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姓名:迪生/太太姓名:荷月
家族成員:育有一子,但妻與前夫育有一子一女,目前同住
認識時兩人的年齡:夫——31歲,妻——38歲
現在的年齡:夫——37歲,妻——44歲(相差7歲)
再堅強的女人,也有空虛的時候,比荷月小七歲的迪生就是在她心靈最虛空的時候,進入她的世界的。
荷月的前夫長年在海外工作,前夫長期不在家,又要獨立撫養兩個孩子,荷月的辛苦可想而知。不過,荷月是個堅強的女人,即便如此,她還是把小孩照顧得很好,孩子品學兼優不說,還非常乖巧,一對兒女是荷月的寶。
荷月在機關上班,前夫大她兩歲,是很“率性”的人。根據荷月的說法,前夫可以不告而別,跟著農業技術團前往非洲協助當地居民開墾,他要離境的訊息,還是到了要出發的前幾天,才告訴她。當時兩個小孩還小,老大才讀小學,前夫一去五年,雖然每年可以回來一次,但這種不負責任的態度,她一直無法接受。
空間的阻隔,也淡化了夫妻的情感,前夫每年放假回來時,她沒有期待,也沒有興奮;甚至兩個小孩,和爸爸的距離也愈來愈遠,待小孩逐漸長大,交游圈擴大之后,兩個小孩似乎也更不需要爸爸了!
“前夫自然也能感受到家人的‘改變’。對他而言,這是一種漠視的感情,可這是他自己造成的,能怨誰呢?回家感受不到家庭的溫暖,一向率性的他,干脆不回來了,又續約,留在非洲。”荷月說。
人、物、事的變化,讓他們走向離婚。
對荷月而言,“離婚”只是一個程序,在她心底,她“早”已離婚;不過,畢竟她是血肉之軀,是有感情的人,真正簽了字、蓋了章之后,心底還是一陣唏噓。
就在這個時候,迪生的關心,讓她再展容顏。
迪生是另一個部門的同事,因業務的關系,荷月經常得和迪生討論公事,接觸次數多了、時間久了,兩個人也更為熟稔,談論的話題,也從公務擴大到家務,甚至是私人感情。
荷月說,同事當中,她與幾位女同事的交情不錯,常在一起互吐心事,但她們每個人的婚姻生活都不錯,相形之下,她差多了,這種自卑感,在她離婚之后尤其強烈,她變得不再喜歡和她們在一起,她寧愿一個人,也不愿意讓別人的“好”,來凸顯自己的“壞”,讓自己一再受傷。克服不了心理的障礙,讓她更覺寂寞。
迪生六十年代出生,在家排行老二。可能是受到排行的影響,“從小媽媽疼大哥,寵小弟,對我則‘隨隨便便’,所以,我格外喜歡年紀比較大的女孩,以前曾經結交過的女朋友,年齡也都會大一些,荷月是差距最大的一位。”迪生坦言,他有戀母情結。
迪生長得不錯,一米八十高,體重七十公斤,與身高相較,雖瘦了些,但俊俏的五官,使得整體感覺還算好;荷月則是“壯”多了,她有一米七十高,體重也是七十公斤,是典型的“山東大妞”。
雖然和迪生相識多年,但逐漸發展成男女朋友的關系則是在荷月三十八歲那年,那時她才剛結束為期十二年的婚姻;迪生也才和前任女友分手,兩位際遇相當的“天涯淪落人”聚在一起,彼此的關心,反而是增進感情的動力。
迪生很體貼,為了逗她開心,常會講些笑話讓她高興;迪生還會找一些笑話選集或心理輔導方面的書籍,供她閱讀,希望她早日跨出離婚的陰影。
迪生的關心,讓荷月心靈獲得不少慰藉。
迪生老家在臺南,一人獨居在臺中,又未婚。荷月自認迪生的關心,讓她成長不少。為了感謝他,她會不時邀請迪生到家里來晚餐。由于迪生像個大孩子般,和兩位已就讀初中的小孩,都能打成一片,還會教導他們做功課,小孩因此都很喜歡這位“叔叔”。假日時,他們“全家”還會相約出游,儼然“一家人”的模樣。
剛開始,迪生可能一星期來個一兩次,隨著時間的推進,他成為座上賓的次數也更多了,后來,就都與荷月一同上下班,迪生搬到荷月家住了。
同居的日子約莫持續一年。
迪生很識大體,他住在荷月家里,絕不是“白住”,他會協助支付家里部分開銷,如水電費、電話費等,小孩子的上學花費、零用金等,他也會幫忙。
他們進而計劃結婚。
荷月因為有一次不愉快的婚姻紀錄,再提結婚,她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的恐懼感,但體貼的迪生,為了讓她安心,表現得非常誠摯,并答應荷月,保證婚后不再生孩子,他會視荷月的兒女為己出。
迪生一再誠懇的保證,讓荷月動容。荷月同意迪生的求婚。
家里長久以來就缺乏一位“大男人”,如今來了一位“叔叔”,還可幫忙處理家務,乖巧的女兒看到媽媽長年以來都是獨立支撐家庭,十分辛苦,所以并不反對這樁婚姻;弟弟則是聽姐姐的。
荷月是來自一個有教養的家庭,在中部地區頗有名望。他的父親是高官,退休后,到美國投靠小女兒養老。在臺灣的家人只剩下她和二妹。
荷月說,當初要離婚時,家里強烈反對,父親所持的理由是“違背傳統禮教”。那時還好是,她的生活情況二妹全看在眼里,為了她,二妹還特別飛到美國說服老爸同意大姐離婚。如今,要與小她七歲的男人結婚,荷月心想:“爸爸那一關,是很難過的!”
荷月請求二妹再幫一次忙,但二妹拒絕了,因為二妹不認為年齡差距七歲的婚姻會幸福。
吃到二妹的閉門羹之后,荷月決定自己飛一趟美國,當面向父母親表白。
她獨自一人飛到洛杉磯,千說萬說,好說歹說,家人還是不同意,特別是父親,根本就是徹徹底底反對這樁婚事。“軟”的不行,她決定來“硬”的,她要用生米煮成熟飯的方式,來“逼”家人“就范”,反正他們全在美國,天高皇帝遠,誰也管不到。
一回到臺北,她就攜同迪生到法院公證結婚,不管任何阻力。
那時已快到圣誕節了。
他們便選擇在圣誕節里宴請賓客,告知全天下這樁喜訊。當時荷月已經四十一歲,迪生三十四歲。
婚禮當天,媽媽從美國回來了,但她是一個人回來。媽媽當時向她說,“都既成事實了,還能說什么?”只能祝福她;至于爸爸,則還是反對到底。
荷月說:“爸爸直到一年前因病在美國過世,都還不贊成我們結婚。”
婚后,他們的生活并沒有明顯不同,且因先前已同居“試婚”了一年多,差別只在于多了“結婚證書”。但對荷月而言,她有一種踏實的歸屬感。
原本說好不再生孩子,但結婚一年后,她意外懷孕了。都已高齡四十二歲,墮胎的危險性很高,她只好將小孩生下來,從另一個角度想則是:這個小孩是真正屬于迪生的。
小女兒出生的同時,大女兒剛好考上高中,還是第一志愿;荷月更加滿足于她的一切。
不過,天不從人愿,有些問題也接踵而來。首先就是小孩的問題。
雖然兩個小孩與“叔叔”間的相處一直不錯,但大女兒逐漸長大,就讀高中之后,更多了一份叛逆,她對很多事情的看法,不會再像以前一般聽話,而是有自己的觀點和意見,加上又是明星學校的學生,心高氣傲自然不在話下。
“叔叔”呢?其實也長她不過十幾歲,大女兒似乎已不把他看在眼里了。她常會頂撞“叔叔”,有時干脆一句“反正你不懂啦!”便奪門而出了,雙方的關系是經常性地“僵”。
迪生索性將重心放在他的親生女兒身上,而小女兒才兩歲,為人父母者自然是疼愛有加。但這個現象,卻引來兒子的不滿,認為媽媽偏心了。
荷月說,兒子一向聽姐姐的,看著姐姐不理“叔叔”,他也有樣學樣,一鼻孔出氣。
“家庭方面,有小孩與迪生的相處問題;在辦公室內,也好不到哪里去。”荷月說,自從她與迪生同住之后,他們早成為辦公室內的焦點人物,同事們瞧他們的眼神明顯不同,每每一群女同事在茶水間時,遠遠看她走過來,大家的話題便打住了。可想而知,他們又在“八卦”了。
迪生的情形也同她差不多。久而久之,他們反而成為辦公室里的“獨行俠”。朋友愈來愈少,人際關系也愈來愈差。
人際關系逐漸淡薄,夫妻倆下班之后的共同嗜好就是們 —— 回家。“家”成了他們遠離人群異樣眼光的避風港。
“我們窩在家里吃飯、看書、帶孩子,也吵架。”荷月說著,同時并以“誰說‘相看兩不厭?’”來形容他們目前的處境。
“以前我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了,結果是人算不如天算,許多從沒想過的事,而且是‘壞事’,全都發生了。”
荷月說,原本以為子女們和迪生的相處不會有什么問題,沒想到,現在她是夾在子女和先生中間,讓誰都不對,她成了“豬八戒” —— 里外不是人。說小孩一句,他們回你好幾句,甚至來個不搭理;她又不好去叫迪生多忍讓些,有時她真的矛盾極了。
以前她很渴望老公每天待在家里陪她、陪小孩,現在是這個愿望達到了,但卻產生彼此不易相處的困境。荷月認為,老天爺很喜歡開玩笑,似乎都不給她一個“持平”的機會,以前給得太少,現在又過多,多到她難以承受。
原本二妹是她傾吐心事的對象,但妹妹一直反對這樁婚事,迪生又經常待在家里,妹妹前來的機會也減少了,她所有的委屈更是只能往肚子里吞,沒有人可以分擔。
不過,天蝎座的荷月,好強的本性讓她不會輕易低頭。荷月即指出,與迪生結婚也才沒幾年,她有信心處理好“全家人”的相處問題,認為可以隨著時間而改變。畢竟迪生不是壞人,只是大家在相處上還沒有找到正確方法,隨著時間的拉長,問題一定可以獲得解決。
荷月說,反正大女兒和兒子也都大了,她相信他們以后一定可以體會媽媽的辛苦,現在她則將重心放在小女兒身上。
提到這個小女兒,荷月一掃煩憂,笑著說:“小女兒長得像迪生,單眼皮、櫻桃小嘴,好像日本娃娃,很討人喜歡;迪生也相當能肩負為人父的責任,幫小孩喂牛奶、換尿布等,甚至有時半夜小孩吵鬧,都是迪生起床哄孩子。”
荷月不諱言有時迪生也像大孩子般,“拗得很”。她舉例說,有一天,她下班回家覺得很累,所以不太想說話,迪生便認定她一定在外受了什么委屈,而“百問不厭”,即使她重復百遍,說她沒有事,只是想休息,但迪生就是不相信,非認定她“有事”不可。
那時,她就覺得迪生真的很幼稚,連察言觀色的能力都沒有,但都嫁給他了,又能怎么辦呢?為了遷就他,她只好隨便編出個理由,迪生才停止追問。可每每遇到這種情形時,她總能深刻地體會出“老妻少夫”的差別。
雖然迪生的觀念未臻成熟,但他還是有許多可取之處。荷月說,以家庭的經濟權為例,迪生每個月薪水都交給她,自己頂多留個幾千塊零用錢;他要進行投資或理財,也絕對會征詢她的意見。
“可能是自己‘見多識廣’吧,”荷月說,每當迪生有意進場買股票時,只要與她商量,肯定賺錢,但若是他自己做主買進,就絕對賠錢。幾次的經驗下來,迪生更是奉她為“財神爺”,在理財方面,完全“聽命”于她。
荷月雖然已經四十四歲了,但和迪生的結合也不過兩三年,嚴格說來,都還算處于“新婚”階段,他們仍有許多適應上的問題留待克服;對于這一點,荷月其實還很有信心。
她就說,雖然她的朋友不多,鮮少和人討論家務事,但從報章雜志、新聞報道和一些書籍里,她也能明顯感受到,“天底下沒有十全十美的事,只要有信心,用智慧去面對,她相信他們之間目前的問題并不難解決,只是時間還不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