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之西，行至鳴沙水盡處

十天的旅行下來，仿佛還在夢里一樣，似乎除了皮膚更黑了一點，沒有什么能證明我們正以藝術考察的名義走過了西北許多重鎮。從東到西，我們的心中有一個終點——敦煌，它位于西北的邊陲。

旅程漫長，從蘭州出發，一路不停也要20個小時。身體有一些勞累，于是旅伴們或坐或倚，由起先的興奮不已到麻木，最后全都呼呼大睡起來。但是，包車仍然是自助旅行的絕佳選擇，可以下車拍照，可以不分心照看行李安然大睡。當車窗外不斷變換的風景，還有劣質VCD播放的口水歌一輪又一輪地放過，不管是視覺還是身體，總有一點一點的疲倦慢慢地翻涌上來。

起身把臉貼在冰涼的車窗上，啊！一覺醒來，居然變成黃沙漫漫、紅霞滿天。奇異的是天空依然亮著，盡管時間已經指向22點。不過西北的公路景色確實很大氣，寬闊的公路稀少的車輛，公路兩邊一望無際的茫茫戈壁灘。間或生長的白楊樹，銀色的樹葉颯颯作響，還有稀疏分布于戈壁灘的駱駝刺、芨芨草，空氣中散發著秋天的味道，干爽而富有生氣。

來到西北，才發現《山海經》所述非虛：真的有很多山一無所有，不長草木，只有石頭，放眼一望，光禿禿的一片。據說石關峽就坐落在黑山旁邊，當年很多名人比如張騫、霍去病、玄奘、林則徐、左宗棠……都是從這里出關，他們或開辟道路，或開拓領土，或探取真經，或收復失地。總之，千里之行，始于這里。

聽說敦煌火車站正在修建中，各項設施還不完善，而柳園火車站距離敦煌市區要有幾百公里的距離。所以，面對這樣一行浩浩蕩蕩的人馬和大包小包的行李，包汽車過去又成為我們最佳的選擇。

夜里2點，我們終于趕到敦煌市，滿天的星光下，街上還有熱鬧的燒烤攤，叫賣聲此起彼伏。怎奈已無力去大快朵頤，只想睡覺，再睡覺。司機開玩笑說：“敦煌非常小，抽根煙走三圈。”不過，城市衛生真的很干凈。其實走過這么多西北的城市，無論大小，都完全和想象中的臟亂差并不相符，它們大多規劃整齊，最關鍵是治安非常好。

莫高窟

第二天一早，我們先去了莫高窟——這是本次藝術考察活動中最重要的任務。在蒙蒙細雨中，莫高窟多少被籠罩上一層傷感的氣氛。

莫高窟又名“千佛洞”，離敦煌市區大約25公里，素來有“東方藝術明珠”的美名，是我國現存規模最大的石窟，保存了十個朝代。歷經千年的洞窟接近五百個，壁畫四萬五千多平方米，彩塑兩千多座，題材大都取自佛教故事，也有反映當時民俗風情內容的壁畫。這些壁畫彩塑技藝精湛無雙，被公認是“人類文明的曙光”、世界佛教藝術的寶庫。

而由莫高窟走出的敦煌學，已經不僅僅是中國藝術界、史學界研究的重點，它是屬于全世界的。莫高窟有專門的導游，他們都是經過敦煌研究院層層選拔和培訓上崗，而我們有幸得到了照顧：普通游客參觀1個半小時，我們作為對口單位可以延長到3個小時。

莫高窟有七百多個窟，分在南北兩側。我們能參觀的只是南邊幾十個窟。在這里，我向大家推薦四個必游窟：藏經洞、九層樓、第二大佛、第一大臥佛。

出了莫高窟，我坐在郵局里，買了很多印有莫高窟風情的明信片，一張張寫給遠方的親人和朋友，告訴他們世界竟然如此宏大，而自己是那么微不足道。

莫高窟小貼士：

1、市區有公車到莫高窟，具體車號沒有，一般賓館服務員會告訴你坐車地點，8元車費到莫高窟。

2、門票160元，學生票80元，這個票價雖然不便宜，但這些錢可以用來維護我們國家的寶貴文物，我覺得物有所值。外國人就不是這個價格了，要翻倍呢。

3、游客必須把包免費寄存在入口處，里面是不許攝影的。可以帶瓶水。

4、景點購物注意講價。

鳴沙山

此前我們看到的沙漠，都是一個沙丘連接一個沙丘，間或生長著紅柳、沙棘等一些耐旱生物。到了鳴沙山，看到的是一望無際的沒有一點草刺的黃沙，以及由它們堆積而成，有形有款的沙之山。遙遙仰望沙山，在夕陽輝映下的駝隊和人影，真如畫中一般。據說，這個沙山，天旱時可以聽到它的鳴響。“若金色群龍飛騰，鳴聲隨之而起，初如絲竹管弦，繼若鐘磬和鳴，進而金鼓齊轟鳴，不絕于耳。”不過，此響我沒有親自耳聞。

月牙泉被鳴沙山環抱，因為水面看上去酷似一彎新月而被稱為月牙泉，田震的那首《月牙泉》唱的就是這個美麗的地方。泉的源頭是黨河，不過近年黨河和月牙泉之間已經斷流，只能用人工方法來保持泉水的水源。

在廣闊無垠的沙漠之中，竟然存在這樣一泓秋水，幾百年上千年也不干涸。湖形狀似月牙，漣漪縈回。岸邊有茂密的蘆葦，四周被流沙環抱，雖遇強風而泉不為沙所掩蓋。泉邊有廟宇、娘娘殿、龍王宮、菩薩殿等，殿堂均懸置匾額、內有碑刻。

鳴沙山月牙泉要是騎駱駝游玩，大約需要2個小時左右，當然也可以徒步。駱駝這種動物表面上看去很溫順善良，實際上卻是非常倔強的，它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一點沒商量。如果你非要跟不友善的駱駝親近，它會毫不猶豫地用行動警告你，比如，噴你一臉口水。

騎駱駝最驚險的是駱駝起身和蹲下這兩個動作，那出其不意的“忽悠”一下，好像坐瘋狂過山車似的，失重得厲害。至于騎著駱駝在沙漠里漫步，那就是一種樂趣了，駱駝走動的時候起伏很大，有節奏的顛簸，一搖一晃地還很享受。如今這里已經成為了游樂場，騎駱駝、滑沙應有盡有，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交通：

火車：敦煌火車站剛剛建好，之前都是要到幾百公里外的柳園站坐車。現在坐火車去敦煌，已經比過去方便了許多。據說票被各大旅行社壟斷，基本上一票難求。所以，找旅行社訂票才是關鍵，不要指望自己去碰運氣。

汽車：汽車是我們游覽敦煌的主要交通工具，很多車子靠拉攬游客為生：一輛桑塔納4人包車去莫高窟、鳴沙山月牙泉，一天大概要160元。其實去莫高窟和鳴沙山月牙泉都有中巴車可供選擇，出門的時候跟賓館前臺打聽一下即可。

飛機：機場距離敦煌市13公里。敦煌有很多特價機票，1折起售，如果把握住機會還是很劃算的。

食宿：

敦煌賓館很多，各種價位都有，也基本上不會滿房。完全可以坐在出租車上，讓司機帶著你挨家去看。如果要求不高的話，120元左右的標準間還是很多的。這里氣候干燥，基本上沒有洗澡的欲望，除非你從鳴沙山大玩特玩然后歸來，洗上四遍我也覺得還有沙子。

沙洲夜市不得不去，那是敦煌最繁華的小吃一條街，每天晚上熙熙攘攘都是吃飯的人們。建議不要一進門就吃，多走幾家，多品嘗一下不同風味。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羊腦，在這里斗膽吃了一個，味道還不錯，然后準備把骨頭擦干凈裝進書包拿回去做雕塑玩。憨厚的老板娘看我們這么哄搶一個羊腦袋，立刻送了我一堆，讓我們人手一個，滿載而歸。

敦煌的特色小吃是驢肉黃面，有家“達記驢肉黃”面館比較有名氣，驢肉26元一斤，配蘸汁吃，味道還不錯。黃面好像就是通常的炸醬面，味道一般，不過倒是很頂飽。敦煌烤羊肉十分新疆化，和內地不太一樣，比較干。■（責編 蘭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