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剛剛為中國資本力量對世界的影響而備受鼓舞時,這兩天就經歷著驚心動魄的股市大跌,而且這次大跌是和美國次債危機形成的“波長”震蕩走向圖表攪在一起了,但大家又普遍不愿相信中國資本會被這樣牽著走。中國自身是一個大的自需市場,而且在資本市場運作上,中國政府也越來越成熟,水皮是個樂觀主義者,他在今年初的“水皮雜談”中,對中國在國際資本市場的博弈充滿信心,對奧運后的中國充滿信心,更重要的是他的幾次“靈驗”的預言,令人對他的分析連連稱是。水皮在與編輯部的連線中說,——
美國次債危機的引發恰恰是它的資金流動性不足,而這恰恰是與中國相反的。我們是流動性過剩,所以很多美國的金融企業在把解決流動性不足的眼光投到中國,包括像花旗這樣的,也向中國國家開發銀行發出一個信息征求意見,看有沒有中國企業愿意入股或者持有它們的股份來幫助解決它們的危機。這就給中國的金融機構重新介入美國的資本市場提供了一個比較好的機會。股市大跌,我們不能指望一定抄到底去獲利,但是我們可以以一個相對重要的地位、一個相對合理的價格進入美國主流金融機構,從而獲取相應的份額。 我上面的建議在2007年之前是不可想象、也是不可思議的事情,想當年我們中海油收購尤尼科公司,在美國國會都引起了軒然大波,這回中投入股美國,大家看到美國國會一句反對的話都沒有說,不管是摩根士丹利還是花旗銀行,或是貝爾斯登銀行,他們接受中國資金或是請求中國資金援助的時候,其實是得到了全美上下認可的,大家覺得沒什么可奇怪的,出現了事情就該向能出手的人求援。
現在是“蝴蝶效應”的制造者本身沒有太多恐慌,因為它處在風暴中心,而且補救措施也是比較到位、得力的,這一點給中國政府和管理層一個很大的啟示——自由經濟和現代社會中的政府該怎么扮演自己的角色。
平時大家都認為政府不應該干預經濟,但是一旦當市場機制失靈的時候,當這種情況影響到社會安定或者穩定的時候,那么政府就應該采取措施救助,否則要政府干什么,當我們每一個人都能解決自己問題的時候,政府一定是沒有用的,當出現我們個人解決不了問題的時候,才需要政府的組織行為。美國政府在這個“次貸危機”中所扮演的角色,再一次說明在這個現代社會,政府對經濟起一個負責任的角色是多么重要。比如說美國政府在這次“次貸危機”中幾次干預,一個是延長5年變動利率,這個利率的變動5年不變,這樣給很多“次貸按揭”的投資者緩了一口氣,為他們爭取了5年的利率穩定的還貸時間,還有其他措施等。
具體到中國的資本市場,中美兩個經濟體有一致的地方也有不一致的地方,所謂一致的地方,就是大的趨勢一樣;所謂不一致的地方,就是中國現實情況屬于一個成長中、一個充滿青春朝氣活力的經濟體。以中國經濟本身的活力,從周期性上來講,是處在一個蓬勃向上的階段。并不會因為美國經濟的相對下滑就受到泥沼似的拖累,因為我們對美出口畢竟只占全部出口的20%,出口量還是有限的。另外一方面隨著人民幣增值、人民收入的提高,國內的消費能力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市場,這是一個大國跟東南亞地區小國最大的區別。我們有一個完整的自我宣傳體系,有一個比較強的自我消化機能,更不用講現在中國經濟體的投資也好,擴張也好,充滿著強勁的內在動力,壓是壓不住的。另外奧運會之后,大家也可以預期中國經濟會出現加速發展的一個過程。
1998年,東南亞金融危機中確立了中國具備責任感的大國形象,而在美國“次債危機”導致全球性金融危機的變局下,中國經濟這么強勁,基本上能夠成為大家的希望所在,本身說明中國經濟體制能夠承受起或者擔當起美國經濟缺位出現的空檔。
我希望作為媒體人還是要多關注美國這場危機導致的因素,包括對社會經濟的影響,因為它會涉及人們的消費習慣,比如說嚴重的投資,盲目的樂觀。樂觀情緒膨脹過頭就會出現盲目的樂觀,就會出現不計后果的惡性投資。
(文字內容根據本刊記者雪石與水皮的談話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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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曹曉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