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國內理論界關于列寧文化建設思想的研究成果

摘要：我國理論界關于列寧文化建設思想的研究成果包含兩個方面：對列寧文化建設經典著作的研究和對列寧文化建設基本思想的研究。關于列寧文化建設經典著作的研究成果力圖準確解讀原著，具有一定的系統性，但這方面的研究很少，還需要進一步加強。關于列寧文化建設基本思想的研究成果日趨豐富、深刻，總體上比較成熟，但對列寧關于社會主義文化建設如何促進政治建設的思想、關于文化建設不能忽視民族和心理特點的思想、關于政治經濟文化協調發展的思想尚可作進一步挖掘和拓展。

關鍵詞：列寧；文化建設思想；經典著作；研究成果；評論

中圖分類號：G112文獻標識碼：Ａ文章編號：1003－854Ｘ（2008）06－0127－04

列寧關于社會主義文化建設的思想，是他在探索蘇俄社會主義建設的特殊性、揭示東方落后國家社會發展規律的過程中構建起來的。自上個世紀80年代以來，國內理論界關于列寧文化建設思想的研究成果，一是對列寧相關經典著作的研究，二是對列寧若干文化建設思想的研究。本文試對這些研究成果展開評論。

一、關于列寧文化建設經典著作的研究成果

王豐在《列寧社會主義文化建設思想的形成和發展》一文中，對列寧的原著作了較為系統的研究。該文認為，列寧文化建設思想的經典著作，其一是《黨的組織和黨的出版物》。1905年，俄國革命運動高漲，形勢的發展變化使黨的出版物問題提到了議事日程。列寧在著作中第一次提出：寫作事業是無產階級總的事業的一部分，文化工作必須堅持黨性原則。其二是《論國民教育的政策問題》。列寧在這篇著作中，指出沙皇政府的本質是摧殘一切進步的文化活動，因此，在俄國不把沙皇制度推翻，就絕對不能有真正的文化高漲。其三是《關于民族問題的批評意見》。列寧在這一著作中，剖析了“民族文化”腐蝕工人的反動實質，揭示了沙皇政府的反動性：強迫俄國各民族接受俄羅斯文化和剝奪各民族用本民族語言辦學的權利。列寧強調各民族都享有用本民族語言開辦學校的權利，要求將這一權利列入俄共黨綱，從而在原則上解決了多民族國家發展文化教育的問題。列寧在這篇著作里，闡述了“兩種文化”的思想，強調文化的階級性，這是列寧社會主義文化建設思想形成的標志。其四是《四月提綱》。在這里，列寧根據形勢和任務的變化，修改和補充了1903年黨綱中關于國民教育的條文，重新制訂了無產階級政黨在國民教育方面的綱領，為無產階級奪取政權后的文化教育變革指明了方向。①

林兆榮在《列寧文化思想初探》一文中，就列寧在1912—1913年所寫的一系列著作（《論“民族文化”自治》、《關于民族問題的批評意見》、《論民族自決權》）進行了深入研究。該文認為，列寧關于“兩種文化”的理論，就是要把民族文化中的進步的、民主主義的、真正人民的成分放在首位。列寧之所以要提出反對“民族文化”的口號，是針對鮑威爾和倫納的錯誤理論即“民族文化自治”，是針對當時俄國國內的資產階級，他們提出了“民族文化”、“民族文化自治”這些具有階級欺騙性的口號。列寧反對“民族文化”的口號，具有特指的對象和特定的涵義，沒有否認文化既具有階級性又有民族性的特點，沒有否認民族文化的存在，沒有違背文化發展史的事實。②

金可溪在《批判道德虛無主義提倡共產主義道德教育——紀念列寧〈青年團的任務〉講話發表77周年》一文中認為，列寧對道德虛無主義思潮持批判態度，提出了共產主義的道德觀。列寧指出俄羅斯僧侶、地主和資產階級宣揚的超人類、超階級道德具有欺騙性，批評了“無產階級文化派”否定一切道德的錯誤觀點。列寧提出了共產主義道德教育的基本任務和方法：一是克服舊社會遺留下來的、在群眾中根深蒂固的私有者的習慣和風氣；二是向廣大群眾和青年一代灌輸共產主義道德意識，逐步養成新的道德習慣，樹立起新的社會風氣。在開展共產主義道德教育的方法上，列寧反對理論脫離實際的說教，積極倡導并親自參加星期六義務勞動。③

二、關于列寧文化建設基本思想的研究成果

1. 關于社會主義文化建設和政治建設、經濟建設相結合思想的研究成果。這類研究成果從政治、經濟、文化三位一體、相互促進的視角探討了列寧注重社會主義文化建設的思想。主要觀點是：在政治、經濟、文化落后的蘇維埃俄國，開展文化建設具有必然性和迫切性，文化建設是政治、經濟建設的前提所在。

俞良早在《列寧逝世前夕關于文化建設的重要思想》一文中提出，列寧認為在蘇俄開展文化建設具有極其重大的意義。第一，為了建成社會主義，必須加強文化建設。列寧把文化工作置于十分重要的地位，因為只有文化建設的發展，從而使社會整體文化水平得以提高，才能發展生產力，才能提高人民當家作主和管理國家的能力，才能增強國防力量，這樣才能建成社會主義社會。第二，在農民中進行文化工作，有利于合作社的建設。在列寧看來，合作社的建設和發展，需要農民人人增長見識，懂得合作社的好處，踴躍參加合作社。要做到這一點，必須在農民中進行文化工作。第三，通過文化建設提高機關工作者的文化素質，有利于改善黨和國家機關的工作。列寧在分析機關工作中的缺點和弊端時，往往從機關工作者的文化素質上找原因，認為文化水平低是產生官僚主義及其有關問題的重要原因。改善機關工作，蠻干或突擊，機敏或毅力，都是無濟于事的，“做這件事情所必需的正是文化”。④

宋仕平在《試論列寧的文化革命和文化建設的思想》一文中提出，列寧認為在蘇俄開展文化建設有著必然的原因。第一，俄國當時的國情決定了搞好文化革命和文化建設的迫切性。第二，無產階級掌握文化是鞏固領導權的需要。無產階級在其先鋒隊的領導下，能夠奪取政權，但是沒有足夠的文化知識，已奪取的政權是不能鞏固的。第三，文化革命對社會主義經濟建設具有重要作用。建設社會主義的強大物質基礎，必須有充分發展的文化教育作保證。列寧認為，“文盲現象是同建設的任務不相容的，根本不相容的”。第四，文化革命是建立社會主義民主政治不可缺少的條件。建立社會主義民主政治是共產黨人的奮斗目標，而勞動人民如果沒有一定的文化知識，是談不上行使民主權利的，文化的落后會貶低蘇維埃政權并使官僚制度復活。⑤

2． 關于社會主義文化建設應吸收人類一切文明成果思想的研究成果。這類成果主要圍繞列寧關于文化繼承性的思想展開。主要觀點是：列寧在理論與實踐上注重文化的繼承性，主張吸收人類一切文明成果為社會主義文化建設所用。

劉倉在《利用資本主義文化遺產建設社會主義——列寧文化思想的一個基本問題》一文中，闡述了列寧的重要思想：必須利用資本主義文化建設社會主義。利用資本主義文化遺產建設社會主義是由俄國落后的文化狀況所決定的，列寧指出：在開始的時候，我們能夠拋棄資產階級制度以前的糟粕之極的文化，即官僚或農奴制文化也就不錯了。在文化問題上，急躁冒進是最有害的。在如何繼承資本主義的優秀文化遺產這一問題上，列寧認為，主要是利用資本主義先進的生產組織系統、科學技術和管理經驗，利用資產階級專家參加生產管理以及利用資本主義文化教育機構等。該文認為，列寧的這一思想堅持了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的辯證統一，堅持了制度跨越論與文明繼承論的辯證統一。⑥

俞良早在《關于吸收人類文明成果建設社會主義思想的升華——鄧小平思想與列寧思想的比較研究》一文中，就列寧和鄧小平吸收人類文明成果來建設社會主義的思想展開深入的比較研究。該文認為鄧小平升華了列寧的思想，這主要表現在他明確地提出了以下五個重要觀點。第一，關于科學技術和管理方法“沒有階級性”的觀點。第二，關于“以世界先進技術作為我們發展的起點”的觀點。第三，關于資本主義制度下的科學技術人員也是受剝削者的觀點。第四，關于既吸收文明成果又抵制腐蝕性影響的觀點。第五，關于“趕超世界先進水平”的觀點。這五個重要觀點從吸收人類文明成果的必要性到基本方法和原則等方面，體現了鄧小平理論在列寧思想基礎上的深刻創新。⑦

3． 關于社會主義文化建設的領導者是無產階級政黨思想的研究成果。這類研究成果探討了列寧關于社會主義文化建設的領導力量是無產階級政黨的思想。主要觀點是：無產階級政黨領導社會主義文化建設是由歷史的必然性與現實的必要性決定的。

黃艷在《列寧文化建設的思想與實踐及其現實意義》一文中指出：在文化建設中，列寧強調堅持黨的領導，黨根據文化的特點和規律來領導文化建設。列寧的一貫思想是，黨必須領導文化建設，黨的領導是成功地進行社會主義文化建設的決定性條件。列寧要求社會主義建設各個領域都要實行內行領導，而對專業性很強的文化領域尤其要求這樣做，按規律實行領導。⑧

韋定廣、肖從云在《從列寧到江澤民：關于執政黨的文化建設思想》一文中指出，列寧注重文化建設，他警示后人——社會主義執政黨存在嚴重的文化制約，因此，必須重視黨的文化建設。否則，執政黨就有可能從軍事上的“征服者”變為文化上的“被征服者”。列寧從舊傳統習慣、狹隘民族心理對黨的消極影響，思考社會主義執政黨面臨的問題。江澤民提出無產階級政黨“代表先進文化的前進方向”是對列寧文化建設思想的繼承與開拓，反映出無產階級政黨不斷推動文化建設，始終注重發展先進文化的本質。⑨

4. 關于社會主義文化建設任務長期性、艱巨性思想的研究成果。這類研究成果探討了列寧關于蘇俄文化建設的特殊性是長期性、艱巨性這一思想。主要觀點是：列寧提出蘇維埃俄國文化建設的特殊性，主張采取細致深入、緩慢漸進的建設策略。

王豐在《列寧對社會主義文化建設的戰略構想》一文中提出，列寧認識到蘇俄文化建設的特殊性。蘇維埃俄國文化建設的道路具有獨特的歷史順序：在半封建半文明的基礎上首先奪取政權，然后經過長期的文化革命，建立起社會主義的新型文明，因此文化建設具有諸多的特殊性。文化建設是社會主義建設的重心所在，是建成完全社會主義的必備條件；具有廣泛、深刻、繁重的多重任務；只能采取細致深入、緩慢漸進的特殊形式。⑩

林孟清在《論列寧文化思考的意義》一文中認為，列寧探索了落后國家文化建設的可能性和現實性。在一個小農經濟占優勢的國家里，無論進行革命，還是進行建設，遇到的問題都是嶄新的，不能完全依靠馬克思、恩格斯的理論去解決，而必須在實踐中摸索和創造。在現實中有兩個問題困擾著列寧關于社會主義文化建設的設想，其一是落后國家先奪取政權后創造消滅資本主義所需要的條件，最主要的是生產力條件。其二，落后國家文化建設主體滯后的思想。{11}

5． 關于在“和平”的方式下開展社會主義文化建設思想的研究成果。這類研究成果探索了列寧關于社會主義文化建設應具有“和平”方式的思想。主要觀點是：“和平組織”文化建設是社會主義文化建設的方式，只有在社會主義條件下，才具備采取這一方式的條件。

馬龍閃在《布哈林的無產階級文化論與列寧的文化革命思想》一文中，指出列寧具有“和平組織”文化建設的思想。該文認為，列寧所說的“我們對社會主義的整個看法根本改變了”，“工作的重心”是“和平組織”文化建設等話語，其確切含義是：經過階級斗爭和奪取政權以后，工人階級掌握了國家政權和全部生產資料，在這種條件下，通過“合作制”即可和平地實現社會主義。因此，“和平組織”文化工作就成了“工作的重心”，和平開展文化建設就成了總思路。{12}

李福麟在《列寧晚年文化建設的思想及其當代啟示》一文中，分析了列寧以“和平”方式開展文化建設的思想。該文認為，“和平的”一詞具有極其重要的理論和實踐意義，體現了列寧對辯證法的理解和靈活運用，這一點在以往的研究中一般都被忽視了。列寧指出，自羅伯特·歐文以來所有的舊日合作社工作者的計劃，都是徹頭徹尾的幻想，階級和平是浪漫主義的，甚至是庸俗的東西。但是，在工人階級掌握國家政權和全部生產資料的條件下，“和平的”方式已經具備了現實條件。{13}

三、研究成果的綜合評價及深化研究的建議

關于列寧文化建設思想經典著作研究的成果具有以下特點：第一，力圖準確解讀原著。研究成果圍繞列寧文化建設思想的經典話語，在準確理解的前提下，作出精當的分析，剖析出經典著作的內涵。如在《青年團的任務》的解析中，從青年團的學習使命和如何培育無產階級道德兩個層面，精確地把握了原著的精華，體現了研究者犀利的理解力。第二，研究具有一定的系統性。列寧在一系列經典著作中闡述了他的文化建設思想。因而，有的研究者能依據列寧文化建設思想的發展脈絡，綱舉目張，條理清晰地解讀列寧一系列的經典著作。

為進一步深化列寧文化建設思想的研究，筆者認為：應進一步加強經典著作的研究。從文本角度細致解析列寧的經典著作，是科學掌握列寧思想的前提，但這類研究很少，尤其是列寧早期經典著作的研究更稀疏。在經典著作的研究中，細致的文本解讀，方能正本清源，但這正是研究的難點。這要更深入地去研究列寧文化建設思想形成和發展的時代背景和歷史條件，從宏觀上領悟列寧關于文化建設思想的精華。期待理論界能結合導讀、批注、評注等多種方式，就列寧文化建設思想經典著作作出系統化、根基式的研究。

關于列寧文化建設基本思想研究的成果，總體而言，能全面、深刻地挖掘列寧文化建設思想的遺產。在20多年的研究時段中，理論界關于列寧文化建設思想的研究成果日趨豐厚、深刻。研究成果就列寧文化建設思想的精華，作了廣泛的、深層次的挖掘。具體而言，有以下特點：

1. 著重從列寧文化建設思想中吸取理論指導與實踐借鑒。研究成果為我國的社會主義文化建設提供了理論指導和實踐借鑒，而我國文化建設在現實中取得的豐碩成就又印證了列寧文化思想的偉大。如列寧提出蘇俄文化建設具有特殊性這一思想，研究者將蘇俄作為落后的東方社會主義國家這一特征加以延伸、擴展，與我國文化建設現實相聯系，突出列寧關于文化建設艱巨性的思想。“應當懂得，現在前進的條件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在危機尖銳化時期，幾個星期就可以取得政治上的勝利。在戰爭中，幾個月就可以取得勝利，但是在文化方面，要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取得勝利是不可能的。從問題的性質看，這需要一個較長的時期，我們應該使自己適應這個較長的時期，據此規劃我們的工作，發揚堅忍不拔、不屈不撓、始終如一的精神。”{14} 列寧認為取得文化建設的成果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在這種事情上，只有那些已經深入文化、深入日常生活和成為習慣的東西，才能算作已達到的成就。”{15} 雖然我國開展文化建設的具體背景、主要任務等與當時的蘇俄不同，但在本質上同為落后的東方社會主義國家，因此，研究者在研究中，把蘇俄面臨的難題和我國文化建設所要思考的命題相結合，開展了下列領域的研究：列寧關于東方落后國家開展文化建設的特殊性與艱巨性思想的研究；列寧文化建設思想與鄧小平精神文明建設思想的比較研究；江澤民“代表先進文化前進的方向”思想與列寧文化建設思想的比較研究。這些研究所要集中解決的問題就是如何在東方社會主義國家開展文化建設。發展社會主義文化是無產階級政黨的歷史使命，社會主義建設是在繼承中開拓的偉大事業，研究者從列寧文化建設思想的精華中吸收豐富的理論，用于推動我國社會主義文化建設。因此，著重從列寧文化建設思想中吸取理論指導與實踐借鑒，構成了列寧文化建設思想研究的首要特點。

2. 多角度地挖掘列寧文化建設思想遺產。研究者在闡述列寧文化建設思想時，能從不同的角度和側重點展開深入探討。如列寧提出蘇俄文化建設重要性的思想，有的研究者認為，列寧文化建設思想的出發點是文化，目標是經濟、文化、政治的協調發展，文化建設、政治建設、經濟建設之間是辯證統一體的關系。有的研究者認為，列寧之所以援用很多通俗事理去說明文化落后對政權產生的危害，是因為他充分認識到文化落后勢必導致政治上的諸多弊端。因此，從文化對政治的制約性這一視角，來論證列寧關于文化建設重要性的思想：強調文化建設在鞏固政權上的重要意義，文化建設是民主政治的重要保證，文化建設對克服官僚主義具有積極作用。有的研究者則認為，列寧將“文化革命”看作社會主義建設構想的前提，因此從經濟的戰略角度，來強調文化建設的重要性：文化建設是提高勞動生產率、開展經濟合作社的前提條件。這體現了多角度地挖掘列寧文化建設思想遺產的研究特點。

3. 具有濃厚的學術性。從事列寧理論研究的學者多以學術嚴謹著稱，他們以勤勉的治學、深厚的理論素養、精深的理論視角推動了研究領域的新發展。如列寧有關于在社會主義文化建設中應吸收人類一切文明成果的思想。有的研究者不僅詳盡地闡述列寧的這一思想，還進一步將鄧小平理論與列寧這一思想進行對比，更為精確地指出哪些觀點體現了鄧小平理論的新發展，具有濃厚的學術性。再如，有的研究者從五個方面論述了列寧在知識分子問題上的做法：列寧在十月革命勝利后，對當時俄國知識分子隊伍進行科學分析，將幾十萬知識分子分成三種，提出區別對待；在政治上，列寧給舊知識分子以充分信任；列寧教育全黨要積極保護知識分子不受政治運動的沖擊，嚴禁迫害知識分子；號召知識分子努力學習馬克思主義；強調在生活上給知識分子優厚待遇。所列舉的材料完整豐贍，論證縝密嚴謹，體現了優良的治學之風，這也是學術性濃厚的體現。

因此，列寧文化建設思想研究在總體上很成熟，但在綜合考察研究成果的基礎上，筆者認為以下命題或者是與國內社會主義建設實踐有著緊密聯系，或者是研究成果相對較少，因此可再作挖掘和拓展。

1. 列寧關于社會主義文化建設如何促進政治建設的思想。列寧認為，蘇維埃的“政治變革”先于“文化變革”，但在政治革命、奪取政權的任務基本完成以后，必須把工作重心轉移到包括“文化革命”在內的社會主義建設上來。由于當時蘇俄落后的識字比率和民主意識，使得政治改革不能及時提到日程上，因此，列寧關于以社會主義文化建設促進政治文明的構想在當時未能得到進一步的實踐。在開展社會主義文化建設與政治建設的進程中，理論界應結合列寧的相關理論與構想，就如何提高群眾的民主意識、如何更有力地克服官僚主義等問題做進一步探討，為以社會主義文化建設推動政治建設提供深厚的理論借鑒。

2. 列寧關于文化建設不能忽視民族和心理特點的思想。列寧認為文化建設具有民族和心理特點，而理論界對這一思想的研究相對較少。民族和心理特點的研究就是展開對文化建設主體的研究，這有著重要意義。列寧強調文化建設具有民族和心理特點，反復強調大俄羅斯沙文主義對蘇俄的危害性，對這一文化心理進行了嚴厲批判，并采取相應措施來加以克服。落后的文化心理，是文化建設的阻礙所在，而這不僅僅是能通過純粹意識形態的灌輸能解決的。列寧曾經提出：“一個馬克思主義者如果認為，被整個現代社會置于愚昧無知和囿于偏見這種境地的億萬人民群眾（特別是農民和手工業者）只有通過純粹的馬克思主義教育這條直路，才能擺脫愚昧狀態，那就是最大的而且是最壞的錯誤”{16}。因而，國內理論界可就列寧這一思想作拓展研究，結合國內民族和心理特點的分析，推導出相關的借鑒來完善社會主義文化建設。

3. 從唯物史觀和社會發展觀的角度上突出列寧關于政治、經濟、文化協調發展的思想。列寧的社會發展觀包含著政治建設、經濟建設、文化建設三位一體的思想，是政治文明、物質文明、精神文明和諧發展思想的萌芽。理論界對列寧強調文化建設的重要性這一思想，雖有多角度的探討，但緊扣列寧的唯物史觀和社會發展觀的論文卻不多。有的學者在探討列寧社會發展觀這一論題時，指出務實性、辯證性與人民性是列寧社會發展理論的特質。如果將列寧的社會發展觀用來探討文化建設的理論與實踐，不僅能開辟出新視野，而且能推動研究的精進。社會主義發展的最終目的和階段性目標，在唯物史觀和社會發展觀中能得到更好的協調和統一，社會主義文化建設的價值能得到最好的體現。

注釋：

① 王豐：《列寧社會主義文化建設思想的形成和發展》，《江蘇教育學院學報》1997年第3期。

② 林兆榮：《列寧文化思想初探》，《福建師范大學學報》1988年第2期。

③ 金可溪：《批判道德虛無主義提倡共產主義道德教育——紀念列寧〈青年團的任務〉講話發表77周年》，《中國青年政治學院學報》1997年第4期。

④ 俞良早：《列寧逝世前夕關于文化建設的重要思想》，《東歐中亞研究》2002年第5期。

⑤ 宋仕平：《試論列寧的文化革命和文化建設的思想》，《湖北師范學院學報》1990年第4期。

⑥ 劉倉：《利用資本主義文化遺產建設社會主義——列寧文化思想的一個基本問題》，《山西高等學校社會科學學報》2004年第3期。

⑦ 俞良早：《關于吸收人類文明成果建設社會主義思想的升華——鄧小平思想與列寧思想的比較研究》，《理論月刊》1995年第6期。

⑧ 黃艷：《列寧文化建設的思想與實踐及其現實意義》，《云南學術探索》1998年第5期

⑨ 韋定廣、肖從云：《從列寧到江澤民：關于執政黨的文化建設思想》，《唯實》2003年第7期。

⑩ 王豐：《列寧對社會主義文化建設的戰略構想》，《唯實》1997年第11期。

{11} 林孟清：《論列寧文化思考的意義》，《江漢論壇》2002年第2期。

{12} 馬龍閃：《布哈林的無產階級文化論與列寧的文化革命思想》，《俄羅斯中亞東歐研究》1984年第6期。

{13} 李福麟：《列寧晚年文化建設的思想及其當代啟示》，《理論學習與探索》2004年第4期。

{14} 《列寧全集》第42卷，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201頁。

{15} 《列寧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785頁。

{16} 《列寧全集》第43卷，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26頁。

（責任編輯 劉龍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