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索沃獨立的軍事因素

遠　林

簡單回顧前南斯拉夫分裂的過程，可以看出該過程當中的決定性因素。

在蘇聯解體、冷戰結束后，前南斯拉夫內部突然爆發出分裂戰爭的濃煙烈火，國家支離破碎。今天科索沃獨立，未必是前南斯拉夫地區的最后一個危機事件。據說塞爾維亞內部的匈牙利族人和羅馬尼亞族人的獨立訴求已有很多年。

戰爭幕后的特殊力量

這場難以控制的野火是如何引發的?當年看著西方拍攝的戰地電視新聞，一個問題曾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前南斯拉夫地區的分裂武裝幾乎是在一夜中嚴密組織起來，并得到了專業的訓練，擁有足夠的現代化武器，甚至還有部分西方最新的武器，很快占據了半壁江山，成為不可忽視的政治和軍事力量。分裂武裝真有撒豆成兵的魔法嗎?

近兩年，這個秘密被眾多外國參戰人員的博客所解開。原來在分裂初期，大量北約正規特種部隊成員以志愿者或志愿軍的名義，攜帶武器秘密進入前南斯拉夫，卷入武裝分裂。他們來自幾乎所有的西歐和北美國家，已經公開照片的有美國、英國、德國、法國、奧地利、土耳其、西班牙、意大利、捷克、加拿大的軍人。他們自愿參戰，是一群冒險者和擁有豐富作戰經驗的老兵。后來的波黑穆斯林和科索沃穆斯林要求獨立時，許多穆斯林國家的軍事人員也參加進來。

有人認為，米洛舍維奇的缺乏政治智慧以及不妥協態度和暴力鎮壓導致了科索沃的分裂。其實，點燃前南斯拉夫分裂戰火的決定性因素是外來軍事力量。

在已經公開的戰爭志愿者合影照片中。有許多人的面容被抹去。原來，有部分人目前還在北約特種部隊中服役，還有許多拉登的基地、阿富汗塔利班以及伊朗和北約軍事人員并肩作戰，所以不便公開。據西方披露，外國參戰兵力極為龐大，僅伊朗的“伊斯蘭革命衛隊”成員就多達2000多人，如此大規模的秘密干預，沒有美國為首的北約國家的默許甚至暗中協助，是無法想象的。

沖突與戰爭

冷戰期間，前南斯拉夫是美國為首的北約的準盟國，曾得到過西方大規模的軍事和經濟援助。以美國為首的北約一再向前蘇聯公開表示，西方將用武力回擊任何分裂前南斯拉夫的企圖。冷戰結束后，美國為首的北約告訴米洛合維奇，他們絕對無意支持科索沃獨立，西方政府甚至把科索沃解放軍公開列入恐怖組織名單。如此，前南聯盟領導人嚴重誤判形勢，重視經濟卻無視科索沃問題的嚴重性，在近10年的時間里沒有引進一件大型武器，前南聯盟防御能力的不足使美國為首的北約的軍事打擊能力有了施展的空間。

1996年，正是米洛合維奇以切斷對波黑塞族的物資供應為威脅，迫使波黑塞族領導人簽署了代頓協議。為此，他被波黑塞族詛咒為“叛徒”。結果使得北約順利進入波黑逼到南聯盟眼皮底下，完成了空襲南聯盟的最后一項準備工作。

最初，科索沃局形勢總體平靜。1998年，受到外界幫助的“科索沃解放軍”的恐怖主義襲擊突然加大了強度。10個月的時間里就達到1273起，其中完全針對平民的有569起，并用武力強占了科索沃40％的地盤。盡管南斯拉夫早在1998年3月沖突剛剛升級的時候就提出根據聯合國憲章和有關人權、公民權和少數民族權利的原則，和平解決爭端，但“科索沃解放軍”根本不感興趣。

1999年3月24日，北約開始了對南聯盟長達78天的轟炸。北約共出動了37465架次的飛機，投下了9170噸炸彈，其中包括前所未有的大量精確制導炸彈。但轟炸僅僅摧毀了13輛南聯盟的坦克，炸死了約600名南聯盟軍警，卻炸死炸傷了成千上萬南聯盟平民，其中包括大量北約聲稱要保護的科索沃阿族平民。

德國波恩戰略研究會主席霍爾格指出：塞爾維亞的軍事能力無疑受到了削弱，但并未被摧毀……總的來看，90年代初對南實行經濟制裁，給塞爾維亞人造成的痛苦“遠遠大于這次戰爭”，但當時的經濟制裁并未能使米洛合維奇讓步而回到談判桌旁。塞爾維亞軍隊的作戰能力并未受到摧毀，他們秩序井然，軍紀嚴明，沒有士氣渙散的跡象。撤出科索沃的南聯盟軍隊和武器裝備數量甚至比觀察家們預料的還要多。

顯然，南聯盟不是敗于美國的精確制導武器，而是轟炸令南聯盟政界和軍界高層內心發生了變化。

要知道，前南人民軍幾十年來的作戰目標一直是前蘇聯紅軍，而美國為首的北約是他們的準盟國。前南人民軍內部長期堅信北約強大不可戰勝，前南人民軍將領也和北約有著千絲萬縷的個人聯系，策反極為容易。如今突然遭到北約攻擊，即使士兵出于愛國熱情尚能堅持，而高級軍官的表現匪夷所思，許多高級軍官戰后在法庭上表示，為了戰后不被北約追究，他們違背命令，基本上不還擊，以最大限度地避免北約方面的傷亡。

這種情況下，米洛舍維奇最終接受了西方的要求，前南斯拉夫軍隊和警察撤出科索沃，北約部隊進入科索沃。西方和聯合國安理會政治解決科索沃問題的第1244號決議“重申南聯盟對科索沃地區擁有主權，要求所有聯合國會員國充分尊重南聯盟的主權與領土完整。”

也許，米洛合維奇以為國際法和聯合國決議足以保證塞爾維亞不失去科索沃，但實際上一個國家主權和領土完整在很大程度上依靠其軍隊維護，一旦軍隊撤出，也就意味著基本上失去了這塊領土的主導權。

2004年17日至20日，科索沃發生了阿族襲擊塞族的嚴重流血沖突，造成塞族近千人死亡和受傷，阿族極端分子還焚燒了30座中世紀建成的塞族教堂以及420棟塞族民宅，致使4000名塞族居民被迫逃離家園。對此嚴重的種族沖突，美國為首的北約沒有采取任何有效措施，而國際社會和塞爾維亞當局對此也沒有采取任何實質性反擊。在試探了對手虛實之后，今年，科索沃終于宣布“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