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天坐在小屋里,望著對面的群山。有一天我對隔壁的小A說:“我要快快長大,然后離開家,”我頓了一下,又看向遠方,堅定地說,“去那里。”小A很興奮地喊:“那當然,我一定要爬上最高的那座山。”那一年,我們10歲。
終于在15歲那年秋天,我們信心滿滿地背起了行囊。我們是那樣義無返顧,義無返顧地要去遠方,去那些山上看看。
我們在山腳下分手,開始了各自的行程。
剛出發我就遇到了一只受傷的小鳥,我幫它包扎了傷口,又幫它建了一個小房子,才安然離去。
當冬天如期而至,山上就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路程也變得艱難起來。我決定在最難走的彎路上開辟出一條小徑,這樣也方便讓更多的人上山來。一個人的工作總是很慢,但我想每天弄一點也好。當我終于完成時,冬天已悄然離開。
踏著春日的陽光,我繼續向前走。一個中午時分,我在一塊平地上停下來休息。我想找點吃的,卻發現附近是光禿禿的一片,與途中的茂盛相比顯得十分突兀。我想起一路上采集的樹種、花種,便決定把它們種在這里。我每天一邊哼著歌一邊將那些種子埋進土里。許多小動物聽到我的歌聲都來了,于是我們一起忙活起來。我們一直等到夏天來“換崗”才種完這一大片土地。
我終于在夏天來到時到達了山頂。我在那里搭了一座小茅屋,然后住了下來。每天,我看著日出日落,然后和小動物們嬉戲玩耍,日子過得很開心。
終于到達這座山的山頂了,我心里想,只是不知道小A現在怎么樣了。
到達山頂后的第二個夏天,我的小屋迎來了一位客人。我看見風塵仆仆的小A興奮地跑向我,我們終于在這里匯合了。
我很關心小A都去了哪里。她驕傲地告訴我:“我爬了十幾座山,這根本難不住我。”當我告訴她我一直都在這座山上時,她萬分驚訝:“怎么可能?你只爬了一座山?那有什么意思啊?”
我不再爭辯,指著她爬過的一座山問道:“小松鼠說那座山上有個七彩湖,是什么樣的啊?”小A顯得很驚訝:“我沒看到啊。”我又指著另一座山問:“小燕子說在那座山上種花,是冬天發芽,秋天開花,你有沒有試試啊?”她還是一臉茫然:“我哪有心思種花啊!”我又充滿期待地問:“你不是說你爬上了最高的那座山嗎?聽說那里日出時離太陽很近,是真的嗎?”小A還是搖頭,“我沒等到日出就趕緊下山了”。
我沒再問小A。出來這么久,也該回家了。于是,我收拾東西與小A一起下山。
一路上我忙不迭地向小動物們告別,小A很好奇地問我:“他們都是誰呀?”于是我認真地介紹給她聽,那個是小松鼠,這個是小兔子,旁邊那個是……它們都是我新結識的朋友。小A一直很認真地聽著。突然她叫道:“那一大片花海真美!”我抬頭,聞著空氣中彌漫的香氣,高興地說:“那是我去年種的啊!”小A的臉上滿是羨慕。
后來我們還經過了當時我開辟的小徑,見到了如今已經兒女繞膝的小鳥……
終于,我們又回到了出發時的山腳。小A感慨地說:“真是羨慕你啊,有這么多收獲!而我只是不停地走,走了那么遠卻還是不知道山是什么樣子。”
生命太短暫,匆匆而過的人生味同嚼蠟。我寧愿停駐片刻,采擷沿途的風景裝點回憶。于是我說:“那好吧,5年后我們再來。只是這一次,你別忘了停駐片刻。”
編者后記
一個故事,簡單、自然;一個童話,美麗、留香。生命的旅程需要不時地駐足、欣賞、積蓄、整裝……這樣的行程才不失多姿多彩,才足夠充實豐盈。只要你認真地讀了這個故事,就不難領悟到這些。領悟過后,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在朝著目標邁進的途中,偶爾駐足,不只欣賞美麗的景致,還要積蓄前進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