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心理學與語言研究方法

提 要：語言研究方法，無論就語言學還是語言哲學而言，是一個重要課題。目前，比較流行的方法有描寫、假設－演繹、統(tǒng)計和計算等方法。歸納起來，大致存在人文科學法和自然科學法兩種。近年來，學術界越來越多的人將自然科學的方法引入語言研究中。對此，文章通過考察威廉#8226;狄爾泰的描述心理學，得出如下結論：語言不屬于自然現(xiàn)象，而是人的精神世界的組成部分；外在物理世界與人的精神活動具有本質的差異，因此語言研究不適合使用自然科學中流行的相關方法。研究表明，語言與人的經驗密切相關，而且后者應該成為語言研究的重點，或許狄爾泰的描述心理學及其研究方法將有助于認知語言學和語言哲學的發(fā)展。

關鍵詞：語言；研究方法；描述心理學

中圖分類號：B08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0100(2008)06-0026-4

Descriptive Psychology and Linguistic Study Methods

Ma Yu-mei

(Henan Institute of Technology，Zhengzhou 450002， China)

Linguistic study method is an important topic for linguistics and for philosophy of language.At present， the most popular methods include the methods of description， hypothesis-deduction， statistics and calculation， etc. To sum up， there exist two general methods， namely humanities methods and natural science methods. In recent years， more and more people in academic circles apply natural science methods in linguistic studies.After analyzing the descriptive psychology of Wilhelm Dilthey， the paper arrives at the conclusion: language is not a natural phenomenon， but a component of humanbeings’ psychological world. The external physical world is different in essence from human beings’ psychological activities，so the methods popular in natural science are not appropriate to the study of language. The research shows that language is closely related to human beings’ experience， and the latter should be the core in linguistic studies. Dilthey’s descriptive psychology and his research methods may help the development of cognitive linguistics and philosophy of language.

Key words： language;study method;descriptive psychology

1 引言

研究方法往往決定研究的成敗。隨著語言研究的深入，探討相應研究方法的重要性日趨凸顯。行使交際功能的語言，人文性無疑是其最重要的特征。同時，發(fā)展和變化是語言的另一個標志性特征。于是，文章從學科的定位與價值以及特點出發(fā)，介紹，研究威廉#8226;狄爾泰（Dilthey Wilhelm）的描述心理學。據(jù)此，提出自己對語言研究方法的觀點，旨在促進語言哲學和語

言學的發(fā)展。

2 關于描述心理學

2.1 描述心理學的定位與價值

描述心理學是狄爾泰哲學思想的一個主要內容。它服務于人文科學的建立。他的描述心理學是對自我意識的分析解釋，其目的是找出在每個成熟的人的心理生活過程中共同的組成成分和它們的關系以及它們具體情況下如何受到理解和體驗。這門學科實際上描述的就是原初的生活本身，是對生活過程、生活關系的分析與描述。它以成熟發(fā)展了的精神生活的聯(lián)系為對象；它把典型人的內部生活關系表達、陳述出來，進行各種比較。“這種心理學并不只求陳列各種意識的事實，而是從功能的角度對這些心理意識事實加以解釋，以便弄清有機的生命同意識的關系。”（靳希平 吳增定 2004: 318）這種心理學可以維護人同世界的關系(Weltbezug)，而這種關系正是對人文科學的建立至關重要。

開始，他以為人類學可以成為這種基礎科學。“哲學最重要的對象是人類精神。哲學最具生命力和最明顯的形式和最接近具體科學的形式是人類學。它結合自然科學、地理學、歷史學和一切哲學學科。”（Dilthey 1957b: 373）可見，人類學之所以有資格成為基礎科學，是因為它既是哲學的(哲學人類學)，又是經驗的。后來，他認為心理學也具備這個條件。不過，他說的心理學既不是作為哲學分支學科的心理學，也不是作為自然科學學科的心理學，而是他自己定位的“描述心理學”。

2.2描述心理學的特點

（1）描述心理學與作為自然科學的心理學

把心理學定界為“描述心理學”，其目的是要使心理學脫離自然科學的窠臼而真正成為精神科學的基礎科學。他發(fā)現(xiàn)，心理學家的因果性觀念和他們的說明模式都出自物理學家和化學家，比如感覺主義和聯(lián)想主義心理學。最典型的是休謨。他毫并不隱瞞自己的心理學是在模仿物理學。物理學把事物分解為許多細小單元。于是，休謨也把精神分解為感覺、知覺和觀念。對此，狄爾泰認為休謨的作法是錯誤的。如果在物理學中原子不是通過觀察發(fā)現(xiàn)而是理論的構造，那么心理學的上述原子式的小單元也是如此。這套分解程序即使在物理學中合理，因為其對象不是作為一個系統(tǒng)整體呈現(xiàn)于知覺，是而理論建構的方法將秩序納入事物。然而，心理學不能使用這套程序，理由是精神始終是作為一個有自己統(tǒng)一性的系統(tǒng)出現(xiàn)的。可是，當代心理學“是一個膨脹的感覺和聯(lián)想的學說。精神生活的基本理論在心理學范圍之外。心理學成了只是一個心理過程的形式的學說；因此，它只能把握我們實際在精神生活中經驗到的東西的一部分”（Dilthey 1957a: 183）。狄爾泰所關心的是整個人，而不是他的精神過程的特殊方面和支配這些特殊方面的規(guī)律；他不是像一個不受個人情感影響的觀察者那樣，從外部看整個人，而是從內部，從作為這個人本身查看和感受自己。這才是生命觀點，而且典型地表達在抒情詩、自傳和宗教沉思錄中。（Hodges 1952: 200-201） 在狄爾泰看來，能夠成為精神科學的基礎科學的心理學，應該是能夠從整體上把握人的精神生活的科學。對此，狄爾泰提出一種不同于上述那種作為自然科學分支學科的心理學，他把它叫做描述和分析心理學。狄爾泰認為，知識不能是抽象原則演繹的結果，而是經驗的產物。笛卡爾、康德傳統(tǒng)認識論的問題，就在于脫離具體經驗。因此，本身作為經驗科學的心理學，應該可以成為認識論的基本前提。“認識論的基礎包含在活生生的意識和對它的心理整體結構的描述中。認識論并不需要一門完成了的、已經實施的心理學，但一切得到實施的心理學只是在科學上完成并且建立在認識論基礎上的東西。認識論是運動中的心理學，是朝向一個特定目標運動的心理學。認識論的基礎在于一種自我反思，它包括精神生命完整的內容。普遍有效性、真理和實在的意義首先和主要由這個基本內容決定。”（Dilthey 1957a: 151-152）

本質上是自然科學意義的心理學，它完全套用自然科學的一般程序，用抽象、分析和假設、說明和構造的方法來研究人的精神，完全不能把握精神生命的整體性關聯(lián)，因而也就根本無法成為精神科學的基礎。

（2）描述心理學的基礎——生命本身

描述心理學的基礎是生命本身，這一基礎無可置疑的。對此，狄爾泰告訴我們，“我理解的描述心理學是描述在每一個發(fā)展的人類精神生命中同樣出現(xiàn)的種種要素和關聯(lián)，它們是怎樣聯(lián)結在一個獨一無二的關聯(lián)整體中的。這個關聯(lián)整體不能推測或推斷，而是須要經歷。因此，這種心理學是描述和分析相互關聯(lián)的一個整體，它起初是并且始終是作為生命本身被給予的”（Dilthey 1957a: 152）。正因為描述心理學以生命這個最基本的關聯(lián)整體作基礎，所以它才能成為精神科學的基礎。每一個單獨的精神科學都需要心理學知識。以這個關聯(lián)整體為基礎和對象的心理學因此自然有資格，也只有它才有資格取代形而上學，成為替一切精神科學奠定基礎的“基礎科學”。因為它以生命關聯(lián)作基礎，就可以避免將我們對全部精神生命的理解建立在假設上的結果，并且也可以成為其他心理學的經驗基礎和支配者。

描述心理學不是像物理學等自然科學那樣從外部研究自己的對象，而是從精神活動的內部研究精神本身，其出發(fā)點和可能性就在于人經歷精神活動或者人在精神事實中(Innewerden)。我們通過感性材料這一中介去經驗物理對象，物理世界的系統(tǒng)統(tǒng)一并不在這些感性材料中，而是由思想從外部人為添加的。但我們直接就有精神事實，就在它們的實在中，既沒有中介也沒有添加。也就是說，它們的系統(tǒng)統(tǒng)一直接在經歷中呈現(xiàn)給我們。精神生命每一個或者每一組過程都是由功能統(tǒng)一構成的單獨整體。掌握整個精神系統(tǒng)，我們不能一次性實現(xiàn)，只能掌握它處于流變過程中的部分；但默會的思想卻使我們能夠發(fā)現(xiàn)這個系統(tǒng)永久的形式，在經驗其各個部分時識別并命名它們。內在于這個系統(tǒng)是我們理解其各個部分的首要條件。描述心理學不僅關注和認知相關精神過程，而且“考慮共同構成一個具體的歷史個人的情感、沖動和目的”（魯?shù)婪?8226;馬克瑞爾 2003: 49）。

心理現(xiàn)象聯(lián)系的基礎是人體驗的內容和意義的結構整體，即心理結構。這種心理結構完全不同于任何自然的因果過程，不能用聯(lián)想主義的因果解釋方法、實驗方法，而只能用描述法對待。所謂描述法，就是沒有任何關于心靈本質的假設，無論是形而上學的還是物理主義的。所以描述法又叫“純粹經驗的”法，它只是“告訴它發(fā)現(xiàn)的東西”（Dilthey 1957a: 221）。當然，描述法并不排斥解釋法，不過解釋必須與描述結合在一起運用。

（3）個人精神與共同體精神并重

描述心理學不僅研究個人的精神，而且研究社會和文化精神，即共同體精神，兩者并重，絕不偏頗。傳統(tǒng)心理學在方法論上極端重視個體主義。它屬于個人心理學，而不是社會和文化心理學。然而，狄爾泰堅持，人的存在是社會文化和歷史的存在，因此作為精神科學基礎的心理學，必須考慮歷史生命。顯然，這是受當時德國“人民心理學”的影響，認為心理學應該將自己的研究范圍擴大到非個人的心理關系、事件和創(chuàng)造上。但他不同意人民心理學學派將心理學理解為只是研究精神生命的形式。他主張的心理學是社會和文化的心理學，關心的是歷史生命的真實內容和像忠誠、工作、愛、維護等特殊的社會關系。因此，描述心理學不能挪用自然科學方法，而必須擁有自己的獨特方法；其主要目的是分析和描述人的精神的結構系統(tǒng)；自然科學的觀念不能用于內在經驗(經歷)的事實。在經歷中，沒有實體和屬性之分，沒有原因與結果的數(shù)學等式，只有生命、活力、歷史性、自由和發(fā)展。（Dielthey 1957a: 196）我們只能在精神系統(tǒng)內部把握該系統(tǒng)。也就是說，我們只能在生命經歷中，在精神事實中掌握這個結構系統(tǒng)。根據(jù)狄爾泰的觀點，精神生命的整體關聯(lián)構成認識結構和一般人類意識的真正基礎。真正的知識理論不能從抽象原理演繹，必須從精神整體關聯(lián)本身的關系與內容解讀。認識論應該以對這個精神系統(tǒng)整體進行充分描述為目標的心理學為基礎：“認識論的基礎在鮮活的意識和對這個精神整體關聯(lián)的有效描述中。認識論并不需要絕對完整的心理學，但一切充分實施的心理學只是構成認識論基礎的東西的完全科學的形式。認識論是動態(tài)心理學，朝向一個確定目標運動。認識論的基礎在于自我反思，它包含精神生命的完整內容。普遍有效性、真理和實在意義首先由這個基本內容決定”（Dielthey 1957a: 151-152）。也就是說，認識論以心理學為基礎和前提。張汝倫指出，這里有個問題：“認識論要提供有效知識的標準，它必須是規(guī)范性的，必須提供特殊物質內容的先驗規(guī)范和理想形式；但心理學給我們的卻是經驗事實。它如何能提供一般的有效知識的標準？經驗事實不等于能構成科學知識的規(guī)范。康德與黑格爾就因為這而認為心理學與知識論和哲學沒什么關系”（張汝倫 2008: 43）。對此，筆者暫時也沒有解決方法，只能留待以后進一步研究。

（4）描述方法上與胡塞爾的契合

描述心理學應該避免形而上學和物理主義關于精神本質的假設，它應該是經驗的、無偏見的，也就是應該不受思辨、假設、構造和錯誤的解釋模型的歪曲影響。描述方法只是要“告訴它所發(fā)現(xiàn)的東西”，因此是“無偏見的科學性”(unbefangene Wissenschaftlichkeit)的先決條件（Dilthey 1957a: 221）。狄爾泰的這種描述方法同胡塞爾現(xiàn)象學的描述方法相契合，都是要“回到事情本身”（胡塞爾 2006）。

說明心理學的錯誤就在于過早地將理論和觀察混在一起。狄爾泰認為，心理學不能匆忙建構理論模型，而應該充分追蹤經驗。科學對最經濟的說明材料的偏好必然會把豐富復雜的經驗簡化約為假設模型。狄爾泰雖然不絕對反對假設，但是他要防止由觀念論者的思辨方法和實證主義的化約方法而來的濫用建構。

一般地說，大多數(shù)精神假設模型都具有靜態(tài)性和形式性特點，但精神生命是運動的和歷史的，其真正的描述也應該是運動的，充滿內容。如果心理學以運動、歷史的生命經驗為對象，它就應該是一種對生命經驗動態(tài)的、歷史的描述。事實上，狄爾泰強調精神生命的整體性，就意味著要動態(tài)地、歷史地把握它。后來，胡塞爾積極評價狄爾泰。他說，一方面狄爾泰力圖使心理學不僅研究單個經驗，而且從一開始就研究運動、變化的經驗整體；另一方面他具有把一種歷史動力納入其心理學框架的能力，使得對于超個體性主體的訴諸成為完全不必要的（魯?shù)婪?8226;馬克瑞爾 2003: 49-50）。將歷史引入心理學，這不僅是內容的增加，而且反映出狄爾泰獨特的心理學觀念。

（5）反對僅僅運用內省和實驗法

狄爾泰反對將心理學的研究方法嚴格局限于內省和實驗法，其理據(jù)是：心理學不是直接而是間接地通過它的創(chuàng)造物和各種表達來考察精神。不僅人的意識行為，而且歷史、藝術、文學、宗教、語言、神話，甚至科學本身都是心理學的材料。主要原因就在于，“人肯定不是通過反復思量他自己和心理實驗，而是通過歷史來經驗他是誰的”（Dilthey 1957a: 180）。因而，其描述心理學實際上已經不是傳統(tǒng)意義的心理學，而是一門將哲學與經驗科學結合在一起的“基礎科學”。這一點對語言哲學尤其重要，因為它也不是直接研究人及其世界的，而是通過人的創(chuàng)造物——語言來實現(xiàn)其學科目的的。

在狄爾泰直指生命與歷史本身的描述心理學以前，諸如塞涅卡、馬可#8226;奧勒留、奧古斯丁、馬基雅維利、蒙回、帕斯卡爾和別的“生命哲學家”也都能在人的全部經驗實在中去理解人。這說明，當時的流行心理學遠遠落在這些學者對人的理解后面。不過，上述生命哲學家的方法基本上是文學性的，還未提升到方法論和嚴密知識的高度。只有心理學才能描述精神生命合規(guī)則性的關聯(lián)整體。心理學可以包括文學家和宗教家們的反思內容，但文學家和宗教家卻無法達到心理學的嚴密科學性。

（6）凸顯整體性

描述心理學要把握的是精神生命當下全部的豐富內容，而不是作為自然事件發(fā)生的意識過程。自然過程的種種聯(lián)結可以通過脫離經驗的構造來實現(xiàn)，但精神世界本身的種種聯(lián)結作為當下的實在和“原初的生命關聯(lián)”只能從內部給予。（Dilthey 1957a: 143）生命的關聯(lián)整體是第一位的，所有其他的因素都由這一整體派生出來。精神生命是一個我們存在的生命整體關聯(lián)，而不是構造出來的因果序列。心理學最緊迫的任務就是忠實地描述和追蹤這個關聯(lián)整體。因此，心理學描述也必然是歷史的描述。在人文世界中，事實和價值密不可分，相互交叉。狄爾泰認為只有他的描述心理學才能合適地把握這種情況，描述、揭示精神生命中價值、目的和類型的關聯(lián)整體。“典型”是狄爾泰后期著作中的一個重要概念，它是溝通事實與價值兩個領域的中介因素。例如，當我們看到一個滑冰者或者一個舞蹈者時，對他們實際動作的感知一定是與他們的動作做得好不好的想法結合在一起的，感知和判斷是相互滲透的。對真實的情況的把握總是與價值觀念連在一起的。典型就表示人類某類行動最合適的操作，表示它們的規(guī)范。但典型表示的只是局部的規(guī)范，它們是從生命的關聯(lián)整體中恒常的結構性要素而來的。

總之，描述心理學既然以把握生命關聯(lián)整體為目的，它就不應該像傳統(tǒng)心理學那樣以感性知覺為出發(fā)點，而應該從發(fā)展了的精神及其全部功能范圍，包括記憶、語言、想象和意愿出發(fā)。描述心理學雖然講究綜合，但不是不要分析。它也必須從生命的關聯(lián)整體中將一再發(fā)生的精神關系剝離出來，清楚地分析它們。分析總是與描述連在一起的，兩者互相依賴。為了充分說明精神，綜合與分析都要運用。綜合表明精神運作的深度和廣度，而分析起到澄清和區(qū)分的作用。心理學必須從整體到分析地剝離出來的部分，再回到整體。（Michael 1978: 176）

3 反思

語言同自在的山川、河流相比，其最大的不同在于，語言的產生、運作、發(fā)展和消亡都是人作用的結果。可以說，語言既是人為自己創(chuàng)造的工具，又是人的存在方式。與人有關的東西都會通過符號化固著于語言之中，并且成為語言的有機組成部分。反之，與人無關的東西無論如何也不會也跟語言搭不上界。一句話，語言與人的世界同一。這就決定了語言研究方法的確定須要考慮以下幾個方面。

（1）運用狄爾泰描述心理學和現(xiàn)象學的直觀法，直接研究語言的本真態(tài)——話語。

（2）確定語言研究方法的基石是人的生命本身，也就是 “是其所是，在其所在”的人。

（3）關注生命本身時，個人精神與共同體精神并重，不可偏廢。前者體現(xiàn)為語言的個體意義，后者則體現(xiàn)為語言的群體意義。兩者相互聯(lián)系，相互區(qū)別，共同建構語言的意義世界。

（4）凸顯整體性。無論是人及人的世界還是語言的形、義和功能，從本體論維度著眼，都是一個有機整體。雖然從方法論角度看，可以把其不同側面或者維度作為研究對象，但就學科整體性目標的實現(xiàn)，對人及人的世界和語言的本質及其機制的認知和把握而言，整體性是不容回避的，也是繞不過去的。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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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08-06-23

【責任編輯 李洪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