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語言叫金錢,金錢到底是什么?
無論我們承認創世說還是進化說,一個不爭的事實是,人與其他物種一樣,都是以群體的方式維系其生命之流的。情感、家庭、倫理以及科學藝術,乃至族群、國家等等,都是從物種生存的基本要求進化而來的。而低等的生物則只能依靠對飲食和性的需求、適應環境、防御敵人等來維持它們的物種。所以,人是文明的生物。
財富是源生于欲望的,它可能與自私、貪婪、邪惡等等人性的弱點相關,但同時諸如文明社會的結構基礎——契約,體現人的自由的選擇,以及對財富分配的制度、規則和天才的學說不正是文明社會的體現和表征么?假如沒有人類不懈奮斗的精神,就不會有巨大的財富;同時,如果沒有財富,也不可能有人類輝煌的文明。
從個體的角度講,這也是成立的。人們追求創造財富的同時也在享受著財富,財富帶給人生存的愉悅和巨大的便利。
財富與人的關系如此密切,我們審視財富也就意味著反觀人性。這是很有意思的事。更有意思的是,財富的衡量符號——金錢。
金錢是什么?這恐怕是很多人沒有認真考慮過的問題,正所謂習焉不察,一時難以說出自己滿意的答案。但更大的問題是,人們對此的回答千差萬別。金錢是什么?它是欲望的代表,它是文明的結晶,它是交換的憑據,它是財富的象征等等。固然,這些都是正確的。但金錢更像一種語言。
這樣說的理由是,金錢本身是思想的產物,它只是一種觀念符號,既不能為我們消費,也不能帶給我們精神的享受。同時,金錢有自己獨特的語法體系,遵循它,我們才能表達我們的欲望,實現各種物質或者精神的交流。如果說,這些在物質稀缺的時代或者漫長的沒有選擇市場的時代還不明顯的話,那么,在市場高度發達并在社會結構中起關鍵作用的今天,這就非常明顯了。比如,金錢早已脫離了與金銀等貴重金屬的聯系,比如,電子貨幣的產生以及信用的發達可能導致貨幣在局部領域消失,比如,在高度發達的資本市場,金錢體現出的近乎完全是一種數字的魔幻。
那么,當我們看到有人為了金錢而疲勞奔波的時候,當我們看到有人抵擋不了金錢的誘惑而自取毀滅的時候,當我們看到有人富可敵國依然不能消除內心的貪婪和恐懼的時候,我們不覺得大可悲憫么?或許,人們走到文明的今天依然難以擺脫往日貧窮的夢魘,但時刻清醒金錢應有的地位便可以擺脫思想的貧窮,而這比物質的匱乏更可怕。當然,我們承認金錢的從屬地位,認為應該從社會乃至人性的角度看待金錢,并不意味忽視乃至否認金錢的作用。更重要的,我們要熟悉金錢的語法和運行規則。這或許就是理財教育的內容。
從人性的角度觀照金錢,探討人格與金錢的關系,認為金錢是建立在人格的基礎上,可以說很有深度。臺灣林偉賢先生依據富勒的觀點做了有意義的演繹。他們所揭示的很多內容無疑是富有啟發性的。《小狗錢錢》把舍費爾博士的金錢智慧、比較縝密的投資分析、嚴謹簡潔的故事結構和異常優美的語言體現在非常美麗的“童話”中。
財富是文明的產物和標志,金錢是一種符號和語言。或許并不存在使人一夜暴富的靈丹妙藥,因為這本身就是一種迷信和愚昧。
但是,當我們體會到金錢和財富的無處不在,當我們看到它們近乎肆虐的威力時,我們是否在心地明晰地知道:金錢,你是什么?這或許是理財教育或者理財教育讀物比較忽視的地方,因為這也是公眾的盲點。所以,這也彌足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