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譯 李荷卿
一天早晨,米莉姑媽帶阿什利去城里。
阿什利從來沒有去過城里。事實上,她從來沒有去過離農場很遠的地方,因此,當她們坐上公共汽車的時候。她多少有點兒緊張。
“別擔心,”米莉姑媽一邊說一邊拍了拍自己的手提包,“我們會很順利的。”
公共汽車很快就從阿什利家門前的那條窄窄的鄉村土路轉到一條寬寬的大馬路上去了。不料,沒行多遠,它就停下來了。
“輪胎漏氣了!”公共汽車司機宣布道。他卸掉了舊輪胎,拿出另一個備用輪胎。“噢,不!”他驚慌失措地叫道。“這一個也沒氣了。”
米莉媽媽下了汽車。她對公共汽車司機笑了笑,“別擔心。”她一邊說一邊拍了拍自己的手提包。然后,從包里取出為自行車充氣的充氣筒。
呼哧!呼哧!呼哧!她把兩個輪胎都充足了氣。
公共汽車司機咧嘴笑開了懷。“上路了!”他一邊說一邊發動了汽車。
阿什利和米莉姑媽到達城里的時候,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
“我們去飯店吃飯嗎?”阿什利問。
“我有一個主意,”米莉姑媽回答,“我們讓飯店來找我們吧。”
令阿什利驚訝的是,一個賣熱狗的小販推著一輛餐車沿著街道向這邊走來了。
“請給我們來兩個帶芥末的熱狗。”米莉姑媽說。
“對不起,”小販說,“我沒有芥末了。”
“唔,我來看看,”米莉姑媽一邊說一邊用手在自己的手提包里掏著。“啊哈!”她拿出一大罐芥末來。米莉姑媽用這罐芥末跟小販換了兩瓶檸檬水。
然后,米莉姑媽帶著阿什利走到公園里的噴泉旁。“我最喜歡在這里吃午餐了!”她叫道。
但那個噴泉干枯了。
“一定是管道出了問題。”米莉姑媽說。她又開始在自己的手提包里翻弄了。她翻啊翻啊,最后找到了一個板鉗。她立刻開始干起活來。
不一會兒,水就開始向空中噴射開了。米莉姑媽也條件反射般地跳到了一邊。
米莉姑媽的身上雖然被水噴濕了,但她微笑地用手指著附近的一條長椅子。“我們坐在這兒吧。”她說。
還沒等她們坐穩,長椅子就塌了。熱狗和檸檬水都掉到了地上。
米莉姑媽又從手提包里拿出一把錘子和一些釘子,乒乒乓乓地開始修椅子。不一會兒,椅子就修好了。她又從包里拿出另外兩個帶芥末的熱狗來。
“這兩個熱狗是我在家自己做的,吃起來沒有在街上買的好吃,”她嘆了口氣,“不過,將就著吃吧。”
吃完午餐后,她們就去銀行取錢。
銀行里排了很長的隊。突然,排在最前面的那個男人打了個響亮的噴嚏。他鼻子里沖出的氣流將錢都吹到了半空中。
“哇!”阿什利驚叫道,“天上下鈔票了!”
“我包里有吸塵器。”米莉姑媽說。只一小會兒,她就用吸塵器將所有的錢都收集起來并還給那名銀行出納員了。
銀行行長感激地和米莉姑媽握手,并送給她一支上面印著銀行名稱的藍鋼筆。他還送給阿什利一塊薄荷味的太妃糖。《社會新聞》社的一名攝影師為他們拍了許多照片。
米莉媽媽和阿什利向他們揮手道別后,米莉姑媽說:“我們得快點去音樂學院了。偉大的斯伯格蒂尼今天要在那開音樂會。”
當她們到達音樂學院的時候,阿什利用手指著一個牌子說:“恐怕看不成音樂會了,你看,音樂會取消了。”
“噢,”米莉姑媽喘著氣說,“我們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她領著阿什利從劇院的側門走進去。
“偉大的斯伯格蒂尼嗓子痛。”售票員說。米莉姑媽大聲笑起來。“別擔心。”她說。她又在自己的手提包里翻了起來……“用力擠這個檸檬。”她告訴阿什利。
“拿一個杯子來。”她告訴售票員。并讓她帶路去找歌唱家。
“張開嘴!”她告訴偉大的斯伯格蒂尼。
不一會兒,歌唱家就又能在舞臺上一展歌喉了。米莉姑媽和阿什利坐在了前排的座位上。
當音樂會結束的時候,太陽也落山了。米莉姑媽看了看手提包里的布谷鳥鐘。“噢,天哪,我想我們已經錯過回家的末班車了。”她說。
阿什利的眼睛看向米莉姑媽的手提包。她嘆了口氣,說:“嗯,我想你的手提包里不會有公共汽車吧。”
米莉姑媽哈哈大笑起來。“我的手提包里當然沒有公共汽車了,傻瓜,但我有更好的東西。不過我們必須回到公園去——我們必須到一個遠離大廈、電線和樹木的空曠地帶去。”
當她們來到公園的一片開闊地時,米莉姑媽最后一次將手伸進了手提包。
她拖啊拖啊……拉啊拉啊……
“我需要幫助。”她氣喘吁吁地說。
阿什利上前幫忙。
她們倆一起用力往外拉……拉……拉……最后,她的手提包從里往外徹底翻了個個兒,變成一個大大的熱氣球。
米莉姑媽點燃了天然氣罐,氣球開始飛升起來。“上去!”她叫道。
“上!”阿什利叫道。
不一會兒,她們就升到了城市上空,向著家的方向飛去了。
(選自《小火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