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傳》的忠義觀淺論

摘 要：《水滸傳》是我國歷史上第一部以農(nóng)民起義為題材的長篇小說。小說最核心的思想是宣揚忠義思想。小說作者就是沿著這一思維格局，把《水滸傳》寫成了一部忠義傳。宣傳忠義思想，這是《水滸傳》客觀存在的最突出的思想傾向。本文結(jié)合前人的研究，就《水滸傳》的“忠義觀”進行進一步的探討。

關鍵詞：《水滸傳》 忠義思想 忠奸斗爭

《水滸傳》的主題思想歷來眾說紛紜，但歸結(jié)起來，不外三種觀點：一是農(nóng)民起義說，無論認為它是歌頌農(nóng)民革命，還是認為它宣傳投降主義，總之都承認它是寫農(nóng)民起義的作品；二是市民說，認為它是市民階層的生活，反映市民階層的情緒和利益，“為市井細民寫心”；三是忠義說，認為它是忠臣與奸臣的斗爭，歌頌忠義思想。以上所說的幾種思想傾向最值得注意的是第三種，宣傳忠義思想，這是《水滸傳》客觀存在的最突出的思想傾向。本文結(jié)合前人的研究，就《水滸傳》的“忠義觀”進行進一步的探討。

一、《水滸傳》忠義觀的內(nèi)涵

《水滸傳》是我國歷史上第一部以農(nóng)民起義為題材的長篇小說。小說記述了以宋江為首的一百零八條好漢從聚義梁山泊，到受朝廷招安，再到大破遼兵，最后剿滅叛黨，卻遭奸人謀害的英雄傳奇故事。統(tǒng)攝全文的最核心的思想是：“忠”和“義”。

“忠義說”最早的代表是明代的李贄，他寫了一篇文章叫做《忠義水滸傳序》。這篇文章評《水滸傳》抓住了兩點：第一點，他認為《水滸傳》這部小說是一部發(fā)憤之作，作者身在元代，心系宋朝，出于對當時朝廷那些文武大臣缺少忠義以及宋代滅亡的憤怒寫了《水許傳》。這是他立論的一個根據(jù)。第二點，他根據(jù)小說的故事情節(jié)，認為“獨宋公明者，身居水滸之中，心在朝廷之上，一意招安，專圖報國，卒至于犯大難，成大功，服毒自縊，同死而不辭，則忠義之烈也”。“忠義”是梁山好漢行事的基本道德準則，作為一個完整的概念，它是傳統(tǒng)道德的范疇。尤其“忠”，主要表現(xiàn)為對皇帝與朝廷的忠誠，甚至梁山義軍的武裝反抗，攻城掠地，也被解釋為“忠”的表現(xiàn)——“酷吏贓官都殺盡，忠心報答趙官家”。由于后期人們對忠義的強調(diào)，忠義《水滸》的觀念深入人心，以至明刻本幾乎都冠以“忠義”二字。其實《水滸傳》最早的名字叫《忠義水滸傳》，也就叫作《忠義傳》。

《水滸傳》的“忠義”內(nèi)涵是復雜的。全傳本《水滸傳》第五十五回說：“忠為君王恨賊臣，義連兄弟且藏身。不因忠義心如一，安得團圓百八人。”顯然，“忠義”中有“為君”而符合封建統(tǒng)治階級利益的一面；但“忠”字又包含著“保境安民”、“殺富濟貧”等愛國精神和民本思想。對“義”的強調(diào)，更反映著社會道德規(guī)范的變化。小說謳歌“仗義疏財，濟困扶危”，不僅僅在一般意義上反映了下層群眾為了維護自身利益而“戮力相助”，且更深刻地反映了由于城市居民、江湖游民等隊伍的不斷擴大，社會道德規(guī)范正發(fā)生著悄悄的變化。

總之，《忠義水滸傳》的核心是“忠義”論，其突出內(nèi)容是贊揚“水滸之眾”“皆大力大賢有忠有義之人”，宋江是“忠義之烈”。其“忠義”思想以儒家倫理道德為基礎，既有維護統(tǒng)治階級利益、維護現(xiàn)實秩序的一面，又有符合包括城市居民和江湖游民在內(nèi)的廣大老百姓愿望和意志的一面。

二、《水滸傳》忠義觀的代表：宋江

最能體現(xiàn)“忠義”悲歌主旨的是義軍領袖宋江這一形象。作為小說的第一主角，宋江儼然就是“忠義”的化身。“忠”和“義”本是一對相互矛盾的概念，“義”的社會理想層面是要梁山義軍反抗黑暗，替天行道；而“忠”的倫理道德規(guī)范是要梁山義軍擁戴朝廷，維護現(xiàn)實的政治秩序。宋江的性格，就是在“忠”和“義”的相互矛盾中曲折發(fā)展的。在宋江身上，如果說“義”使他結(jié)交江湖，濟困扶危，樂善好施，反抗現(xiàn)實，那么，“忠”則讓他認為造反是大逆不道的，雖然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勉勉強強上了梁山，也是身在梁山之中，心在朝廷之上，念念不忘“改邪歸正”，效忠朝廷。在這部書中也最能表現(xiàn)忠義的英雄形象就如宋江。仗義疏財、濟弱扶貧、孝親敬反是他敦厚溫柔的一面，效忠皇帝、講義氣是他性格中正統(tǒng)思想的一面，明處為大家辦事，暗處結(jié)交江湖大盜是他性格中虛偽狡詐的一面，聚眾反國、題詩言志是他性格中反叛的一面。

宋江上了梁山后和晁蓋一起積極斗爭，晁蓋死后，他便做了整個寨的頭領。作為梁山的第三任寨主，宋江一改當初一任寨主王倫的不仁不義、二寨主晁蓋的有義無忠，獨立推行了“全忠全義”的路線。他雖然武不如晁蓋，文不如吳用，社會地位不如柴進，卻能使“眾虎同心歸水泊”，就因為他“義膽包天，忠肝蓋地”。“義”，是他連接李逵一流人物思想的紐帶，“忠”，是他溝通關勝一流人物思想的橋梁。“義”，是他深得人心的基礎，“忠”，是他結(jié)英雄于水泊的目的。施耐庵通過描寫宋江充滿矛盾的行為，向我們展示了一個多重性格的人物。

三、《水滸傳》忠義觀的實質(zhì)

《水滸傳》中用以組織群眾和團結(jié)群眾的思想基礎是“忠義”。忠，是儒家的一個很重要的觀念。《水滸傳》的“忠義觀”從來就是中國古代儒家倫理觀念中的重要范疇。忠君，是這一觀念的最重要應用。《水滸傳》里的“忠”，有忠于梁山的方面，又有忠君的方面。而“義”，在某種程度上注入了被壓迫階級的思想感情和道德觀念，這一點，有些地主階級的知識分子是有所覺察的。在中國封建社會里，下層人民也常講義，他們?yōu)榱司S護自身的利益，免受暴力的欺凌，自然產(chǎn)生一種團結(jié)御侮的愿望，這種愿望，在為生活所迫、流落他鄉(xiāng)異地的一些游民身上，反映得尤為強烈，他們最講朋友之間的義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進而“濟困扶危”、“殺富濟貧”，都是“義”的表現(xiàn)。因此，《水滸傳》中所寫的義，在特定的環(huán)境中，具有反封建反壓迫的性質(zhì)，而不同于儒家的綱常倫理中的“義”。但是“統(tǒng)治階級的思想在每一時代都是占統(tǒng)治地位的思想。”所以《水滸傳》里的“義”，還不能取代舊的倫常觀念的地位和作用。

因此，盡管大家對《水滸傳》的忠義觀大多都保持肯定的態(tài)度，但由于受歷史認識水平的限制，《水滸傳》中所宣揚的“忠義”和“替天行道”，都是有其局限性的。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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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作家出版社編輯部編．水滸研究論文集[C]．北京：作家出版社，1957．

[3]章培恒．中國文學史[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1998．

（劉 東，甘肅省定西市安定區(qū)青義初級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