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冬季,盟軍完成了對德國的聯合圍攻,法西斯敗亡在即。德國百姓的生活陷入困境,食物短缺,燃料匱乏。由于德國處于中歐,冬季非常寒冷,缺燃料可能導致許多居民凍死,不得已,各地市政府只得讓居民上山砍樹。
德國人是這樣砍樹的——據戰(zhàn)前留學德國,而被困在那里的國學大師季羨林回憶:林業(yè)人員先在茫茫林海中搜尋,尋找老弱樹或劣質樹,找到則在上面畫一個紅圈。“砍伐沒有紅圈的樹,要受到處罰。”問題是,誰來執(zhí)行處罰?當時德國的國家行政管理已經名存實亡,公務員盡數抽到前方去了,市內找不到警察,全國已經處于政權的真空。但直到戰(zhàn)爭結束,全德國竟沒有發(fā)生一起居民亂砍濫伐的事,他們全部嚴格地執(zhí)行了規(guī)定。事隔五十多年后,季老回憶起這件事,仍然無限感慨:德國人“具備了無政府主義的條件卻沒有無政府主義的現象”。他曾經問過一些普通的德國人,他們?yōu)槭裁茨苓@樣自覺,回答很簡單,都一樣:責任,一個公民的責任。
二戰(zhàn)時,美國一個空軍大隊長,他的機組在一次與日本戰(zhàn)機的戰(zhàn)斗中機毀人亡,他駕駛的戰(zhàn)機也已千瘡百孔,同時他已身負重傷。但是一種神奇的責任意識讓他將一搖三擺的戰(zhàn)機安全降落在后方機場,而且他走下了飛機,按照軍人所有紀律要求,在向地面指揮官履行了必要的禮儀程序后,才慢慢倒下。后來醫(yī)務人員經過檢查,發(fā)現他實際上在兩小時前已經死了。那么是什么力量讓他“雖死猶生”呢?是責任,強烈的責任意識!
無獨有偶,大連市有一位名叫黃志全的公交車司機在行車途中心臟病發(fā)作,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做了三件事:把車緩緩地停在公路邊;用生命的最后一點力氣拉下手動剎;把車門打開,讓乘客下車,然后熄滅了發(fā)動機。做完這三件事后,他靜靜地趴在方向盤上停止了呼吸。是什么力量使黃志全在生命垂危時想到的是乘客的安危?那就是高尚的人格和強烈的責任感。
當亞運會在日本廣島結束的時候,六萬人的會場上竟沒有一張廢紙。全世界的報紙都驚嘆:“可怕的日本民族!”就是因為沒有一張廢紙,就使全世界為之驚訝。
作為一個公民,要具備社會道德、公共道德;作為一個學生,要遵守校規(guī)校紀,學有所長;作為子女,要懂得孝敬父母……人的身份有很多種,無論以何種身份出現,都要盡好身份責任。雖然身份責任不同,但做人的道理不變,要做一個正直的人、誠實的人、對社會有益的人,而這一切又決定于是否對自己負責,對周圍人負責,對社會負責。那些不學無術或有學無德的人,那些蛻化“人之初”的本質墮落為被道德譴責和法律懲罰的人,實際就是沒有盡好身份責任,是對自己、對家人、對社會都不負責任的人。
“人無完人,金無足赤。”一個人無法十全十美,但只要有責任意識,就可以盡善盡美。
人活著本身就肩負著一份責任。對工作、對生活、對家庭、對社會乃至對自己的生命都有義不容辭之責。正如朱自清先生所說:“我赤裸裸來到這世界,轉眼間也將赤裸裸的回去罷?但不能平的,為什么偏要白白走這一遭啊?”上蒼賦予人的生命,我們就應該勇敢地承擔起自己應盡之責。不能“赤裸裸的生,赤裸裸的死”,給自己的人生留下一片空白。
每一個有成就感的人,都是一艘負重前行的船,沉重的責任感時常壓在心頭,砥礪著他們人生堅穩(wěn)的腳步,從歲月和歷史的風雨中走出來,走出一個大寫的“人”。而那些胸無志向的人,像一個沒有水的空水桶,只要一場人生的風雨,就能把他們徹底打翻。
世界首富軟件大王比爾在寫信給研制出首臺計算機的公司,希望他們運用自己的軟件時,他的軟件還根本沒設計出來。于是,他退了學,專心地研究,終于有了自己的成就;蒙哥馬利從桑德赫斯特皇家軍事學院畢業(yè)后,成為一名少尉軍官,然而卻久不得志。一次奇特的考試卻改變了他的命運,當時考官問他“騾子一天大幾次便,”這一題他得了0分。自此他仔細觀察,勤于記錄,勤于閱讀,不懈思考,以求精通他的專業(yè),最終使自己成為英國一代名將。還有2007年諾貝爾文學獎的獲得者88歲的多麗絲·萊辛堅持不懈寫作的故事,以及享譽世界文壇的文學巨匠狄更斯,為了兒時那個“格德山莊”的夢想,不顧疲倦,筆耕不輟,四處投稿,25歲時終因《匹克威克外傳》而成名。
以上這些名震世界的出色成功者,不都曾是一艘艘負重而行的船嗎?沒有心頭的那些壓力,沒有心中的那種責任感,他們也許早就灰心失望、墮落沉湎、一蹶不振,又何來他們后來的輝煌呢?
一個人能力再強,如果他不愿意付出,就不能為社會創(chuàng)造價值。而一個愿意為社會全身心付出的人,即使能力稍遜一籌,也能夠創(chuàng)造出最大的價值。
有一位偉人曾說:“人生所有的履歷都必須排在勇于負責的精神之后。”責任能夠讓一個人具有最佳的精神狀態(tài),精力旺盛地投入工作,并將自己的潛能發(fā)揮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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