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影片《死亡詩社》以純凈的電影語言講述了一個關于自由、生命、教育及傳統的故事,并解讀了基廷老師作為學生們理想和現實之間的紐帶所發揮的作用。
[關鍵詞]死亡詩社 基廷老師 理想 現實
一、故事梗概
《死亡詩社》Dead Poets Society,導演:彼得·威爾Peter Weir:主演:羅賓·威廉姆斯Robin Williams,這部影片獲得奧斯卡最佳原創劇本獎和法國愷撒獎最佳外語片。
《死亡詩社》這部電影拍攝于1989年。是美國人經歷了1987年的股市大崩潰,處于經濟蕭條的階段,也是長達四十年的冷戰氣氛開始煙消云散的時候,這也就難怪影片中提倡一種類似“及時行樂”的觀念。而影片所講述的故事,則發生在1959年的美國。此時,1950年代橫行的麥卡錫主義即將結束,而1960年代的自由主義即將來臨。拍攝年代(八十年代末)和被拍攝年代(五十年代末)的美國有著及其相似的社會需求:一種精神上的宣泄。可以說這個故事是將學校作為美國社會的一個縮影,講述了一個關于自由與遵從,個人與權威,浪漫與現實相對抗的寓言。
1959年的威爾頓預備學院,一個以傳統,榮譽,紀律和美德為基本宗旨的學校,自從約翰,基廷,一個認為詩歌,美麗,浪漫和愛才是生活精髓的教師,一個讓學生學會自己思考的啟迪者,一個浪漫主義的詩人,來到威爾頓后,一些學生的生活從此改變了。如同基廷所說,語言和思想能夠改變世界(Words and ideas can change the world)。基廷滿懷激情回到母校,把自己對人生的理解,對詩歌的理解教授給他的學生。他認為教育的目的是為了教會學生能夠獨立思考,他告訴學生詩歌是無法以理性的方式來衡量的,人類充滿著激情。基廷老師反傳統的教育方法給學院帶來了一絲生氣,在他的精神感召下,學生們重組以前基廷曾組織過的死亡詩社,開始對于自己和生活有了重新的認識,一群學生在他的指導下,學會如何選擇自己的人生,反抗給予他們壓抑和束縛的教學體制。故事情節安排地行云流水,沒有任何花哨,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很純凈的故事,然而這個浪漫主義故事最終以一個學生的自殺和基廷被驅逐而告終。
二、影片中的教育制度
一直以來,威爾頓預備學院的教育自以為是其精髓的便是其傳統。然而這傳統,是來自于成人社會的現實主義的傳統,而不是發自作為當事人的青春年少的孩子們的浪漫主義的傳統。在成人社會中,他們把實利主義的思想灌輸于學校的教育體制中,并且,作為師長,作為父輩,他們自以為這所做的一切均是出于保護孩子的目的。他們認為,唯有在貫徹了實利主義教育的體制之下成長出來的孩子,才能夠免受傷害。于是。孩子們學習經濟,學習法律,學習各種生存規則。同時,也學會屈服。在他們的現實主義的教育培養之下,孩子們感染上成人世界的各種氣質,變得現實,變得急功近利。也許這些孩子會成為一名合乎他們設計的會計、醫生、律師、政客……但是,與此同時,孩子們逐漸喪失了生命本質中的創造力,反叛力和活力。
三、教師——理想和現實的紐帶
在基廷的世界里,我們看到的是一個教育者如何在體制和教條下成為放逐者的故事。在威爾頓教會學校——這所充斥著教條,古板氣息的古老學校里,生活在其間的每一個人,要忠實于自己的性格需要極大的勇氣。要釋放自己的感覺更需要膽量。而哼著小曲走進課堂,又把大家帶出課堂的基廷先生,猶如一條在鰻魚里面攪出生氣來的泥鰍,第一節課,他便用“seize the day”(抓住今天)的警句激發學生去發現自己,努力做自己想做的事。第二節課,便讓大家撕去關于詩的界定的那幾頁,以讓大家接近真正的詩和生活。之后,另有一系列充滿生機、別出心裁的授課方式:跳到課桌上來“換一個角度看問題”,通過走路方式來研究“一致性與個性”。藉由Robert Herrick的詩,基廷告訴他的學生“我們都將是蛆蟲的食物”,所以“摘下那些玫瑰花蕾在它們還在盛開的時候,時光在飛逝;這些今日芬芳的花朵,明日就要凋落”。而死亡詩社的宗旨就是要“品嘗生活的精髓”。無論幸福與痛苦,成功與失敗,歡笑與淚水,生命和死亡,都是生活的一部分,缺少哪一半生命都是不完整的。總之,基廷先生的教學宗旨是:反對教條,鼓勵各抒己見,努力發掘學生的生命意識和對生活的熱愛。
如果說,這部片子里有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一個是象征著束縛和壓抑的現實世界,另一個是體現了自由和激情的理想的世界。那么,基廷就是這兩個世界的連接點,是紐帶。他是現實世界里的老師,是擁有現實世界里諸多光環的人,但他更是指引著學生發現并珍視內心夢想的舵手,幫助學生坦然面對自己,面對生命的友人。他教會他們用不一樣的眼光看世界,做不一樣的自己,挑戰那些在別人眼里是金科玉律的教條,走真正自己想走的路。無論是讓學生撕掉權威關于詩歌的評價,用自己的心去品讀,還是讓他們看到自己是如何隨著別人的腳步改變自己的步伐,基廷用他的人格魅力感染著這一群在禁錮里壓抑太久的年輕人。讓他們恢復了飛翔的勇氣和向往飛翔的激情。但是,屬于基廷自己的結局卻是被校方以“毒害”學生思想為名趕走了,似乎和遙遠的時空里,那些挑戰者,反叛者的悲劇式命運無奈地呼應了。盜火者給人類以光明,而自己卻永遠只能背負著盜者的惡名,默默走開。
《死亡詩社》從頭到尾展現的激情感染著、感動著我們,但這里不是幻境,它從未離開過現實世界。這部電影在今天的現實意義也許正好像一個實利主義的社會風氣里重新呼喚學校教育的人文關懷。