用四處找工讓人白眼了,便說山本先生的大恩大德,他日后重謝。
天色已晚,黃雙林邀劉阿妹到他的出租屋,共進晚餐。席間,黃雙林因心頭高興,不免多喝了幾杯。他問劉阿妹:“你是怎么認識日本老板的?”劉阿妹一聽,眼淚止不住簌簌落下。
劉阿妹說,自從她輟學后,便愛上了同村的孤兒趙二柱,但父母嫌二柱一無所有,極力反對。二柱發誓一定要找到一個掙錢的門道,讓她的父母不敢小瞧他。一天,村中來了一個自稱是考古學家的日本老頭山本太郎,告知有一個曠天石場,去那里打工的人沒一個不發財的,問他有沒有興趣跟他一起去?二柱賺錢心切,動了心,就跟他去了。二柱去了不多久,石場就捎來了惡訊,說二柱在一次大火中燒傷了臉,后來又得了一場怪病,死了。劉阿妹很痛心,想去處理后事,取回二柱的骨灰,而一直反對他倆婚事的父母說人都死了,取回骨灰有何用?她沒去成。后來到了桃花市打工,沒想到她找工作的單位山本公司的老板山本太郎正是帶二柱去采石場的那個日本老頭。說起二柱那場災難,山本太郎也是唏噓嘆息,他同情她,就讓她留在了公司。
一席話,說得黃雙林心頭酸溜溜的,想到打工的辛酸,不免又多喝了幾杯,醉了,連劉阿妹什么時候走的他都不知道。一覺醒來,天大亮。他攜帶著5萬元現金,打算先把它存進銀行,再理出一個開店的具體的計劃。
女營業員接過存款,先抽出一張塞進驗鈔機中,驗鈔機發出異聲。接著,女營業員又將錢放進驗鈔機上,驗鈔機連連發出報警聲。
“對不起,你這些錢全是假鈔!”女營業員冷冰冰地說著,便叫來了銀行的保安。
眨眼之間,一大堆錢鈔就變成了一堆廢紙,黃雙林頭“嗡”的一聲就大了。這時,保安對他說:“請你跟我們去一趟公安局!”
在公安局里,黃雙林頭昏腦脹地向警察講述了這筆錢的來龍去脈。公安人員帶著他去到山本公司。
山本太郎說:“不錯,趙二柱是我的義子,劉阿妹是我好心收留的,但早在三個月前,就被我公司開除了。她是個大騙子,常打著一些公司的幌子替人借錢,借到錢后就找機會掉包。這次,她一定又是借我的名頭將你騙了。”
去到桂元的公司,桂元驚得合不攏嘴。他取出那份介紹信,上面竟是山本公司的假公章。
難道自己遇上了女騙子?黃雙林如墜入五里霧中。經四處尋找,劉阿妹像一陣輕煙似地消失了。
替人取骨灰
一天,桂元找到黃雙林門上來了,鐵著臉說:“黃雙林,劉阿妹逃了,我好心好意借給你的錢變成了假鈔,打酒只認提壺人,借條白紙黑字,我只認你的賬。我是一個生意人,賺錢不容易,你說說,這筆賬怎么了結?”
黃雙林一聽,暈了。自己窮打工,到哪里去湊齊這筆巨款?心一急,身子晃了一晃,就倒下了……
黃雙林醒來后,接到一個電話:“黃雙林吧?我是山本公司白狐,山本總裁請你來一趟。”
黃雙林忐忑不安地來到山本公司,山本太郎病懨懨地躺在沙發上,歉意地說:“小伙子,請你來,是有事求你。你受騙的事跟我多少有些關聯,我心內不安,想幫你一把。我的老胃病又犯了,這次疼得更厲害,恐怕是不行了。我想念義子趙二柱,他死在了西北荒原,至今仍魂游他鄉。你是伏牛山人,請看在同鄉的份上,幫我取回他的骨灰,回來后付給你5萬元酬金,讓你還清借款,也算我對伏牛山人的一點心意。”
山本這番請求,黃雙林自然答應了。三天之后,他來到了大西北山本太郎說的那個采石場。
當他撩開一個帳篷的門,看到一個滿臉麻子的漢子正坐在一張破桌旁,就著一碗泡辣椒,咕嚕咕嚕地喝粥。旁邊一個女人陪坐著,一邊給他倒酒。初見黃雙林那猙獰的面容,兩人幾乎同時吃了一驚。
那個麻臉漢子正是采石場的主人劉大麻子。
黃雙林遞上身份證,并說明了來意。
劉大麻子這才眼睛一亮地問他:“你是說,你是替一個日本老頭取回他義子的骨灰?”
黃雙林點了點頭。這時,劉大麻子臉上現出一絲詭譎的神色,說:“還好,那個該死的老頭兒終于肯來取回這個死鬼的骨灰了。當初他一個人悄悄地溜了,不將骨灰帶走,害得這地方夜夜鬧鬼,真他媽不是個東西!骨灰盒就放在滴灰巖上,你去取吧。”黃雙林走后,他立即去撥了一個電話。
在滴灰巖的一個石洞里,黃雙林找到一個檀香木骨灰盒,上面夾著一張照片,正是趙二柱。
黃雙林取出骨灰盒后,忽然來了一個女人,問他:“你是趙二柱的什么人?”
黃雙林一看,這女人正是劉大麻子棚中陪他吃飯的那個女人,他胡謅道:“我是他同母異父的兄弟。”女人聽了,眼淚流了下來,說:“你這兄弟真是死得好冤啊!”
這女人對他說,她叫謝春娥,是劉大麻子的老婆。五年前,采石場來了一對自稱是父子的人,父親山本太郎,兒子趙二柱。趙二柱善良憨厚,喚謝春娥為“大姐”,謝春娥也打心眼里喜歡這個遠方來的小伙子,拿他當弟弟一般。沒想到她男人吃醋,對趙二柱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有一天深夜,趙二柱的窩棚忽然失火,門被人從外面反鎖了,趙二柱出不來,砸開窗戶逃出,臉被燒得面目全非。山本懷疑是她男人放的火,但劉大麻子那夜醉了酒,一夜未醒,這事兒就成了一個謎。燒傷治好之后,不到三個月,不知為什么趙二柱變啞了,還瘋瘋癲癲地唱歌,后來就失蹤了。半個月后,西溝發現一具早已腐爛的尸體,經山本太郎辨認,證實是趙二柱。在取回骨灰后,山本太郎咬定趙二柱之死劉大麻子也有責任,向他索賠。恰好這時,采石場來了位便衣警察,劉大麻子將這事報警,要警方還他一個清白,沒想到第二天,等警察傳喚山本太郎時,他卻不見了。劉大麻子無奈,只得將趙二柱的骨灰藏進滴灰洞。后來,采石場便時時鬧鬼,一個披頭散發滿臉疤痕的鬼一樣的影子夜夜游蕩在采石場,瘋瘋癲癲地唱著歌。
正說著,忽然遠處出現一個影子,飄來凄涼的歌聲:
正月里來是新春,
奴在客家好傷情。
一年難見爹娘面,
想死一個小情人。
黃雙林聽了,大吃一驚,這歌是他老家伏牛山的《龍燈調》呀。他正想循著歌聲走去,那個影子一晃不見了,他們這才返回住所。船上遇竊賊
三天后,黃雙林捧著骨灰盒,踏上返回桃花市的旅程。在碼頭上,他遇到一個自稱是西北一家晚報的記者,牽著一個戴了一頂只露一雙眼睛的帽子的高個男子。那男子目光呆滯,行動遲緩,像一個傻子。記者說那男子是他的表弟,因患上了嚴重的癇病,他護送他去桃花市醫治。
船上,三人合住一個三等艙。一路上,那個高個男子沒說話,成天呼呼大睡。
夜里8時光景,正當黃雙林與記者閑著無事飲酒聊天時,一個推銷十二生肖裝飾品的男子來到他們面前,說他是伏牛山人,長年在這艘船上做生意。
原來是個老鄉,黃雙林買了一只玉兔墜,邀請他同飲一杯。老鄉也不客氣,當即坐了下來。
沒想到幾杯酒下肚,黃雙林感到一陣昏眩,便不知不覺睡著了,當他醒來時,看到那個記者和他的表弟也在呼呼大睡著。他往床底一瞧,慌了:裝了骨灰盒的布袋不見了!
誰會偷一個骨灰盒呢?黃雙林想破了頭,也沒想出一個所以然來。他想會不會是那個老鄉拿走?
記者醒來,也說“蹊蹺”。他們報了警,警察說,船沿途停靠了幾個碼頭,到哪里去找你那個老鄉?
黃雙林回到桃花市,不敢去見山本太郎,先回到出租屋。剛停下歇息,就聽到敲門聲。
來找他的正是騙走5萬元的劉阿妹!她衣衫襤褸,好像是剛從牢房中放出來的囚犯。
黃雙林一見發怒了:“你這個大騙子,今天終于現身了!”說著,就想撲上去。
劉阿妹一邊退讓,一邊幽幽地說:“我知道你把我當成騙子,你誤會了,我現在沒時間跟你解釋,我們到一個地方談。”說著,不由分說地硬拉著黃雙林上了一輛出租車。
他們來到桂元的房地產公司。見屋子里圍了幾個人,一個是山本公司的白狐,一個是桂元,另一個竟是船上推銷工藝品的那個老鄉。幾個人擁著山本太郎,圍著一只盒子看,那盒子正是黃雙林取回的骨灰盒。
桂元撬開了骨灰盒上的鐵鎖,山本太郎從骨灰中一陣撥拉,揀出一顆珠子,發出一聲怪叫:“碧血紅!謝天謝地,碧血紅終于讓我得到了!”
這時,窗外傳過劉阿妹一聲哭喊:“苦命的二柱哥,你死得好冤哪!”
聽到哭喊聲,山本太郎將珠子揣進懷中,一伙人撲出門來。
真相白人間
那伙人擁過來將他倆團團圍住。山本太郎看了劉阿妹一眼,說:“這個女騙子終于現身了,抓住她,不要再讓她溜了!”
話未說完,一陣尖厲的警笛聲傳來。一個警察竄入門內,抓住山本,說:“陳順兒,你這個文物大盜,終于落網了!”
黃雙林扭頭一看,猛驚:他身后站著的那位身穿警察服的警察正是船上為他表弟治病的記者。
記者亮出證件說:“我是西北安全局反文物盜竊組組長陳亮。陳順兒,現在我正式宣布拘捕你!”山本太郎愣了一愣,咆哮道:“我是山本公司總裁,你們無權拘捕我!”
陳亮輕蔑地說道:“這是你的化名,你的真實身份是陳順兒!十多年前,你冒充日本考古學家,四處發掘古墓,盜竊文物,是公安機關追捕的對象。你東躲西藏,隱伏在伏牛山達三年之久。五年前j你將趙二柱以打工為名,騙到西北采石場,藏著不可告人的陰謀。你知道那地方是東周皇陵廢墟,有許多文物。你在那里找到了一塊古玉——碧血紅。這件碧血紅能在黑夜里放出一種紅光,價值連城。為了將這件無價之寶帶出采石場,你早就打定主意,先是收二柱為義子,幫你轉移文物,在二柱轉移不出時,你怕泄露秘密,決計把二柱處死。只可惜你第一次縱火,卻讓趙二柱僥幸逃脫。于是你又另生一計,用藥物毒啞了趙二柱,并將他弄成一個智障人,后來趙二柱果然瘋癲,暴尸荒郊。這時,你又生第三計,將碧血紅裝入骨灰盒中帶出境外。為了掩人耳目,你反咬一口工頭劉大麻子與二柱的死有關。當他情急說要報警查明趙二柱的死因時,你害怕暴露身份,倉皇逃走。”
陳亮繼續輕蔑地說道:“早在五年前劉大麻子的報警中,我們就檢查了骨灰盒發現了這塊碧血紅是無價之寶,用復制品進行了對調。這是你犯下的案子,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交待劉大麻子,將趙二柱的骨灰盒藏在滴灰巖,一有風吹草動,就立馬通知我們。五年來,你消失得無影無蹤,但最終你還是守不住了,派出黃雙林替你走西北。想不到你貪得無厭,為了不支付那五萬元酬金,竟支派你的爪牙以推銷工藝品的身份盜走了骨灰盒。但你沒想到你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一個人的眼睛。”
陳亮說的這個人就是劉阿妹。自從那次劉阿妹信以為真,替黃雙林在桂元處借回來錢后,便被山本太郎派到一個很遠很遠的城市去工作了。沒多久,山本打電話給她,說那筆錢查出來了,是假鈔,她已成為公安機關的懷疑對象,要她暫時在外避避風頭。但不久,她就莫名其妙地遭到一些不明身份的人的跟蹤。有一天,她竟然發現有人在她臥室的飲水中下了毒。她大吃一驚,感到這事兒非同小可,就潛回桃花市,向山本稟告。回來的當天深夜,她來到山本太郎住處門前,便聽到里面有人在說話。她頓足一聽,聽到山本太郎正跟桂元、白狐等人密談如何盜取骨灰盒一事。山本太郎說,聽說現在的公安機關能從骨灰中查明一個人的死因,只要毒死了劉阿妹那女子,再盜走趙二柱的骨灰,當年毒死趙二柱的事兒就沒人知曉了,此計就叫一石三鳥。劉阿妹明白二柱哥是被山本太郎害死的,還要毒死她,嚇得大氣不敢出,便悄悄地溜去報了警。
陳亮說完,山本太郎大笑一聲,道:“荒唐,真是荒唐!僅憑你們一句話就認定我是殺人兇手,盜出文物?誰給你們證明?”
陳亮也冷笑一聲說:“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一輛警車帶著黃雙林、劉阿妹,押著陳順兒來到一家精神病院,在院領導的安排下,來了一個病人,邊走邊唱:
正月里來是新春,
奴在客家好傷情。
一年難見爹娘面,
想死一個小情人。
天哪,《龍燈調》?黃雙林驀然一怔,這不正是西北采石場聽到的那個瘋子的歌聲么?
當這個病人來到他們的跟前,劉阿妹一眼就看出是趙二柱,她驚訝了,想撲上前去問個究竟,二柱也盯著劉阿妹發呆,眼淚當即流了下來,哆哆嗦嗦地說了一聲:“阿妹,是你么?快來救我,有人害我……”
劉阿妹叫了一聲“二柱哥”,就昏了過去。
黃雙林也驚訝地認出這個病人就是陳亮的“表弟”!
這時,陳順兒哆哆嗦嗦地自言自語:“天哪,趙二柱,原來他沒死?”
“是的,他沒死。荒郊上那具死尸是一個不明身份的人。”陳亮憤怒地說道,“這么多年來,趙二柱被你害得神智呆癡,一直就在那個采石場附近轉悠,困了,睡墳場;餓了,啃生紅薯,鬧得人人都以為是他的冤魂在鬧鬼!你將他害成這生不如死的樣子,是比害了他的命還殘忍一百倍啊!”
陳順兒終于雙腿一軟,癱了。
陳亮一邊拉著黃雙林的手,一邊拉著劉阿妹的手,語重心長地說:“我知道在外打工不容易,有時會遇上陷阱,你們得隨時運用法律的武器保護好自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