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拜讀了《大學出版發展戰略研究》一書,使我想到的竟是“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的男兒悲歌。
我國現有100多家大學出版社,已經成為中國出版業不可或缺的重要生力軍。但是,與牛津、劍橋、哈佛大學出版社相比,我國大學出版社的層次要低得多,影響要小得多,還談不上有很高的學術品位。從出版角度看,根本原因是由于我國(大陸)還沒有誕生一個諾貝爾獎得主,任何一家大學出版社也就不可能出版過我國(大陸)諾貝爾獎得主的學術著作或學術文章。換句話說,大師級作者沒有出現,使得高水平的大學出版社還在成長之中。
我國(大陸)雖然還沒有諾貝爾獎得主,但具備催生諾貝爾獎得主的土壤和條件。諾貝爾獎得主=大師級作者在我國(大陸)還沒有出現,大學出版社有沒有責任?有什么責任?如果說“互動”,大學出版社應當怎樣與潛在的諾貝爾獎得主=大師級作者對話?也就是說,大師級作者提升大學出版社,大學出版社應當如何發現并把潛在的大師級作者培養為現實的大師級作者?當年,愛因斯坦剛剛創立“相對論”,據說全世界加上作者只有4個半人看得懂。如果那位(雜志)出版商目光短淺,說“相對論”的讀者太少,“有社會效益沒有經濟效益”,不予出版(發表),且不說“相對論”對改變世界的意義,就是愛因斯坦本人獲得諾貝爾獎的時間至少也要推遲。歐洲不少諾貝爾獎得主,在默默無聞的時候,就與牛津大學出版社、劍橋大學出版社結下了不解之緣。迄今為止。哈佛大學涌現出40多位諾貝爾獎得主,毋庸諱言,哈佛大學出版社功莫大焉。一句話,大學出版社要使自身始終處在學術前沿,就要學做發現“千里馬”的“伯樂”,應當先做“栽樹人”,然后才是“摘桃人”。只有由數不清的學士、碩士、博士、助教、講師、副教授(副研究員)、教授(研究員)、博導、學部委員、兩院院士聳立起“學術之山”,才可能出現諾貝爾獎獲得者的“學術之巔”。
2007年度的諾貝爾獎又公布了,擁有13億人的中國不得不第N次充當看客,品味無窮無盡的苦澀。“獨愴然而涕下”的大學出版人不知又增加了多少。已有五六十年歷史的如今被“誰為‘新娘’做嫁衣裳?”所困擾的中國大學出版,太需要中國諾貝爾獎得主“興奮劑”的醒腦開竅;過于被“教材教輔”左右的多少呈現出“軟骨病”征兆的中國大學出版,太需要中國大師級作者的“鈣片”補充營養。正如柳署長在序言中所指出和蔡博士在專著中所論述的一樣,借高校出版體制改革的東風,大學出版應當重新確立發展戰略。
眼下值得欣慰的是,在危機中出現了一絲轉機。在這一年諾貝爾獎公布前后,境外媒體報道,諾貝爾獎正在悄悄走近中國科學家。出生于我國浙江農村的俞君英女博士十年前赴美國,在干細胞研究方面取得突破性進展,她把論文交給了《科學》雜志。在差不多相同的時間內,由日本京都大學山中伸彌教授領導的日本研究小組也向《細胞》雜志遞交了他們的發現,他們使用的兩對基因與俞君英博士的類似。這兩家互為競爭對手的雜志罕見地進行了合作,兩家雜志在2007年11月20日同時發表了這兩篇論文。我國(大陸)一位重要的生物學家說:“這是平分諾貝爾獎的一項協定。”從理論上講,俞君英博士很有可能成為我國(大陸)第一位諾貝爾獎獲得者,她所在母校的北京大學出版社成了近水樓臺,接下來極有可能出版使她最終獲得諾貝爾獎的研究成果。推理倘若變成現實,那就不僅是北京大學出版社的幸事,而且也是中國所有大學出版社揚眉吐氣之時,而且更是中國大學出版自立于世界大學出版之林的開端。
問大學出版社,誰為今天的“新娘”做嫁衣裳?
問大學出版業。誰為明天的諾貝爾獎得主出版?
推薦理由:本書是國內第一本研究大學出版的專著。作者為中國傳媒大學出版社社長,也是該校編輯學博士研究生,這是他的畢業論文。參加其答辯會的有關專家認為,該論文具有較高的理論價值和積極的現實意義。適合媒體研究人員、出版工作者和大專院校出版專業學生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