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說女人都有被強暴的幻想,這是因為我們的生存環(huán)境還不夠安全。
一天,我看報紙上說,有一位白領(lǐng)女性下晚班,當她走過一座立交橋時,被幾個歹徒挾持到路邊草地上給強暴了。
我丟開報紙,就開始為自己的安全擔心,因為我也有加班回來很晚的時候。于是我的思緒就像脫韁的野馬,幻想起來——
昏暗的路燈下,我正惴惴不安地踽踽獨行。突然,從路旁樹叢中跳出幾個歹徒,他們淫笑著圍住我,說:“小妞,長得不錯呀。陪我們兄弟玩玩吧。”
我正色道:“你們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還不明白嗎?”他們嬉皮笑臉地說著,然后就一擁而上,將我緊緊抓住。我掙扎不動,面對他們幾個壯漢,卻十分沉穩(wěn)地說:“我知道你們想強奸我。”
“嘿嘿,你真聰明,我們就是這個意思。”
“可我實話告訴你們,這樣你們可就要倒大霉了。”
他們不解地問:“怎么呢?”
“因為我是一名艾滋病患者,你們強奸了我,自己肯定是要被傳染的。”
他們大吃一驚。
我繼續(xù)解釋說:“艾滋病可是世紀絕癥,得了就是一死,治不好的。我已經(jīng)不久于人世了。我這可都是為你們著想。”
他們很掃興,最后氣惱地搶走了我的錢包,揚長而去。我暗自慶幸自己的機智。
幻想結(jié)束了,我覺得這個故事編得挺好,以后我如果真遇到性攻擊,就如法炮制。
又一天,我看電視,法制節(jié)目報道了一位英勇的女售票員,她早晨天不亮去上班,剛走出家門不遠,就遭遇了一個流氓,那壞蛋要強奸她。女售票員奮起反抗,結(jié)果歹徒被嚇得逃之夭夭。
我很欽佩這位女性臨危不懼的氣概。于是我又陷入幻想
天色蒙蒙亮我就出了家門,匆匆向車站走去。這時,突然有人從背后卡住了我的脖子,一把鋒利的匕首抵住了我的腰。我想,糟糕,我又遇到壞人了。
“別動,跟我走!”一個粗啞的聲音說。
我冷靜道:“你要干什么?告訴你,我可不是好惹的。”
“嘿嘿,我還沒見過你這么厲害的女人呢。”
說著,他的一只大手猛然插入了我的胸衣。我頓時怒不可遏,用臂肘狠狠撞擊他的肚子。他慘叫一聲,立刻松開了我,匕首也“當啷”一聲掉在地上。此刻在幻想中,我已經(jīng)成為了一名武林女俠,對他一通拳打腳踢。
這個故事讓我很開心,自己當了一回抗暴英雄。
不過有一件發(fā)生在我身邊的事,使我非常震驚。
一個星期日,我正在家里洗衣服,忽然好友馬麗哭著給我打來電話說,就在剛才,她在家里被一個流氓強奸了。
我驚駭不已,對她說:“你趕快報警,我馬上就來!”
我飛快地開車過去,只見馬麗正蜷縮在沙發(fā)里抽泣。警察早已趕到,正在拍照現(xiàn)場。
原來馬麗下午在家看電視時,忽然有人敲門,說是檢修煤氣管道。馬麗以為是物業(yè)的管理人員,也沒在意。可門剛一打開,一個彪形大漢就闖了進來,他見屋里只有馬麗一人,頓時兇相畢露,從懷里抽出一把菜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馬麗被嚇呆了。歹徒強暴了她,還洗劫了她一萬多元的現(xiàn)金。
我安慰馬麗一番,很晚才回家。自己像一只驚弓之鳥,一直戰(zhàn)戰(zhàn)兢兢。于是腦海里又不由自主地幻想開來——
我正在家里看電視,忽然有人敲門。我毫無戒備地打開,一個魁梧的壯漢手執(zhí)菜刀猛然闖進來。我被他兇狠地抽打耳光,然后扔到床上,他惡虎撲食般壓在我身上……
這時,忽然傳來一陣有力的敲門聲——“當、當、當!”打破了我的幻想。媽呀,真的有人來敲我房門了,我頓時被嚇得靈魂出竅。
“誰呀?”我顫抖著聲音問。
“是我,你的鄰居老劉,來收衛(wèi)生費的。”
我聽出確實是老劉的聲音,才謹慎地打開門。
他一見我,驚異地問:“小張,你是不是病了,臉色怎么慘白?”
我急忙掩飾說:“沒有啊,我只是有一點渾身發(fā)冷。”
他說:“這兩天全市正在流行病毒性感冒,你應(yīng)該吃點藥,預(yù)防一下。”
我盯著老劉的臉,覺得在他假裝關(guān)心的表情下,似乎有些不懷好意。他會不會給我來個惡虎撲食?
老劉收完錢走了。我急忙關(guān)上門,然后一骨碌鉆進被窩里渾身打戰(zhàn)。心想,千萬別讓我遇到強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