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諧理念的多模式話語建構
2008-04-12 00:00:00鄭海翠張邁曾
外語學刊 2008年2期
編者按：“話語分析”是本刊多維度研究語言的一個綜合維度。20世紀后半期以來，話語之所以凸顯為多學科同時關注的焦點，是因為語言既是交際工具，又是“人類存在的家園”。無論透徹研究工具語言的本質，還是通過語言逆向揭示人及人的世界，都須要直接展開話語分析。本期刊發的三篇文章可以細分為兩個板塊。鄭海翠博士與張邁曾先生合作的《和諧理念的多模式話語建構》探討人賴以存在的基本方式——觀念“和諧理念”的多模式話語建構。其余兩篇文章則是通過話語分析來揭示話語含義的成果。“話語分析”將成為本刊的重點欄目之一，歡迎廣大學者賜稿。
提 要：多模式是話語的基本屬性，而決非一個新現象，但這一基本屬性卻一直不為人們所重視。近年來，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話語的多模式性越來越突顯出來，有關多模式話語的研究也被排上語言學家的研究日程。作為一種社會實踐，話語通過各種符號模式的共同作用參與社會建構。本文應用多模式話語和批評性社會符號學理論來分析北京申奧會徽中所傳達的和諧理念。
關鍵詞：多模式話語；批評性社會符號分析；和諧理念；北京申奧會徽
中圖分類號：H03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0100(2008)02-0107-6
Multimodal Discursive Construction of the Concept of Harmony
Zheng Haicui Zhang Maizeng
(Nankai University， Tianjin 300071， China)
Multimodality of discourse is by no means a new phenomenon， but instead can be seen as an intrinsic attribute of discourse. And it has not received enoughattention. In recent years，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technology， multimodal discourse has become more and more salient and research about it has now been put on the agenda of linguists. As a social practice， discourse plays a role in social construction by means of the intersemiosis of various media modes. This paper analyses how the concept of harmony is constructed through multiple modes which use the Beijing Olympic bidding emblem.
Key words： multimodal discourse; critical social semiotics; the concept of harmony; Beijing Olympic bidding emblem
話語是一種社會實踐。它不僅是實現社會權力和實施控制的手段，而且是構造社會文化和現實的工具。話語通過各種符號交際方式實現，語言只是其中的一種。本文以北京申奧會會徽為例，分析中華民族信奉和追求的和諧思想如何通過多模式話語建構。
1 中國和諧理念與奧運精神：世界和諧的同一個呼聲
和諧理念是中國傳統文化的核心理念和根本精神，“天人合一”、“和為貴”、“和而不同”、“大同社會”等是中國人民自古以來對人與自然，人與人、人與社會和諧關系的理想與追求。中國傳統文化提出的這種和諧共生理想已經成為以“和”為核心，兼顧多元、和諧有序、包容開放的一套哲學倫理體系。它不僅影響著中華民族的思維和日常生活，而且影響著中國的外交決策，決定著中國在國際舞臺上的形象和在國際事務中發揮的作用，建設和諧世界、實現共同發展是中國一貫主張和力求實現的理想。
奧運會是世界范圍內的體育競技比賽，其目的是弘揚“更快、更高、更強”的奧林匹克精神，推動世界和平與發展；而申辦和舉辦奧運會卻是一個國家綜合國力、經濟和科技實力以及文化魅力的展現，2001年7月13日中國北京獲得2008年奧運會的主辦權，這是中國綜合國力增強的體現，是中華民族國際地位提升的標志，也是中華民族悠久的歷史文化的魅力再現。
在北京申辦和籌備奧運會的過程中，展示和突出中國悠久的歷史文化傳統一直是各項工作的一個重點，和諧理念可謂重中之重，因為和諧理念既是中國傳統文化的核心理念和根本精神，其精神實質又與實現世界和平與和諧發展的奧運會宗旨是一致的。在莫斯科作申奧陳述時，李嵐清副總理就代表中國政府陳述了中國在體育設施方面給予發展中國家的支持和幫助，如幫助發展中國家建設了36個體育場館；并表示“如果北京奧運會有贏余，我們將用這贏余建立奧林匹克友誼合作基金，用以資助發展中國家體育事業的發展”，充分展示了一個負責任的大國形象以及中國弘揚奧林匹克精神，與世界各國和諧相處、共同發展的一貫作風。本文將以申奧會徽“太極人”為例，分析中國傳統和諧理念的多模式話語建構。
2 理論背景
2.1 多模式話語的普遍性
首先提出術語“多模式話語”（multimodal discourse）的是Kress 和van Leeuwen（1996/2001）。然而，話語的多模式性(multimodality)并非是一個新現象，只不過人們一直以來在實踐甚至理論研究中總是趨向于關注一種模式而忽略其他模式，人為地將各種交際模式區分劃界，導致單一模式研究成為主流，例如，語言學家只關注語言表達，而將文本中出現的圖像留給藝術家去分析。這樣，圖像建構的意義以及只有通過兩種模式共同作用才能表達的意義就被置于邊緣地位或者被完全忽略了。
其實，多模式可謂無處不在。即使在所謂的“單一”模式文本中，如口語表達或書面文本中，多模式仍然存在。但是人們往往只關注語言這種模式，而將其他的意義建構模式（如語音、語調、環境等）歸為副語言特征或語境因素，或者干脆認為其他模式（如文字的排版或書寫方式等）與語言研究無關。實際上，這些符號模式也參與意義表達，它們屬于意義構建的不同層次。“語言使用，不管是口語還是書面語，總是不可避免地由多種交際模式構建”（Scollon Levine 2004），所以，“所有的文本都是多模式的”（Kress van Leeuwen 1998：186）。
跨越界限成為20世紀符號學研究的一大主題，“意義通過許多不同的方式構建，并且總是通過在一個交際集合中共現的許多不同的模式和媒介構建”（Kress van Leeuwen 2001：111）。隨著現代科技和傳媒技術的發展，尤其是互聯網的出現，意義的多模式建構在很多情況下可以由一個人來完成，例如，文本制作者可以為文字表達選擇不同的字體、格式、背景等，可以加載圖像，如一個笑臉符號:表達自己的心情，甚至可以加入音樂等制作動畫文本，因此話語的多模式也越來越突顯出來。
2.2 有關多模式話語的理論構想
Kress 等提出從社會符號學角度分析多模式文本的構想和原則：（1） 任何文本的生成和閱讀都涉及幾種符號模式；（2）每種模式都有其內在的表征和交際潛勢，這種潛勢同時又受文化影響；（3）要了解多模式文本的閱讀方式，即多模式文本是如何實現內部銜接和連貫的；（4）就文本而言，生成者和閱讀者都有權利；（5）寫作者和閱讀者都生成符號合成物，即文本，文本由文本生成者的利益決定；（6）利益涉及一系列因素：社會歷史、文化歷史，當前的社會語境包括符號生成者對交際環境的評估；（7）要實現恰當表征和有效交際，符號生成者就會選擇恰當的能指（形式）去表達所指（意義），因此能指和所指間的關系不是任意的，而是機動的（Kress et al.1997：269）。可見，上述（1）強調文本的多模式屬性；（2）突出意義表達的動態性和社會性，語言和其他表達模式都是一個意義潛勢、語義系統；（3）指出多模式文本的編排方式及閱讀規則；（4）強調意義不是固定的，而是在具體使用過程中產生和理解的；（5）指出寫作和閱讀都是一個符號組建過程，寫作是將符號組建的結果公之于眾，閱讀則是內在地將符號組建解碼，再構造的過程，文本由制作者的利益決定；（6）列舉決定文本利益所涉及的種種因素；（7）指出符號運用及其意義表達由利益驅使，并不是任意的。
傳統語言學將語言定義成一個雙層表述系統 (double articulation)，即信息可以被表述為形式和意義兩個層面。Kress Leeuwen認為多模式文本的意義是多層次表述 (multiple articulation)，他們提了意義建構的4個層次：話語、設計、生產和分配(Kress Leeuwen 2001)。話語是在社會環境中產生的關于現實或現實某個方面的知識；設計是符號資源的使用，是關于符號產品和符號事件的形式構想，設計同時運用各種符號資源或模式實現話語和各種活動；生產是符號產品或符號事件的物質形式表述(無論是原型還是最終產品)；分配則是利用物質資源對符號產品和符號事件進行技術加工或再編碼，目的在于記錄或傳播符號產品和符號事件。話語和設計屬內容層面，生產和分配屬表達層面。“多模式指的是符號產品或符號事件的設計中幾種符號模式的使用以及模式整合的方式”(Kress Leeuwen 2001：20)，例如，模式間相互增強、補充或等級置放（其中一種模式占主導，其他模式添加意義）。
2．3 交際的社會符號學理論
社會體系或文化可以表述為一種意義建構、一種符號系統，構成社會體系的意義是通過許多模式和渠道傳遞的，語言只是其中的一種交際模式，決非唯一的交際模式。除語言以外，還有很多其他符號模式（Halliday 1978/2001：189）。Halliday重點研究語言這種符號系統，并提出系統功能語法（Halliday 1994/2000），認為語言材料可以按概念功能、人際功能和語篇功能分析。Kress 和van Leeuwen認為三大元功能并非僅限于語言系統，而是適用于整個社會符號交際系統，他們將Halliday研究的語言系統的三大元功能擴展到圖像分析（Kress van Leeuwen 1996）。下面，我們將Halliday的語言分析語法和Kress van Leeuwen的視覺語法列圖表示：
關于語言和圖像三大元功能及其子系統通過哪些具體的方式實現，由于篇幅所限，這里不詳細介紹，具體可查閱Halliday（1978/2001），Kress van Leeuwen （1996）和李戰子（2003）。從上圖可以看出，盡管所用術語有差別，但語言和圖像系統所實現的交際功能基本相同。同時，三大元功能的具體實現手段會有很大的差別。例如，語言行為動詞在圖像中由箭頭、目光等向量實現，語言用介詞表示方位關系，在圖像中通過前景和后景的設置表示。當然，并不是所有的語義關系都可以通過圖像表示，也不是所有的圖像意義都可以用語言表達（李戰子2003）。例如，心理過程和名詞化結構為語言所特有，視角是圖像獨有的。語言和視覺交際相互獨立，并通過各自獨特的方式實現構成社會現實或文化的意義體系，由于所表達的意義同屬一種社會文化，所以不同的交際模式有很大程度的相容性；另一方面，由于各種符號模式的意義潛勢有各自的優點和局限（Kress van Leeuwen 1996），所以只有幾種模式共同作用，話語才能實現準確、全面和高效的意義表達。
2.4 批評性社會符號學：批評話語分析和符號學的融合與發展
20世紀70年代末，由Fowler， Hodge 和Kress等人發起的批評語言學(critical linguistics)是在對主流語言學和社會變異研究批判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主流語言學研究語言系統或人的語言能力和習得，批評語言學研究與社會密切相關的語言運用，認為語言不僅反映社會現實，而且參與社會現實構造（Fowler， Hodge， Kress Trew 1979; Fowler 1986/1991）。批評語言學應用系統功能語法分析語言表達所傳達的社會意義以及語言如何建立和維系社會權利關系。
在批評語言學基礎上發展起來的批評話語分析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突破語言學的范圍，接受社會學中的“話語”概念，認為話語是社會實踐形式，是社會實踐的符號成分(Chouliaraki Fairclough 1999 )。批評話語分析進行跨學科 (interdisplinary)、超學科(transdisplinary)和多學科（multidisplinary）研究，例如，Fairclough有關語言和權利以及社會變革的研究（Fairclough 1989/1992），Wodak的“歷史-話語研究”（2001），van Dijk的話語-認知-社會研究（2001）等。盡管批評話語分析豐富和發展批評語言學，分析框架也不斷推陳出新，但系統功能語法仍是其中非常重要的語言分析手段。
在話語實現方式上，盡管Fairclough（1992/1999/2003）和van Dijk（1998）都提出話語包括口語、書面語以及非語言交際等，但他們都致力于語言這一符號模式研究。批評語言學的創始人Hodge 和Kress（1988）開始關注語言以外的其他社會符號研究，并將社會符號研究同批評話語分析聯系起來。在“語言是社會符號”（Saussure 1971/2000， Halliday 1978/2001）的理論基礎上，Kress 和 van Leeuwen提出圖像語法，首次將系統功能語法擴展到語言以外的其他社會符號研究中（Kress van Leeuwen 1996），這是對Saussure 和Halliday的語言符號學思想的發展。
1999年在伯明翰大學召開的一次批評話語分析大會上，針對批評話語分析僅僅局限于語言這一種符號模式而忽略其他符號模式這一現象，與會者提出應該將批評話語分析與社會符號學結合起來的倡議，要求將多模式置于話語分析者和社會理論家的研究日程上，以彌補批評話語分析只關注語言而忽略其他話語模式的缺陷，并將這一新的研究方向稱為批評性社會符號學（critical social semiotics）。CaldasCoulthard 和van Leeuwen將批評性社會符號學定義為批評話語分析和符號學的融合（interface），并將其特點分析為：（1）關注含語言在內的各種交際模式；（2）將意義建構同教育、跨文化交際等社會主題聯系起來；（3）加入批評話語分析事業，分析多模式話語在社會現實的生產、再生產和改造中發揮的作用。（CaldasCoulthard van Leeuwen 2003）Chouliaraki也稱，多模式話語分析并非與批評話語分析決裂，而是一個新的開端（Chouliaraki 2004）。多模式話語分析研究各種符號形式如何表達意義并參與社會建構。
批評性社會符號學充分考慮到話語的多種實現方式，因而是在語言學與社會學的跨學科研究中從語言研究到話語研究之后的又一次突破，它使多模式話語分析走向深入，同時也使批評話語分析得以豐富。批評話語分析既應該研究作為權利和控制手段的話語，也應該研究作為建構社會現實工具的話語（van Leeuwen 1993），同樣，多模式話語既參與社會結構和權利關系的建構、維護或改造，也是社會現實的構造工具。
3 從申奧標志看和諧理念的多模式話語建構
在申辦奧運會期間，中國人設計了一個形象生動、寓意深刻的申奧標志 “太極人”。申辦會徽及文字說明構成多模式文本。
會徽說明：申辦會徽由奧運五環色構成，形似中國傳統民間工藝品的“中國結”，又似一個打太極拳的人形。圖案行云流水，和諧生動，充滿運動感，象征世界人民團結、協作、交流、發展，攜手共創新世紀；表達奧林匹克更快、更高、更強的體育精神。
我們先分別分析圖像和文字，然后再分析這兩種模式如何共同作用表達意義，重點分析其中所表達的和諧理念。
3.1圖像分析
圖像由意象、文字和奧運會標志三部分組成，我們先逐一分析，然后分析圖像編排。
奧林匹克五環標志是由皮埃爾#8226;德#8226;顧拜旦1913年構思設計的。它是世界范圍內最為人們廣泛認知的奧林匹克運動會標志。5個不同顏色的圓環代表參加現代奧林匹克運動會的5大洲——歐洲、亞洲、非洲、大洋洲和美洲。每一個參加奧林匹克運動會的國家都能在自己的國旗上找到至少一種五環的顏色，可謂在保持各國特點的情況下，于差異中尋求共同點。5個圓環大小完全相等，表明5大洲的平等，環環相扣象征5大洲團結合作，攜手共建美好、和諧世界。
“BEIJING 2008”在上方，以加粗、黑色印刷體出現，而且所有字母均為大寫體，Candidate City在下方，以小字號，非粗體出現，首字母大寫，兩行文字的位置、字體、字號、大小寫等的不同和對比使得BEIJING 2008獲得顯著性，突出申辦城市，而Candidate City僅說明此會徽為申辦會徽。
最上端是意象，其概念再現功能通過象征過程實現，這意象意義豐富，是個承載者（carrier），它既是一個中國結，又是一個打太極拳的人形。這樣，意義通過象征過程中的暗示(symbolic suggestive)實現，即意義來自承載者自身的品質。中國結是中國民族文化獨有的文化精髓，年代久遠，文化底蘊豐富，已演化成一種意識形態，成為一種抽象的符號，同時中國結又可以使抽象的概念化為具體形象（易思羽2005），中國結最大的特點是從頭到尾用一根絲繩完成，因而是表達團結、和諧、力量和美好的文化符號，北京申奧會徽的形狀是一個中國結，一個“同心結”，色彩采用紅、黃、藍、綠、黑，即奧運五環色，兩種模式（形狀和顏色）共同表達5大洲團結一致、合作交流，共創美好世界的愿望和意義。太極人形既體現運動精神，又傳達深奧的中國傳統文化精髓，太極思想反映中華民族追求陰陽平衡，實現人自身的平衡協調以及與自然界和諧相處的理念。
太極人形在上，文字居中，奧運五環位于底部，這樣的編排方式是一種縱向三聯畫(vertical triptych):
“理想的”(ideal)往往是信息的理想化的或概括性的精髓，因此也是最顯著的部分，“真實的”(real)是具體（如細節等）、更實際的信息（Kress van Leeuwen 1996: 193-194）。奧運會五環標志已為世界熟知，是確定、具體的信息，它所傳遞的世界團結合作、攜手共同發展的理念是每一屆奧運會的宗旨和目的，BEIJING 2008和Candidate City是中介(mediator)，意即通過北京2008奧運會，奧運精神將達到一個新的高度，將出現一種新的世界和平、和諧的圖景，這就是被放置于頂部的意象想要傳遞的信息，中國人民期盼五洲同心，共同發展，這也是北京奧運會的目的和理想。
整個圖像是在提供信息，說明會徽的用途及具體的申辦城市，而且傳遞北京申辦奧運會的理念，中國人民對奧運精神的理解和對世界和諧相處的渴求和期盼。
3.2文字說明分析
會徽文字說明全部為關系過程① ，既有識別式關系過程（構成、形似、又似、象征、表達），又有屬性式關系過程（如、 充滿）。圖示如下：
文字部分全部采用陳述語氣，提供信息。整段文字共享一個主題：申辦會徽，但小句的主位安排有所不同，第一小句主題即主位，其他小句以“形”、“圖案”等會徽的細節為主位，更多的小句則采用標記主位（和諧生動、充滿、象征、表達等），對會徽的意義進行闡釋，突出會徽表達的世界和諧相處、共創美好未來的思想——“世界人民團結、協作、交流、發展，攜手共創新世紀”。
3.3意義共建
這一多模式文本采用圖像在上、文字在下的編排方式，這樣的安排與從上至下的閱讀路徑相一致，同時也符合人們的認知和感知習慣。分析可見，這一多模式文本由圖像、文字、色彩、字體等多種符號模式共同作用生成，每種模式都有自己的意義表達方式，圖像簡潔生動、意義豐富，如5種色彩的兩次巧妙使用，五環環環相扣等；文字闡釋詳細、具體確定，如會徽說明賦予意象“同心結”、“太極人形”等稱謂，使其具有濃厚的中國傳統文化特色，并以此引導人們去解讀意象的深層含義。當然，每種模式又各有局限性，與圖像相比，文字不具備吸引觀眾目光、迅速傳遞信息的優勢，所以會徽要以圖像為主，此外會徽說明只解釋圖像部分的意象，而未說明五環和BEIJING 2008等文字的編排和意義。因此，只關注一種模式或幾種模式，忽略其他模式，意義就會部分缺失。
4 結束語
話語的多模式性近年來逐漸引起人們的關注，但相關研究還為數不多。本文在介紹多模式話語和批評性社會符號學的相關理論的基礎上，分析中國傳統的“和諧”理念如何通過多模式話語建構和傳播，北京申辦2008年奧運會是中華民族向世界展現其悠久文化傳統，塑造中國世界大國國際形象的契機。由于篇幅所限，本文僅以北京申奧會徽為例，實例分析多模式話語，希望能引起更多學者關注多模式話語，推動多模式話語研究進一步發展。
注釋：
①這里，過程的識別和確定參考了彭宣偉 （2000）關于英語和漢語各種過程的對比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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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07-05-19
【責任編輯 李洪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