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致遠回歸雅虎,邁克爾·戴爾重新擔任戴爾CEO,喬布斯重振蘋果……類似的創始人回歸還有很多。
沒有無原由的“淡出”,也沒有無原由的“復出”。盡管創始人們離開企業的原因各不相同,有的因為與董事長不和;有的為了去挖掘新業務;有的由于錯誤戰略而被董事會罷免;有的則是為了隱退,做個“甩手掌柜”……但他們的回歸卻有著相同的特點:臨危授命、別無選擇。楊致遠由于雅虎業績增長減緩,面臨諸如谷歌這樣強勁對手的挑戰而回歸;邁克爾·戴爾由于戴爾在客戶服務、質量以及直銷模式的效率方面遭遇一系列問題而回歸;大衛·杜菲爾德由于仁科遭遇到了甲骨文的惡意收購而回歸;肯內斯·雷由于安然隱瞞財務狀況被媒體曝光而回歸;喬布斯則由于蘋果缺乏技術創新而回歸。
而市場顯然很歡迎這些創始人的回歸:邁克爾·戴爾新任命宣布的當日,戴爾股價在盤后交易中迅速上漲了4%;蘋果在喬布斯的重新掌舵后攀登上企業的第二高峰;楊致遠的回歸也受到華爾街的追捧,被認為是雅虎最佳CEO的人選……
但是,創始人的回歸就真的能成為挽救企業的靈丹妙藥嗎?盡管他們當初的引退和后來的復出都有他們的道理。
的確,很多企業的成功都源于創始人的獨立思維,甚至是一瞬間的靈感,而非源自企業的群體智慧。創始人對企業的凝聚力和保持企業的競爭優勢如宗教說的那樣,“它以超越現實的方式面對現實”,所以,在很多人眼里創始人的命運決定著企業的命運。娃哈哈員工為幫助宗慶厚而寫的“萬民請愿書”、蘋果公司員工對喬布斯的頂禮膜拜、馬云的“阿里巴巴最初的核心競爭力就是我”都詮釋了創始人對于企業和員工的重要意義。
但創始人絕對不是神話!他自身的光環無法挽救企業,能挽救企業的在于其回歸后對企業的革新能力。
喬布斯回歸的成功是一個很好的典范。1997年9月,喬布斯重返蘋果公司任首席執行官,其回歸后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對奄奄一息的蘋果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包括縮短戰線,將開發中的15種產品減至4種,并且裁員節流;其次,將蘋果定位為消費市場,以家用型計算機為主;同時,拓展銷售渠道,找來CompUSA成為全美獨家銷售商,令Mac機銷量大增;以及與宿敵微軟和解。邁克爾·戴爾回歸以后,也對戴爾公司進行了一系列的變革,包括打破單一的直銷模式、高層管理人員的重新配置以及戴爾2.0計劃的實施。雖然,目前我們還沒有看到戴爾變革后的成效,但至少我們看到戴爾這臺古老的舊機器正在加速度運轉起來。而38歲的楊致遠能否領導雅虎走出困境,重新奪回市場領先優勢仍舊取決于其對雅虎的革新能力,而并非其天生具有的技術優勢,盡管很多人認為楊致遠的管理能力遠差于其技術能力。創始人的革新能力,也就是其回歸的原因。因為,除了創始人外,沒有人有這么大的威望能促成這些重大的變革,尤其像蘋果那樣的與競爭對手的和解,如果只是一般的CEO,定會遇到莫大的阻力。
當前人們議論最多的就是離開創始人比爾·蓋茨的微軟能否保持其原有的競爭力?因為蓋茨和其他的企業家不一樣,他的個人色彩要高于企業形象。但52歲的蓋茨終究有離開微軟的那天,蓋茨的光環也不會永遠停留在微軟。如何讓其繼任者史蒂夫·鮑爾默釋放出其自身的光環,可能是蓋茨考慮最多的問題。但無論如何,誰都不愿意看到比爾·蓋茨的回歸,而更愿意看到鮑爾默的能力。
失去了喬布斯的蘋果一天天枯敗、潰爛,找回喬布斯的蘋果重新發芽、開花;邁克爾重回前臺的戴爾戰鼓聲聲、旌旗飄揚;楊致遠歸來的雅虎是否柳暗花明也成為業界的焦點。我們不愿意去想象一個后比爾·蓋茨時代的微軟,也不愿意去想象一個失去了吳鷹的UT斯達康會迎來什么樣的未來。但決定這一切的絕對不是創始人自身的光環,而是其果斷的變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