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津冀服務業合作博弈分析與機制設計

摘要：服務業合作越來越成為區域經濟合作中的重要內容。近年來，各級政府為推進包括服務業在內的京津冀區域經濟合作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但是如果沒有良好的機制設計，可能不會取得理想的效果。根據合作博弈機制分析，京津冀服務業實現良性合作需要如下機制設計：樹立互利合作的共同價值觀、破除壟斷與完善市場機制、建立信息溝通機制、建立政府性協調組織機制、發揮非政府組織的中介溝通和商務信息服務的作用、完善激勵約束機制。

關鍵詞：京津冀；服務業；合作博弈；機制設計

中圖分類號：F224．32文獻標識碼：A

A Cooperative Game Analysis of Jing-Jin-Ji Services and Mechanism Design

LI Su-xi，WANG Xiao-ping

(1.College of Management， Hebei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Tianjin 300130，China; 2.Institute of

Economic Research， Hebei University of Economics and Business， Shijiazhuang 050091，China)

Abstract:

Cooperation in services is becoming more and more important in regional economic cooperation. In recent years， governmental departments have taken a series of measures to pushJin-jin-ji regional economic cooperation including services.Without good mechanism design， there may be no ideal effects. Based on the mechanism analysis of cooperative game， mechanism designs as follows are needed: building the common value outlook of mutually beneficial cooperation， eradicating monopoly and perfect market mechanism， improving information connection， constructing government coordinating organization， giving full play to the non-governmental organization in intermediary connection and business information service， perfecting incentive-binding mechanism，etc.

服務業合作越來越成為區域經濟發展中的重要內容；在“珠三角”、“長三角”、京津冀、東三省等區域經濟圈的經濟合作中，服務業合作的比重愈來愈高。在區域經濟研究中，“博弈”可以表征中央、地方、城市等不同利益主體之間的競爭、協調和合作關系。博弈論從一個獨特的視角幫助我們更加深刻地理解和把握經濟現象，并指導更加有效的經濟政策制訂。筆者擬引入博弈論分析京津冀內部三個區域單元之間服務業的合作博弈關系，試圖由此探索實現京津冀服務業合作發展的思路。

一、現階段京津冀服務業合作的態勢

近年來，各級政府為推進包括服務業在內的京津冀區域經濟合作采取了一系列措施。2004年2月國家發展改革委地區司在河北省廊坊市組織召開了京津冀區域合作戰略研討會形成了《廊坊共識》。2004年11月又啟動了《京津冀都市圈區域規劃》研究和編制工作。2005年1月北京市政協十屆三次會議確定北京今后將在產業分工、交通構建、市場培育、環境改善、旅游發展等五大領域推動京津冀地區的區域合作。2005年3月3日鐵道部與北京市人民政府、天津市人民政府召開了京津城際軌道交通系統建設領導小組會議，簽署了《會議紀要》。2005年3月16日國務院常務會議審議并原則通過《環渤海京津冀地區、長江三角洲地區、珠江三角洲地區城際軌道交通網規劃》。2005年6月8至9日首屆京津冀人才開發一體化研討會在河北省廊坊市召開，三省市共同簽署了《京津冀人才開發一體化合作協議書》。2005年6月9日國家發改委在河北唐山市召開京津冀都市圈區域規劃工作座談會，標志著京津冀都市圈區域規劃工作由前期準備階段進入了實質性工作階段。2006年3月，京津冀區域發展問題被寫進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十一五”規劃綱要中。2006年3月30日到31日，京津冀區域發展合作研究聯席會議在廊坊市舉行，標志著京津冀三省市政府區域發展合作研究全面啟動。2006年8月9日，為進一步提升京津冀及環渤海地區國際競爭力，促進區域經濟協調發展，國務院對《天津市城市總體規劃(2005-2020年)》作出批復。2006年10月11日，《北京市人民政府、河北省人民政府關于加強經濟與社會發展合作備忘錄》正式簽署，標志著京冀兩省市進入了深化合作、共同謀求區域協調發展的新階段。

這一系列規劃、協議、備忘錄等措施，雖然不是專門針對服務業的，但包含了部分服務業內容，更主要的是為京津冀服務業合作提供了良好的政策環境。在如火如荼的京津冀區域合作中，必須清醒的是，我國區域經濟合作發展的過程并非是一帆風順的。20世紀80年代我國國內出現了一次較大規模的地方政府之間的經濟合作熱潮，但到了20世紀90年代，許多合作組織卻名存實亡或解散了。合作之初簽署的區域合作協議（或類似的規定）流于形式或進展不下去。受傳統的封閉式發展觀念束縛，地方保護主義的存在，使地區間出現了“合而不作”的傾向，“錯位發展”甚至演變成“只強調我發展，不允許你發展”。這意味著，京津冀服務業在競爭與合作發展的過程中，如果沒有良好的機制設計，可能不會取得理想的效果。對于這一點，博弈論為我們提供了很好的分析工具。將博弈論的理論方法應用到區域服務業競爭與合作的分析中，能從新的角度分析區域服務業競爭與合作發展過程中的矛盾現象，從而為京津冀服務業良性合作的政策研究提供參考。

二、合作博弈的機制分析

博弈論是研究決策主體的行為發生相互作用時的決策以及這種決策的均衡問題的理論，可以分為合作博弈和非合作博弈。由于筆者研究的是京津冀服務業的合作共贏問題，所以這里側重于合作博弈的機制分析。而且，博弈論探討博弈中的合作問題有多個角度，這里主要分析無限次重復博弈中實現合作的可能性。

如博弈方均采取合作策略將會使整體結果實現帕累托最優（B+B），但并不使個體利益達到最大（A）；如果一方采取合作時另一方選擇不合作，那么后者的這種機會主義行為將會以犧牲前者的利益（得益為0）而獲得最高得益（A）；如果各方都拒絕合作，那么各得到較小的得益（C），但比第二種情況（得益為0）要好。在完全信息靜態博弈中，各博弈方的占優策略為“不合作”；于是該博弈的納什均衡為（不合作，不合作），得益組合為（C，C）。雖然存在更好的組合（B，B），卻不能實現。這是一個典型的“囚徒困境”式博弈，它揭示了一個深刻的問題: 個體理性和集體理性的矛盾。反映在京津冀區域服務業關系中就是: 每個區域追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選取占優戰略，結果卻是得益較小。京津冀區域間所存在的沖突與無序競爭，正是各方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陷入“囚徒困境”的結果。

“囚徒困境”并非不能化解。假設這是一個無限次重復博弈，博弈雙方都采取如下“觸發策略”：在第一階段選擇合作，在第t階段，如果前t-1階段的結果都是（合作，合作），則繼續選擇合作，否則選擇不合作。在引入貼現率δ后，可以討論上述觸發策略構成無限次重復博弈的子博弈完美納什均衡的可能性，即合作的可能性。如果每次博弈的結果都是合作，合作，則各博弈方的得益均為:

如果一方合作時另一方選擇不合作，選擇不合作的一方的機會主義行為使其在當期得到最大的得益A，但在觸發策略下，以后各期均為較小的得益C，不合作的總得益為:

據此，博弈方選擇合作的條件是：選擇合作時的總得益大于選擇不合作時的總得益，即:

通過對上式中δ、A、B、C的分析可討論“合作”可能性的四種情況：第一，在其它條件不變的前提下，貼現率δ須足夠大（即大于[SX(]A-B[]A-C[SX)]）。由于貼現率與利潤率r的關系為δ=[SX(]1[]1+r[SX)]，所以說貼現率δ須足夠大意味著利潤率要足夠小。由于最小的利潤率為完全競爭市場中的平均利潤率，所以，競爭程度越高或者說壟斷程度越低，貼現率越大，合作的可能性越大。第二，在其它條件不變的前提下，A盡可能小。由于假設A>B>C，所以A應盡可能接近于B，這意味著由于機會主義行為所增加的得益要盡可能小。第三，在其它條件不變的前提下，B盡可能大。由于假設A>B>C，所以B要盡可能接近A，這意味著合作能夠得到充分的激勵。第四，在其它條件不變的前提下，C足夠小，這意味著“不合作”的發展路徑嚴重制約了進一步發展。

三、京津冀服務業合作發展的機制設計

根據以上分析，筆者認為通過有效的機制設計，可以實現京津冀服務業的良性合作發展。

（一）樹立互利合作的共同價值觀

一方面，各地政府初始時期對合作策略的主觀評價高于對保護策略的主觀評價，則至少在初始時期會選擇合作。因而必須認識到，京津冀區域服務業合作是一種良性的互補發展關系，是一個多贏的前景。另一方面，博弈是無限次重復進行的。這既表現為需要進行合作的服務業類型有多種多樣，又表現為合作是一個長期的不斷重復的動態過程。這樣可以保證博弈方有足夠的耐心進行長期博弈而放棄謀取短期利益動機的可能性。

（二）破除壟斷，完善市場機制

壟斷阻礙合作，因而必須深化改革，破除制約服務業發展的體制障礙。在可以市場化的服務領域，堅持“市場化、社會化、產業化”的方向，以改革促發展。放寬市場準入與規范服務業發展緊密結合，以促進競爭、增強服務業活力，引導服務業健康發展。推進后勤服務社會化，特別是推進行政機關和企事業單位后勤服務社會化。對于電信服務、民航服務、鐵路服務、郵政服務等業務，可進一步市場化，深化了這些領域的國有企業產權制度改革。

（三）建立信息溝通機制

京津冀區域服務業合作是一項長期的重復博弈，在這一過程中，博弈方通過各種渠道和途徑獲悉其他博弈方的決策信息，能更準確地依據對方的決策做出自身最優的判斷，增強博弈方為了長期利益而放棄謀取短期利益動機的可能性，這是最終實現共贏博弈的重要條件。因此，京津冀區域服務業合作的構建，要建立三省市之間經濟政策及其變化的政策信息溝通機制。通過各種信息渠道，定期地、詳盡地將本地的經濟政策信息發布出來。可以說，信息互動是構建京津冀區域服務業合作機制的基礎性措施。

（四）建立政府性協調組織機制

建立諸如京津冀服務業聯席會議辦公室、京津冀服務業合作專責小組等協調組織結構，進一步落實京津冀服務業合作的宣傳、策劃、溝通和協調工作。建立的信息交換機制和行政互助機制，定期召開京津冀服務業合作研討會。由京津冀服務業主管部門共同組織，邀請有關專家、業界代表參加，探討京津冀服務業合作發展的方向，研究存在需要解決的問題，落實有關的投資項目。

（五）發揮非政府組織的中介溝通和商務信息服務的作用

京津冀服務業領域內都有各種各樣的行業協會、商會、聯合會等行業性非政府組織，它們在促進京津冀服務業合作方面可以發揮舉足輕重的作用。京津冀三地行業協會之間，也可以聯合政府有關部門，通過舉辦京津冀服務業博覽會、京津冀服務業商務與投資峰會等方式，為京津冀服務業之間的經驗交流、項目洽談、投資合作、服務貿易和信息溝通構建新的平臺，推進京津冀服務業之間的合作關系，發揮非政府組織的中介溝通和商務信息服務的作用。

（六）激勵約束機制

一方面，加大財政、稅收、信貸等方面的支持力度。財政、稅收等政策作為政府調控的有力工具，對于京津冀服務業合作發展可以發揮有效的激勵作用。要明確資金支持，鼓勵民間資本和境外資本共同參與跨區域的服務業項目建設。對重點項目重點扶持，使京津冀服務業合作行為得到充分的激勵。另一方面，簽訂具有約束力的合作協議。具有約束力的協議必須能夠對合作中的機會主義行為給予嚴懲，使得合作中的“損人利己”行為不能得到額外利益。在目前的京津冀區域經濟合作框架性協議的基礎上，進一步探索適合本地區服務業發展的合作模式和規則，促進三省市最終由非合作博弈走向規則性合作博弈，實現共贏。[WTBZ]

參考文獻：

[1]王小平. 服務業競爭力[M].北京：經濟管理出版社， 2003.

[2] 陳永國. 京津冀第三產業的梯度比較與優化建議[J]. 中國經貿導刊， 2003(1).

[3] 王威. 博弈理論與區域經濟合作實踐[J]. 重慶工商大學學報， 2006(2).

[4] 李平華， 陸玉麒， 于 波. 長江三角洲區域關系的博弈分析[J]. 人文地理，2005(5).

[5] 李爽. 區域旅游合作共贏性博弈機制探討[J]. 商場現代化，2006(8).

[6] 谷永芬， 劉穎. 試析區域市場合作的博弈[J]. 商業研究，2005(11).(責任編輯：呂洪英)

注：“本文中所涉及到的圖表、注解、公式等內容請以PDF格式閱讀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