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議轉喻和概念整合

Coulson Oakley認為，跨空間的轉喻映現能幫助說話者用存在于一個空間的概念要素去指稱另一個空間的概念要素。當然，這兩個概念要素之間要有轉喻關系。通過這種轉喻映現，概念整合網絡將變得更加緊密。

一、轉喻與概念整合網絡

轉喻在整個概念整合網絡中發揮著重要的作用。請看例子：

Coke Flows Past Forecasts: soft drink company posts gains.

在上述例子中有兩個心理空間：“軟飲料空間”和“公司”空間。在“軟飲料空間”中，成分“coke”由“軟飲料”概念框架建構；在“公司”空間中，成分“Coca Cola Corporation”（可口可樂公司）是“coke”的生產者。雖然“coke”和“Coca Cola Corporation”具有不同的特征，但是它們之間存在著轉喻關系（公司與它生產的產品有轉喻關系）從而獲得了某種聯系。“公司”空間還包括代表“Coca Cola Corporation”產生的利潤的成分，以及代表經濟預測同期利潤的成分。“公司”空間的概念結構涉及公司利潤框架，以及評估公司利潤框架。常規轉喻把“公司”與它的“利潤”聯系起來。這個整合網絡的整合空間里有一個成分與“軟飲料空間”里的成分“coke”通過“同一身份”聯系起來；這個成分還與“公司”空間里的“利潤”成分通過轉喻聯系起來。兩個輸入空間的概念結構分別來自“軟飲料”域和“公司”域，而整合空間的概念結構則具有這兩個輸入空間的部分概念結構，另外它還有自己的突生結構。結果，整合空間中與“coke”和“利潤”同時聯系起來的那個成分就既具有“coke”的部分特征（液體的特征，因為軟飲料是液體），又具有“利潤”的部分特征（比預測的利潤要大）。

從上面的例句可以看出，自然語言構式（natural language constructions）經常同時利用轉喻映射和隱喻映射來創造新奇的突生結構。

二、轉喻和優化制約原則

Fauconnier Turner討論了優化制約原則。優化制約原則可以促進概念整合過程更有效地完成，這些優化制約原則如下：

整合原則（Integration）——整合空間必須是一個緊密整合、可供操縱的統一體。

布局原則(Topology)——整合空間里的“成分”和“關系”要與輸入空間相應的“成分”和“關系”相匹配。

網絡原則（Web）——整個整合過程必須使整合空間保持與輸入空間適當的聯系，而不需要另外的限制措施。

解包原則（Unpacking）——整合空間本身要使理解者能夠從整合空間解包從而重構輸入空間、類屬空間、跨空間映射過程以及各空間之間的網絡關系。

正當理由原則（Good reason）——在同等情況下，整合空間只允許那些起重要作用的成分進入，比如與其他空間有相關性的成分。

轉喻投射限制原則（Metonymic projection constraint）——當輸入空間的一個成分被投射到整合空間，輸入空間的另一個與該成分有轉喻關系的成分也可以投入到整合空間，并且要縮短這兩個成分在整合空間的轉喻距離。

這些優化制約原則往往會相互沖突而不能同時滿足所有的原則。轉喻結構就體現了這種沖突。總的來說，整合空間里的轉喻聯系發揮著把各種空間網絡聯系起來的重要功能。

三、特別概念結構的轉喻功能

特別概念結構也被稱為突生結構(emergent structure)，它是概念整合空間的新生概念結構。在特別概念結構的建構過程中，轉喻投射限制原則縮短了兩個非對應，然而它們之間有轉喻關系的兩個成分在整合空間中將產生轉喻距離。因此，這兩個有轉喻關系的非對應成分在整合空間中就被壓縮了。當我們對整合空間進行解包的時候，我們就能對這兩個非對應成分進行解壓，從而利用特別概念結構的轉喻功能來表達言外之意。請看下面的例句：

LADY MACBETH: Are you a man?

MACBETH: Ay， and a bold one， that dare look on that which might appall the devil.

（William Shakespeare， Macbeth， ActⅢ， Scene IV）

在上面例子中的整合空間特別概念結構里，麥克白勇敢地面對那個令魔鬼也膽寒的事物。在民間文化認知框架里，魔鬼比人類要大膽，而麥克白敢于面對比魔鬼還膽大的事物，這就可以看出麥克白的膽子極大。這樣，這個特別概念結構運用因果之間的轉喻關系，表達了麥克白善于吹噓這一言外之意。

在概念整合網絡中，轉喻關系可以緊密聯系輸入空間、整合空間以及類屬空間，從而把那些距離遙遠、隨意并置的成分和關系投射到整合空間，可以幫助調和那些互相競爭的優化制約原則，從而更好、更有效地完成概念整合過程，生成特別概念結構，還可以通過特別概念結構的轉喻功能表達言外之意。◆（作者單位：江西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江西師范大學科學技術學院）

□責任編輯：曾憲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