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科技教學口譯中非語言行為的形式和作用

科技教學口譯是以專門科學技術知識為內容的教學和訓練的口語翻譯活動?？谧g，作為跨語言、跨文化交流，除了其他類型翻譯的特點外，具有突出的現場性和互動性。而口譯現場性和互動性的特點決定著口譯過程涉及因素的多樣性和復雜性，貫穿口譯活動的始終，其中教員、學員兩方和譯員一方的非語言行為是經常的、豐富的、最能制約教學翻譯質量的因素之一?？萍伎谧g是以科學技術為題材的跨語言現場交流，必然涉及非語言因素。所謂非語言行為是指語言以外的明確傳達或隱晦暗示意義的交際行為。正如大衛·亞伯克隆比（David Abercrombie）所指出的：“我們用發音器官說話，但我們用整個身體交談”。譯員在科技教學口譯中要認識口譯過程中的非語言行為的現象、特點和作用，以正確理解和把握交際雙方的非語言行為的功能意義，從而提高科技口語翻譯的質量。

一、非語言行為的定義

人類交往依賴語言交際，但語言交際不可能是純粹的語言行為，語言行為與非語言行為相輔相生。前者產生聲覺效果，后者則多產生視覺、感覺和觸覺效果。在人際交流中，從某種意義上說，非語言行為的作用不亞于甚至高于語言行為的作用比例。在人們交際中，非言語行為傳遞的信息在數量上超過了言語行為傳遞的信息。薩姆瓦說：“大多數交際學者認為，正式的面對面的相互交際中，信息的社交內容只有35%是用語言符號傳達的，65%的信息是由非言語符號傳遞的?！逼栠d也認為，7%的情緒信息由語言表達，93%是由非言語手段來傳遞的。由此可見非語言交際在人際交往中的重要作用。人們可以不進行語言交際，但卻難以抑制非語言交際，因為抑制非語言交際本身就是一種交際行為的體現。非語言行為就是通過使用不屬于語言范疇的方法來傳遞信息的過程?？萍伎谡Z譯員就是要研究這些方法對信息發出和接受者所具有潛在信息價值或意義，以便全面、無誤地理解交際雙方在交際現場傳達的各種意義，并完整、準確傳達這種意義。

二、非語言行為的功能

非語言行為的功能是指在交際過程中所起的實際作用?？萍冀虒W譯員是以科技信息雙語或多語現場轉換為專業或為臨時任務的人士。這類轉換現場可能在理論課堂，但更可能在操作場地。無論是結合實物講解的課堂，還是以實物為主要教具的場地，譯員作為一方與教學雙方都不可避免地要發生非語言行為。因此，科技教學口語譯員要學生準確觀察和深刻理解教、學雙方的非語言行為，合理運用非語言行為，以高質量的翻譯執行口譯任務。為此，科技教學譯員要從一般哲學意義上概括常見非語言行為的功能。

1.替代功能。非語言行為可以替代語音發出信息，單獨完成交際任務。如：在講解裝備的操作動作時，由教員或示范班人員進行演示，需要很多語言才能解釋清楚的操作，學員一看幾個簡單的動作演示就會一目了然。

2.補充功能。非語言行為可以對語言行為起到修飾和描述作用，增強語言交際的力度和表達效果。如，教學雙方通過非語言行為，如目光語、面部表情、手勢、身姿等人體語給語言行為表達作最好的注解，使語言形象化、情感化、生動化，從而給交際對象帶來比言辭更神奇的精神力量。

3.重復功能。強調語言信息，完善表達，輔助交際，是非語言行為的又一功能。有時語言的表達是蒼白無力的，甚至有“言不盡意，書不盡言”的障礙，這時運用一些人們為了便于交際長期積累下來的、在現代社會及國際社會廣泛使用的約定俗成的非語言行為，以產生語言深層的共鳴，達到先聲奪人、耐人尋思的效果，且能充分彌補語言表達的乏力。

4.調節功能。語言交際是說者和聽者之間的雙向活動。交際中聽說反饋、話語插入、輪流發言以及交際雙方的情緒反應、態度變化等等，往往是借助非語言交流來完成的。例如課堂上譯員用停頓、提問題和盯著某個學生的眼睛，捕捉其是否明白所講內容的信息；學生通常會用會意的眼神或點頭、微笑等方式做出回應。

5.否定功能。同語言的交際功能相比，非語言行為具有更真實地傳遞信息，更準確地表達感情、記載語境中起著決定含義的作用等功能。因為語言有時可以言不由衷，而非語言行為卻是人內心情感的真實流露。

所以，我們應該看到，一方面，跨文化交際中脫離非語言配合的孤立的語言行為往往難以達到有效的交際目的，另一方面也應認識到，非語言行為只能在一定的語境中才能表達明確的含義。

三、科技教學口譯中的非語言行為

關世杰教授從跨文化交流學的角度把非語言行為分為：人體語、時間語、空間語、顏色語、藝術語、圖畫語、環境語等。在科技教學口譯過程中，作為教學力量的一部分，譯員起著溝通教員和學員之間的橋梁作用，但在一定程度上處于支配地位，制約著課堂教學進度的節奏。譯員在課堂口譯教學過程中，所用的非語言行為主要是人體語。所謂人體語是指人體發送出的非言語信息符號。在實際的語言交際過程中，人們用身體不同部位單獨或配合動作，表達一定的信息。人體語可進一步區分為面部表情、目光接觸、手勢語、副語言等。其中，副言語研究的是聲調的高低、強弱、快慢、停頓等。在科技教學口譯中，由于教學內容多涉及理論與機械設備的安裝、操作和維修等內容，肢體動作豐富多樣，不論是單個動作分解演示或是集體協同操作的講解，教員都會使用更多的肢體語言來進行演示講解?？萍冀虒W過程中，譯員的人體語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1.面部表情。面部表情是身體語的重要方面。在科技口譯教學中，譯員可以從學員的不同表情中了解他們對所講內容的不同態度。例如，學員面部表情聚精會神表示對所講內容感興趣，若是無精打采則表示無興趣，點頭微笑表示理解了所學內容，撇嘴搖頭則表示不懂或不認同教員的觀點等。

2.目光接觸。在口譯教學中，譯員作為教學雙方溝通的橋梁，應主動運用目光與學員接觸。眼睛睜的大小、目光接觸時間的長短、凝視、視線的控制、眼光的抬高和低垂、閉上眼睛等方式傳遞出多種信息。在口譯過程中，譯員常用目光巡視教室，如果避開目光的交流，譯員就無法及時掌握教學雙方信息交流的情況，這常使教員產生誤解，認為學員對所講授的內容不感興趣或拒而不聽。就樣就會使跨文化交流產生障礙，使教學無法順利進行。

3.手勢語。手和手臂相互配合會產生多種姿態，形成豐富的非言語詞匯。比如，在野外進行演練活動時，發電機和主要裝備之間要有一定的距離要求，當整個工作完畢后需要通知發電機操作手關閉發電機，由于聲音嘈雜，語言行為起不到預期作用。所以，當指揮員下達“關閉電源”的口令后，信號員就會用手掌側面作抹脖子狀，表明關閉發電機。當教員對一套動作的操作步驟講解完畢后，然后下達開始操作的口令，同時，會用手在空中從上向下劈的動作，來詮釋開始執行。當學員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一套動作操作，教員會伸出大拇指表示對學員完成動作的贊許和肯定。在打靶演習時，如果學員打靶擊中目標，就會手舞足蹈跳起舞步，同時，也會用手比劃出“V”型手勢，且手心向外，表示勝利。概括起來，譯員的手勢若使用得恰當、適時、準確，可發揮澄清和描述事實、強調事實、吸引注意力等作用。

4.副語言。副語言研究的是聲調的高低、強弱、快慢、停頓等。在科技教學口譯中，教學雙方經常通過發聲的質量來表達信息。例如，音量的高低、語速的快慢是決定教學效果優劣的因素之一。如果學員聽不見或聽不清，很難達到教學口譯的最低要求。在不同場合、針對不同層次的學生和講授不同的內容時，應使用不同的語速。在科技口譯教學中，內容的重要與否，在操作大型的設備和裝置，其安全型如何，對這些重點的內容和部位，在翻譯過程中譯員會提高聲音的分貝或重復這些內容來強調它的重要性。對一些口令或命令也會采用清晰、果斷有力的語調來下達。

簡言之，在科技教學口譯過程中，譯員的姿態可以表明其精神狀態和風貌。心理學研究表明：移動中的物體要比靜止的物體更能吸引人的注意力。眼神是體現教學雙方的非語言思想感情交流的關鍵點。譯員的表情應和藹、親切，充滿熱情，這也易于產生情感共鳴，促進教學雙方的互動。音調可以通過微妙的語感傳達語意。上揚的音調表示質問、遲疑、驚異等；下降的音調則表示說話者的堅定、自信。因此，科技教學譯員要重視人體語的作用并恰當地加以運用，唯有如此，才能有助于提高科技教學口譯的質量。

四、結束語

綜上所述，科技教學口譯的現場性和互動性決定著口譯過程中的非語言行為的必然性。非語言行為，形式上直觀、自然，表意上直接、簡潔，與語言行為相得益彰，非語言交際不僅可以彌補語言交際的不足，而且可以增強語言交際的力度；不僅使得科技教學口譯更加易于為教、學雙方所接受，而且使得科技教學口譯取得難以取得的效果。因此，在科技教學譯員，要全面學習并靈活運用各種非言語行為手段，力求達到準確理解、迅速表達、忠于原意，完美地實現口譯的“準、順、快、穩”的標準。

（作者單位：河南行政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